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容猶豫了很久,終於點頭說:“是,我一定會還你的,你放心吧。”她幾乎是咬牙切齒來說這句話的。因爲她最困難的時候,陳院長他伸出了一隻手,無論如何她也不會把這份恩情給忘掉,無論如何也不會昧着良心欠錢不還的。
“那不就得了。”陳院長笑着說道:“救人救火,根本就等不得,這樣的話,今天你讓你娘準備一下,明天我就讓醫生拿協議給你籤。只要簽了協議後,你們就可以動手術了。”
朱容容也聽人說過,她知道每次病人動手術,上手術檯之前,都會籤一份協議來證明假如病人出了什麼事情跟院方沒有關係。她用力的點着頭說:“我知道了。”她心裡面非常感動陳院長,也非常感激陳一生,她走到陳一生的面前,對他說道:“謝謝你”
“不用客氣。”陳一生笑了起來,他笑起來滿臉陽光燦爛,:“我爸爸說了,能夠幫人是一種福氣。”陳一生顯然非常崇拜他爸爸陳院長,每次談起陳院長的時候,他都神采飛揚。
陳院長幫朱容容的娘墊付了手術的費用,朱容容的娘就得以在第二天開刀,開刀之前,早上樸曉琴來見朱容容,朱容容見到樸曉琴後,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她們之間所有的嫌隙都在那一剎那沒有了。?”“
樸曉琴望着朱容容,對她說:“朱容容,我本來想在學校裡面給你發起募捐了,但是校長最後沒有通過。我不知道還能幫你什麼,這裡有一千塊錢,這是我所有的壓歲錢了,這一千塊錢給你,看看能不能派上什麼用場。”
朱容容猶豫了一下,對她說道:“應該也派不上什麼用場了。”
“可是你們平時的日常吃飯,用度,開銷都是要花錢的。”
“還有幾百塊錢呢。”朱容容說。
“幾百塊錢怎麼夠啊?”樸曉琴搖了搖頭,對她說:“這一千塊錢你一定要收下,這是我對你,也是我對阿姨的一番心意。”說到這裡,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一樣,便對朱容容說道:“對了,今天上午阿姨是不是要做手術啊?”
朱容容點頭,她眉開眼笑的說道:“是啊,是陳院長幫我們墊付的手術費,今天就可以讓我娘來做手術了。陳院長跟我說了,這次我娘只不過是接駁腿部的斷骨,沒有什麼生命危險,讓我不用擔心。”
聽她這麼說後,樸曉琴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是她仍舊是小聲的對朱容容說道:“對了,你有沒有聽說過一件事。”
“什麼事?”朱容容愕然。
“就是醫生做手術之前最好給他送個紅包,這樣以來,他在做手術的時候就會對病人盡心盡力。”
“紅包?”朱容容愣了一下,她好象的確是從一些報刊雜誌上看到到這種事,但是自己卻沒有親自遇到過,“可是,這樣不好吧?”朱容容愣了一下,對她說道。
“沒什麼不好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孃的手術,對不對啊?反正啊,我也拿了這一千塊錢來,不如我們打聽一下主治醫生是誰,把這一千塊錢紅包送給那主治醫生吧,你說好不好?這樣就算是花錢買個保險也好啊。”那樸曉琴對她說道。
朱容容想了很久,點頭說:“不錯,你說得也有道理,那好,我們現在就用信封把錢盛起來,打聽一下主治醫生吧。”兩個女孩子商量着,便一起去向護士打聽主治醫生。
護士指了指那旁邊不遠處的辦公室,對她們說道:“主治醫生就在裡頭呢,你們找主治醫生有什麼事?”護士以爲她們是打聽動手術的事,便安慰她們說:“你們放心吧,這個手術沒有什麼危險的,只要骨頭能夠接駁得好,腿也應該可以站起來。再說了,這次給你們動手術的可是我們骨科專業級的醫師啊。”
聽了她的話後,朱容容心裡才安慰了一下,那護士說着就走了,而這個時候樸曉琴則在朱容容的耳邊小聲的說:“你聽到了沒?動手術的是非常有分量的人啊,聽說越是有分量的人收紅包就收得越多,我們這一千塊錢會不會太寒酸了?”
“是啊。”朱容容雖然已經覺得一千塊錢很多了,可是似乎別人並不會把這一千塊錢看得太重。
樸曉琴嘆了一口氣,猛然一跺腳,說道:“算了,聊勝於無嘛,好歹也有一千呢。我們還是先把紅包過去吧,這樣等一會醫生給你娘做手術,我們都放心。”
朱容容點了點頭,兩個人便一起來到了那辦公室的前面。
朱容容和樸曉琴心裡面都很忐忑,到底還是樸曉琴膽子大,她走到那辦公室前面,敲了敲門,對着裡面喊道:“請問有人在嗎?”
“進來吧。”聽到裡面有人回答道。
樸曉琴便推開了門,同朱容容一起走了進去,只見一個醫生穿着白大褂正背對着她們準備一些器材。
樸曉琴用力的推了朱容容一下,朱容容便只好走到前面去,對着那揹着她們的醫生說道:“醫生,其實我們今天來找你,是想……是想……”朱容容懦懦的半天才說道:“是想送這個給你,希望你收了紅包,能給我娘好好做手術。”
“紅包?”那醫生轉過臉來望着朱容容,有些驚愕的說道。
樸曉琴連忙湊上前來說道:“是啊,醫生,希望您收了這紅包後,能夠好好的給朱容容的娘做手術。的確這錢不多,可是我們已經盡力了,我們真的湊不到再多了……”
樸曉琴還在繼續說,朱容容用力的扯了扯她的袖子,那個穿着白大褂的人忽然笑了起來,他把那個信封放到朱容容的手上,對她說道:“在我們醫院裡沒有這個規矩,我們的醫生是不收紅包的,我們也會給病人好好的做手術,你放心吧。”
朱容容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離也不是。因爲現在她才發現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陳一生的爸爸陳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