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院的菜地裡,我和變得似乎不那麼冰冷的冷少一起摘菜,對他突然來到我家,我還是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整一整他。
我不聲不響的悄悄跑到他的後面,突然大叫一聲:“啊!”
他猛地轉過頭來,應該嚇了一大跳,他用手敲敲我的腦袋,說:“你在幹什麼!嚇死我了。”
我掩面笑笑,說:“怎麼?這就嚇到了?我還沒出別的招呢!”
他輕蔑的笑笑,“你以爲就這樣就把我嚇到了?我還以爲你出什麼事了呢!”
我以爲他是假裝關心我,不以爲然的說:“怎麼?這麼在意我?”
他摸摸我的頭,視線定格在我的臉上。
在意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在意她了?
“可是說真的,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我家的?你和我們家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好奇的問他。
他停了幾秒,想了想說:“什麼時候?嗯 從還不懂事的時候吧?李阿姨一直都很照顧我。”
“李阿姨?……我媽媽?”我說。
“嗯,李阿姨和我媽媽其實是很好的朋友,她們四年前就重逢了,那一段時間,我也知道了很多。關於你們家的遭遇,還有……你的隱信埋名。”
我垂下頭,“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我的全部。”
他深切的看着我,溫柔的說,:“語歆,其實你不用裝得那麼堅強,如果你願意,還可以依靠我。”
我詫異的擡頭看他,帥氣的臉上滿是可以依靠的感覺。
我張嘴,結結巴巴的說:“依,依什麼依!還不快摘菜……”
“好啊,……
不過,你不來幫着弄嗎?難道想偷懶?”他走到菜地上,感到不對,又轉過頭來說。
“我!我…… 有你就夠了啊!再說了,又不是我要來這的,是你非拉着我來的。”我想起了他拉着我坐上車的情景。
冷演聽到這話,不情願的說:“好吧~”然後他就乖乖的自己一個人在那兒摘菜了。
家裡,把菜帶回來的我和冷演雙雙坐在沙發上打着電子遊戲。廚房裡,母親正在忙着做今天晚上要吃的飯。
“媽~ 你看那個人!他就欺負我,你都不管管!”我拿着遊戲機對着在廚房裡的媽媽說。
媽媽笑了笑,輕聲的說:“看你們,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什麼小時候啊?我小時候認識他?!”我誇張的躲閃着遊戲裡冷演操縱着的那個人。
冷演不慌不忙的皺起眉頭說:“阿姨,看來語歆已經忘記我了~ 我該不該說點什麼讓她記起來呢?”
媽媽笑了笑,又繼續做着手上的活兒。
“說什麼?說什麼我都不會放過你!!”我拼命的敲打着遊戲柄上的按鈕,咬牙切齒的對冷演說。
“啊!好了好了,放過我吧!我輸了,”他放下游戲機,對着母親說:“阿姨,看看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
“喂!你不來了?我還沒打完呢!這麼快就開始套近乎了?”我不樂意的對着某個人說。
“語歆!你還沒有演演懂事!”媽媽有些誇獎冷演的說。
我當然沒有掙表現的人懂事了~
“誒!你出來真的沒有請假?”
學校裡,美凜和趙毅天鬼鬼祟祟的偷摸進了圍牆,由於趙毅天出學校是沒有請假的,兩人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翻進學校。
好不容易進來了,沒想到現在是上課時間,趙毅天不能進教室去。美凜原本可以幫趙毅天求求情的,但是她倒想讓這個愣頭小子好好嚐嚐不爲自己想的苦頭。
她陪這小子翻圍牆,打掩護,要知道 這是她從來沒有做過的。她可從來就是乖乖女!以前在學校,她想都沒有想過這些。
“趙毅天~!趙毅天~!”美凜控制住聲音叫他。
趙毅天回頭,正好撞上學校食堂一位阿姨養的狗。這條狗不會咬人,但最大的用處就是會告狀!這也是爲什麼學校會同意養它的原因。
“汪汪汪!汪汪汪!!”
