玉天顏和鳳雪漪坐在桌案前翻着書本,秦羽璉倚在軟榻上,也在翻着書。只是,桌案上累着幾摞書,都快有人高了,桌案旁邊也擺放着幾摞書。
蝶鳶隨手撈起一本看了一眼愣住,隨後又看了旁邊的幾本,立刻明白這邊都是一類書,而且和玉天顏有關係。
都是醫書,各種的醫術,恐怕這皇宮和民間所有的醫術都在這裡了。
只是,自己的毒到底是什麼毒?讓玉天顏都束手無策?
“鳶姑娘,你來了啊?”秦羽璉放下手中的書看着蝶鳶。
蝶鳶看着秦羽璉笑着說:“怎麼說這幾日見不到你們呢,原來都在這呢。”
玉天顏擡起頭看了蝶鳶一眼:“小蝴蝶,你來了啊?小鳳走了三天了,你纔想起我們啊?”
“妹妹來了啊,妹妹不能久坐的,快來坐吧。”鳳雪漪從書堆裡擡起頭看到蝶鳶還站着,臉色一變,立刻站起身,都到蝶鳶的身邊攙着蝶鳶在秦羽璉旁邊坐下。
蝶鳶看了一眼秦羽璉手中的書,突然笑了,原來秦羽璉看的不是醫術,而是民間傳記,記述奇人趣事的。
聯姻的真相
一直都知道,秦羽璉對於一切好像都有一種洞悉力,她好像能看穿一切。所以蝶鳶一直都不願意和秦羽璉太過親近。
這次看來,秦羽璉也是知道些什麼,因爲,當玉天顏和鳳雪漪都在埋首於醫術中的時候,秦羽璉卻坐在一旁看着民間奇人傳記。
直到回到自己的寢宮,蝶鳶還在想秦羽璉的事情。清月城主歷來神秘,從來沒有人能查出她們的事情。只有查到少數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總而言之,清月城主是個謎。
“蝶鳶姐姐在想我家大人的事情吧。”小霜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了正在沉思中的蝶鳶的面前。
蝶鳶看着小霜,那眼神銳利的像是要將人看穿。小霜不由的瑟縮了一下,想到:難道被看穿了?不可能,大人的計劃沒有人可以看穿。
“小霜,你今年該是和你家大人的年紀相差無幾吧?”蝶鳶看着小霜,心裡卻在想,從來不知道秦羽璉的年紀,只是看起來是十七、八的樣子。不過,就算是清月,十七、八不也該許嫁了嗎?爲何秦羽璉還在外面遊玩,快要新年了,也不見秦羽璉有回去的念頭。仔細想想,秦羽璉和小霜的相處,一點都不像主僕,倒像是親人。
在從清月回來的路上,秦羽璉不願意讓小霜和蕎煙他們同住,那麼爲什麼在回到煙都的時候,秦羽璉又要求和小霜住在一起呢?雖然是隔壁,可是也是有疑點的吧?
小霜看着蝶鳶,暗道:好敏銳的洞察力啊,說不定是早都懷疑了,一直都沒說破吧。只是,今日怎麼想起來問了呢?
小霜收回思緒,陪笑道:“蝶鳶姐姐說什麼呢?小霜怎麼可能和大人年紀相差無幾呢?小霜因爲從小發育不良,所以現在一直都不長了。其實小霜今年是十四歲啦。”
蝶鳶淡淡的點頭道:“那你家大人今年芳齡幾許?”
“大人可是比蝶鳶姐姐要大哦,我家大人今年已經雙十了。”小霜眉眼彎彎的看着蝶鳶。那小巧的臉上帶着笑,讓一般人都不忍心再問下去。
可是,蝶鳶不是一般人。此刻蝶鳶一臉嚴肅的看着小霜。
“你家主子可能婚配?”
“主子是一城之主,整日忙着城中大事,自然是尚未婚配。”
其實不用問小霜,這嫁人了的女子和未嫁人的女子是不一樣的,看髮飾和着裝風格就可以看出來了。
在三國,乃至清月,嫁人之後的女子,都會佩戴夫家準備的成對的首飾,或者是佩飾。色澤偏重,而未婚配的女子帶的首飾大多偏淡,且都以單件素雅,多件搭配華美爲美。
“如果本宮不曾記錯的話,在安州城的時候,你和璉姑娘是住在同一間房間裡的。”蝶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霜,不肯錯過小霜的任何一個表情。
小霜也不畏懼的說:“主子歷來不拿小霜當外人。小霜對於主子就像親人一般。”
雖然小霜只有一絲的不安,瞬間就閃過了,快的讓人忽視。可是蝶鳶就是看到了。隨後蝶鳶點頭隨口敷衍的安慰了小霜幾句就打發小霜回去了。
小霜走後,蝶鳶一直在想小霜和秦羽璉的關係,看似是主僕,其中多少有些不爲人知的事情吧。
快要新年了,玉天顏也瞞不過蝶鳶,還是被蝶鳶知道了自己不止身中一毒的事,不過蝶鳶只是笑笑,父王已經找到了,現在只需要查清楚父王到底爲什麼會失憶,又爲什麼會流落到龍蕭。至於自己的毒能不能解,蝶鳶倒是不怎麼在乎的。只要能在自己死前再見到父王就好。
雖然蝶鳶不在乎,可是玉天顏還是沒日沒夜的翻找着醫書。鳳雪漪也不忍心,亦陪着玉天顏查看醫書。只是讓蝶鳶吃驚的是,鳳雪漪竟然也會些醫術,雖然和玉天顏比起來只是一些皮毛而已。
秦羽璉倒是不整日在玉天顏他們旁邊坐着看傳記了,她換了位置,每日陪着蝶鳶看書下棋。蝶鳶也沒有提那日和小霜的對話,秦羽璉也當做不知道。兩人繼續淡淡的相處着。
聯姻的真相
時間過的挺快。
