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莊後,顧家幾個至親子孫便全去了顧老爺子住的那棟小樓。紫you閣
顧立城的兒子顧天宇今天也來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聽說先前一直在國外留學,今年剛畢業歸來,年齡看上去比顧天煦小一些,五官標誌。神情端莊。爲人低調內斂,一看就是個三觀很正的有爲青年。一點也沒有顧天煦身上那種世家子弟玩世不恭的模樣。
大夫人今天也沒露面,二夫人倒是來了,一直坐在椅子上手拈佛珠沉默不語,其實這幾個夫人都應該叫老夫人了,奈何三夫人不想加“老”字,所以稱呼一直就沒變。
老爺子今天氣色稍微好些,能坐起來了,大概是想趁着自己尚且清醒的時候把財產分清楚,省得以後這些兒孫再爭得頭破血流。
律師當着他的面宣讀,將他名下的那些動產、不動產、金銀細軟、存款、古董啥的全均分了,太多也太複雜,我這裡就不一一細說了,關鍵是腦子也記不住。
最後。將這片山莊留給了陸婉青,先前許諾的誰娶湯若嘉給誰的那5金城集團股份正式移交到顧傾城名下,湯若嘉像其他兒媳一樣,分到了集團1的股份,天曦得到了3。先前那些顧家子孫婆媳股份都已經明確了,就不再一一贅述了。
分完後又將所有子嗣分別叫到牀前,一一交待。
最後,竟然也將我叫過去了,老爺子還記得我?真的好受寵若驚啊。
顧承金一改先前的威嚴,面色微帶幾分慈祥的看着我。看了許久之後,方纔慢慢說道:“你就是也難爲傾城了。”說完後嘆息了一聲。
我現在終於知道顧傾城平時說話,說一半留一半這習慣隨誰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大爺,您說話能不能一下子全說完?這樣會憋死人的。
可是我表面還得一臉虔誠的看向他,鼓勵的眼神示意他繼續往下說,結果等了半天,他咳嗽了幾聲,最後對我擺了擺手,擠出了幾個字:“叫律師進來。”我一臉納悶的出去喊了律師進去。
律師進去沒多久,又出來,對我交待,老爺子把手裡的集團股份移了1給我,錢財與住宅也有一些,到時再一一交接給我。
湯若嘉聽律師說到一半時,便拿眼狠狠的剜我,好像我欠了她家多少錢一樣,也是啊,她是正娶的,我是沒娶的,分得的股份與財產竟然與她相當,她心裡肯定會不平衡了,況且我還有曦兒,風頭此時儼然已超過了她。
其實我對這些東西真的一點概念也沒有,反正錢又不到了我手裡,沒準一會兒顧傾城就給沒收了,然後口口聲聲說爲我好,幫我存到我的銀行卡上,我的卡,直到現在我連個影子毛都沒見到,都是空頭支票,天天只拿好聽話哄我。
老爺子手裡還剩下爲數不多的集團股份給幾個兒子均分了,那比例就與先前並無二致,顧正城聽律師這樣說完後,臉色便一直陰沉着,大概以爲自己是長子,還是正妻大夫人所生,可以多得一些。還因爲整個集團他經營時間最長,出力最多,可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心裡肯定會覺得老爺子太偏心了。
而顧天煦一看現在白紙黑字的公佈了出來,臉色也沉得如冰,一張妖孽的臉也變得不如先前俊朗了,不服氣的去找老爺子理論,出來後臉色卻更加難看。
而顧立城一家則全部神情平淡,不悲不喜,不爭不搶。
顧傾城和陸婉青,則是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爭來爭去,他們孃兒倆纔是最大的贏家,除卻集團股份及其他財產不說,光這座山莊就很值幾個錢了,地勢絕版,佔地面積還大,風水極佳,背靠山前面水。鄭大夫人和李二夫人,一人只分得兩棟普通別墅,價值根本沒法與山莊相比。
果真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最後,大家表面裝作一團和氣的樣子,實則內心各有千秋的散去了。
估計等老爺子一閉眼之後,三個兒子肯定會繼續爭來搶去,男人的世界好複雜,搞不懂。
晚間的時候,顧傾城坐在牀上看文件,我窩在他懷裡看着他,認真的問道:“老爺子遺囑已經下了,你是不是可以給我名份了?”
