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容擡頭一看,見是年縣長的劉秘書,她非常鎮定的站了起來,知道劉秘書現在是來找她的,雖然她早就料到了年縣長一定會來找她,卻沒有想到這麼快。她笑着對劉秘書說道:“劉秘書,你今天是來找我的嗎?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可不是嘛,我正是來找你的。朱容容,我是代表年縣長約你的。”劉秘書樂呵呵的對朱容容說着。
朱容容臉色平靜,緩緩的問他說道:“年縣長想約我在什麼地方見面?”
“想約你在醫院對面的水星咖啡廳,下午三點,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有時間。”朱容容意味深長的說道:“就算是沒有時間,年縣長約我,我也一定要去啊。”
“那就好了。”劉秘書又說了幾句好聽的話後就轉身離去了。
他走了後,朱容容的娘倒是有些緊張起來,連忙問道:“容容,出什麼事了啊?爲什麼年縣長這麼着急的約你?”
朱容容微微一笑,緩緩的搖頭說道:“你不用管了,總之,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
“到底怎麼回事嘛?我看你最近跟陳一生走得很近,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談戀愛啊?這可不行啊,你跟陳院長已經……”
朱容容冷冷的打斷她孃的話,對她說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說話?不要打斷了我的思緒。”
容容娘見朱容容臉色很難看,便也只好不說了。
到了下午三點,朱容容特意換了一件稍微整潔漂亮一些的衣服,她到對面的水星咖啡廳去見年縣長,她故意等到三點十分纔到的。
等到她到了後,果然發現年縣長已經在水星咖啡裡面的包間裡面等着她了,她走到門口,劉秘書便已經迎上來,帶着她一起來到了那水星咖啡的包間裡面。然後劉秘書又轉身離去,給她們把門關上。
年縣長擡起頭來望了一下朱容容,滿臉都是笑容的說道:“容容,你來了。”
朱容容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一定要表現得鎮定,儘管心裡面非常的緊張,但她臉上也滿是笑容,笑得燦若春花,開心的說道:“對不起啊,年阿姨,病房裡面還有點事情,所以我纔來晚了,讓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年縣長緩緩的喝了一口咖啡,搖了搖頭說:“不重要,只要你來了就好。容容,你知道我今天找你來做什麼嗎?”
朱容容的眼睛彎得跟月牙似的,嘴角帶着笑容,對她說道:“我也不知道您找我來做什麼。”
“好,你也是個聰明人,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就不妨開門見山的跟你說吧。容容,我和陳院長都希望你能夠離開我們一生。”
“離開陳一生?爲什麼啊?難道是您不喜歡我嗎?”朱容容故意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對年縣長說道。
年縣長搖了搖頭,這才一字一頓的說道:“容容,你是個聰明人,我們說話纔不用那麼費力氣,你也不用拐彎抹角了,我也有什麼說什麼,你說好不好?我之所以爲什麼讓你離開一生,我想你心裡面是明白的,你說對不對?”
朱容容想了想,這才緩緩的對她說道:“雖然我真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我知道每個父母都是關心他們的子女的。既然年縣長讓我離開一生,我知道您一定是爲了一生着想,我會充分的考慮您的意見的,等我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再給您答覆,好嗎?”
“不好,你們兩個如果再相處下去的話,感情越來越深,以後要想分開就會越來越麻煩了。趁着現在感情還不深,若是分了的話,反而沒有什麼。這樣吧,容容,我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阿姨知道你很快就要去上大學了,上大學也是需要很多學費的,你想要多少錢就直接開個價吧,如果不是獅子大開口,阿姨我一定支持你。”
朱容容聽到她終於把話說到點子上了,這才微微一笑,說道:“年阿姨,一直讓您資助我,那多不好意思啊。就好象是陳院長,他當初也曾經資助過我們一次了,但是過了沒有幾天,又來找我們把那錢給要了回去了。我想啊,還是不麻煩您了,至於學費的事啊,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朱容容自己說完這些話後,覺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果然,人一旦被逼得無路可走了,真的什麼事情能做得出來,什麼話也能夠說得出來。
年縣長微微一笑,說道:“既然這筆錢我已經決定給你了,當然不會跟你要過來了,只不過嘛,我在這裡把話跟你說明白,那就是我們家一生不適合你。你說怎麼樣?”
