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114 逃婚的未婚妻

薛子添抱着老爸的西裝,並非是傳統式的四方領,而是流暢線條的立領,看起來很時尚。

他直接將西裝外套一抖,然後自己穿上了,照着餐廳和客廳之間間隔的推拉門,將後衣襬一抖,擺一個pose,還是有成功精英男人的範兒的,彷彿可以看到自己二十歲之後的模樣。

不過……

他擡起衣袖,側着鼻子聞了聞,這種酒味兒真衝,還是烈酒的味道,等等……除了煙味兒酒味兒,好像還有點……香水氣?仔細聞,卻又沒有了,很淡。

薛子添晃了晃頭,三下就把西裝給脫了,直接掛到洗衣間去了。

………………

樓上,薛淼緩步走進房間,辛曼靠在牀頭正在翻着iPad,一條腿敲在牀沿,拖鞋沒有脫。

辛曼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薛淼。

薛淼正在解襯衫的扣子,從衣櫥裡拿了睡衣,向浴室裡走去,冷不防腰身卻被身後一雙手臂給抱住了,他的後背一僵,能感覺到辛曼的側臉貼着他的背脊。

“淼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辛曼環着薛淼的腰,從後面一點一點的移過來,下巴抵着他硬實的胸膛,因爲身高的差距,辛曼踮着腳尖才能吻到他的下巴,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

薛淼淡笑,擡手在辛曼的頭上撫了一下,“別亂想,我去洗澡。”

辛曼讓開浴室的門,看着薛淼的背影進入浴室,卻意外的發現,在他脖頸後面的領口處,有一個淺淺的紅脣印!

她腦中轟了一聲。

她剛纔環住薛淼的腰,除了濃烈的菸酒味之後,也的的確確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像是白蘭花的香水味,可是辛曼並沒有這個味道的香水。

辛曼看着隱隱約約透出淡光的浴室門,心一點點的往下沉。

就在薛淼在浴室裡洗澡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辛曼將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姓名——藍萱。

藍萱,這個名字一聽就是個女性的名字。

可是,一個女人這麼晚了給薛淼打電話,有事麼?

她覺得每一個女人的心底都住着一個妖怪,就比如說,她給薛淼打電話的時候,在他身側的女人在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會幫他接通,而現在,她心裡的那個妖怪也出來了,她神不知鬼不覺的也按下了接通鍵。

“喂。”

電話那邊的聲音似乎是有些詫異,“咦,這不是薛淼的手機麼?”

辛曼坦然道:“是,他在洗澡,需要我把手機遞給他麼?”

一般情況下,這種時候,對方都會有自知之明,電話裡隨便兩句也就掛斷電話了,可是這個藍萱倒是無所謂,“好呀,謝謝你了,我有點事兒要找他。”

辛曼差點就咬了舌尖。

一個男人在洗澡的時候,擦乾手,接另外一個女人的電話,這種場景想起來就很曖昧。

辛曼靠在浴室外的牆壁上,低垂着眼簾。

不過沒什麼,因爲薛淼去應酬了,所以身上帶着香水味沒有什麼要緊,而且薛淼也不可能沒有一個異性朋友,也是正常。

浴室中的薛淼,靠在光滑的牆面上,“怎麼現在給我電話?”

“喲,現在倒是又來埋怨我了,是誰昨天打電話說有要我幫忙的,要我隔三差五給你打個電話,要我回國一趟,”藍萱的口氣爽快,“我明天下午三點的航班,如果你準備好了,到時候就來接我,阿凜不會跟着。”

藍萱話音落下,很長時間,聽筒內都沒有一點聲音,甚至連水聲都沒有。

“薛淼,你在聽沒?”

“嗯,我到時候去接你。”

掛斷藍萱的電話,薛淼調了一下冷水,冷水沖刷在頭上,他又撥了一個號碼,給秦晉。

“透出去,明天下午三點,藍萱的航班回國。”

………………

從來都沒有像是這樣一個夜晚,一樣失眠,一樣難熬。

在薛淼從浴室出來躺在牀上,辛曼轉身背向薛淼,已經裝作熟睡了。

而薛淼並沒有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個晚安吻,不知道過了多久,辛曼覺察到身邊人可能已經睡熟了。