顧傾城略一遲疑,手伸到我頭上,摸着我的髮絲,笑道:“我現在根基未穩,再等待些時日。”
我一聽還要等,便知道他先前果真是拿話敷衍我了,冷笑了一聲道:“還要等對嗎?你是不是已經捨不得湯若嘉了?或者覺得現在這樣一妻一妾的日子過得挺愜意?你究竟還要讓我再等多久呢?等到我徐娘半老之時,恐怕你就已經將我忘到腦後了吧?到時再娶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像三夫人一樣?”天知道我今天是受什麼刺激了?還是平常壓抑太久了?
顧傾城聽我提到“三夫人”,臉色一下子便沉了下來,眼神清寒的看了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立馬起身穿衣,大步向外走去。
我看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發現自己一生氣又說錯話了,拍了自己的頭一下,怎麼又說到他的痛點了?
這麼孝順的人,他媽爲他付出那麼多,他又怎麼能容忍別人說陸婉青一點不是?只是這人有時候也太過敏感了吧,我就隨口打那麼個比方,又不是真的針對他媽。先前好像也有一次,我也說順了嘴,扯到陸婉青身上,他也生氣了。
冷靜了一會,我也起身穿好衣服,跟了出去,我倒要看看,他一生氣是去哪兒?會不會去湯若嘉那兒求安慰?電視上不都這樣放的嗎?
快步走向車庫開了車,一路緊跟着他的車子,略過了金城集團,又到了金鼎藝墅,這人還算老實,原以爲他會去嘉苑。
他前腳上了電梯,我後腳跟了去,下電梯後,我躲在牆後,看到門口處有個女人,仔細一看竟然是湯若嘉,我心裡一緊,原來她早已等在這裡,是她自己在等,還是顧傾城約她來的?
顧傾城幾步走近她,低頭對她說了幾句話,隔太遠,聽不大清,湯若嘉緊靠在他懷裡,哭哭啼啼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完全沒有了平時說我“不要臉”時的強悍模樣,顧傾城掏出手巾給她仔細的擦着眼淚,湯若嘉卻哭得更厲害了,邊哭邊說着些什麼,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樣。
顧傾城聽她說完後,便將門打開進去,湯若嘉也隨之進去。
我冷笑了聲,腦子裡禁不住蹦出各種猜測。
掏出手機給顧傾城打了個電話,他竟然直接掛掉了。
要不要進去看看?
我在門口轉了幾圈,沒忍不住,伸手按響了門鈴。
過了一會湯若嘉來開的門,看到來人是我後,一臉鄙夷的說道:“你都跟到這兒來了?艾希,你可真夠沒臉沒皮的,別忘了,我纔是傾城的合法妻子。還有,傾城今晚要陪我,你要是識趣的話,就走吧,別給臉不要臉!”說完“啪”的將門關上了。
丫的,顧傾城,你不是說不碰湯若嘉嗎?不是說心裡只有我一個人的嗎?怎麼今晚就陪湯若嘉了?
我生氣將門拍的震天響啊,過了一會顧傾城來開的門,板着臉看着我,語氣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嗤笑道:“不是說你屋裡沒有女人嗎?難道湯若嘉不是女人?”役華序巴。
不等他回話,我一把推開他,閃身走了進去。
湯若嘉本來正坐在沙發上呢,見我進來了後,直接走到顧傾城身邊,粘到他懷裡,用雙手摟住顧傾城的脖子,一臉挑釁的看着我,而顧傾城也沒有推開他。
我就知道這個男人先前說沒碰過湯若嘉肯定是在騙我,目光冷冷的看着顧傾城,內心風起雲涌啊,各種酸和澀。
湯若嘉見顧傾城沒有將她推開,更加得寸進尺,踮起腳尖來,直接親了顧傾城的臉一口,顧傾城臉色微微變了變,接着伸出胳膊將湯若嘉摟在了懷裡,低下頭目光溫柔的看着她,如先前看我那般。
“顧傾城,你,你們”我又氣又難過還各種酸澀,可是我又有什麼資格呢?像湯若嘉說的,她纔是合法妻子。
最後恨恨的瞪了他們倆人一眼,轉身走向門口推門離去。
出門後,眼淚瞬間就模糊了雙眼,我爲什麼還要對這個男人抱希望?不是說好了現在是在演戲嗎?等時機成熟了,要帶曦兒走的,這個男人和湯若嘉在一起,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況且人家是正常夫妻,而我始終是多餘的人而已。
下了電梯,走了一會,忍不住回頭看,顧傾城竟然也沒追過來,自嘲了下自己,竟然天真的盼他來追我。
人家現在估計正抱着湯若嘉,與她甜蜜溫存吧?哪還有時間來理我?
男人始終都是喜新厭舊的,像湯若嘉說的那樣,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就因爲我說錯了一句話,便失了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