“該死的!”趙毅天對着小狗捏着聲音說 。
他看向美凜,美凜也看向他,以前美凜很喜歡這條看起來很名貴的犬,總是帶東西給它吃。可現在,美凜居然討厭起它來了。
“怎麼辦?”趙毅天和狗僵持着問美凜。
美凜扶在牆上,低頭看着趙毅天和狗的對峙。她幸災樂禍的說:“哈哈!叫你跟蹤我們,這下看你怎麼辦!”
趙毅天無奈的成半蹲姿勢,雙手在空中舉着,彷彿那條狗一下就會撲過來似的。很快,狗的叫聲就引來了值班的老師。
那個老師是學校出了名的兇悍,凡是被他逮到的人,大多不能倖免他手上常年握着的那一根棍棒。
只見他揚了揚手上的棒子,對着趙毅天和趴在牆上的美凜說:“嘿嘿~小樣!看你們還跑!還敢翻圍牆出去?也不看看這學校的規矩!”
他大步的朝趙毅天走了過去,樣子就像是即將得到獎賞一般。
美凜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從小,她都是受老師的誇讚和表揚,從沒有一個老師像他這種對她。
那個老師在學校門口讓他們兩個不聽話的學生罰站,趙毅天半蹲着扎着馬步,頭上還頂着一大本厚重的書。只要腳一晃動或者是書往下面掉了就會被老師手上的棒子敲一下。
美凜因爲是女生穿的裙子,所以她不用蹲着,但是這個像魔鬼般變態的老師可沒打算輕易的放過她。他讓美凜繞着操場跑了兩圈,回來時還要和趙毅天一樣用頭頂着書,和他不同的是站軍姿。
美凜沒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訴給學校全部的老師,她怕這樣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可是,受到這樣的對待實在是美凜沒想到的,都怪那個趙毅天,都怪那個愣頭小子連累了自己。
今天的太陽不大,也不刺眼,拿着棍棒的老師站在陽光低下對着美凜和趙毅天認真的做起教育來。
“恩!你們兩個應該是準備偷溜出去吧? ”他摸了摸並不存在的鬍子,說:“經過我在學校這麼多年的觀察,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在偷偷談戀愛吧?
嘿嘿~ 你們兩個準備出去幹什麼? 從實招來!!不然!我讓你們請家長!”
那個老師自以爲是的揣測着美凜和趙毅天的關係。也可能是這所學校裡有太多偷偷談戀愛的人吧,讓這所學校的老師都有點管不過來了。他不以爲然的認爲自己又爲學校捉到了一對厭學的學生情侶 ,正在沾沾自喜時,同在門口的一個保安注意到了他們,插嘴道:
“噢!這個人好像是鬧的沸沸揚揚的那個男生吶!”他指着就快要蹲在地上的趙毅天說。
“什麼男生?”那個長得惡狠狠的男老師說道。
“就是那個傳說是爲了高三.(一)班的李鈴才轉學過來的人吶!他一直跟着人家,我看到過好多次!”那個年輕的保安說。
老師也盯着趙毅天認真的看了看,還是摸着並不存在的鬍子做出思考狀。
那個保安又緊接着說:“嘖嘖~真可惜!好好的武術學院不去,居然來到這裡……”
那個老師有點聽不下去了,回道:“怎麼?!這裡不好麼?”
保安連忙說:“哦不是的!不是的,只不過聽說他以前讀的那個學校還是國際上的大牌學校呢!”
“大牌學校?!”那個老師疑惑又有些驚訝的說 :“既然是大牌,那他還轉到這個學校來?肯定是有什麼目的!”
他眼神轉向趙毅天,希望從他身上探索出什麼 。
“有什麼目的?我看當然是爲了喜歡的女孩子咯~! 不過,我聽說那個李鈴還真的是長得可以呢!標準的美人,要不是她是這兒的學生,我看我都會去追她的!”保安充滿幻想的說。
“我呸!”趙毅天惡狠狠又嫌棄的說:“就憑你?配麼!”
啪!!
一聲重重的棒子響,趙毅天捱了那個老師一棒。
“你敢插嘴!好好蹲着!注意馬步!要標準!”那個老師說。
美凜看着他們,本來早就想扔下書走的,可沒想到會發生這麼有意思的事情,她一下來了興致,準備看完這場好戲。
飯桌上,冷演完全是受到了慕語歆父母的誇張對待。
“來來來~演演~多吃點!長得高高的!”