她輕輕地翻身,不敢動作大了,怕吵醒薛淼。

Wωω ¸Tтka n ¸¢ 〇

辛曼轉過身來,看着薛淼的側臉,夜光下,顯得格外深邃。

她原本一直以爲薛淼是一個溫潤的人,她能夠很輕易的就掌控他的心,可以將他的所有都收入眼底,可是現在,她才發覺,原來他藏的這樣深。

不知道是凌晨幾時終於睡着的,辛曼只覺得窗簾外的天空,已經從墨藍色轉爲淡青色了。

週日。

辛曼醒來,身邊又沒有了薛淼的身影,她苦笑了一下,現在想要見到自己的丈夫,竟然只有在夜晚。

她在浴室內洗漱,擡眼看見丟在洗衣盆中的雪白襯衫,正是薛淼昨天穿的那一件。

她眯着眼睛瞟了一眼,遏制住自己的心思,繼續刷牙,只不過她不知不覺中,手指都已經用上了力氣,最後漱口的時候發現吐了一口紅色的水,力氣大的都將牙齦給刷出血了。

將牙刷嘭的一聲丟在杯中,辛曼扯下毛巾擦了一下嘴,蹲下身來就去扒洗衣盆中的襯衫。

襯衫因爲沒有及時的掛起來,已經有些褶皺了,但是並不影響紅色的脣印撞入辛曼的眼眸之中。

她咬着牙,起身,開了水龍頭將襯衫在冷水下打溼,直接用香皂去洗領口那一枚很淺的脣印。

很好洗,不過就是搓了兩下就已經沒有了。

但是,她洗了很久,知道將領口都搓出褶皺,手掌心都紅了。

將薛淼的雪白襯衫晾在衣撐上,辛曼靠着陽臺門,看着隨風微微飄動的雪色衣角,忽然心口就蔓延開一抹很濃重的疼痛感。

在很久以前,她見識過宋南驍的忽然間變臉,她在努力着能拿到出國留學的名額,規劃着兩人的將來的時候,他卻一個電話告訴她:“我要結婚了。”

後來,她撞見男友祁封紹和辛雨馨勾搭在一起,那個時候,其實她已經不再奢望愛情了,只要能按照母親的想法,找到一個性格合適的人,然後走過這一生,而現實,卻狠狠的給了她一個耳光。

而和薛淼……

和薛淼的開始,其實只算是一個烏龍吧。

而且,那個被證實的傳言,他十九歲有子,並且出入艾滋病檢驗中心,抽屜裡翻到安全套,這些事情,都讓辛曼將薛淼歸在斯文敗類的範疇中。

可是,後來漸漸地相處,她才發現,並非如此,一切都是她主觀臆斷了。

特別是他哥哥的去世,給他帶來了多大的打擊,卻在大哥去世之後,一己之力,將薛氏企業撐了起來,一手景薛子添這個小惡魔阜陽長大。

特別是那天,她被幽閉在已經全部斷電的薛氏大廈的二十一層,他好像是天神一般出現,特別是那天,她的醜事被祁封紹無意中聽到,大罵着他噁心,她蹲坐在雪地中,垃圾散落在身邊,他的電話打進來,就好像是一棵救命稻草。

特別是那天,她在廢墟中已經沒有希望了,口乾,嗓子疼的像是着火,眼皮沉重的擡不起來,身上的每一處都疼,疼痛感彌散着,他給她發了一條短信……“等我”。

他說到,也做到了。

從黑暗的廢墟之中被挖掘出來,除了迎接視中的第一抹光線,還有這個猛然衝到身邊的身影。

真正確定她自己的心的時候,就是在施工工地的那個時候。

當注意到頭頂有重物快速的落下的時候,辛曼整個人都揪了起來,她甚至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去將薛淼撲開,這是她腦海中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一個想法。

辛曼雙手擡起,在順着金色陽光的方向,用拇指和食指撐起了一個小的窗口,將陽光框在裡面。

………………

中午,辛曼給薛淼打了電話,卻是秦晉接通的。

“我要找你們頭兒吃午飯,我已經訂好了餐廳……”

秦晉說:“今天中午恐怕不成,頭兒中午要回薛宅。”

“那他幾點回來?”

