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柳江縣醫院,子玥走在最前面,雲雁和廖芳緊跟其後,三個女人直朝住院部第八層樓拼命地衝上去。
就在搶救室門口,唐朝榮、弘深和兩名隨從醫生在這裡急得團團轉。
剛走出電梯的子玥,遠遠看到唐朝榮幾個人,立即大聲地哭問道:“我老公怎麼樣了?”
唐朝榮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因爲他不是醫生。
待三個哭聲震天的女人衝到眼前,隨從的一名醫生急忙上前來說明情況。
“懷宸同志近兩天兩夜滴水不進,米粒不入,導致體質極度虛弱,但主要還是八個手指被扎破,流血過多,已經危在旦夕,目前只能靠氧氣維持生命……”說話的醫生也潸然淚下。
一聽到懷宸近兩天兩夜不吃不喝,焦心如焚的廖芳,一把抓住一同跟上來老陶的衣領,憤怒地責問:“我要你們一定要照顧好懷大哥,你和小葛是怎麼搞的,竟然讓他沒吃沒喝?”
老陶被嚇得個半死,差點癱軟在地,趕忙解釋道:“一是沒有機會,二是不敢給他吃喝。一旦給他吃喝,我和小葛擔心對懷大哥更爲不利。這主要是我的錯,真的對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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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醫生趕忙上前解圍道:“懷宸身體素質非常好,兩天兩夜不吃不喝應該沒多大問題,主要還是被那幫人迫害太慘,流血過多才造成這樣的後果。不能完全怪罪老陶和小葛。”
子玥和雲雁同時把廖芳拉過來,子玥勸道:“現在不是怪罪老陶的時候,我們先進去看了再說。我就不相信,懷宸就這樣狠心地離開我們。”
“子玥姐說得對,主要還是潘安害了懷大哥,不能怪罪老陶。”雲雁也勸道。
廖芳突然撲進雲雁的懷裡,“媽哎!如果懷大哥不行了,我也不想活了。嗚嗚嗚……”
至此,子玥已經冷靜了許多。心想:自己不能再哭,不能帶頭這樣垮下去,必須堅強,唯一的辦法,就是要把自己的老公從死亡線上奪回來,不能讓他這樣不明不白地去跟閻王爺報到。因爲,自己不能沒有老公,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心裡這樣鐵定着,子玥迅速抹掉滿臉的淚水,對廖芳一勸二鼓勵道:“妹妹不要哭,更不要傷心,否則只讓別人笑話,更讓潘安一夥瞧不起。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挽救懷大哥的生命。否則,要我們這三個女人幹什麼?走,我們進去看看。”
三個女人正要推開搶救室活動門,一名帶着口罩的女醫生正好走出來。
“誰是懷老師的家屬?”醫生問。
“我是。”子玥答道。
“我也是。”雲雁也說。
“還有我。”廖芳也緊跟着應道。她滿臉的淚水都還沒有擦掉。
“經過全力搶救,懷老師剛剛甦醒過來,只能一個人進去。”醫生遲疑了一下,又問:“誰是他的妻子?”
“我們三個都是。”也許是心急所至,廖芳如此脫口而出。
可就她這一句話,把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特別是這位女醫生,更是被愣怔當場。
當然,最能理解廖芳此時此刻心情的還是子玥,還有一個人就是廖芳的哥哥,廖東。
這位女醫生就是懷宸初三的學生,名叫夏真。當年懷宸那活潑開放的教學方式以及他那淵博的知識,一直讓這位學生崇拜有加,而且讓她終生受用。剛剛接到的病人居然是多年未見的老師,而且遭受如此殘忍迫害,她當時的心都在滴血,更想大哭一場,但作爲醫生,而且面對是自己的老師,挽救生命,是她最大的職責,不敢有點分心,必須想盡一切辦法保住老師的生命。否則,這一輩子就有愧於老師當年的敦敦教誨。
在整個柳江城,誰不知道懷老師的前妻就是吳婷那個道德敗壞的女人,但現在吳婷已經不是老師的妻子。她的同班同學文思說過,懷老師現任妻子是在京城,長得非常漂亮。由此,她心中確定面前這位高個子,氣質高雅的女子,應該就是懷老師的妻子了,但這位男生打扮的女子居然說她們三人都是懷老師的妻子,讓她如何不愣怔?
