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傳說中的李成臨

這天早上,陳哲宇照例神采奕奕的走出網吧,可並沒有像往常一般直奔寢室補充能量。而是徑直走向了教室。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原來是昨晚黃天佼告訴他今天早上這課自己已被點名兩次了,引起了老師的注意,今天早上若再不來,恐怕會被取消考試資格的。

眼看已經上課近10分鐘了,陳哲宇只好鬼鬼祟祟的準備從後門溜進,逮住老師背身寫黑板的機會,迅速移動到離後門最近的座位上。高興之餘放眼一看,差點昏厥,最後4排竟空無一人,場面何等尷尬。“該死,以前老坐後面的人呢,肯定也都通宵去了。”陳哲宇埋下頭再次逮住“機會”,成功瞬移到大部隊中。“哈哈,這下穩當了。”剛一坐下,轉過身來的老師便拿起了點名冊。

“郝瀚?”

“到。”

“盧曉穎?”

“到。”

“陳哲宇?”

“到。”

聽到陳哲宇的簽到聲,其他人還沒怎麼在意,倒是董茜茜立刻轉過頭去一驗真假。看到真是好久不見的陳哲宇,立刻綻放出會心一笑。董茜茜久違的笑容就像一針強心劑,使陳哲宇剛纔還睡意朦朧的雙眼立刻充滿神采。

下課後,董茜茜拿着書本來到陳哲宇旁邊的座位坐下。“下節課我坐這兒了,這課聽起太無聊了。”

“上課當然無聊了,是不是最近沒有了我的雜誌,感覺很不習慣啊。”

“恩,還真是有點呢。”

“那有沒有不習慣沒有我的日子啊?我聽嚴風說有天早上你像他打聽我的近況是吧?是不是想我了啊?哈哈。”

“你又來了,不過倒也還真有那麼一點點,不過你可別想歪了啊,那只是...只是..哎呀,反正就是這樣拉。”

“哈哈,好了,不逗你了,看你臉又紅了,怎麼樣?最近過得好麼?”

感覺到陳哲宇似乎已經淡忘了開學時那不開心的一幕,董茜茜的心也有了些許的平靜。“開學時那事兒,對不起啊,我當時心情很不好,說話時也沒去在乎你的感受。其實我這人就是這樣兒,一不開心就會發脾氣,不過這氣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以後要再遇到我這樣,你就別理會我,第二天自然就會好的。還有…”忽一擡頭看見眼前的陳哲宇用詫異而享受的眼神看着自己,立刻難爲情的嘟起了嘴。

“說完了麼?這好像是你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吧?哈哈,還真不習慣。開學那事兒就別提了,我早忘了。你也別放心上,我沒什麼的。以後想發脾氣隨便衝我發,我就喜歡看你生氣那兒樣。還有,以後再也不許你對我說‘對不起’3個字,不然我就真會生氣了。”

“哦,好吧。我告訴你啊,我這學期要打算升本了,可能就沒那麼多時間陪你玩了,你可別生氣啊,你有打算升本嗎?”

“有,當然有。”陳哲宇想也沒想便衝口而出。其實此時的陳哲宇嫌玩的時間都不夠,哪有心思去考慮什麼升本,但礙於董茜茜說自己沒有上進心,怎麼也得搪塞過去。

“真的有?那還一天玩那個什麼《A3》這麼來勁,不多花點時間在學習上啊。”

“行了,知道拉。這不還早麼,等再多玩兩天再說。咦,我說你今天怎麼一會兒一個腔調啊。剛還羞澀的不好意思的向我道歉,這會兒又轉變得像我媽一樣在教育我了。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在想如果就你一個人升了本,沒有我在身邊會不習慣是吧?看來你還真的離不開我了。”

“神經,我才懶得教育你,我這不過是在提醒你,叫你多用點功在學習上。再說了這長期通宵對身體沒好處啊。”

“咦,呵呵,還說不是離不開我?這又關心起我的身體來了。每句話都帶着濃濃的情意啊。”

“你..你,不跟你扯了,每次都沒個正經,幼稚!”

“行了,你也就別在解釋了,不是說解釋就是掩飾麼,一片苦心我也已經明白了。總之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你就放心吧。”

“噢..呼呼..”

看着一旁的董茜茜在那兒埋着頭生着悶氣,陳哲宇可是樂壞了。正欲再次習慣性的去拉董茜茜的手時,陳哲宇停住了。腦海裡立刻回想起董茜茜含淚說出心裡話時的傷心,不能再去重蹈覆轍,不能再讓董茜茜爲難。情願一個人痛並快樂着。

此後的每天,陳哲宇依舊延續着自己的通宵記錄,只是在有課的早上便會提早出來,精神抖擻的走向教室。不是爲了怕點名,而是爲了董茜茜。他不想董茜茜知道自己又去通宵了而生氣。雖然很清楚自己和董茜茜的關係已經很難再有所突破,可也並不想自己在董茜茜心中的位置有所下滑。依舊每天都想看到她,陪着她,帶給她更多的快樂與回憶。董茜茜也像是和陳哲宇心有靈犀,每次陳哲宇來上課她幾乎都會遲到,遲到了自然就只能選擇和陳哲宇坐後面了。這天,董茜茜又遲到了。

“陳哲宇,陳哲宇。”董茜茜躲在後門的門縫裡小聲的叫着。

眼瞅就快睡着的陳哲宇一聽到董茜茜的聲音立刻振奮了,也懂起她的意思,拉出了一旁的凳子。輕聲附和,“快,快。”

董茜茜嬌小的身子移動起來自然輕便,一眨眼就坐了下來。

“今天怎麼又遲到了,還叫我多用功別偷懶呢,我看你比我懶多了。”

“你還說,今天遲到就是因爲你。”

“又在說胡話了吧,你遲到關我什麼事啊。”

“我今天本來都已經出門了,可一想到要拿樣東西給你看的,走到半路纔想起,所有就又倒回去拿了,這不,就遲到了。”

“咦,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好了啊?是不是給我帶什麼吃的來了?麪包?牛奶?”

