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連忙說:“什麼聊天聖地呀!我們剛準備嚇一嚇鈴呢!結果嚇是嚇到了,但是也太尷尬了。”
美凜有些沒怎麼聽懂林蕭說的意思,她說:“什麼呀?嚇不嚇的?還尷尬?尷尬什麼?”
林蕭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了美凜,她用及其豐富的肢體語言和誇張的面部表情完整的講述了剛纔所發生的事情。
美凜聽完後長長地“哦~!”了一聲,然後她給我們講起了她所瞭解到的那個男生的事。
那個男生幾乎沒有多少人能輕易在學校裡看到他,因爲他好像是什麼……恩 好像是掛的學籍,並不在學校裡讀書。可奇怪的是,他無論在什麼地方,只要學校裡有晚會,或者是唱歌比賽什麼的,他總會出現。因爲傳言說,他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只有對錶演,上臺,和出名有興趣,在這所學校的舞臺上表演,就能有機會登上電視節目,所以他纔會那麼在乎吧!
就這樣,我們幾個在男女生廁所出口的地方講起了一個我們並不瞭解的男生。進進出出的人,大多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們,有的甚至還在譏笑。可是那也阻擋不了我們好奇的內心,講得越發起勁起來。
“那他叫什麼名字?!”我問。
“名字?說起他的名字真的很冷門呢!冷演,你們說是不是一聽他的名字就很冷呢!還有哇!據我觀察,他是挺能演的!”美凜一說起他,就會散發出一種自豪的感覺,這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冷演? ”我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
“能演!!”子嬌大呼!
“哈哈哈哈!!真搞笑!居然會有人叫能演?!!”林蕭也笑着說。
美凜絲毫不受她們的影響,繼續說:“他今天晚上會有演出!你們想去看嗎?”
“演出!!?”我們三個同時驚訝的吼了出來。
“是啊!就在這個學校,爲了迎接新生,學校才搞的,他也會參加!”美凜說出了最重要的情報,要知道,在學校那個人也算是一個數一數二的人物了。要是他在學校裡演唱,那不知道會有多少女生爲之尖叫。況且據說還有人專門爲了他才就讀這個學校的,只是她們沒想到能見到他的機會這麼少罷了。
我們回答得倒也很爽快,沒有片刻遲疑馬上答道:“當然要去!!”
誰會拒絕帥哥?況且還能看到免費的演出!
“好!那我們就說定了,今天晚上要一起去看,誰不去誰小狗!!”子嬌興奮地說着,開始有些手舞足蹈起來。
然後我們就各自散開了,美凜說她還有一些事情要去做,而我也被老師叫去了,應該是沒什麼好事情的,肯定是叫我幫她跑腿的活。
而林蕭和子嬌則準備一起去買一些東西,但是當她們轉過身的時候,林蕭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她們也就分開了。
校門口,雖然這是一個對外開放的學校,而且今天也是新生報到,學校也沒有對誰做出禁止進入的行爲,但是林蕭他們還是選擇了在這裡說話。這裡的一門之隔,也是林蕭對他在心裡面的界限。
韓翊宇長大了,初中畢業兩年,他已經不再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小孩子了。獨自長大的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甚至連一個像樣的家都找不到。可是時隔兩年,該變的還是得變,他的耳朵上戴上了刺眼的耳釘,也許是因爲太陽的關係,那顆耳釘看起來異常明顯。而他也變得帥氣起來,如果在窗臺上的他是可愛的話,那麼現在,他就是俊朗且富有才華,因爲他的夢想可是考上國內最出名的音樂學院呢!別看他年紀小,他可是參與了好多場演出和比賽。現在的他,結識了好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林蕭看着已經長得高大英俊的這個男孩,在他的面前,她都需要把頭擡起來望着他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們的身高可是差不多的。不過唯一不變的,還是他的憂鬱氣質。
久久他們都沒有開口說話,直到韓翊宇把那個摔破的耳機拿出來時,林蕭才真正的敢對着他的眼睛看他。
林蕭知道那個耳機是對他最重要的東西,比什麼都重要。她曾經看到韓翊宇爲了它伏在草叢裡,來回找了一個下午,那個下午,他連教室都沒進過。不顧老師的怒吼,呵斥,他都要把它找出來。
那時候的他膽小,不愛說話,但是卻獨獨有那麼一股堅毅和傲氣。他的眼神也變得不再純真,不像小孩子一樣撒嬌,也沒有什麼壞壞的脾氣。他從沒有對誰發過火,就算是有人故意去弄他, 他也當視而不見。久而久之就再沒有人去和他玩了,他就這麼一個人,一個人做一個人的事,一個人吃一個人的飯,一個人和一個人玩。
還記得有老師問他,“你爲什麼不和其他同學一起玩呢?讓他們做你的朋友好不好?”
而他卻說:“我不需要朋友。”說完老師也呆住了。
這一句話流傳了整個學校,學校裡再沒有人和他交集。直到有一天,林蕭在吃飯的時候正好坐在了他的對面,那一天,鈴正好請假回家了。
從沒有一個人在學校食堂吃過飯的林蕭,剛開始時渾身不自在。有鈴陪她的時候,她都不用擔心有沒有座位,因爲有她在無論坐哪裡都是一樣的自在。
可是現在,當她坐到了一個連低下頭都這麼帥氣的男孩面前時,她的心臟就開始快速的跳了起來,快得連她自己都能聽到那個聲音。
那個男孩擡頭看了看她,就在那一瞬,兩個人僵在那裡,女孩一下就認出了他,而他也似乎看到了那個在陽光下流着淚並擡頭望向他的女孩。
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說,因爲他們都明白,他們都已經認出了彼此。
就是因爲認出了,才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就是因爲認出了,纔會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後來他們又在學校的各個角落偶遇過,可還是什麼話也沒說,甚至連招呼也沒打過。直到有一天,林蕭在樓梯的拐角處撞上了他,他把她輕摟在懷裡,夏天,熱氣通過林蕭絲質的薄衣傳遞到他的手掌上,甚至連他的胸膛都開始熱了起來。
她掙脫他,沒有看清楚是誰,連忙說着對不起。他說沒關係……
當她擡頭望向他的時候,鈴追了出來,吵吵鬧鬧地說要去買冰淇淋解暑。她就這樣被鈴拉着,離開了。
他從沒有這樣害怕過誰的離開,目光追隨着那兩個跑在陽光下的女孩,回想起那個陰差陽錯的早晨…… 嘴角向上勾起,露出淺笑,手扶在學校陽臺上,靜靜地聽着從耳邊傳來舒緩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