不管面前誰纔是懷老師的真正妻子,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因爲病人要求見到妻子。她也相信,見到妻子後,病人心理自然會得到一種安慰,生存的信心和慾望會更加強烈,從而對挽救他的生命也有幫助。
三個女人同時被請進搶救室,子玥第一個衝到病牀前,接着就是廖芳和雲雁。
雲雁擔心日夜思念的心上人,一旦突然看到自己,情緒有可能要失控,所以她只能先躲在兩個妹妹的身後,儘量避開心上人的眼神。
懷宸的兩邊手指被白紗布完全裹住,膚色泛黃,嘴皮皸裂乾燥。兩隻微睜的眼睛,雖然眼神是那樣的無力,但閃爍出來的光芒,依舊是那樣的寧靜、善良和虛懷若谷。整個人看上去,雖然顯得虛弱無力,但他那俊朗的面容,給人依舊是陽光的感受,更是具有一種不可阻擋的潛能。
子玥挽着他的手臂,輕輕地喚了一聲“老公……”
就只是,也只能吐出這兩個字,子玥的兩行淚水就像九天瀑布滾滾而來。
“我命大,不會有事……”懷宸微笑着,盡力鼓勵妻子,同時緩緩地擡起裹着紗布的手,疼愛地撫摸着妻子的臉龐。
懷宸轉過眼神看向梨花帶雨的廖芳,也是微笑道:“芳妹真不像話,這麼晴朗的天,居然下起瓢潑大雨。”又吃力地加上一句:“哥不會有事,妹妹放心!”
不說則罷,懷宸一句開玩笑又帶着安慰的話,把廖芳瞬間崩潰,一頭撲在他身上,嚎啕大哭起來,但她用被子矇住自己的嘴巴,儘量把哭聲控制在最低限度。
而躲在子玥身後的雲雁,雖然感覺是萬箭穿心一樣的難過,但看到三十年不見的心上人,還如此俊朗、幽默、坦然,心中多少是有了一些寬慰。
雲雁一時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懷宸,儘管以前的誤會和怨恨已經得到消除,儘管自己對他的愛從未改變,儘管守身如玉就是爲了愛的永恆,儘管這世界上有時候是那樣的黑暗,她仍然堅守那一份信心,就是相信兩人終歸要走到一起。可是今天的見面,卻如此的不公平,如此的慘不忍睹。難道非要經過諸多磨難纔算是人生嗎?命運爲何偏偏鍾愛於折磨善良的人?
不過,雲雁心中感到慶幸的是,這輩子能夠與子玥結爲姐妹。
子玥與懷宸年齡雖然相差十八歲,但兩人可謂天造地設的一對,更像是前世特意安排的緣分。
這世上優秀的男人總是遇不到優秀的女子,而優秀的女子偏偏要跟不如意的男人過上一輩子。優秀的男人與優秀的女人在一起,可以說是鳳毛翎角,但懷宸與子玥是最幸運的一對。當然,自己也是幸運的。雖然自己不一定有子玥那樣優秀。
看到自己的老公心情十分平靜,而且頭腦清醒,言語清晰,子玥覺得應該是讓雲雁姐出現的時候了。
子玥拉着雲雁的一隻手,把她緩緩地推到牀前,面露微笑,輕輕地問懷宸:“老公,你看看,她是誰?”
子玥那顆善良的心,目的就是要給懷宸一個驚喜。可這一友愛的舉動,誰都想不到瞬間就發生了意外。
只見懷宸眼睛一亮,渾身一個激靈,倏地坐了起來,兩手臂激動地伸向雲雁,嘴裡正要喊“小雁子”時,突然“嗵”地一聲倒在牀止。
所有在場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頓時亂作一團,連醫生一時之間也被這一突然現象措手不及。
夏真慌忙翻開懷宸的眼皮,觀察他的瞳孔,按住他頸脖上的脈搏,耳朵湊近他的嘴巴,用手指背感覺他鼻孔上的呼吸,再用聽診器在他胸口上測試了再測試,最後取下嘴上的口罩,哭喪着臉無比難過的說:“懷宸老師心臟已經停止跳動。”
夏真的這一句話,就等於宣佈懷宸已經死亡。
“啊!”子玥大叫一聲,雙腿一軟,瞬間昏厥了過去。幸好子玥身後有一名護士趕忙把她扶起,否則一頭就要紮在堅硬的水泥地板上,後果不堪設想。
廖芳一聽說懷大哥的心臟突然停止跳動,她不哭不鬧,突然撲向牀頭,一隻手按住懷宸的前額,同時另一隻手擡起他的下巴,嘴巴對懷宸的嘴巴,有規律而且科學地做人工呼吸。
而云雁被這一突然變故,完全嚇壞了。她撲在懷宸的胸口上,一邊號啕大哭,兩隻拳頭一邊不停地捶打着懷宸的胸口,呼天喚地道:“懷宸你不能死啊!你不能丟下我和子玥不管,不能丟下孩子們啊!你不能死,快醒來。否則,我也不活了。快醒來!啊啊啊……”
