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紹安也知道自己這麼想是很不對的,是很不道德的,朱容容是自己最喜歡的人,是自己在心目中認爲最純潔的女神,但是他仍舊是不由自主的去想,有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當然這些想法他只是藏在心裡,並不敢去跟朱容容說。
兩個人又在一起纏綿了好一陣子,才依依不捨的分手,劉紹安繼續回家去,朱容容則回到了宿舍。
到了星期三下午,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韓國雄果然被放了回來,韓國雄回來之後,他爸爸立刻帶着他回到了學校。
朱容容不知道接下來的發展是怎麼樣的,她只知道韓國雄出來了,正當她爲韓國雄高興的時候,在吃晚飯時,樸曉琴告訴她一個不幸的消息,那就是韓國雄被學校開除了。
聽到這消息時,朱容容張大了嘴巴,就好象嘴裡頭被塞了一隻雞蛋一樣。她非常驚訝的說:“不可能,曉琴,你弄錯了吧?學校怎麼可能會開除他呢?他學習成績那麼好,將來不是清華,就是北大,能給學校帶來多少榮譽啊。”
“是啊,是這樣的,可是他連接砍傷過很多人啊。他砍傷過劉紹安,劉紹安人好,不計較,還把他從公安局裡給弄出來。但是你不要忘了,他同時還砍傷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陳雲平,陳副主任啊。他老婆是誰?他老婆是教育局長的外甥女,難道他老婆能嚥下這口氣?還有啊,容容,我看你也得小心點,雖然說吧,現在學校裡沒把你怎麼樣,可是你跟陳雲平那檔子事已經在學校裡頭傳得風言風語。我不相信他老婆沒有聽過,我害怕他老婆什麼時候也對你動手。”
朱容容仔細的想了想,在記憶中回憶陳雲平老婆的樣子,陳雲平的老婆也只不過是這學校裡的一個普通的任課老師。朱容容也是聽人說過,她是有那樣的背景,也是因爲那樣的背景,只有初中文化的她才能夠進這個學校來教高中。
她記憶中的陳雲平的老婆樣子矮矮墩墩的,臉色有些黑,嘴角有一顆痣,人看上去長得既是樸實又敦厚,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種人。
她再仔細的想想,有一次陳雲平把自己騙到他家裡去,差點把她給強暴了,當時陳雲平的老婆似乎是給陳雲平打過電話,陳雲平跟他老婆說話的時候,顯然是唯唯諾諾的,是很怕他的老婆的。
原來他老婆表面上看起來溫順純樸,實際上竟然是一個這樣的人。朱容容聽了不禁很是擔心。
樸曉琴又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說道:“當然,你也不要這麼擔心,我相信吧,陳雲平他老婆也不想把這事鬧大。若是鬧大了,陳雲平猥褻你,那可是大罪啊,她除非是想看着自己的老公坐牢。”
聽了樸曉琴這麼說,朱容容才勉強的點了點頭,朱容容還是有些痛心的說道:“難道沒有人替韓國雄說話嗎?”
“當然有了,就好比你家那位,我說的是劉紹安,你懂的。他就在校長面前替韓國雄求過情,可是不管怎麼樣,這畢竟是縣教育局長下的命令,說是不能夠讓這種學生留在學校裡,免得一隻蒼蠅帶壞了一鍋粥,校長也就只好照辦了。”
聽到他這麼說後,朱容容覺得心裡空空落落的,她很是內疚,緊緊的抿着嘴,想要吃飯,竟然已經吃不下去了。
樸曉琴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用力的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大聲的對她嚷道:“我說朱容容小姐,你不要現在又同情心氾濫,好不好?你同情心這麼氾濫,有誰同情你啊?你遇到什麼事的時候,又有誰第一時間站出來幫你,沒有吧?我說你不要只去考慮別人,不考慮自己。韓國雄他現在被開除,是他罪有應得,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明白我所說的話嗎?”
朱容容只好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可是我想來想去吧,總覺得是我帶累了他,如果不是因爲我連累了他的話,他現在也不會搞成被學校開除這種事了。”
“喂,我說朱容容小姐,我知道你一是心地善良,二是爲人純樸,可是你也不至於會善良成這種地步吧?那種混蛋,你想想他是怎麼對你的,他被學校開除,那是他應得的,那就是個垃圾。”樸曉琴高聲說道。
樸曉琴說完後,一轉身頓時嚇得呆在了那裡,一句話也不敢說。
朱容容順着她的目光望了過去,整個人也愣在了那裡,因爲樸曉琴一轉身就看到了韓國雄。
韓國雄正站在那裡,無聲無息,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來到朱容容和樸曉琴身邊的,也不知道他把樸曉琴和朱容容的話聽到了多少。總之,他就像是個幽靈一樣,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而且,朱容容和樸曉琴感覺非常詭異的是,他臉上還帶着笑容,他的笑容既像是會心的微笑,又像是不甘的笑,還像是詭異的笑,總之,讓人看了之後覺得非常的恐怖。
樸曉琴被嚇了一跳,手中的筷子啪的掉在地上,她忙不跌當的把筷子撿起來,瞪了那韓國雄一眼,對他喊道:“喂,老兄,你幹嗎跑來這裡偷聽我們說話?你沒病吧?”
聽到樸曉琴這麼說後,韓國雄忽然定定的望着她,眼中兇光畢露,像是一把刀子的鋒芒一樣,他惡狠狠的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他這麼說後,頓時樸曉琴就被嚇得愣在了那裡,連自己的筷子都忘了拾,便拉着朱容容的手要走。
朱容容看到韓國雄的樣子,他臉上的傷痕還是沒有退去,這都已經是春天了,他腳上還穿着一雙厚厚的非常破的運動鞋。那種廉價的鞋朱容容曾經在地攤上見過,也就是賣十幾塊錢一雙,他的腳後跟還破了一點洞。
他身上的衣服也十分的陳舊,骯髒不堪,他用力的搓着衣角,眼中露出的兇光讓人覺得很害怕,難怪把樸曉琴嚇成這樣了。
朱容容卻沒有怕他,朱容容也沒有跟樸曉琴走,朱容容對樸曉琴說:“你先回去吧,我有幾句話想跟他說。”
樸曉琴猶豫了一下,就鬆開了朱容容的手,但她走了幾步之後,仍舊是很不放心,轉過臉來對朱容容說:“喂,容容,你一定要小心,你不要同他說太多了,說太多了話也沒有意義。”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朱容容高聲向她說道。樸曉琴便有些憂慮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