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這些,他心裡就覺得非常地不舒服。.他給高飛燕打了一個電話,當高飛燕接起電話的時候,她的聲音沉靜如水,而且帶着幾分冷冰冰。
高飛燕輕微地笑了笑,對他說道:“哦?怎麼是你?這麼長時間沒找我,難道忽然又想我了嗎?”
聽到高飛燕的話後,沈少明非常惱怒地向她質問道:“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害我的?”
“我害你?”高飛燕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的聲音聽起來尖酸而又刻薄,她緩緩地說道:“拜託你說話之前要有證據,我什麼時候害過你啊?”
“如果不是你害我,又怎麼會害得我現在一無所有?是不是你要挾霍青山來害我的?”
“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只不過是我讓爸爸拿了幾個客戶給他,他就願意作出這麼大的犧牲。人家非要這麼做,我也沒法子。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收線了,再見。”說着,她就把電話給掛掉。
聽到高飛燕這一番話後,他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他們一定是得到了內幕消息,知道這隻股票會先升後降,所以才故意先買了他的房子,讓他拿錢去炒股,最後輸得一敗塗地。
他現在幾乎陷入了崩潰之中,他把帳號裡面僅有的那兩百多萬提出來,可是前段時間去香港也先先後後地花了有一百七十六元。將那一百七十六萬還了霍青山,又拿出了二十萬幫朱容容的哥哥還債,就這樣,錢花下來之後就只剩下不到十萬塊錢了,他重新又變得一無所有。.
他們現在住的這棟房子一月房租要八千多塊,根本就供不起。無奈之下,他只好找到朱容容,對朱容容說道:“這個地方環境不是很好,我想從這裡搬出去,我重新找了一套房子。”
朱容容見到他前前後後變得這麼快,猶豫了一下對他說道:“我們現在搬家又不容易,我看還是暫時先在這裡住着吧。”
“我說搬就搬!”他對着朱容容怒吼道。
朱容容聽了他的話後無可奈何,只好點了點頭。接下來,沈少明去找了一套二室一廳的,稍微有些偏遠地房子,一個月要三千多塊錢。他把這套房子租好之後,就帶着朱容容、小不點,還有朱容容的娘一起住到了這房子裡面。
這房子非常地殘舊了,裡面的設備也很是不好。朱容容的娘進來之後就開始不停地抱怨着,從頭到尾就沒有停下過,這令沈少明非常地反感。
他聽到容容娘在那裡不停地嘮叨說:“好好地幹嗎要搬到這裡來嘛?不是剛剛纔拿了一筆大錢嗎,難道連住稍微好一點的房子都不行嗎?虧我平時還給你們帶小不點……”
她娘話還沒說完呢,沈少明就隨手拿起了一個杯子,對着她娘狠狠地拋了過去。那杯子猛得砸到了她孃的腿長,砸得她娘一陣生疼,差點摔倒在那裡。
朱容容連忙去扶住她,對着沈少明大吼道:“你到底鬧夠了沒有啊?你開心也拿我們出氣,不開心也拿我們出氣,是我們欠你的嗎?”
沈少明冷冷地看了朱容容一眼,轉身就走回到房裡去把門給關上了,只剩下朱容容的娘在那裡大聲地呻吟着。
朱容容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沈少明爲什麼前前後後變化得這麼快。幾天前還非要帶着自己去香港,買了那麼一大堆的名牌回來,可是現在又好像財政非常緊張一樣,也沒有見他開公司。朱容容問他,他非但不說,還對朱容容惡言相向,嚇得朱容容連問也不敢問了。
就這樣過去了幾天,沈着明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裡面,他實在是無心去做任何事情了,事到如今他真的是一無所有,甚至是走投無路。要讓他從頭開始,再去做司機,無論如何他也是不肯去做的了。
可是現在天天在家裡面也始終不是一個辦法,朱容容又不敢說他,每次說他他都會大怒,而且當他發火的時候還會動不動就打人,朱容容不禁傷透了心。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地過去,很快就要放寒假了。這一天晚上,朱容容要參加學生會的活動,所以她離開學校的時候已經有一點晚了。
她剛剛走出學生會的會議室,正好與人打了一個照面,擡頭一看發現是陳一生,而陳一生也認出了她。
陳一生便問她道:“容容,你晚上不回宿舍嗎?”
朱容容勉強地搖了搖頭,對他說:“不回。”
“你現在是要回你住的地方,對不?”朱容容點頭。
陳一生連忙上前去幫她揹着包,對她說道:“我知道你住的地方有點遠,不如這樣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你不要騙我了,每天晚上我都經常看到你出去等公交車等到很晚。今天特別晚了,一個人回去不是很安全,來,讓我送你。”說着,他就扯着朱容容出去打了一輛出租車,硬把朱容容塞進去,然後帶着她回去。
到了她們家樓下之後,陳一生非常詫異地說道:“我記得你上次還住在那棟別墅裡面,怎麼現在……”
朱容容低下頭去,不看他也不說話,顯然不想提這件事情。他只好跟她道歉道:“對不起,我剛纔不是有意提起這件事的。對了,我很快就要回去了,你有什麼家鄉的東西讓我帶嗎?”
朱容容茫然地搖了搖頭說:“沒有。”
陳一生和她站在馬路上,風很冷,吹在兩個人的身上就像刀割一樣。陳一生爲朱容容裹了裹羽絨服,對她說:“現在天有點冷,你還是早點回去吧。”接着他又對朱容容說:“我就先走了。”
朱容容用力地點了點頭,無限感激地對他說道:“謝謝你,一生。”
“我們是朋友嘛,何必這樣客氣。”說完,他就目送着朱容容離去。
他們誰都沒有發現,這個時候就在不遠處,沈少明眼睜睜地看到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