“說不準,”秦晉說,“而且頭兒下午三點要去接機,藍萱要……”

這時,秦晉忽然住了嘴,好像是忽然間就說漏了嘴似的,“沒什麼,頭兒那邊叫我了,我先掛電話了。”

秦晉掛斷電話,心跳有點快。

以前也不是沒有幫頭兒說過謊話,可是現在這個謊話,怎麼就有點……違心呢。

他將手機遞過來給薛淼,“頭兒,給辛小姐說過了。”

“嗯,放着吧。”

大班臺後面的薛淼,眼底有很濃重的陰影,即便是用眼鏡,都無法遮擋,眉宇之間有很濃重的疲態。

秦晉多嘴問了一句:“頭兒,您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嘿嘿,不是那麼什麼過度吧……”

薛淼睨了他一眼,他急忙住了嘴。

之前也不是沒有聽秦晉開過玩笑,跟了自己這麼久的老人,有時候沒大沒小的打成一片也是有的,但是現在,他聽見這些話,無端內心就好像是針扎一樣。

昨天夜晚,他也是徹夜失眠。

卻不敢睜眼,不敢動,怕翻身影響到辛曼的睡眠。

他扶了一下眼鏡架,“你出去吧,待會兒記得提醒我去接機,我先休息一會兒。”

“是。”

秦晉走到門口,看見老闆已經走到長沙發旁邊,沒有脫下鋥亮的皮鞋,閉着眼睛,躺在沙發上。

茶几上,放着一份外賣的蛋炒飯,只不過,只動了兩口,米飯的飯粒灑出來,灑在外面,一次性的竹筷丟在一邊。

………………

辛曼來不及問一句,耳邊已經成了掛電話之後的忙音。

藍萱……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熟悉。

想起來了,正是昨天晚上給薛淼打電話的那個女人的名字。

辛曼坐在餐廳裡,一個人,有些形單影隻,她叫來服務生,笑着:“剛纔點的菜可以上了。”

她點了一桌子菜,都是薛淼喜歡的菜式,沒有辣,而現在,她要一個人吃飯兩個人份的菜。

心裡就有點難受,下筷子的時候心臟莫名的堵的慌。

不遠處,旁邊桌上的兩個女孩子在交談。

“藍萱要回來C市了。”

“你不是說真的吧?”

“我還能騙你,你看,都已經傳瘋了,下午三點的航班。”

一個女孩子猛地抓住面前女孩子的手腕,將她手中的iPad反過來,“天啊,真的是藍萱,她有四五年沒有回國了吧,一直在國外發展。”

“切,人家原本就只是華裔,她身上有四分之一的法國血統的,一雙眼睛好漂亮。”

“幾年前她和歌王陸景重的那部戲,你記得不?天啊,真的是經典,那部民國電影之後,她出國,而Vincent退隱,哎,好可惜……”

辛曼沒有關注兩個人談話的內容,只是聽到藍萱的名字。

藍萱,昨天打到薛淼手機上的那個女人的名字,難道就是著名的國際影星藍萱?

辛曼昨天接電話的時候,只是覺得名字有些熟悉,但是卻壓根都沒有和那個在幾年前就銷聲匿跡的明星藍萱身上聯繫。

下午三點的航班……

而就在剛纔,秦晉接電話,也說薛淼會在下午三點去接機。

難道,薛淼去接的就是藍萱?

………………

下午三點。

在一架法國的直飛航班降落在C市國際機場,機場外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了,有忙於爆料的娛記,也有一隻關注着愛豆的粉絲們。

當天早上十點,藍萱發了一條微博外加自拍:“親愛的藍天白雲和你們,想我了麼?”

結果就曝出她要回國的消息,不過一個小時就已經被頂到了熱門微博外加前三熱搜。

在人流擁擠之中,辛曼站在外圍,戴了一副黑超用來遮擋強烈的紫外線對視網膜的侵襲,在很多狂熱的粉絲中,她是很冷靜的一個。

在金燦燦的陽光下等了有快一個小時,晚點的航班才終於降落。

“藍萱!藍萱!藍萱!”