“媽!他都這麼高了!”
“來~冷演~多吃點魚~好變得更聰明!”
“爸~ 你怎麼從來不給我夾?”我有些生氣的說。
沒想到我居然會嫉妒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從不怎麼熟悉的人 。
我有些抱怨的說:“媽,你不是說我和他是從小長到大的嗎?怎麼我們一點都合不來!”
冷演看了看我,媽媽也有些驚訝的說:“語歆吶~ 其實你們,你們不需要那麼像,太像了,怎麼在一起?”
我以爲我聽錯了,“什麼?什麼在一起?”
“哦呵~ 慕星啊,不是說好不說的嗎?語歆,你想不想聽小時候的事啊?”爸爸說。
慕星是我媽媽的名字,我們慕家是大家族,媽媽是爺爺唯一的女兒,也是唯一的繼承人。爸爸是入贅我們家的,後來公司也交給他管了。
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了,我們慕家一下子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隱信埋名住在離以前很遠的鎮上。過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我不止一次問過媽媽,爲什麼我們會突然變成這樣,而且還要改名字生活。
媽媽總是說:“語歆,你不覺得現在這樣很安逸嗎?媽媽我一直就想過這樣的生活,這也沒什麼不好的。語歆啊~你習慣了就好了。”
可是她始終不肯告訴我爲什麼要改名字。我以前一直以爲過這樣的生活是我媽媽需要的,她喜歡,因爲她也這樣說了。不過等我越長越大,越來越懂得更多的道理,我發現,事情不併是我能用天真想出來的。
“小時候我倒不想聽,我就想知道這會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說。
媽媽放下筷子,看着冷演和我,說起了好久以前的事。
“那時候,我和演演媽媽還是朋友,我們形影不離,說來奇怪,我和她,總是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我們同時懷孕,同時生產,所以我們更是覺得緣分這個東西是很奇妙的。演演在兩歲之前都是我幫她帶的。那時候,你們兩個總是笑個不停,我還以爲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不過,後來,我知道了,你們是互相喜歡的。”
母親說着,我看向冷演,互相喜歡?不見得吧?
而他,也似乎聽得出神。
“不過,不久之後,冷演的媽媽突然要離開了,問她去哪裡,她說要去國外發展更大的事業。我也不好阻攔,就由她去了,去之前……呃
總之從那以後,你們就再也沒見過,而我知道冷演回來,還是在四年之前。那時候他媽媽來找我,我們還是聊的很來,朋友畢竟是朋友,無論相隔多遠,離開多久,情誼總還是在的。她說起了以前的事,我也覺得那件事該做出個了斷了,拖着總之是不好的。
冷演也是在那時候見到的,他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長得漂亮極了。後來,我們就往來頻繁,冷演總是來我們家。”
我好奇的問:“去之前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要了斷?媽你怎麼不說?”
媽媽看向我,又看看其他兩位,猶豫了一下說:“唉,其實說出來也沒什麼不好。好吧,其實……”
父親突然放下筷子,有些慌張不定的看着媽媽,“慕星?你真的要說出來嗎?”
父親好像並不想說出這件事。
冷演看向我,抿了抿脣,說“語歆,其實……”
父母都望向他,以爲他會把事情說出來了 。確實,他這次的登門拜訪,不就是爲了說清楚什麼嗎?
冷演繼續說:“其實,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們到了年齡就會去結婚。”
他盯着我,父母也盯着我,像是在觀察我的一舉一動,又似乎提心吊膽。
我拿着筷子,手突的抖了一下,筷子差一點就從我的手裡掉落。我捏緊了些,看着他們那幾雙直直盯着我的眼睛,不安起來。我顫抖的說:“媽 你 你們 不會是,不會是在整我吧?”
我絕對不會上他們的當!
媽媽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她輕聲的在我耳邊,講起了我們以前的事,:“小慕,給你們訂婚是我們父母的意思。但是,也是你們自己決定的呀!”
我驚訝又不敢相信的說:“怎麼可能!媽媽,那時候我不是才兩歲嗎?”
冷演在我對面坐着,很冷靜,似乎早就知道一切!他眉宇間露出的把握感,似乎預示着我再也無法跑出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