年縣長邊說着,邊擡起眼睛來望着朱容容。年縣長她始終都保持了她的優雅的姿態,她看上去真的是一個非常優雅的夫人,根本就不出有什麼惡意。她說話的時候始終都在那裡微微的笑着,讓人感覺到她是一個非常和藹又可親的人。但是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樣的堅定。
朱容容忽然“呵呵”的笑了起來,她看到年縣長演戲,她也不揭穿年縣長,便也笑盈盈的對年縣長說道:“年阿姨,說真的,我真的是很喜歡一生的,一生又喜歡我,我們兩個可以稱得上是兩情相悅,我真的一點都不想離開一生的。”
說到這裡,她看了看年縣長有些變色的臉,便又話鋒一轉,緩緩的說道:“然而阿姨您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嘛,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再說了,現在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讀書,我也很快就要去上學了呢。我答應您,如果是條件合理的話,我願意離開一生。”
“好,那你說吧,你要多少錢?”年縣長也不想再跟她羅嗦下去了,就直接讓朱容容開價。
朱容容歪着腦袋想了想,說:“阿姨,您讓我直接要多少錢,這多不好啊,這樣的話,顯得我這個人倒好象是很貪錢一樣。不如,阿姨您說資助我多少吧。”朱容容不動聲色的說道。
年縣長望着朱容容,她簡直呆住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朱容容好象是換了一個人了似的,前些日子看她還是隻知道哭哭啼啼的,但是現在在這裡談笑自若,一點都不像是自己當初認識的可以利用的那個朱容容了。
原來,人真的是會變的。她想。
朱容容心裡知道陳一生是年縣長的軟肋,縱然是她是高高在上的縣長,可是她卻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年縣長想了想,沉聲對她說道:“我給你一萬塊錢,你離開一生,以後再也不能夠跟他見面,你同意嗎?”
朱容容輕輕的撥弄着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這水星咖啡裡面隨隨便便的一杯咖啡都要幾十上百塊錢,味道果然是又香又滑。她笑了起來,說道:“阿姨,難道您認爲我和一生的感情就這麼不值錢嗎?”
“那麼,你要多少?”年詠潔有些急了起來。
朱容容見到這堂堂的縣長大人都有些沉不住氣了,這才一邊撥弄着咖啡,一邊對她說道:“兩萬,一分錢都沒有少。阿姨,我並沒有跟您獅子大開口,上次陳院長就是逼着我們還了兩萬塊錢給他,逼得我們走投無路。而今我只不過是拿回我應得的東西,你說怎麼樣?”
年詠潔聽了後,點了點頭說:“好吧,兩萬就兩萬,只不過你要答應我,拿到這兩萬塊錢之後,你要立刻離開一生。你要跟我簽訂一份協議。”
“又要簽訂協議啊?”朱容容笑了笑說:“好吧,一切就依照阿姨您的意思去辦。”朱容容笑盈盈的望着她,眼中滿是淡淡的笑容。
她想了想後,便直接從包裡面拿出兩疊錢來對朱容容說道:“這裡有兩萬,這兩萬塊錢你拿着吧。這裡有一張早就寫好的協議書,你看一看有沒有問題。”
那協議書上寫的是:今天我朱容容收到了年縣長的兩萬塊錢上學資助費,願意從此以後好好學習,不再去同陳一生談戀愛。後面就是要簽上朱容容的名字。
朱容容看着如此荒唐的協議,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是她還是沒有違背年縣長的意願,拿起筆來在那上面簽了字,又把兩萬塊錢收了起來,這才把那張合約遞給年縣長。
她站了起來,美麗得就像一隻蝴蝶一樣,笑着說道:“年縣長,這合約就給您了,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年縣長面色陰沉的點了點頭,朱容容便笑盈盈的走了。
等到朱容容走了後,年縣長的臉上頓時變得陰沉起來,她沉聲的說道:“朱容容,我就當是花錢打發走了你這個瘟神。你可不要再逼我,如果再逼我的話,我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