整齊劃一的聲音,再加上歡呼聲,辛曼向着來人看過去。

藍萱穿着很時尚的金屬色襯衣和闊腿褲,即便是現在隨意拍,每拍一張都是可以上時尚雜誌的隨意街拍。

她笑容親和,摘下鼻樑上的Prada墨鏡,向所有在場的人打招呼,甚至有一些影迷衝破保安的阻攔衝過去要簽名和合影,她也沒有拒絕,只是說:“只此一次哦,要保證機場的秩序。”

辛曼恐怕是來接機,卻目光並非在藍萱身上的唯一一個人。

她在找薛淼。

或者說,是在找薛淼的車。

薛淼是要來接機的。

隨着人流的涌動向外擠,辛曼忽然看見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停在了路邊,而在保鏢的擁護下,那輛私家車的後車座打開,藍萱彎腰坐進車內,車輛開走。

那輛車對於那些善於看圖說話的娛記門來說,車牌號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去查,去找,然後聯想再挖出來一劑猛料,而對於辛曼來說,只是看一眼那個車牌號,就已經可以確認了。

前幾天,下班的時候,她還坐過那輛車。

那輛車是薛淼的私人車輛,車庫裡有三輛車,辛曼每一輛車的車牌號,都記得清清楚楚,哪怕是後來曾經借過樑小六的那一輛白色凌志,她也記得。

記憶力好,就有這麼一個好處,可以不用找私人偵探,自己就能發現老公和別的女人私交甚秘的秘密。

就在往外走的時候,身後一個人忽然擁擠了過來,辛曼剛好正在分神,沒有來得及站穩,腳下剛好絆倒了一個長長的管子,猝不及防下就向前跪了下去,身後的人由於後面的人猛地推了一把,直接踩在了辛曼俯身趴在地上的手上,高跟鞋踩上來,辛曼當時痛的就掉了眼淚了。

“呀,對不起,對不起……你們別推了!這邊有人摔倒了。”

手背上頓時就因爲高跟鞋而青紫了一大片,小石子還給劃破了皮。

辛曼擺了擺手,“沒事。”

“罪魁禍首”一直在不停地道歉,將辛曼扶到一邊,問辛曼用不用去醫院看一看,辛曼搖頭,“沒事兒,我坐一會兒就好了。”

人羣來得快,散的也快。

辛曼的手背全腫了起來,剛開始有些疼,現在已經不太疼了,卻腫的有些可怖。

一雙黑色的板鞋出現在眼前,辛曼嚯的擡頭,有點失望,來人並不是薛淼。

“張廷澤。”

張廷澤皺着眉看辛曼手背上的紅腫,“走吧,我送你去抹點藥,我的車在外面。”

“你怎麼在這兒?”

張廷澤說:“我今年三月份正式接管公司,剛從外省出差回來。”

張家果然是闊氣,一輛加長房車就停在了機場外面,辛曼上了車,張廷澤就從車載的冰櫃裡拿出一袋冰,讓辛曼先冰敷着。

“沒想到你也追星,還這麼熱烈。”

辛曼一笑,“不,我不是爲了藍萱來的。”

“那因爲誰?別說你是因爲我。”

辛曼知道張廷澤只是開玩笑,也沒有解釋那麼多。

“你跟薛淼最近怎麼樣?”張廷澤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開了給自己倒了一杯,加了一塊冰,晃盪了兩下,冰塊撞擊玻璃酒杯內壁發出清脆的聲響,“之前不是說要公佈婚訊了麼?”

辛曼搖了搖頭,“暫時往後推了。”

至於說什麼時候,她也不知道。

張廷澤聳了聳肩。

辛曼忽的想起來在天海公寓住着的陳伊人,才說:“陳伊人出院了,學校寢室的室友都聯合起來排擠她,她沒地方住,就先住在我家了,天海公寓7號909。”

張廷澤眼眸中迅速地閃過一絲驚異的神色,又很快消失不見,“哦。”

話題並沒有依照辛曼想象中的這樣進行下去,辛曼抿了抿脣瓣,被冰塊冰的麻木的左手換了一個方向,說:“你還喜歡她麼?”

張廷澤沒有說話。

就當辛曼以爲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說:“喜歡……又能怎麼辦呢。”

辛曼作爲一個局外人,真的沒有辦法做到絲毫沒有偏心的評價這件事情,就像是在前幾天,她在陳伊人的病房外面,還聽見裴穎在跟陳伊人說:“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是喜歡,怎麼能任憑你被人侮辱而無動於衷呢?還是不夠喜歡不夠愛,要不然他爲什麼不能放掉那些金錢利益跟你一塊兒走?”

這句話是帶着裴穎的主觀臆斷的,但是在辛曼看來,女人的角度,和男人永遠都不一樣。

從醫院裡擦了藥出來,張廷澤帶着辛曼去餐廳裡吃飯。

辛曼拒絕:“不用了,我回家隨便吃點就行了。”

張廷澤歪了頭,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不給我面子?當不當我是你朋友?”

