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生看到她的樣子,心裡也覺得她很可憐。他輕輕地拍了拍高飛虹的肩,鄭重地對她說道:“我知道你姐姐對你來說很重要,那麼這件事情就由我來告訴容容,你說好不好?如果我們不告訴她的話,這會影響到她一輩子的,天底下還有什麼比把自己的孩子從身邊奪走更殘忍的事情呢?飛虹,這是良知。”
聽到陳一生的話後,高飛虹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她一邊抹着淚水,一邊對陳一生說道:“好吧,你去告訴她吧。我知道我既然告訴你,你就一定會選擇告訴她的。”
陳一生伸出手來,輕輕地爲她擦去臉上的淚痕。終於,他伸出手來把高飛虹抱在懷裡,他安慰高飛虹說道:“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孩,真的。雖然平時你有些不可一世,有些趾高氣揚,我知道這只是來掩飾你內心的脆弱而已,飛虹,你是個好女孩。”
高飛虹終於擦乾了淚水,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陳一生同高飛虹分手後,就打車到了朱容容所住的地方。
他在外面徘徊了很久,踏着樹上偶爾飄落下來的葉子,心情非常地沉重。過了不知道多久,見到朱容容挺着肚子從裡面走了出來,他連忙上前去喊道:“容容。”?”“
朱容容看到他驚訝地說道:“一生,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有什麼事嗎?”
陳一生鐵青地臉,一把拖着她的手對她說道:“你跟我過來,我有點事情想要告訴你。”說着,他就拖着朱容容來到旁邊花圃裡的一個小涼亭裡,兩人在那裡坐下來。
朱容容臉上非常瓶頸,她已經洗淨了鉛華,再也見不到半分地浮躁,她的樣子看上去也很幸福。陳一生見了猶如萬箭穿心,越發疼痛。
他擡起頭來直視着朱容容,一字一頓地對她說道:“把孩子打掉吧,容容。”
“你說什麼?”朱容容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她搖了搖頭,有些茫然地對陳一生說道:“一生,你爲什麼要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呢?”
“容容,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爲你着想,你把孩子打掉吧,好不好?回到學校裡面去重新上課吧。”
聽了他的話後,朱容容搖了搖頭,她臉上滿是平靜的笑容,緩緩地說道:“對不起一生,我已經選擇要把孩子給生下來了。對不起,我跟你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兩個沒有可能了。”
“容容,我並不是因爲這個纔來找你的,而是因爲別的事情。”他猶豫了很久,見朱容容是不肯聽自己的勸告了,終於把事實的真相跟朱容容說了出來。
他望着朱容容非常殘忍地對她說道:“其實高飛燕和沈少明兩個人早就已經和好了,沈少明之所以跟你在一起並不是因爲他還愛你,而是因爲高飛燕生不出孩子,他們又想要個男孩,所以他們就借腹生子,你明白嗎?等到你把孩子生出來之後,到時候他們就會把孩子從你的身邊奪走,然後沈少明會把你一腳踢開,你會一無所有。”
朱容容聽到陳一生的話後,她的心猛得一沉。她不禁張大了嘴巴,有些惱怒地望着陳一生,對他說道:“一生,你在說什麼呀?少明他不是那種人,他現在對我關懷的無微不至,而且他每天忙公司的事情就已經很忙很忙了,哪有那麼多時間再去做像你說的那些事情。如果他真的喜歡高飛燕的話,當初就不會離開她了,我不要聽你再說了。”說着,她就站起來往外走。
陳一生一把拖住了她,他在她耳邊說道:“容容,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絕對沒有半點騙你的意思。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也無話可說,總之你聽我的,自己多長個心眼,不要被別人控制在手裡像個玩偶似的。”
他話音剛落,朱容容便已經掙開了他的手,轉身離去了。望着她的背影,陳一生不禁發出了一聲嘆息。
朱容容走開之後,她一個人緩緩地走在路上,心裡面覺得非常不是滋味。她輕輕地踩着落葉,就在踩在自己的心坎上一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別墅裡的。
然而回去之後,她的心情還是不能平靜,陳一生的話時時刻刻地在她的耳邊響起,讓她覺得很失落也很困惑。陳一生不是一個喜歡搬弄是非的人,爲什麼他會這麼說呢?可是沈少明和高飛燕明明不是已經分手了嗎?她正在那裡想東想西的時候,就見到沈少明打開門走了進來。
沈少明看到朱容容有些黯然失魂又落魄地坐在那裡,連忙上前去按住她的手,有些愛撫地對她說道:“容容你沒事吧,怎麼看你臉色蒼白?剛纔好像看到陳一生走過去了,他是不是又來找你麻煩了?”
“沒有。”朱容容連忙搖了搖頭,有些慌亂地說道:“他只不過是來看望我一下而已。”
“那就好。”沈少明微微地笑了笑,他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撫面而過的春風一樣。
他輕輕地拍打了一下朱容容的手臂,對她說道:“容容,你一個人在家裡要好好地休息啊,我工作太忙不能及時陪你,但是我很關心你的。”朱容容點了點頭。
沈少明低聲下氣地安慰了朱容容好一會兒,這時候有電話打了進來。沈少明連忙跑到樓上去接電話去了,這讓朱容容覺得有點疑心。
過了沒多久,沈少明有些倉促地走了下來,對朱容容說道:“容容,我晚上有個應酬,是公司招待客戶的,必須要去一趟。我就不能陪你一起了,你一個人在家裡面要好好地照顧自己,對了,你娘呢?”
“我娘她去超市了,帶着小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