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容低下頭去,想了很久很久,才擡起頭來對他說道:“不如我們分手吧。”
“什麼?分手?爲什麼?”沈少明用力的抓住朱容容的手,搖着她的手,問道:“爲什麼?你爲什麼要跟我分手?”
朱容容低下頭去,一句話也不說。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嫌棄我,嫌棄我的公司倒閉了,所以纔會要提出跟我分手,是嗎?”
沈少明把朱容容弄得有點疼,朱容容往後退了兩步,把他的手甩開。
這個時候容容娘正好推門走進來,正好聽到了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她娘上前去把朱容容護在後面,對沈少明說:“容容纔不是因爲你的公司倒閉了,纔要跟你分手呢,而是你現在酗酒成性,動不動就對她非打即罵,換了誰,誰也不能夠忍受啊。你昨天晚上打她就跟打仇人似的,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會被你打死的。”
沈少明臉上滿是懺悔之色,他往前走了幾步,試圖去拉住朱容容,對她道歉,說道:“對不起啊,容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前幾天實在是心情太差纔會酗酒的,以後我再也不會這麼做了。”
“以後?還有以後嗎?你下次又會這麼說了。”容容娘生氣的說着。
沈少明看着朱容容,一字一頓的對她說:“我答應你,以後一定腳踏實地做人,重新去找一份工作,而且我會把酒戒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現在已經失去了工廠,失去了家庭,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你和小不點。如果你再跟我分開的話,那我的人生就真的是一片空白了。”
看到他的樣子,朱容容不知道爲什麼在一霎那,她的心就變得很軟很軟的,她看到沈少明好象是真心懺悔一樣,她走上前去,緊緊的握着他的手,目光之中滿是誠摯。對他說道:“好,我願意再跟你在一起渡過難關,你也答應我,一定要腳踏實地做人。”
“容容,你瘋了啊?難道你忘了他昨天晚上是怎麼打你的嗎?”
“人陷入挫折的時候,有時候是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娘,既然少明已經決定了重新開始,爲什麼你就不能接納他呢?畢竟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也是他幫了我們。”
“真是瘋了。”朱容容的娘嘆了一口氣,轉身就走了。房間裡面只剩下了沈少明和朱容容。
“謝謝你在這個時候陪伴着我。”沈少明一把把朱容容擁在懷裡面,兩個人緊緊相擁,淚水都流了下來,他們都沒有說話,過了很久他們才重新坐了下來。
朱容容眨巴着雙眼問道:“少明,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呢?”
沈少明低下頭去想了很久,才緩緩的說道:“我也沒想好要做什麼,可是我覺得我實在是沒有什麼一技之長,要是在公司裡不做管理人員,而做小職員的話,以我的脾氣多半不能忍受。所以我也很難過。”
朱容容低下頭去想了想,緩緩的對他說道:“可是現在以我們的財力,要想重新開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對啊。”沈少明擡起頭來看了一下他的房子,“這房子也許還值幾個錢。”沈少明猶豫了一下說。
“不能賣房子。”朱容容堅決的反對,“要是把房子賣了,我們就連最後的一點資產都沒有了,這房子留着做個棲身之所,以後說不定還能夠用得上。不如你想想你還會做什麼吧。”
沈少明有些彷徨,又有些茫然,他像是一個落水的稻草人一樣,完全都陷入到了瘋狂和迷糊之中。
“不如這樣吧。”朱容容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他說道:“你不如開出租車吧。”
“讓我去開出租車?”沈少明頓時提高了聲音問朱容容說道。
朱容容緊緊的握着他的雙手望着他,一字一頓的對他說道:“少明,我知道開出租車對你來說,是太大材小用了。可是畢竟不是給別人幹,是自己幹,等到幹得好,說不定以後還能建一個出租車的團隊呢。你說是不是?我相信三年之內,你一定會有自己的事業的。”
“可是我……”沈少明他低下頭去,一句話也不說,猶豫了足足有十幾分鍾,這才擡起頭來,堅定的對朱容容說道:“好吧,既然你讓我這麼做,那我就這麼做吧。我一切都聽你的,爲了你,我什麼都肯做。我要讓你知道,昨天打你的確是我不對,我是真的真心悔過的。”
朱容容聽了他的話後,心裡頭覺得異常的溫暖和感動。
“你放心吧,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的。我以前正好還有一個車牌號沒有用過,現在可以用到了。我明天去買輛車。”他盤算了很久才苦笑着說道:“可惜啊,我的車只夠買一輛五六萬塊錢的捷達。”
朱容容也不怎麼懂車的,她微微一笑,笑語盈盈的安慰他說道:“開出租車哪裡用得着什麼好車?只要實用就好了,明天下午我沒課,我陪你一起去買吧。”
沈少明用力的點了點頭,兩個人又重新的和好如初,朱容容心裡頭又重新感覺到了溫暖。
到了第二天下午,沈少明拿着他僅有的錢和朱容容去汽車城買車,他們到了那裡後,便直接奔到了捷達店裡面。捷達這種車型便宜而又耐用,做出租車最合適不過了,他們最後選了一輛價格在六萬塊錢的中低配置,選完之後定了送車的時間,兩個人就從店裡走出來。
誰知道他們剛剛走出來後,他們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打扮得像是電影明星一樣的女人,那個女人臉上塗了一層濃濃的粉,使她原本蒼白的臉顯得更加的慘白如霜。她的眼睛化了很濃很濃的煙燻妝,而脣型竟然化了清朝的婦女的那種脣型,看上去有點像個殭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