“都說了是給你看的了,就知道吃吃吃,看你都快趕上黃天佼胖了。”

“不是吧,這也叫胖?這一個月以來我已經瘦了30多斤了,完全恢復了標準體型。”陳哲宇最討厭別人說自己胖了,而且你說以前好還,可這一月來的通宵也的確造就了陳哲宇的完美曲線,陳哲宇立刻申辯。

“誒,你還別說,仔細一看是瘦了不少了。一會再來研究你的胖瘦,先給你看看我帶來的照片。”董茜茜說完從包裡拿出一集體照來。

“四川大竹中學初97級3班畢業留影。”陳哲宇照着相片的標題讀了出來。這下可樂了,要知道陳哲宇從小就喜歡看照片,家裡的幾本相冊也都快被翻爛了。這還是張集體照,這下可以慢慢欣賞帥哥美女了。

“咦,這女孩怎麼這麼眼熟啊?”陳哲宇轉過頭疑惑的看着董茜茜,再扭回去看看照片裡那女孩。“嗨,這不就是你麼。不過怎麼那時看起這麼農啊?吐魯番?哈哈。”

“說你傻你還不承認,這上面明明寫着‘四川大竹中學初97級3班畢業留影’,我當然在裡面了,居然說我土..魯..番..呃…”

聽到董茜茜親口唸出四川大竹中學初97級3班畢業留影,陳哲宇猛的醒悟,李成臨不就是她初中同學麼,那肯定也在這裡了。得趕緊看看長什麼樣。

“沒事,初中的女生都那樣兒,俗話說女大十八變嘛,長大了漂亮那才重要。再拿我仔細看看。”陳哲宇拿着照片橫看豎看,確實找不出一個象樣的男生。心想這簡直就一動物世界啊,董茜茜的眼光也太差了吧。但可不能在董茜茜面前表現出來。

“不錯,你們班男生都長得都挺有個性的。女生裡嘛也就屬你還看得過去了。”

“真的嗎?剛纔還說人家土呢?對了,你想知道這裡面誰是李成臨麼?”陳哲宇正琢磨着如何開口呢,沒想到董茜茜還真是善解人意。

“他呀!說吧,誰?”

只見董茜茜把食指定格在倒數第2排左邊數過來第3個人頭那兒。陳哲宇震撼了。

“不會吧,就這個帶眼鏡的?頭型還是“前衛”的妹妹頭,那張臉又大又圓,連眼鏡的框架都還是70年代最流行的球形。”前排的同學聽到陳哲宇的描述都紛紛扭過頭來,“誰長得這麼有個性?”面對陳哲宇對自己男朋友的情不自禁,董茜茜倒還顯得淡定。

“我又沒說他長得帥,論長相他當然沒法和你比了。可我就是喜歡,纔不管別人怎麼看呢。”

原本以爲董茜茜的一席話會再次中傷陳哲宇脆弱的心,可結果反而適得其反。陳哲宇就聽進去了一句,“論長相他當然沒法和你比了。”心想至少自己在董茜茜心目中長相還是佔優勢,縱使心中有萬般不忍,不忍甘心敗給這樣一個平庸的男人,不忍就這麼親手撲滅對董茜茜的熊熊愛火,不忍再次喚起了那顆失落已久的心。但一想到董茜茜說出“我就是喜歡,纔不管別人怎麼看呢”時的那份甜蜜與幸福是自己從來未曾見過的,更也未曾給予的,陳哲宇釋懷了。他尊重董茜茜的選擇,不想再次陷入以前的尷尬局面,不想讓堅持變成一種固執,更不忍董茜茜的再次傷心爲難。但從心底也並未放棄對董茜茜的那份呵護與關愛,仍舊會守護着、保護着她,帶給她更多的開心與快樂。

“我開玩笑的,其實仔細看來你們還是挺配的,我相信你的選擇。”

難得聽到陳哲宇一本正經的說句話,而且還是讚揚自己情敵的,董茜茜也愣了一下。“他怎麼會不吃醋呢?”其實在董茜茜決定是否把照片拿給陳哲宇看時已做了反覆激烈的思想鬥爭。不給他看吧,這帶都帶來了,讓他認識一下也是自己的一個心願;給他看了吧,又怕他觸“景”生情,胡思亂想,好不容易纔和好了又得陷入僵局。好在陳哲宇的表現比想象中好,沒令自己生氣,但開心之餘董茜茜更多的還是對陳哲宇的一份感激之情。感激一直以來陳哲宇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與照顧,感激陳哲宇對自己的縱容與憐愛,更感激陳哲宇對自己的包容與理解。猶此也更加重了自己對陳哲宇的愧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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