而此時的懷宸,他根本就感覺不到廖芳在幹什麼,也聽不出雲雁悲天慟地的嚎啕,更不知道妻子子玥已經昏厥過去,不省人事。現實周遭一切,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他只看見和感覺到,自己正在牽着雲雁的手,飄悠在兩人就讀的那所師範學校上空,像乘坐飛機一樣,頭頂上是無際的蔚藍,身下是茫茫一片白雲。兩人悠然地漂到蓮花寨上空,漂到他剛參加工作的那所小學校上空,漂到黃浦江上空,最後應該是漂到了京城的上空。接着妻子王子玥自然而然地出現,他右手拉着雲雁,左手牽着妻子,接着又出現廖芳妹妹那嫵媚的盈盈笑臉。不知緣何,他瞬間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他的整個身子是垂直的向洞底墜落,慢慢地墜落……。迷迷糊糊的墜落途中,沒有看到厲鬼,更沒有閻王爺現身。突然間,他被一條渾身赤色大蛇纏繞着,應該是一條紅色的蟒蛇,讓他一度喘不來氣,更是無法呼吸。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身材高大的爺爺出現。只見爺爺手捏着一根既粗大又紅的鞭子朝巨蛇身上狠狠地抽打上去。大蛇被抽打疼痛得大叫一聲,倉皇而逃,頓時消失得無蹤無影。接着爺爺又高高地揚起手中的鞭子朝他身又是猛地一抽。就這一抽上去,懷宸瞬間睜開眼睛,原來是一場幻覺……
雖然眼開睛,但懷宸一時之間,還分不清眼前的現實與幻覺那一個纔是真實。他不知道,自己滿眼的淚水是因何而淌出,更不知道自己是爲誰而哭,到陰曹地府走過一遭的他,只想進一步確認周圍的真實性。
“醒來了,真的醒來了!”旁邊一名護士,突然驚叫起來。“奇蹟!真是奇蹟啊!”
大家同時看上去,懷宸確實是睜開了眼睛。他先是盯着廖芳,然後緊盯着雲雁,兩邊眼角流出淚水,應該是極其複雜的淚水。他不說話,只是傻傻地觀看周圍的一切。
見到心愛的人死而復生,雲雁再一次撲上去,緊緊地抱着懷宸的頭,在他的額上、臉上親了再親,然後罵道:“你個沒良心的懷宸,想走就能走啊?沒門。”
剛剛被救醒的子玥,見到自己的老公甦醒了過來,也飛一般地撲上來,緊緊摟着他的頭,疼愛道:“你這次真的把我嚇壞了。”說罷,也像雲雁一樣,在他臉上、額上,溫柔地親了又親。
懷宸的反應,依舊是不說不笑,兩行淚水滾到枕頭邊上後,又昏睡過去了。
夏真再次用聽診器聽測懷宸的心跳,然後欣慰道:“心跳正常,只是昏睡過去了。”
子玥和雲雁算是舒了一口氣。
而廖芳則不哭也不鬧,只是靜靜坐在一邊,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時,一名護士匆匆走進搶救室。
不等護士開口,夏真就衝着她問:“查到了沒有?”
“沒有。”護士接着說:“整個柳江縣所有血型備案登記的人口中,沒有一例是與懷宸的血型相同。也問了州醫院,那裡的血庫也缺乏這類血型的備案,只有省醫血庫備有。”
“從這裡轉到院到省醫院,最快也要兩個小時,懷老師已經不能再等了。”夏真說罷,兩行淚水終於控制不住,嗖嗖地流個不停。“我已經無能爲力了,這下該怎麼辦啊?”
“抽我的。”雲雁立即挽起衣袖,露出白玉般的手臂。
“大姐,你的是什麼血型?”夏真急忙問。
“O型。”雲雁答道。
“不行啊!”夏真一聲失望。
“抽我的吧!”子玥也馬上說。
“師母是什麼血型?”夏真又問。
“屬於稀有血型,熊貓血。”子玥說。
“真的啊!太好了。”夏真驚喜地叫着,但又問:“屬於什麼類型的熊貓血?”
“是O型RH(-)。”子玥說罷,又心急如焚地問:“行吧?”
夏真的臉色瞬間又由驚喜變爲憂慮,搖搖頭,焦眉愁眼道:“還是不行啊!”
兩眼癡癡地盯着前方,一直不說話的廖芳,開始並沒有聽到夏真跟兩位姐說到血型的事,就因子玥一問“是O型RH(-)。可以吧?”把她猛地驚醒過來。
廖芳先看牀上的懷大哥,接着把她明眸轉向兩位姐姐,最後才問夏真:“懷大哥需要什麼血型?”
“是AB型RH(-),也就是AB血RH血型陰性,屬於罕見血型。”夏真又道:“如果無該血漿,懷老師還是脫離不了危險。怎麼辦啊?”夏真滿臉全是失望和悲哀。
廖芳心中一陣驚喜,但沒有表露在臉上。
只見她迅即從衣兜裡拿出證件夾,從中抽出一張卡片(是血型證明卡),直接交到夏真手上。“我的血型與懷大哥完全一樣,都是罕見的熊貓血,AB型RH(-)。陰性。”
夏真接過證明卡,眼睛一亮,驚喜道:“太好了。”但接着又疑惑地問:“小妹,你這血型準確嗎?”