轉眼間離新年還有七八日的時刻了。這一日,蝶鳶和秦羽璉正在下棋,秦羽璉的白子剛落下,只聽到蝶鳶淡雅的聲音傳來:“狐狸,你輸了。”
話音剛落下,蝶鳶自己都愣住了,這幾日總是不經意間就會想起狐狸,狐狸現在也該到了龍蕭了吧。不知道現在他怎麼樣了。聽說龍蕭的冬日比風瀾冷的多。
“這才分別了半個月吧,小鳳估計現在纔到龍蕭。怎麼,我們的瑾翊公主終於對小鳳動心了?”秦羽璉笑嘻嘻的看着蝶鳶,“也不枉你父皇母后天天盼着你們能早日對對方動心啊。”
蝶鳶苦笑,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對那隻狐狸動心了?可是父王還沒有找到,自己現在想着兒女私情,是不是不孝啊。
“太后駕到。”
正在自己思緒中的蝶鳶沒有聽到門外太監的聲音。秦羽璉眼角撇到了太后的衣角,見到蝶鳶沒有反應,連忙用手在蝶鳶的眼前晃了晃。
蝶鳶剛回過神就看見一身鳳袍的太后已經來到自己的身邊了。蝶鳶慌忙起身想要行禮,卻被太后按住了。
“你身子弱,聽玉神醫說,你不適宜多動,所以這些個虛禮還是免了吧。”太后一臉關切的看着蝶鳶。
蝶鳶也不推脫,開口道:“那就謝過皇奶奶了。”
“璉見過太后娘娘。”秦羽璉也不失禮數。
早在太后上次來看蝶鳶的時候已經見過秦羽璉了,太后自然不敢受清月城主的禮,可是秦羽璉作爲一個晚輩向長輩行禮,太后作爲長輩又不好不受。正在兩難之際,蝶鳶悄悄將太后往旁邊拉了一下。
太后瞬間明白了,讚許的看了一眼蝶鳶。
太后往旁邊偏了一點就是受了秦羽璉的半禮。這樣既沒有接受清月城主的禮也算接受了晚輩向長輩行的禮。
“請太后原諒璉的造次,璉要去看看瑾翊公主的藥好了沒有。”秦羽璉看明白了太后和蝶鳶只見的互動,也不點破,當做沒看見。她知道,此刻太后來是有話要和蝶鳶說,自己作爲一個外人,還呆在這裡不走,豈不是太不知趣?
太后也沒爲難秦羽璉,點點頭。秦羽璉便走了出去。
待秦羽璉的人影徹底消失在門口的時候,太后屏退衆人,面色嚴肅的看着蝶鳶。
蝶鳶不解的看着太后,她實在沒想到今日太后回來看她。
“皇奶奶。”蝶鳶開口就被太后打斷。
“鳶兒啊,你先別問,聽皇奶奶慢慢告訴你。”太后在剛纔秦羽璉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蝶鳶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皇奶奶,當今的太后娘娘。
“鳶兒,你可還記得。一年前,你來哀家的寢宮說你不願意當公主的事情?”太后拉着蝶鳶的手沒有放鬆。
“鳶兒記得。”難道和那件事有關?
“那你可記得當時哀家怎麼和你說的呢?”太后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記得。”蝶鳶誠實的回答。
“鳶兒啊,其實當時哀家騙了你啊。”太后嘆了一口氣,有些內疚的看着自己這個孫女。
蝶鳶疑惑的看着太后。難道自己成爲公主是另有原因?
“其實,也不算哀家完全的欺騙。你和龍蕭的十二王爺卻是是命定的姻緣。”太后回憶道,“你可知道爲何鳳瀾和龍蕭只見有何淵源?”
蝶鳶搖頭,她從未關心過鳳瀾和龍蕭的淵源,又怎麼會知道呢。
“其實,在幾百年前鳳瀾和龍蕭是一個國家。當時加藍大陸上不止三個國家的。”太后的話讓蝶鳶深感震撼。
“當年,鳳瀾和龍蕭還是一個國家的時候是叫瀾蕭國的。那時的皇室,皇帝和皇后是共同處理朝政的,只是當時的國主陛下和自己的結髮妻子太過年輕,只是政見不合,兩人卻因爲一時之氣,而將瀾蕭一分爲二,分別建立了龍蕭和鳳瀾。當年開國女帝建立了鳳瀾之後,就重新立了新的皇夫。而龍蕭的皇帝看到自己的妻子重新找了皇夫之後一時氣憤難平也尋了新的皇后。”太后閉着眼睛繼續回憶。
“那後來呢?”蝶鳶聽着,總感覺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後來兩國的國君都各自有了皇室,兩國想要回覆成爲一個國家也不可能了。當時還是效小國的夜涼也乘着瀾蕭一分爲二的機會吞併了周圍的小國,一躍成爲了和龍蕭、鳳瀾可以分庭抗禮的大國。要不是當年夜涼吞併了太多國家需要休養生息,恐怕現在就不是三國鼎力了。”太后說到這,還有些感慨。
蝶鳶給太后遞了杯茶,太后淺啜了一口,接着說:“等到鳳瀾女帝和龍蕭國主年邁之時,都萬分後悔當初太過於衝動,於是兩國國主約定,只要龍蕭和鳳瀾在的一天,兩國之間絕對不允許有戰火的存在。同時女帝給鳳瀾的皇室子嗣立下了祖訓。只要龍蕭國皇室有人來,有任何請求,只要不影響兩國的邦交,不會危害兩國。那麼我鳳瀾宗室的子女哪怕用命換,也要盡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