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包下了車,然後快步往小區裡走去。一直走到電梯口,我才頓住了腳步。宋梨這事,給了我太大的刺激,以至於到了現在我還覺得一股氣堵在嗓子眼那裡不上不下。
伸手按了電梯上行鍵,我呆呆的看着數字鍵變化着。沒一會兒,電梯“叮”一聲停下了。隨着電梯門開啓,我習慣性的側身讓到了一旁。
“宋橙。”徐濤訝然的喊聲響起。
我下意識的擡頭,只見徐濤已經走出了電梯,和他一起出來的竟然是趙麗靜的女兒小乖,另外兩個是同樓的住戶。
“那我先走了。”小乖看了我一眼,擡腳就往外走去。
“小乖送了點營養品上來,說是趙阿姨買給媽吃的。”徐濤站到了我面前後隨口解釋了一句,“你怎麼了?一張臉白成這樣了。”
我一言不發的邁進了電梯,徐濤跟了進來,“老婆,你倒是說句話呀,你這樣要急死個人。”
“沒事。”我低頭盯着地板。
他伸手按了樓層,電梯關上後他伸手拉過我的手,“怎麼可能沒事,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不但有事,事還挺大。怎麼了?快跟老公說說,有人給你氣受了?”
我還是盯着地板看,宋梨這事……即使在自己老公面前,我都不知道怎麼張這個口。徐濤又催促起來,我想張口說話時,電梯已經停在了我們家的樓層。
“老婆。”進了家門後,徐濤按住我的肩膀定定的看着我,“你被人欺負了?”
“不是。”我有些煩躁的瞪了他一眼。
“那你拉着個大臉,問半天也不說話。”徐濤鬆開我,語氣有些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從他身邊擦過,走到了沙發橫梗上靠坐下。腦袋還是亂得打結,這個點,也不知道宋梨應酬完了沒有?
我急忙拿出,號碼拔下後又覺得這事情暫時還是不要讓徐濤知道。於是我拿着就往廁所跑,剛到廁所門口宋梨就接了電話。
“啥事啊?”宋梨輕快的聲音傳來。
“你回家了沒有?這大晚上的你上哪裡去了?你不知道媽會擔心嗎?你這丫頭,做事真是越來越離譜了。大晚上的不回家,你在哪裡瘋?一個姑娘家的,還是安分守己一點比較好。”一聽到她那泰然自若的聲音,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宋橙,你……跟姐夫吵架了?火氣這麼大?要不要出來吃宵夜,我同學請客。”宋梨笑嘻嘻的問我。
“吃吃吃,吃個屁,你到底回家了沒有?沒有立馬給媽回個電話,她打了你那麼多電話你是聾了嗎?一個也沒有聽到?”我的怒火愈火旺起來。
“你怎麼了?”宋梨有些吶吶的語氣,“我已經給媽打過電話了,我同學在喊我了,先掛了哈。”
“宋梨……”我氣得吼了一聲。
“老婆。”徐濤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你叫魂啊,一直叫。”我猛的回頭,一肚子的火正愁無處發泄。
他皺起眉,“你能冷靜一點嗎?跟我生什麼氣?”
“走開走開,我煩着呢。”我推了他一把,轉身往臥室走去。
“你是不是也知道宋梨的事情了?”徐濤淡淡的語氣。
我生生的頓住了腳步,“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也知道?宋梨什麼事情?你知道些什麼?”
徐濤看着我,默了幾秒鐘後,他開了口,“老婆,你告訴我,你爲什麼好好的對宋梨發那麼大的火?”
我狐疑的看着他,猛的記起來,前段時間在我媽家裡吃飯。提到宋梨以後工作的事情,徐濤搭了幾句話,宋梨奇怪的反應……
“宋梨在夜總會上班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我咬着牙問他。
徐濤點了一下頭。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又問。
他摸了一下頭,“大概一個半月前吧,我陪客戶去應酬,碰巧撞上了她。”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徐濤,你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走歪路卻一聲不吭呢?宋梨她是我親妹啊……”
“你先冷靜一點。”徐濤嘆了一口氣,“我去給你倒杯水,房間開着空調,你先進去吹會。”
我站在原地,本來紊亂的思緒更亂了,真沒想到徐濤也知道這事情。宋梨啊宋梨,這傳出去了,還怎麼做人吶。
“老婆,先回房吧。”徐濤手裡端着一杯水,拉着我往房間走去。
我那一肚子的氣已經癟了,任由他拖着進了房間,坐在牀頭喝了一杯水。徐濤接過杯子放到了牀頭櫃上了,我沉默的盯着涼蓆。
“老婆,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今天在酒吧撞見她了?”徐濤問我。
我胡亂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他,“徐濤,你說我怎麼辦?這事……我要不要告訴我爸媽,他們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崩潰。宋梨平常那麼乖一個姑娘,她也不缺錢花啊,她是怎麼了?”
我說着眼淚就要往下掉,我們姐妹的感情一直很好。我還沒嫁的時候,她有什麼事情都愛跟我講,只是這兩年,我開始工作了,她也念了大學。相聚的時間少了,我們聊天才沒有以前頻繁了。
“也許她只是圖一個新鮮,宋橙。”徐濤靠着我坐近了一點,“我發現的時候,就已經和宋梨談過了,她也答應了我,以後不去夜總會上班了。”
“我真是不明白啊。”我喃喃的說,“她到底是爲了什麼?”
“唉,這真是一個多事之夏,我媽的事情還沒弄清楚。鄭月清又進了醫院,現在宋梨又出幺蛾子。”徐濤將我摟進懷裡,“別傷心了,今天先好好休息,天大的事情都放到明天再說。”
“老公。”我靠在他肩上,忍不住哭出聲來,“你不知道,我今天好想衝過去甩她幾個耳光啊,她怎麼能做這麼丟臉的事情。”
“好了,老婆,不哭。”徐濤輕輕拍着我的後背安撫着我,“別哭了,聽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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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他肩上,索性哭了一會。心頭舒暢了一些,我才鬆開了摟在他脖子間的手。要擡頭時,我又在他的衣領上聞到一種奇異的香味,就像前幾天我在醫院電梯裡聞到的那種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