辛曼一挑眉,她的職業屬性,喜歡交友,性格隨和。

“走,”辛曼笑了,“不過是你請,我剛纔身上的錢都交了醫藥費了。”

張廷澤這人或許並不是結婚的首選,但是卻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好的朋友。

辛曼的左手不能用力,張廷澤便給辛曼叫了中餐,辛曼點了一份海鮮麪。

“這回去沿海城市開會,”張廷澤臉色不大好看,“這幾天一天三頓吃海鮮了,都快吃吐了,現在聽見海鮮就反胃。”

辛曼哈哈一笑,又給服務生點了一個清蒸螃蟹。

張廷澤:“……”

兩人沒有坐包廂,就在大廳靠着一個人工噴水池旁邊,輕緩的音樂中,能聽見嘩啦啦的流水聲。

辛曼吃了些東西,抽出紙巾來擦了嘴角,“我去趟洗手間。”

張廷澤盯着她的手看,半開玩笑地說:“你這手能上廁所不?”

辛曼直接把擦手的紙巾給張廷澤丟過去丟到身上,“滾。”

她轉身,詢問了一邊侍應生洗手間的位置,便擡步向走到那邊走過去。

走道旁邊是一個電梯,辛曼剛巧走過去,電梯打開,在電梯裡面的,正是薛淼……和藍萱。

辛曼的腳步陡然間頓下。

他就站在走道的陰影處,帶着如同擂鼓般的心跳聲,看向電梯裡走下來的俊男靚女。

薛淼並沒有回頭看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並沒有看見她。

藍萱的聲音倒是清脆好聽,“我這幾年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中國菜了,現在回來也算是物有所值。”

薛淼向藍萱投去鄙視的一瞥,“這幾年沒有回來,漢語水平都下降了,這是用的什麼破爛成語。”

藍萱笑起來,“我的文學造詣你還不知道?”

“知道,就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

兩人走了很遠,走出餐廳,消失在旋轉玻璃門處,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在路邊停下,薛淼先給藍萱開了車門,“上車?”

藍萱欣然一笑,坐了進去。

前面開車的是薛淼的司機,藍萱偏着頭看了一眼薛淼,“那姑娘我看見了,長得挺漂亮的,有氣質,怎麼一言不合了?要繞這麼大一個圈,把人家給甩了?”

薛淼沒有搭腔,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扣着右手。

藍萱將包往一邊放了放,“要是還有餘情就別分,別到時候後悔莫及了。”

………………

辛曼在洗手間裡,因爲左手塗了藥膏不能碰水,她就用右手洗臉,浸溼了半邊的袖子。

她覺得她剛纔就應該衝出去打招呼,然後在藍萱面前,挽着薛淼的手臂,笑着自我介紹:“我是薛太太。”

辛曼靠在牆上,心裡有所觸動,拿起手機來,在搜索引擎上搜索了藍萱的名字,於是,出來了很多很多的消息。

就比如說今年的國際的紅地毯,比如說她的珠寶設計公司,比如說她今天下午的航班回國,機場上“神秘男人”接送,下面有消息稱:據知情人說,是薛氏總裁薛淼。

鬼使神差下,辛曼在“藍萱”的名字後面,又加了兩個字“薛淼”,重新點擊了搜索。

這下,有關於兩人的過往,完全攤開在面前了。

原來,早在三四年前,薛淼和藍萱有過婚約。

當時,陸景重尚且沒有退隱,藍萱還主要在內地發展,定下了這樣一個婚約,可是,在訂婚典禮現場,只有準新郎,卻沒有了準新娘。

藍萱逃婚了。

薛淼穿着一身黑色的禮服,站在臺邊,也並沒有因爲藍萱的缺席而顯得侷促,“送出來的禮金就不退了,大家儘可能的把禮金吃回去。”

辛曼翻完了整個帖子,將手機收起來,原來,藍萱是薛淼逃婚的未婚妻。

她靠在光滑的牆面上,抿着脣,手腕有點用不上勁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手背被踩了的問題。

