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發出了一聲哈哈地笑聲,說:“你說是誰啊?難不成還有人敢偷偷地來這裡找我們夢姐的麻煩嗎?”
夏如夢轉過臉去一看,面前站着的是她的未婚夫張浩傑。
張浩傑大概有三十歲的樣子,人長得非常地精神。雖然很瘦,卻顯得活力十足。他的動和夏如夢的靜一時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笑着對夏如夢說道:“今天怎麼這麼入神啊,連我進來都沒有看到。”
夏如夢笑了笑,就對他說:“今天有兩個女孩子來應徵做人體模特,我今天畫了一整天,有點累了。”
“哦?是嗎?我看一下。”說着,他就轉過臉去,往畫板上看了一眼。頓時,朱容容和文雨慧的畫像就落入在他的眼中。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驚呼道:“這個女孩子長得真是漂亮,身材也真的好,跟你簡直有得一拼啊,如夢。”他邊說着,邊擡起手來輕輕地摸了一下夏如夢的下巴。
夏如夢轉過臉去斜斜地瞥了他一眼,有些憂傷地說道:“跟我年輕的時候像吧?現在人家是十的小姑娘,而我都已經快要三十歲了呢。”
“好了,不要這麼傷感了。對了,這個女孩子是不是可以把她介紹到……”
話音未落,夏如夢已經搖了搖頭,懇求他說道:“浩傑,我求求你,你不要這麼做。這個女孩子是個好女孩子,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一切都聽你的。我們準備收拾一下走吧。”
她點了點頭,就收拾好了,跟張浩傑一起往外走。張浩傑往外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轉過臉去多看了幾眼畫板上的朱容容。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每逢一三五,朱容容就和文雨慧去畫室裡面做裸體模特。開始的時候面對着一屋子的學員,朱容容顯得特別地不自在,而且覺得很不適應,可是時間久了後,她便慢慢地沒有了這種感覺。
她在畫室裡面過得也非常開心,畢竟都是一羣女孩子,年紀也比她大不了多少,而且她們都是對藝術有執着信念的人,她們真的是爲了學習畫畫而畫畫,並不是有特別地目的,久而久之,朱容容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了。
這一天,朱容容和文雨慧從畫室裡走出來,她們拿着夢姐開給她們的工資。
文雨慧笑嘻嘻地說道:“容容,怎麼樣?我們幹了這麼長時間也賺了一兩千塊錢,我相信啊,等到開學我們說不定就真的能夠把學費給攢夠了呢。我老爸老媽知道我不用跟他們要學費了,我相信他們都不會再皺眉頭了。”
朱容容聽了後,不禁微微一笑,這纔想起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去王四營出租房那裡看過她家裡人了。她想了想,就點點頭說:“是呀。”
“容容,你幹嗎這麼出神呀,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呀?你可以告訴我嘛,我會幫你的。”她邊笑嘻嘻地說着,邊往朱容容的身邊湊。
以前朱容容不知道她是同性戀的時候,她對朱容容還有所顧忌。現在朱容容已經知道了,她反而大大咧咧的,無所顧忌了。
朱容容也知道她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只不過是因爲以前受到了前男友的重創,所以才變得只喜歡女孩子而已,朱容容也非常能夠體諒她。
她們便一起往前走。這個時候,朱容容的電話忽然響起來了。
她連忙把電話拿起來,看了一眼,不禁嚇了一跳,只見上面有十多個未接電話,都是她哥哥的手機號打來的,她不禁皺了皺眉頭。
原來剛纔在畫室裡,她們的手機都被調成了靜音,放在儲物櫃裡。剛纔去拿手機的時候,她也沒注意。
她不禁覺得奇怪,不知道她哥哥爲什麼會打電話給她,所以就打了回去。
過了很久,她嫂子才接了電話。她嫂子的聲音非常地小,似乎很害怕的樣子,輕聲地喊了一句:“容容……”
朱容容聽了後,便問她道:“嫂子,你怎麼了呀?”
她嫂子猶豫了一下,纔對朱容容說道:“我?”
朱容容覺得很奇怪,連忙點頭說道:“我一切都好呀,出什麼事了嫂子?是不是我哥哥他又去賭錢了呀?”朱容容問道。
聽到她這麼說後,她嫂子猶豫了很久,才緩緩地對朱容容說道:“不錯,你哥上次拿了那二十萬後,我本來讓他去把錢還給人家的,誰知道他到了那裡後,看到別人又在賭錢,就想一把可以翻本,結果又把錢給輸光了。現在高利貸的人天天追殺我們……”
“啊?那你們趕緊報警吧!”
“報警又能怎麼樣啊?畢竟是我們欠了別人的錢在先,說理虧也是我們理虧。我們現在已經從王四營搬走了,搬到了一個高利貸找不到的地方。容容,我們現在比較擔心你,所以就打電話通知你。”
“擔心我?關我什麼事啊?”朱容容愣了一下,沒聲好氣地說道。
她實在是太暴怒了,那二十萬是她千辛萬苦纔跟劉紹安借來的,難得劉紹安對她一番的情意,把錢借給了她。
誰知道轉過臉來,她哥竟然又把那二十萬給輸光了,前前後後一共輸了四十萬。四十萬,這可能是很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數目了。
“容容啊,”她嫂子小心翼翼地跟她說道:“聽說那高利貸的人在四處調查你哥,他們說不定會調查出你和你哥是兄妹關係,說不定就會找你,你還是要小心一點好,千萬不要被他們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