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了。
辛曼真想要將自己的整個身形都隱藏在茶几下面,想要來安安靜靜的參加個年會都不行。
周多多在一旁戳了一下辛曼的肩膀,“喂,叫你呢。”
辛曼低着頭轉過來,小聲問周多多,“剛纔是怎麼分組的?我跑神了。”
“這麼亂的環境你都能跑神?”周多多一臉鄙視,“還沒分組,就是先點名了,上去吧,我也被點名了。”
辛曼跟着周多多一塊兒上了前臺,前面已經站着不少人,有男有女。
而薛淼,就穩穩地坐在沙發上,瞧着這邊的場景,也沒說話。
鄧秀麗瞧了一眼已經上來的衆人,說:“現在開始組隊,一個一個來,我叫到名字的,男士左手邊,女士右手邊。”
一個一個被點到名字的,都已經站好了一排,不過剛剛叫的竟然是單數,現在要兩兩分組,就剩下了一個。
而被剩下的這個人,不偏不巧,就是辛曼。
鄧秀麗看見在場地中間站着的辛曼,一排腦門,重新對照了一下名單,“啊喲,我把你給忘了。”
辛曼正好不想要玩這種十分尷尬的遊戲呢,求之不得。
“沒關係我,我不玩就行了。”
“那怎麼行啊,都已經上來了。”
鄧秀麗這邊忙着就翻看手中的名單,“你稍等一下,我再點一個人。”
可是,她翻找了半天,貌似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了。
她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薛淼,忽然笑了,對下面看熱鬧的衆員工說:“想不想要薛總過來一起玩兒遊戲啊!”
底下先是一陣懵逼中,然後一下子炸開了鍋,“好!”“薛總上!”甚至還有一些沒大不小的在起鬨:“看人家小姑娘窘的,薛總趕緊上去英雄救美啊。”
周多多也說:“薛總,動作快點啊,要不然就被別的狼給吃了。”
辛曼:“……”
這個周多多,瞎起什麼哄。
她清了清嗓子,餘光掃了薛淼一眼,“不用,我就……”
“好。”
倚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繫了一下西裝扣,站起身來,向辛曼走過來,“我也來參加。”
鄧秀麗一拍手,把手裡的名單放在了桌上,笑着說:“那正好,人齊了,我們可以開始玩遊戲了!”
辛曼總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她怎麼有一種被人算計了的感覺。
一般公司老總和底下的員工不是都是不相融合的麼,而且一般頂頭上司在的時候,底下的員工都玩不開。
她怎麼也沒有覺得,原來薛淼這麼受歡迎啊。
這個遊戲本質上就是以供人意淫的,吃手指餅乾,吃的多了,距離短了,很容易就親上了,吃得少了,距離長,那就等着最後挨罰吧。
贏了的有獎勵,輸了的要懲罰,算是賞罰分明。
輪到辛曼和薛淼這一組了,辛曼忽然心裡有點慌,竟然有點緊張了。
在別人面前,辛曼和薛淼是並不熟悉的,所以她在面對薛淼的時候,就先微笑着說:“薛總,請多關照。”
薛淼淡淡的笑着,“想要知道獎勵是什麼嗎?”
“啊?”
辛曼沒想到薛淼會這樣問自己,搖了搖頭,老實說:“不知道……”隨後又嘟囔了一句,“我倒是想要知道懲罰是什麼。”
薛淼挑了挑眉,對一邊的“裁判”秦特助說:“可以開始了。”
秦晉從餅乾盒子裡遞上來一根手指餅,遞給薛淼。
薛淼首先咬在了齒間,然後向辛曼湊過來。
辛曼覺得她實在是不適合這樣的距離,有男人在用想要接吻的姿勢越來越近,她還能鎮定自若的等着這人上來。
下面起鬨的聲音越來越大,但是在薛淼越來越靠近中,辛曼覺得自己什麼都聽不到了,整個人都沉入在真空之中了,耳邊似乎都出現了幻聽,彷彿是有浪打礁石的聲音。
薛淼的面龐越來越近,一雙眼眸中似笑非笑。
辛曼也是心一橫。
不就是吃個餅乾嘛,又不是真接吻,再說就算是真接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什麼時候是這麼放不開的人了,再說和薛淼已經是夠熟的了。
這麼想着,她便直接咬住了餅乾的另外一端,然後開始咬餅乾。
近在咫尺的面容,雙眼看的她臉上熾熱發燙,這種曖昧的氛圍仍然在延續着。
忽然,只聽咔嚓一聲,斷了。
辛曼:“……”
關鍵咬斷餅乾的還不是她,而是薛淼。
辛曼有點詫異的看向薛淼,剩下的手指餅,不用說,肯定是最長的,纔剛剛*口中,就斷掉了。
這次輸定了。
辛曼忽然就想起來剛纔她說的那句話——“我倒是想要知道懲罰是什麼。”
薛淼是故意的?