她忽然想到了秦簫,同爲娛樂圈裡的人,秦簫……應該是比較瞭解藍萱的吧。

………………

秦簫今晚有一場夜戲。

並非是公司給安排的,而是她執意要求的,劇組的進度都被拖慢了。

是一場現代戲,所以服裝都不用換,飾演一個模特,算是本色出演,對於演技並沒有太大的挑戰性,只算是客串。

曲詩文將熟睡的寧寧安置在牀上,將小寧寧手裡的手機給拿了過來,隨便一看,竟然是和一個名爲“dad”的人在聊天。

曲詩文皺了皺眉,現在這小孩兒也真的是容易受騙,這擺明了是佔人便宜嘛。

秦簫已經準備好了,“詩文,你不用跟去了,讓小林跟我去就行了,寧寧這邊不能缺了人。”

“嗯。”

秦簫下了樓,一輛悍馬就停在了路邊,說實話,她對於這種類型的車一直都很有好感,因爲開起來霸氣。

只不過,當車輛的車窗搖下來,她的好感就蕩然無存了。

裴聿白一張俊臉,在頭頂的路燈下發着光。

“上車。”

秦簫聽了這句話,反而笑了一聲,“憑什麼你讓我上車我就上車?難不成你挖我過來就是爲了雪藏我封殺我的?”

說完,她緊了緊挎包帶,向前快走了兩步。

裴聿白將悍馬又向前開了一點,“上車,我送你去片場。”他看着秦簫依然是一副不爲所動的面容,便補充了一句,“你的司機小林我讓他回去了……別說你是不敢上我的車。”

“你不用用激將法,”秦簫直接走到車邊,拉開了後車座的車門,彎腰上了車,直接從錢夾裡拿出兩張一百的,“麻煩你把我送到東臨的片場,不用找零了,餘下的給你當小費。”

裴聿白被氣的太陽穴直跳,從年少無知輕狂到現在成熟穩重,他能運籌帷幄在商戰中屢次化險爲夷,但是卻唯獨沒有辦法把控住秦簫。

說他叛逆的,都不知道秦簫才真正的叛逆,什麼優等生,全都是靠着外表在騙人。

裴聿白冷着臉,等到車輛開到山路上,猛地一下踩了油門,加快的車速,正好遇上轉彎,卻沒有減速,車子漂移過去。

秦簫在後面坐着,直接摸着安全帶繫上了。

“裴聿白,你想要幹嘛?”

“沒看出來麼?飆車。”

裴聿白冷靜地回答,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秦簫看着前面儀表盤上的數字,手心有點發汗。

不是沒有見過裴聿白飆車,只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她還是在老師面前僞裝的乖乖*等生,而和辛曼這種成績差到極致的問題學生混在一起,裴聿白呢,壓根就不用僞裝,就是一個小混混。

秦簫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身上穿着黑色的夾克,下面是一條破洞牛仔褲,一雙板鞋,頭髮是當時很流行的刺頭,手指間夾着菸蒂,身後跟着幾個染了黃毛的小混混。

辛曼在秦簫耳邊說:“這就是那個蹲了兩次班的裴聿白,混混頭頭,不過聽說家裡很有錢。”

如果現在有人知道,嘉格一把手的裴聿白裴總,竟然上過三年高三,會不會被笑死?

裴聿白的車技不錯,就算是夜晚光線條件不好的情況下飆車,也沒有任何問題。

一直到東臨的片場外,秦簫開了車門,衝到一棵大樹邊,嘔了一聲就吐了。

從身後伸過來一張紙巾,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秦簫抹了一下嘴角,橫了裴聿白一眼,“你這人真是有病,飆車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裴聿白向前走了一步,不及防的就把秦簫壓在粗糲的樹幹上,手臂撐在她的頭側,向下俯身擦過秦簫的臉頰。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出租車在後面的道路上停了下來。

辛曼下了車,看着路邊這樣一幕,怎麼也覺得是有點曖昧因子在作怪,清了清嗓子,對上秦簫看過來的目光,“呃,我本來去公司找你,曲詩文說你來這裡了。”

………………

已經到了深夜,化妝室內,除了化妝師和秦簫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人,裴聿白靠在後面的沙發上,拿着iPad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化妝師從鏡子屢次向後面看,手心裡都捏了一把汗。

頂頭上司的上司在後面盯着,她覺得她現在連最基本的畫眼影都有點吃力了。

秦簫發現化妝師的緊張,從鏡子裡瞥了後面的裴聿白一眼:“你去坐到隔壁休息室裡去。”

化妝師:“啊?我?”

