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軒總是會拿着他的這個鑰匙墜,這個鑰匙墜已經成了他的貼身飾物,這種珍惜讓他大大的減少了丟鑰匙的機率。他也看到何迅的手腕上一直帶着送她的手錶,兩人相視一笑,雖然沒有任何言語,卻讓彼此的心緊緊的貼在一起。
“你什麼時候買了個這個啊?”程強發現了魏子軒新的鑰匙墜,好奇的拿過來,一邊看一邊問。
“給我!”魏子軒一把搶過來,接着說,“誰同意你看了,隨便拿別人東西!”
“你看你小氣的!又不是定情信物!”程強鄙視的看着魏子軒。
“要你管!事多,再隨便拿我東西,抽你啊!”魏子軒威脅道,在他心裡這個鑰匙墜的確如一個定情信物一樣重要,當然不允許程強亂摸了。
“你以爲我稀罕啊!”程強不屑地說。
放學以後,魏子軒與楊光兩人騎着自行車在路上行駛,魏子軒把鑰匙墜遠遠的拿給楊光看,一邊炫耀自己收到的小禮物一邊跟楊光說着他給何迅送手錶的經過。
“你看把你美的,沒有我的幫助,你能買上手錶啊,記得趕快還我錢啊!”楊光見魏子軒一股得意洋洋的樣子,就忍不住想打擊他一下。
“知道了,忘不了!”魏子軒說。
“哎,你看後面那兩個人是不是何迅和李晨啊?”楊光無意的回頭一撇,卻好像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我靠,真是她們倆啊!”魏子軒回頭看了一眼十分確定的回答,這樣的確定也讓他心裡爲之一顫。
“咱們都拐彎了,她們怎麼也拐彎了?她們不是應該往那邊一直走嗎?”魏子軒又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啊?那又不是我媳婦!”楊光逗趣的說。
“滾一邊去!”魏子軒這時可沒有時間跟他逗趣,因爲他騎的是自己的舊自行車,經過上一次的事情,他再不敢未經媽媽的同意就騎她的新自行車了。
“咱們從小路走,前邊這拐彎!”魏子軒對楊光命令似的說,他不想讓何迅看到自己這個破自行車,這是他在何迅面前樹立完美形象的一大缺憾。
“爲什麼要從小路走啊?”楊光很不理解。
“你十萬個爲什麼啊,快點拐彎!”魏子軒着急的說。
“你自己走吧,小路上不好走!”楊光並不願意陪他繞圈玩。
“你還要不要你的錢了,你不跟我走,我就不還你錢!”魏子軒威脅道。
“你他媽真是一個小人,借你錢,你還威脅我!”楊光氣憤的說。
“要就快點啊!”魏子軒說着便一頭扎進了小路上。
楊光無奈的跟着他拐到了小路,魏子軒加快了騎車的步伐,他想把何迅遠遠的甩在後面,不讓何迅看到自己現在的形象,小路的路面十分顛簸,直顛的兩人全身的肌肉都在有序的上下抖動,魏子軒的自行車也叮兒鐺兒的發出強烈的抗議,但這樣的抗議在魏子軒面前顯然是無效的。
“你慢點啊,顛死我了!你又犯病啦,怎麼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楊光在後面衝魏子軒大喊,聲音也被顛簸的分成了若干段。
魏子軒向後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何迅的身影,想必何迅並沒有要跟着自己的意思,便放慢了腳步,跟楊光說道:
“我是怕被別人看見我倆在一塊走,又會起鬨!”
“要不要這麼小心謹慎的啊!”楊光接着說,“再說人家也不一定就是要追你來了吧!”
“你懂什麼啊,這叫欲擒顧縱!”魏子軒不知道從哪聽來這麼一個成語,竟用到了這裡。
“狗屁吧!你知道欲擒故縱什麼意思啊?”楊光反問道。
“你還要不要你錢了!”魏子軒又拿這個威脅他。
“行了,我算看出來了,我不問了,你就是一個小人!”楊光無奈的說。
何迅一直沒有跟上來,兩人一路顛簸到一個分叉路口的時候,楊光與魏子軒告別向另一個方向騎行回家去了。
魏子軒獨自騎在回家的路上,他不僅擔心何迅看到自己的自行車,也擔心何迅看到自己的家庭住址,他家所處的街道是這個市區裡有名的村路,一條狹窄的道路雖然也是瀝青的石子路面,卻已經年久失修,路面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大坑和小坑,這樣的路面與土路比起來,不僅能存得住水,也能存的住泥,人過陷人,車過陷車。以前曾經聽說過有修路的消息,要重新修路就需要拓寬,要拓寬就需要拆遷道路兩旁的民居建築,要拆遷則需要有相應的賠付,街道兩旁的居民剛聽到有拆遷的消息,便瘋狂的蓋小房做裝修,因爲他們知道使用面積越大裝修越好,賠付的就越多。但這樣的預算卻遠遠超出了**的支付能力,於是這條路一直就這樣拖着,就這樣變成了市區裡有名的村路——泥濘不堪,破敗不堪,但凡能繞行的人和車,是絕對不會往這條路上鑽的。魏子軒騎車鑽進一個小衚衕裡,他沒有辦法繞,因爲他的家就在這條村路的一個小衚衕裡,彎彎曲曲的走到最裡面,便是他的家,他想起何迅家裡雄偉的高樓和寬闊的大路,與那裡比起來,自己家簡直就是貧民窟,而這些,纔是魏子軒最不想讓何迅看到的,因爲這樣的對比會讓他覺的自己更配不上何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