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咄咄逼人的話後,大家心裡都覺得很不是滋味。.而朱容容也明白,以後自己在學校裡的路未必這麼好走了,有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天天來找麻煩。
果然沒有等朱容容反應過來,她就走到朱容容的面前,輕輕的敲了敲朱容容的牀,對她說:“你下來。”
朱容容猶豫了一下,便把手上正在看的書合上,她往下看了一眼,居高臨下的問高飛虹說道:“請問有事嗎?”
“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的?”
朱容容還是忍着心裡的怒氣告訴了她,她聽了之後眉頭一皺說道:“這個什麼破地方啊?是小山溝嗎?聽都沒有聽過。”
朱容容強忍住心裡的不快,她不想剛剛搬進宿舍裡來大家就鬧什麼彆扭,便仍舊半躺回去繼續看她的書,誰知道高飛虹卻跟她槓上了。
高飛虹敲敲她的牀,對她說道:“你,我限你在二十分鐘之內,把你牀鋪的東西都整理好,搬到靠門口的那個牀上去,把這裡給我倒出來。”
“爲什麼?”朱容容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說道。
“還不懂嗎?這個牀鋪是我的。”
“憑什麼說是你的啊?誰來得早就誰先選牀鋪唄,總之,這個牀鋪就是我的。”
“我警告你,如果是你不想被趕出學校的話,最好二十分鐘之內把牀鋪收拾好。否則的話,我一定有辦法把你給從大學裡趕出去。”
朱容容聽她這麼驕傲的說完這些後,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她一字一頓的對她說道:“高飛虹,我知道你是官二代,也知道你家有錢有勢,但這樣不代表你可以爲所欲爲。這是人民大學,而不是你家的後花園,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如果你真的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不想住靠門的那牀,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酌情考慮,或者可以跟你換了。可是你現在這種態度,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你的。.”朱容容說完後,便又躺下去繼續看她的書。
其實在最初的一剎那,朱容容也想過反正睡哪張牀也差不多,至於靠門口的那張牀無非是冬天的時候開門就會灌入冷風,她就算是跟高飛虹換了,那也沒什麼,不要惹事嘛。可是她一想起自己在劉山縣時發生的那些事情,就再也隱忍不住了。
在劉山縣的時候,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可是到頭來迎接自己的是什麼?因此有一種信念告訴她,一定要堅強起來,否則的話,就會被別人欺負,就會被別人踩在腳下,到最後一定會淪落得很慘,所以朱容容才高傲的說出了那番話。
高飛虹似乎沒有想到朱容容會對她如此說話,她愣了一下,伸出手來猛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指着朱容容非常痛恨的對她說道:“你,給我下來。”
朱容容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讓我下去就下去?那我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了?”
“好,你等着,朱容容。”她非常憤恨的說着,把東西一扔,轉身就走了出去。
等到她走了後,那個陳園園才輕輕的拍了拍朱容容的牀,對她說道:“喂,容容,我跟你說,你還是不要招惹這種女的了。這種女的擺明了就是地頭蛇,她肯定是有權有勢的,你要是招惹了她,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是啊。”楊柳葉也回過頭來,她的臉上神情淡淡的,但還是對朱容容勸了一句:“也許她真的會報復你的。”
朱容容聽到她們這麼勸後,心裡也有點後怕,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了,她緊緊的把牙一咬,說:“我不怕。”
過了沒有多久,高飛虹就帶了幾個女的走了進來,那幾個女的看上去個個都打扮得亮麗動人,她們身上穿着的也都是名牌。走進來之後,高飛虹指着朱容容說:“就是她。”