裴聿白已經站了起來,緩步向隔壁休息室走去,“不是你,是我,好好化妝,化完了我再過來。”

辛曼靠着另外一個化妝臺,端着一杯水,“我想問問,你跟藍萱熟麼?”

藍萱的珠寶設計公司是在美國,曾經出演過幾部電影,而秦簫也是一直在美國。

“藍萱?半熟吧,”秦簫說,“我挺喜歡她的真性情的,兩年前的紅地毯,她是提名最佳女主角沒上,我提名最佳女配角上了,之後就漸漸地有聯繫了,有一些比較好的劇本,我們也會互相傳看,怎麼?”

“那……”

辛曼看了一眼化妝師,秦簫看出來,便揚手從化妝師手中拿了粉撲,“你先出去。”

等到化妝師出去,辛曼才反身跨坐在一把椅子上,“薛淼和藍萱曾經有婚約,你知道麼?”

秦簫默。

辛曼笑了一下,“你果然是知道?”

“知道又怎麼樣?”秦簫說,“婚約是假的,現在過了三四年早已經作廢,你都已經和薛淼領證了,她就算是回來又能怎麼樣,把你從薛淼身邊踢走?”

辛曼沉默不語。

其實,她擔心的並不是藍萱會把她怎麼樣,她擔心的是薛淼。

她有心事,秦簫在一場室內戲,辛曼在外面看了兩眼,便要離開,裴聿白跟上來。

“你跟淼子好着?”

辛曼有點詫異,脫口就問:“你怎麼知道的?”

“剛纔你跟秦簫說的時候聽見了。”

辛曼:“……”

這隔着一道牆的隔音效果也太差了吧。

裴聿白說:“你和淼子的這事兒,除非你們自己說出去,否則不會有人說出去的,這個你放心。”

“謝謝。”

裴聿白把辛曼送到門口,專門幫她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看着出租車離開,才轉身重新走進片場。

在年少的時候,裴聿白和辛曼是死對頭,當然,這條線裡面還有辛曼。

如果不是因爲辛曼的話,可能裴聿白和秦簫之間早就因爲針鋒相對而兩敗俱傷了,哪裡還能留到現在。

………………

辛曼今天回來的晚,薛淼已經回來了。

在玄關換鞋,薛子添從自己的房間裡衝了出來,“辛曼!”

辛曼站住腳步,“怎麼了?”

薛子添趕忙就拉着辛曼往廚房裡走,“老薛剛纔在煮粥,正好煮好了,你給他端上去。”

他是一個聰明的孩子,當然能看出來薛淼和辛曼這兩天有點不大對勁,趁此機會能緩和一下他們兩人的關係。

薛子添沾沾自喜,他真是操心忙碌的命。

辛曼的手背腫的很高,便用左手拎着包,右手端着一碗滾燙的蔬菜粥,上了樓。

薛淼並沒有在臥室裡,辛曼將包放下,順便洗了洗手,換上了家居服,才轉向書房。

薛淼坐在書桌後面,一雙眼睛定定的盯着電腦屏幕。

辛曼走過去,將小碗放在桌上,“粥煮好了,我順便給你端上來了,趁熱喝吧。”

薛淼的目光沒有移開電腦屏幕,淡淡的嗯了一聲。

“那沒什麼事兒,我就先去臥室了,明天要上班,你也早點睡。”

辛曼轉身的同時,不小心撞到了在桌邊的一個四角文件袋,撐在碗底,眼看着盛着粥的碗就要掉下來,她眼疾手快的就用手去接,結果卻沒有想到,碗裡滾燙的熱粥灑了一手,頓時疼的辛曼倒抽了一口冷氣,卻還是把粥碗放在了桌上。

薛淼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拉着辛曼的手腕就向洗手間裡帶,打開水龍頭沖洗着她被燙傷的手背。

辛曼看着薛淼緊緊皺着的眉頭,眼眸中對她的緊張,她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她笑了,笑的很開心,是這兩天一直被陰霾籠罩中,笑的最開心的一次。

薛淼拉着辛曼走出去,取了家裡的醫藥箱,拿出燙傷膏給她塗抹,看見她背在身後的左手,“你左手怎麼了?”