等到所有的組都已經比完了,然後開始比長短,不出所料,辛曼和薛淼兩人的是最長的一根。
辛曼特別無語的看向薛淼,眼神裡寫着:“何必呢何必呢。”
不過看薛淼的神情,倒是顯得沒有留戀,似乎是一早就想好了對策。
接下來是第一名的獎勵和最後一名的懲罰,第一名的獎勵是港澳雙飛三日遊,而懲罰的話……
竟然是脫光了衣服跳到泳池裡去游泳!!!!
當鄧秀麗說出這樣一個規則的時候,辛曼心裡就咯噔一聲,不過,在場的人的目光,大多數都落在薛淼的身上,並沒有看辛曼。
“薛總的身材肯定是一級棒。”
“對啊,標準的模特身材!”
估計是覺得一個男人的裸/體比女人更加值錢吧。
懲罰是有裁判跟隨同去,其餘的員工繼續做遊戲。
頂頭上司離開了,員工們玩兒的更加嗨了,就好比學生時代,聯歡會自己狂歡的時候,走了班主任一樣開心。
辛曼走的時候,周多多還特別向她拋了個飛吻,“親,好好享受!”
真想要抓住周多多這個死丫頭片子狠狠地揉圓搓扁!
………………
鄧秀麗留下在大廳裡主持大局,而秦特助還有另外一個行政處的女秘書跟着過來,一直走過鋪着紅地毯的走廊,來到一閃磨砂的推拉門前,雙扇推拉門打開,能聽見裡面有潺潺的流水聲,不知道是不是辛曼的錯覺。
“進來吧。”
薛淼先擡步走進去,辛曼呢?則裹緊了身上珍珠白的披肩。
她現在跑還來不來得及啊。
薛淼的一個女秘書站在門口,笑的好像是古代青樓裡的老鴇,“辛小姐您請進。”
辛曼索性就跟了進去。
………………
其實只讓薛淼身邊的秘書跟着過來,基本上也就不能稱之爲懲罰了。
畢竟都是自己人。
秦晉已經將事先準備好的兩條超大超長的浴巾給拿了過來,“泳池的水是溫的,不用擔心水溫問題,我和張秘書在外面等。”
等到那兩人先出了門,辛曼索性往泳池旁邊的一個躺椅上一坐,打定主意不挪地方了,“我不會游泳。”
薛淼雙手扣在衣襟上,正在自上而下緩緩地解着身上的衣釦。
從鎖骨處,一粒一粒地解開,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辛曼抿了抿脣,挪開了眼睛的目光,清了清嗓子,“你不是真的要光着下去游泳吧?”
“不然呢。”
“又沒人看着……”
薛淼的手指在皮帶扣上輕輕一按,咔啪一聲,皮帶扣解開了。
緊接着,就聽見噗通一聲,水花迸濺的聲音,辛曼再擡眼,那男人矯健的身影躍成一條完美的弧線,已經跳到泳池裡了。
辛曼掃了一眼在泳池旁邊留下的衣服,貌似真的是除了內褲,脫的一乾二淨了。
她撇了撇嘴。
反正她是不會下水的,不會游泳,目測水池裡的水少說也有兩米,她下去一準被淹死。
薛淼在泳池裡自由泳遊了兩個來回,從水裡浮上來,“辛曼,你下來。”
辛曼搖頭,斷然拒絕,“不。”
這可不是在岸上的時候,想要幹什麼就幹什麼,還是腳步踏踏實實的踩在地板上比較好。
結果薛淼直接就從泳池一旁上來了,辛曼瞧着他忽然從水中起身的那一瞬間,忽然大笑起來。
薛淼隨手拿過一條幹淨的白色毛巾擦了擦面龐上的水,“你笑什麼?”
辛曼笑的已經不行了,扶着躺椅的扶手,“剛纔……那一瞬間……哈哈,我想起來楊貴妃出浴了……真是嫵媚啊。”
薛淼:“……”
辛曼笑的花枝亂顫,覺得肚子都被笑疼了,也是迷之笑點,這個笑料回想一下,其實也並沒有十分搞笑,可是現在想起來,耳邊再響起那配樂一般的水聲,天衣無縫。
在她的視線所及,忽然出現了修長筆直的雙腿,就出現在她視線模糊的邊緣。
辛曼止住笑聲,擡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角,揩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觸目向上,面前的男人自下而上,擁有完美比例的精瘦身材,應該是經常健身的緣故,沒有一絲贅肉,臀部緊實,胸肌勻稱,脊背筆挺有力。
這種身材,真的就如同那些員工們所說的,是可以和專業模特相媲美了。
“看夠了?”
薛淼的聲音橫空而來,辛曼這纔回了神,猛地晃了晃腦袋,她竟然對着薛淼的身體看着出了神!
