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寬敞明亮的臥室中,一個女人躺在柔軟舒適的大牀上,呼吸勻稱,一頭烏黑的長髮散亂在枕上。
從透着窗簾縫隙射進來的陽光,可以看出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頭疼。
——宿醉的後遺症之一。
辛曼擰着眉,緩緩地睜開眼睛,按照自己的習慣,擡手就去摸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結果摸了半天也沒摸到。
不過三秒鐘,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感覺不大對。
頭頂是一盞流蘇的水晶吊燈,向上開在牀頭的牆面上兩邊各有一盞樣式復古的紫色磨砂燈,再向上面掛着一幅歐洲田園風格的油畫。
辛曼猛地坐了起來,愕然地瞪着這個精緻裝修的寬敞臥房,一下子傻了。
這是哪裡?
她的記憶仍然停留在昨天晚上,貌似是在夜場酒吧裡出任務被抓了,然後差點被輪,之後又見到祁封紹和辛雨馨……
辛曼還沒來得及把昨天的事情回憶清楚,就被自己身上穿着的一件寬大的男士白襯衫給嚇死了。
她掀開被子,襯衫下面沒有穿內衣,向下然後是赤條條的兩條大白腿露在外面,而就在乾淨的白色牀單上,竟然……有……一抹紅!
處子血?
難道是一夜情?
她是去了酒吧買醉,但是她沒想要把自己的初夜給交代了啊!
辛曼覺得頭更疼了,按壓了兩下太陽穴,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大風大浪她都已經經歷過了,一定要鎮定下來。
看着這間臥房的裝修,這間房子的主人也許是一個有品位的男士。
而且,這不是酒店,也就是說是這人的住所,或者是住所之一,說明這人也許並不濫交。
她的自我開導前面都加了兩個字:也許。
辛曼覺得自己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不過身上沒有那種顯而易見的疼痛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難道是因爲對方比較短小,沒有達到應有的深度?
剛剛走到門口推開門的薛淼一不留神就打了個噴嚏。
辛曼瞬間就瞪大了眼睛,就這麼穿着一件半透不透的男士襯衫,赤條條着兩條大白腿,站在牀邊,正好對上推門而入的薛淼。
兩人大眼瞪小眼,而恰好在中間,隔了一條染了血的牀單。
辛曼在反應過來的時候,急忙俯下身來,用被子將牀單上的血跡給蓋住了。
薛淼略微有些吃驚的看着辛曼這動作,在她掩蓋之前,就已經看見了牀單上染上的鮮血。
“頭兒,衣服買回來了,是照着這個碼子買的……”
後面忽然響起一個聲音,薛淼直接伸手擋住了秦特助,結果他手中裝着衣服的袋子,擡步走進室內,反手關上了門。
辛曼揉了一下太陽穴:“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們是不是有必要說清楚?”
薛淼站在門口,“你確定要這麼談?”
辛曼:“……”
她低下頭看了一眼領口開了的襯衫釦子,擡起手臂擋着胸,一下子跳上牀蒙上了被子。
瞬間,她就覺得自己的氣勢被碾壓了一層。
薛淼走過來,將裝着衣服的袋子放在牀上,直起身來,直視着辛曼,“我出去等你。”
辛曼的目光在袋子上某知名品牌女裝的logo上看了一眼,向下沉了沉心,才擡眸看向薛淼。
她認出這個男人就是昨天在酒吧幫她解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