“是她是不是?好,看姐妹們怎麼幫你。”那幾個女的其中有一個爬到朱容容的牀上去,拿着一瓶飲料全都潑到了朱容容的牀上,潑得朱容容被褥全都溼了。
朱容容愣了一下,對她說:“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啊,不是請你下來你不下來嗎?既然這樣,姐幾個只好幫幫你了。”
現在朱容容的被褥全都溼了,她沒法在牀上躺了,只好拿着書從牀上下來。她這才指着那幾個人對她們說道:“你們要這麼做的話,我只好去向輔導員老師反應了。”
“反應又怎麼樣啊?對了,忘了告訴你了,輔導員老師啊,剛剛纔接受了我們飛虹兩千塊錢的禮物,你說她會幫你?還是會幫飛虹啊?你識趣的最好老老實實的離開這個牀,給我們飛虹倒出來,否則的話,我們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那幾個人趾高氣昂的把朱容容圍在中間。
看她們的樣子好象真的要打人一樣,朱容容不禁又驚又怕,但是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後,她如果是示弱的話,她知道自己以後在這宿舍裡永遠都沒有辦法再待下去了。以後高飛虹一定會爲所欲爲,愛怎麼欺負她就怎麼欺負她。
她想了想,便對高飛虹說道:“我是不會把牀鋪讓出來的,總之,你想都別想了。”
“不讓是不是?不讓你就等着。”那幾個女孩子看他們的樣子剛剛要動手,高飛虹卻撥開了她,對她們說道:“你們等着看我的。”
說着她隨手拿出了五百塊錢來,往朱容容的面前一摔,對她說道:“怎麼樣?我給你五百塊錢,你把地方給我讓出來。”
朱容容見了這五百塊錢後,微微的一愣,她把五百塊錢撿起來,指着高飛虹說:“你不要以爲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的。”說着她把錢對着高飛虹的身上狠狠的砸了過去。
那三個女孩子一見朱容容竟然這麼做,惱羞成怒,其中有一個長得比較高大的說道:“打她。”於是她們就便圍上前去想要打朱容容。
朱容容一看這種樣子,嚇了一跳,她一回頭看到旁邊有一個拖拉,便隨手把拖拉拿在手裡,對她們說道:“打就打,我以前練過跆拳道的,你們不妨過來試試,如果等一會你們被我打傷了,可不要怪我。陳園園,楊柳葉,你們幫我作個證,是她們先動手的,我只是出於正當防衛而已。”
朱容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到了北京就好象換了一個人一樣,也許是大學帶給了她別樣的激情,也許是以前的經歷讓她意識到自己絕對不能夠再軟弱下去,否則的話,只會一輩子被人踩在腳下。總之,朱容容的樣子把她們嚇了一跳。
她們幾個互相對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顯然朱容容的樣子把她們嚇壞了,她們不敢動手,但是又找不到臺階下。
那陳園園不愧是個人精,她一眼就瞥見了她們心裡是怎麼想的,立刻上前去笑嘻嘻的說道:“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何必沒事動手動腳的呢?算了,住哪張牀不是一樣啊?這樣吧,高飛虹,我把我的牀讓給你,你住我這裡,好不好?”
高飛虹聽到她這麼說後,她漂亮而又高傲的臉上這纔好看了一些,像是挽回了一點尊嚴。她點了點頭,說:“那也行,我這個人很隨和,我是無所謂的。等會我們姐妹們請你去吃大餐。”
“好,我最喜歡吃東西了。”陳園園笑嘻嘻的就忙不跌當的去跟高飛虹把牀鋪給換了。
朱容容仍舊是站在那裡,拿着拖拉桿充滿警惕的望着她們。朱容容現在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小小的一點刺激都能夠刺激得了她,讓她就像是一隻刺蝟一樣隨時隨地的想要豎自己渾身的刺來保護自己。
總之,現在她心裡頭一直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軟弱,一定要堅強起來,哪怕是因此而吃了虧也要堅強起來。否則的話,別人非但不會把你放在眼裡,還會用力的踩着你。
朱容容等到她們換完牀鋪,沒有人再找自己的麻煩後,便把自己的牀鋪從牀上收拾下來,她拿了臉盆過來就在那裡一手一腳的洗着。
高飛虹見了,又嘲笑她說道:“窮人就是窮人啊,被子上弄上飲料了,還要用手洗,真是沒見過這麼窮酸的。對了。”她說到這裡,高聲的喊道:“陳園園,你叫楊柳葉是吧?你們跟我走,我請你們去吃高級大餐。還有,以後在這宿舍裡,誰跟朱容容關係好,就是跟我高飛虹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