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潔心情沉重地拿起要換的衣物走向浴室,路過莫忘房門的時候,想要跟她說些什麼,卻見房門緊閉,嘆了口氣,朝浴室走去。
光luo着身體,站在淋浴頭下,緊閉上雙眼,腦海思緒紛雜,最近所發生的一切讓冰潔任溫熱的水從頭頂直流而下,心就像壓了塊石頭般難受悶窒,好希望水能夠沖刷掉一切的煩惱,沖刷掉冷暗夜這個人面獸心的人留在自己身上的噁心的味道,爲什麼?她與她會有那可笑的協議,爲什麼他一個堂堂黃金單身漢有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卻偏偏要找上她?爲什麼上天那麼的殘忍,讓她本就傷痕累累的人生灰暗的失卻任何的色彩,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她究竟上輩子做了多麼十惡不赦的事,讓上天如此的懲罰自己,明明相愛,卻要狠心傷害,痛心分離?
星辰,這個刻在心尖上的少年,這個唯一一個呵護自己長大,疼惜自己的少年,她知道他對自己的那份情絕非是弟弟對姐姐的純粹的親情的愛,而是男人對女人深深的愛意,那樣的從小到大一點一滴積累的愛很曾一度的讓她欣喜若狂,讓她歡喜雀躍,可是,她卻無法接受,不能接受,只能狠心割斷,
光是閉上眼睛,就能想象的到自己離開後,星辰會有多麼的傷心痛楚,她的心好疼,好疼,不想讓他受到傷害,只想讓他永遠都能綻放那比太陽還要絢爛的笑容,可是恰恰傷害他最深,最刺骨的人就是她,
只是,她的身子已經不純潔了,已經被那可惡的混蛋玷污了,說不定有過那一次後,肚子裡已經有了冷暗夜的孩子,她好髒,好髒,如此美好陽光的他,她實在
是配不起,除了放手,她已經別無它法了......
將水龍頭開到最大,任水流‘嘩嘩’地衝刷着整個身子,分不清流淌而下的究竟是熱水還是淚水,浴室間一片霧氣迷朦,在水下衝刷的太久,腦袋瓜就像灌了鉛般沉重,渾身綿軟無力,搖搖欲墜。
晃了晃沉重的腦袋瓜,猛的,思緒一片空白,整個人軟軟地滑倒在地上,昏沉中,冰潔似聽到浴室的門被猛的推開的聲響的,艱難地睜開眼睛,她朦朦朧朧中見到一雙焦急望着自己的如海洋般純藍的眼眸,她看不到她面紗下的表情,很想伸手將她的面紗扯下,卻在下一刻,完全失去了意識,昏了過去。
陽光明媚如絲,洋洋灑灑地穿過窗臺照落在牀沿上,牀上的人兒不安地糾結着眉頭,隨後,緩緩地睜開眼睛,突然落如眸心的陽光刺的冰潔有些不適應的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沉重惺忪的眼睛,轉了轉眼珠子,入目的是個完全陌生的房屋,心一下子往下沉去......這兒已不是原來的家了,在這兒,她不用起的早早的,跑到星辰的房間,喊他起牀了......
想要從牀上爬起來,卻發現身子似散了架般痠痛不已,閉上眼睛,仔細地迴響起昨晚所發生的一切,腦袋瓜頓時一片清明,心裡也一下子坦然了許多。
掀開被子一看,只見身上裹了一條白色的浴巾,想必是自己昨晚上昏倒在浴室裡,莫忘拿了個白色的浴巾裹住自己luo露的身子再將她抱到牀上來的吧,一想到自己剛和莫忘住在一起,卻給她帶來麻煩,要她爲自己擔心照顧自己,冰潔心裡很不是滋味。
掙扎的想要爬下牀找莫忘,跟她說着謝謝,卻發現身上所有的力氣都抽空了般,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只能扯着嗓子叫喊:“莫忘,莫忘......”
直到喊了好久,喊的喉嚨都痛,才見莫忘那抹紫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卻遲遲的不肯走進來,雖看不到她面紗下的表情,從她那微微閃躲複雜的眼神讓冰潔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她到底怎麼了?怎麼覺得面對自己有些怪怪的,不自然的,眼神甚至帶着一種羞意。
“莫忘,你怎麼了啊?離的我遠遠的?”
“沒,沒什麼啊,是你多想了!”莫忘對着冰潔淡淡一笑,藍色眼眸隨着那抹笑而波光漣漪,只見她身姿高昂,氣度非凡地走到冰潔的面前,擡手揉了揉她的髮絲。
不再多想,冰潔對着她莞爾一笑,卻讓莫忘的身子僵了僵,揉着她髮絲的手頓了頓,啓脣問她:“潔,肚子餓了吧?我早早的燒好了南瓜粥,就等你起牀盛給你喝!”
眼中無盡的寵溺讓冰潔的心裡百感交加,除了星辰,她是第二個對自己說出如此溫暖的話的人:“謝謝你,不過不麻煩你了,昨晚我暈倒在浴室裡還要麻煩你照顧,今早還要你爲我做早飯,真的很不好意思......”
“瞧你說的,既然你和我住在了一塊兒,就是好朋友了啊,朋友之間哪能計較那麼多,朋友不是該互相幫助,互相照顧的嘛,除非你不把我當朋友!”莫忘笑的眉目燦爛,如此美麗的眼眸因着她的笑讓她整個人如沐春風般亮眼,臉上的那塊面紗就好像與她完全融合在一起了一樣,顯得一點也不突兀,很自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