說着,她就把辛曼的左手給拉過來,擰着的眉頭快皺成了一個川字。

被高跟鞋踩了,手背一片青紫,雖然說已經塗了藥,可是看起來還是很可怖。

辛曼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不小心撞的。”

薛淼幫她處理好燙傷,又把她左手的傷口重新處理了一下,包裹着紗布簡直就要成爲熊掌了,還特別叮囑她:“不要沾水。”

辛曼忙不迭地點頭,在薛淼起身的時候,就伸手去環薛淼的腰,“那我要洗澡怎麼辦?你幫我洗吧。”

薛淼一雙凌然的眸定定的凝着辛曼,看似波瀾不驚,可是,實際上卻已經起了驚濤駭浪。

有那麼一瞬,他真的想要不管不顧,什麼都不管,帶着辛曼到另外一個陌生的地域,沒有人認識。

但是,他不能。

此時此刻,薛淼才真正的理解了昔日的宋南驍,到底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將那個整天粘着他的小姑娘推離開的。

他不知道當時宋南驍的感覺,但是這個時候,他真的是難受的要死了。

辛曼在等着薛淼的回答,看着他有些冷漠的面龐,心一點一點的向下沉。

薛淼脣角沒有笑,將辛曼的手臂拉開,“那就別洗了,我這邊還要忙工作。”

辛曼脣角的笑僵住,就因爲薛淼的這句話,心裡狠狠的劃過一抹疼痛,疼的她都窒息了。

她重新圈住薛淼的腰,緊緊的,臉頰埋在他的胸口,聽着他陡然加速的心跳聲。

“淼哥,你還喜歡我麼?”

辛曼的聲音,彷彿和薛淼胸腔跳動的聲音融爲一體,越發的熾烈。

辛曼沒有等到薛淼的回答,便接着說:“薛淼,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你要告訴我,知道麼?我會自己走,不會賴在你身邊的。”

薛淼動了動脣,剛想要開口,而辛曼已經毅然的起身,轉身走出了書房。

辛曼回到起居室的浴室裡,關上門,靠在牆面上,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看着牆上鏡面上自己的臉,爲什麼會有一種面目可憎的感覺。

其實,剛纔她是故意撞到文件夾,讓碗裡的粥燙傷自己的,如同自己所料,她在薛淼的眼睛裡,看到了焦慮。

後來她說的那兩句話,也是在試探。

她相信,薛淼是在意她的。

在很久很久之前,秦簫說過,太愛一個男人,太過於依賴一個男人,就會喪失自我,變得與你平常完全不一樣,成爲了傀儡,最後都成爲你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辛曼有些心慌,她竟然在薛淼面前也玩起了心計,她是不是也要變成自己厭惡的那種樣子了。

她走到洗手檯,用冷水在臉上潑了兩下,涼意才使她漸漸地找回了意思理智。

………………

這個夜晚,薛淼在書房裡抽了好幾支菸,菸蒂升騰起的煙霧,彌散了整個書房,甚至連書頁紙張的書墨香,都被菸草氣息給掩蓋了。

他給樑錦墨打了個電話,“近、親的話……有什麼危害?”

樑錦墨大半夜的街道薛淼的電話,再一聽他的這句話,就明白了。

“你這真是……哎,他們本身沒什麼危害,危害的是後代,因爲雙方身上都有本系帶有的一些隱性疾病,會傳給後代的機率增大。”

他儘量用淺顯的語言給薛淼解釋。

薛淼這邊默了一會兒,說:“那是不是不要孩子就行了?”

樑錦墨吃驚的一時間沒說出話來,“你不是認真的吧?”

現在的薛淼就好像是一個賭徒一般,“那你給我安排一下結紮手術吧,我不要孩子,反正薛家也有薛子添了。”

樑錦墨喝道:“薛淼,你是不是瘋了?”

薛淼揉了揉眉心,默了許久,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剛纔胡言亂語,你別當真……”

樑錦墨真的是緊張出了一頭的汗。

“那……要不你再幫我驗一次DNA?”

樑錦墨:“……”

“算了,當我半夜抽風,掛了。”

不等樑錦墨再度開口說話,薛淼就將電話給掛了。

而另外一端的樑錦墨,在浴室裡洗澡,忽然就冒出一個念頭,其實,要是薛淼懷疑的話,把辛曼和他的DNA驗一下不就得了,雖然到時候鑑定結果出來,又是一次深重的打擊。

真是麻煩。

樑錦墨走過去,重新撥薛淼的手機,卻已經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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