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朱容容這番話之後,那雪紅猶豫了很久才說道:“好吧,難得你還有這份心思,還想逃出去。”
“既然這樣,我們不如就約今天晚上怎麼樣?”
“今天晚上?”
“是啊,今天晚上我婆婆和狗蛋要去村頭那家吃酒,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我要逃的話還比較容易一些,你呢?你這邊怎麼樣?”
雪紅點點頭說:“我倒也沒什麼,我公公婆婆和我丈夫一直都不怎麼看着我,他們現在認爲我已經鐵了心要在這裡生活了。”
“那不就得了?”朱容容歡呼雀躍,“看來是上天也幫我們呀,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定今天晚上,你說怎麼樣?”
“沒問題。”雪紅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朱容容回去之後心裡特別地緊張,一想到晚上就要離開這個窮鄉僻壤的鬼地方,她心裡就覺得非常地興奮,她一直壓抑着自己心頭的驚慌失措,不讓那吳老太婆和狗蛋看出有絲毫的蛛絲馬跡。
到了傍晚,吳老太婆便喊她一起去村頭吃喜酒,朱容容搖了搖頭,故意揉着背說道:“我覺得有點不舒服,你們先去吧,我在這裡躺會兒。”說着,她就躺到牀上去了。
吳老太婆不禁皺了皺眉頭,冷冷地對她說道:“你實在是太懶了,想我們以前跟着婆婆要是敢這麼懶,早就被婆婆給打死了。”
她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就帶着狗蛋去喝喜酒了。
朱容容等他們走了有二十分鐘後,就按照和雪紅約定的來到了雪紅的家裡面,果然她家裡面也只剩下雪紅一個人。
“你家裡人呢?”朱容容問道。
“都被我支開了。”雪紅的臉色有些慘白地說道。
“那我們走吧。”說着,朱容容便拖着她一起走。
朱容容一樣東西也沒有帶,她只想趕緊逃出這個魔鬼一樣的山村,那雪紅臉色看上去也有些不自然,她點了點頭便跟着朱容容往外走,結果兩個人剛剛走了沒有多久,冷不防橫裡衝出一夥人來,就把她們團團圍住了。
藉着月光,朱容容擡頭一看,不禁差點被嚇得癱倒在地上。她發現攔住她們的人裡面竟然有吳老太婆和狗蛋。
朱容容連忙有些不自然地喊了一聲:“婆婆。”
吳老太婆踮着小腳走上前去,伸出手來啪地一聲在朱容容的臉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指着她惡狠狠地罵道:“你還好意思喊我,你答應過我什麼?以後再也不想逃走,結果現在竟然趁着我去喝酒的時候想逃走,你真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老太婆放在眼裡了!”
“我……我沒有想逃走!”朱容容連忙爲自己辯解。
“沒有想逃走,那你這是想去幹什麼?”
“我……我是來拉雪紅姐一起去村口喝酒。”
“喝酒?你不是不舒服嗎?”吳老太婆不以爲意,她指着朱容容惡狠狠地說:“你不要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雪紅早就把一切都給招認了,你慫恿她帶你逃走,別以爲我老太婆什麼都矇在鼓裡。”
朱容容聽完之後頓時大驚失色,她手指有些顫顫巍巍地指着雪紅說道:“什麼?你竟然跟他們說我要逃走?”
雪紅微微地低下頭去,她望着朱容容一字一頓地對她說道:“對不起啊容容,我也不想出賣你,可是我已經這裡有個這麼大的孩子了,你讓我離開我也是捨不得的。”
“那你騙我?”朱容容提高了嗓子問道。
雪紅點了點頭,她聲音聽起來帶着無窮無止的哀傷:“我並不是想騙你,我只不過是想先穩住你然後再通知你婆婆,你不要忘了,你來跟我商量根本就商量錯了對象,因爲我也是這村子的一員,你說是不是?”
朱容容聽了之後,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慘白的,她指着雪紅說道:“瘋了,你真的是瘋了,我真是沒有想到啊,你竟然心甘情願地在這麼一個村子裡面生活下去,竟然心甘情願地被人賣到這裡來,一點想逃走的意思都沒有,我真是看錯你了!”
那雪紅點了點頭,一字一頓地對朱容容說道:“我勸你也好好地在這裡待着吧,我們要是逃走被人抓回來,那就要活活地被人打死。這一次還好,我及時地把你要找我逃走的事情說了出來,這樣才免你被打死的命運,你應該感謝我呀。”
朱容容聽了心裡頭忿忿然然地,她忍不住伸出手去用力地採着雪紅的頭髮,對她說道:“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誰知道她話音未落,那吳老太婆就已經衝上前來,吳老太婆伸出手來在朱容容的臉上,狠狠地就是一個耳刮子,她把朱容容的嘴角打得流出血來,然後指着她對她說道:“現在是你逃走,雪紅把你給舉報了,你還在這裡撒潑?給我滾回去,看讓我兒子收拾你,這一次不把你打死,老太婆我就不姓吳!”說着,她就找了兩個壯漢把朱容容拖了回去。
那兩個壯漢把朱容容拖回去之後,朱容容就被推到房子裡面,又重新給綁了起來。吳老太婆就把門打開,指着狗蛋對他說道:“把你媳婦給我狠狠地揍一頓,她想不要你了,想逃走!”
“不要我了?你想不要我了?”那狗蛋像瘋了似地衝到朱容容的面前,他的拳頭像雨點一樣狠狠地落在朱容容的身上,朱容容疼得忍不住哭喊起來。
那狗蛋是個傻子,他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憐香惜玉,他只是聽吳老太婆的。他把朱容容打得遍體鱗傷,幾乎是半死不活,把朱容容架回來的那兩個青年在一旁看着,都看得有些不忍了。
朱容容擡起頭來用哀傷的目光看着他們,這時候她發現這兩個年輕人裡面有一個似乎是特別地感慨,他望着朱容容,一直在那裡不停地搖頭。朱容容心中驀然一動,就對這個人特別地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