廖芳心中頓時火冒,不好氣的迴應道:“這是‘北京中醫藥大學東方醫院體檢中心’的化驗證明,還不準確嗎?”又催道:“帶我去抽血。快!事不宜遲。”
子玥突然把廖芳抱進懷裡,激動道:“謝謝!”
雲雁也換上來緊緊地摟着小妹妹,但她一句話不說,只是在她俊俏的兩邊臉上親了兩口。
夏真隨即帶上廖芳去抽血。當廖芳走到搶救室門口時,回過頭來對子玥和雲雁笑道:“血漿很快就有了,懷大哥不會狠心離開我們三姐妹。”
有了廖芳的血漿,到下午三點過鍾,懷宸終於從昏迷狀態中甦醒過來。
不久,醫方專門把懷宸轉到了一間單獨的病房,並安排專門醫生和護士護理。
剛剛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懷宸溫柔地摸着妻子玥的手,接着又輕輕地喊了廖芳一聲,最後才喊雲雁的小名“小雁子”。
就是這一充滿着溫情的喊聲,雲雁再一次激動。因爲懷宸這一聲喊,能讓她完全明白,他心中一直在惦念着自己,一直在深深地愛着自己。
雲雁更加確定自己當初的選擇,完全正確。同時認定,自己默默地承受着各種壓力,全身心去帶大和培養他們的孩子,堅持三十年的守身如玉,是她這一生最值得的付出。
雲雁已經跟兩個妹妹商量好,三人統一口徑,待懷宸甦醒過來能說上話,暫時不提及雲雁突然出現的原因,更不能提起三十年來她是如何走過來,也不提到兒子王雲宇,要等待他完全恢復後,也就是說,待他能夠承受得起高興和激動時,再說。
現在的懷宸頭腦是清醒的,雖然他還不知道是一心一意要愛着他的廖芳的血和心救了自己,但他還是知道自己剛在陰曹地府走了一遭。之所以得救,肯定是離不開這三個善良的女人。他只是輕輕地呼喚着她們的名字,不敢讓自己衝動,也不敢讓自己去多想,他要珍惜這條生命,再也不能讓愛他的人們帶來痛苦。
看到老公虛弱的身體,子玥意識到,只靠吊瓶輸入葡萄糖還是不行,於是徵求夏真道:“能不能給懷老師吃點增加體能的東西?”
夏真的心早就如釋重負,更是沒有了憂愁,開心道:“師母放心,學生已經準備好牛奶,已經安排護士加熱,稍後就可以拿過來給老師喝了。”
一聽說可以給老公喝牛奶,子玥心中一陣欣喜。心道:自己的奶水不是很豐富嗎?牛奶哪比自己的奶水有營養?
於是,子玥叫其他人全部離開病房,只留下三姐妹以及懷宸的學生夏真和一名護士。
爲了方便子玥給心愛的人餵奶水,雲雁和廖芳一左一右,兩手穿過懷宸的背,正想把他扶起來時,懷宸突然臉色大變,豆大的汗珠浸出了他那飽滿而性感的天庭。
“怎麼了?”雲雁再次驚慌地問。
“懷大哥,你哪裡不舒服?”廖芳也急着問。
子玥急忙把剛綰上來的衣服放下,也上前來問:“老公,是不是手指痛得很厲害?”
待雲雁和廖芳把懷宸小心放回躺在牀上,他這才艱難地迴應道:“肋骨肯定是被他們弄斷了。馬上到放射科拍照。”
經懷宸這一提醒,夏真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立即電話通知放射科做好準備,有病人需要馬上拍片。
三姐妹也隨夏真一起,把懷宸送到放射科拍照。
不多時,就得出了結果,照片也同時出來。
果然如懷宸所說,其肋骨真的被打斷,而且斷了七根,左邊三根,右邊四根。萬幸的是,大梁骨完好無損。
“咚!”的一聲,廖芳憤怒的一拳擊在牀上,怒斥道:“潘安如此喪心病狂,滅絕人性,老孃要親自扭斷潘安的兩條腿。否則,決不罷休。”
雲雁趕忙抓住廖芳錘擊牀上的那隻手,友愛的附耳道:“這裡是醫院,難免隔牆有耳。待懷大哥身體恢復,我三姐妹再收拾那一幫惡霸。”
子玥也正想上來安慰小妹時,手機突然響個不停。她拿來一看,原來是懷宸的堂弟懷全打來。
還不等子玥回話,懷全就在話裡焦急地說:“二嫂,蓮花寨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