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陳一生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陽光燦爛,他是一個很不錯的男生,雖然很瘦,可是臉上永遠那麼溫文爾雅,好象帶着他父親的遺傳。只不過他們兩個一個就好比是那練君子劍的僞君子嶽不羣,一個就好象是真正的君子一樣。
陳一生見朱容容打量着自己,他反而有些臉紅,笑着說:“好了,我現在要回去了,明天我幫你把分數查了後,到醫院裡再告訴你,再見。”說着他就跟朱容容告辭。
同陳一生告辭後,朱容容便拿着煎餅回到了病房,她還特意給侯大爺買了一個煎餅,讓侯大爺很感動,連聲誇朱容容好。誇了半天,自己拿着煎餅望着他兒媳婦卻又吃不下去。
朱容容知道這侯大爺就是性子急了點,脾氣暴躁,人倒也沒什麼。朱容容和她娘正吃着煎餅,忽然有人敲了敲門,朱容容擡頭一看,只見護士帶着兩個公安走了進來。
朱容容愣了一下。那兩個警察已經走到她的面前了,他們問道:“你是不是朱容容?報案的是不是你?”
朱容容才知道是因爲梅素花的事,連忙點頭說道:“我就是朱容容,是我報案的。”
“好。”那兩個警察就走到朱容容的面前,對她說:“我們是來了解這起車禍的情況的,他是交警大隊的陳副隊長,我是公安局的,我們兩個想向你打聽一下這車禍的情況。”
朱容容便如實把車禍當時發生的情形跟兩個警察說了一遍,她特意強調了孫月明當時撞了人後,還打算繼續來碾壓一次,想把人再撞死。她還很肯定的說:“我當時去到她的面前,用力的去敲她的車窗,她就把車窗打開了。我看到過那個女人是喝過酒的,我能感覺到酒氣。”
“是這樣嗎?”那其中一個警察問道。
“不錯,絕對是這樣。”朱容容斬釘截鐵的說:“我是不會胡說八道的。”
“好,你認不認識那個女人是誰?”
朱容容斬釘截鐵的回答他說:“我知道她是誰,她就是《愛情跑跑看》的那個女嘉賓,名字叫做孫月明。”
《愛情跑跑看》現在是省電視臺最火的一道節目,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看這個相親節目,因此當朱容容一提起說十二號嘉賓孫月明的時候,那兩個人立刻就知道是誰了。
朱容容繼續向他們兩個人形容了孫月明當時喝過酒的樣子,還有她的打扮。
那兩個人聽了後,都覺得好詫異啊,其中一個人說道:“不會吧?孫月明一直都是最清純的嘉賓,她怎麼可能會像你說的打扮成那樣呢?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對啊。”另外一個人也說道:“我也看過那個相親節目,孫月明不單是清純,而且知性又優雅,聽說她的職業是一個影視模特,她怎麼可能會毀自己大好的前程呢?”
“反正我是實話實說。”朱容容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這兩個警察這麼的主觀意識,她說道:“你們現在應該把那孫月明找到,帶她去做酒精測試嘛,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還有,人有時候不能夠只看表面。”
她猶豫了一下,又說:“當時那個孫月明還威脅我說,要是我敢把她的事情捅出去的話,讓我小心她乾爹。還說她乾爹可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朱容容便學着孫月明的口氣把這話又說了一遍。
兩個警察聽了她這話後,臉上的神情頓時變了,剛纔他們非常輕鬆的,但是現在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很緊張了。
那個比較矮壯一點的問道:“你有沒有聽到她說她的乾爹到底是誰?”
朱容容沒有想到他們會問這些,愣了一下,說道:“我怎麼知道她的乾爹是誰啊,跟我又沒有任何關係。管她乾爹是誰呢,你們現在應該趕緊去抓人。”
兩個人點了點頭,就對朱容容說:“謝謝你的配合,我們現在就去抓人。”說完他們就走了。
朱容容等到他們走了後,不禁有些憤憤然,那老頭不知道爲什麼,開頭還要嚷着去找孫月明,要殺要打的,可是見到兩個警察後,一句話都沒敢說。
朱容容走到他的身邊,對他說道:“侯大爺,剛纔警察問,您怎麼不說話啊?”
那侯老頭過了很久才小聲的對朱容容說道:“那可是官啊,見了官不能亂說話。要是亂說話,會出事的。”
朱容容這才知道侯老頭的思想肯定還是比較落後,他認爲民和官是完全不同的,民見了官後就一定要謹慎小心。
朱容容看他受到驚嚇的樣子,便笑着對他說道:“大爺,您放心吧,我相信只要去把那孫月明抓去做酒精測試,到時候她一定是酒駕撞到人。酒駕撞到人,會判得很重的,最重的聽說還可以判無期徒刑呢。”
那老頭這才又活力起來,他狠狠的握着手說:“哼,讓她撞了我的兒媳婦,最好是立刻拉出去槍斃了。”
朱容容被他的樣子逗得忍不住笑了起來。
到了第二天,是下高考分數線的時候,朱容容一整天都很緊張,雖然說陳一生答應幫她去查了,她還是忍不住自己也去查。可是再仔細的想想,又很擔憂,又不敢,就這樣她一直在病房裡面走來走去。
而且還讓她覺得很擔憂的事情就是梅素花,梅素花還是沒有醒,雖然說她跟梅素花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但是她還是覺得梅素花很可憐。不管怎麼樣,當時也是因爲自己叫了梅素花一聲,梅素花過馬路的時候太着急,太緊張,纔會被車撞到的,她總覺得自己多多少少也有一點責任。
朱容容的娘看到她走來走去的樣子,就皺了眉頭對她說:“你還是去查一下你的分數吧,既然你這麼擔心,在這裡晃來晃去也不是個辦法。”
“我不查。”朱容容搖了搖頭,對她說道:“我萬一查了,達不到自己的預期怎麼辦。”
朱容容的娘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說:“就算你不查,一生幫你查了,達不到你預期的效果,你還不是照樣會很難過。你難道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聽到她娘問她後,朱容容一言不發,就在旁邊坐下來,隨手拿起了一書在那看書,她也不知道看下去還是看不下去,總之,她就是不肯去查。
她娘見到這種情形,便也無可奈何,由着她去了。
朱容容在那裡緊張的走來走去,走了很久,侯老頭轉過臉去對着她大喊一聲,說:“喂,我說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來走去啊,真是讓人心煩意亂。”
朱容容這纔想起來,梅素花還沒有醒過來,侯老頭心裡想必不好過,朱容容這麼走來走去的,一定讓侯老頭心裡面覺得更加心煩。她這才噤若寒蟬,坐到她娘牀邊,不敢走來走去了。
過一會那侯老頭又跟她道歉說:“對不起啊,閨女,我不是故意吼你的,你知道素花她現在還沒醒過來,我心裡面着急。”
朱容容點頭說:“我知道了,沒怪你啊,侯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