“以後在牀上,你有的是機會看。”薛淼忽然蹲下來,在辛曼腰上捏了一下,補充了一句,“不關燈。”
辛曼臉龐漲得通紅。
她雖然接受的教育乃至於本身都很開放,但是在思想上特別是男女關係上還是有一些因循守舊的。
不過,雖然對於薛淼已經是接受了,但是對於一個男性的靠近,依舊會臉龐發紅心跳加速。
最後,薛淼也沒有強迫辛曼下水,她的腳踝還有些傷,用辛曼自己的話來說,就好端端的站在地上就好。
從室內泳池出來,辛曼並沒有再回年會現場了,薛淼需要回去參加年會的最終環節,便先把房間的鑰匙給了她。
辛曼說:“我先在這邊多走走,等你一塊兒回去。”
薛淼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了下來給辛曼披在身上,“外面的溫度沒有裡面暖,你穿上以防感冒。”
辛曼垂下了眼瞼,“嗯。”
經過宴會大廳,能聽見裡面好像是炸了鍋一樣的人聲鼎沸,辛曼從錯開的門縫向裡面看了一眼,門縫關上,將聲音徹底隔絕了。
這個度假酒店的隔音效果還是不錯的。
辛曼沿着走廊,從一樓大廳裡走過,後面有一個巨大的室內噴水池,水聲清脆悅耳,緩緩的鋼琴聲伴隨着水聲輕輕流淌着,使整個人的身心都已經放鬆了下來。
這邊的度假酒店,之所以一年四季都吸引人來的一個方面,就是除了春夏纔有蓬勃生命力的自然景觀之外,就是其自身用先進科技創造出來的景象,就比如說人工湖,人工花園,人工假山,想要逆着自然規律鮮花盛放,首要的一個因素就是溫度。
辛曼穿着薛淼的大衣,在一個花園之中走過,一直不知道走了多遠,來到一片圍柵前,另外一邊,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頭頂點點的路燈燈光照下來。
另外一邊是半山滑雪場,場地之中依稀還可以看到有人影。
辛曼忽然想起,曾經,宋南驍帶着她來這裡滑雪,是爲了放鬆心情的,瀕臨高考,辛曼緊張的要命,甚至只要是一看到考試題,就覺得渾身虛軟無力,她好像是得了一種名爲考試綜合徵的病。
雖然辛曼知道,即便是她考試不好,家裡也有辦法把她送去一個好的大學,而且杜靜心一直以來都希望辛曼去國外讀書。
辛曼心裡有壓力,宋南驍便帶着辛曼,來到了這裡的度假酒店裡。
大半夜,也就差不多是十一點多的這個時間,天氣特別冷,飄着雪花,冷風瑟瑟,辛曼裹着十分厚實的羽絨服,由滑雪場的工作人員幫她穿上滑雪服。
辛曼並非是第一次滑雪,但是長久沒有滑過,已經有些生疏了。
宋南驍給辛曼放下護目鏡:“你衝到最上面,看見了麼?”
他指了指一個鋪滿雪的半坡,“從那裡滑下來,我在這裡接着你。”
辛曼看了宋南驍一眼,忽然笑了一下,穿着臃腫的滑雪服,湊過去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護目鏡抵在他的臉上。
“那我上去了哈。”
她喜歡那種滑雪的時候,風颳過臉龐,周圍的景物都因爲速度被遠遠地拋到了腦後,就好像你一個人在和世界賽跑一樣,雪片在滑雪板周邊四散飛開,好像風一樣輕盈。
辛曼從半坡上滑下來,放聲的大叫:“啊啊啊啊——”
在到達下面的時候,因爲有着衝力,她一下子調轉了一下身體方向,向宋南驍衝過去,一下子將宋南驍撲倒在地上,嘭的一聲摔在厚實的雪地之上,然後放聲大笑。
宋南驍問她:“是不是已經放鬆下來了?”
辛曼點頭:“我還想再來一次!”
這個晚上,辛曼滑了兩個小時的雪,在微弱的路燈下,靠着宋南驍吉普車亮起的車燈,將雪光反射的如同白晝,直到她終於筋疲力盡,連脫下滑雪板的力氣都沒有了。
宋南驍便揹着她,從滑雪場,一步一步走回度假酒店。
………………
時間真的是過去太久遠了,辛曼回憶起來,好像是回憶了上輩子的事情。
如果真的有所謂的前生今世,那麼這份姻緣記憶還真的是奇妙。
她抿了抿嘴脣,在轉身的時候,忽然聽見一個聲音,熟悉的聲音,正是宋南驍的聲音!
辛曼急忙轉過頭去,卻發現在樹影幢幢中,根本就沒有人的影子。
深深蹙眉,難道是出現幻聽了?
辛曼搖了搖頭,裹緊了身上薛淼的大衣,微微低頭,可以聞到薛淼大衣上那種微微薄荷的煙氣,隱約還有獨獨屬於他的味道,帶給人安心的感覺。
不知道年會散了沒有,她應該是有年終獎的吧。
另一邊,一個穿着半身裙的女人已經裹了披肩匆匆走過來,“南驍,我好了,外面真的是太冷了。”
隱在樹影之中的男子,向前走了一步,面龐完全顯露在樹燈之下。
“好,那我們走吧。”
女人笑着說:“原本以爲從國外回來會需要倒時差,沒想到這麼順理成章的就過度過來了。”
宋南驍沒有說話,目光落在遠處一片白皚皚的雪地上,正在沉思。
………………
辛曼雖然並非第一次來這家度假酒店,卻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睡在同一間酒店套房裡。
清晨醒來,薛淼已經起身了。
辛曼穿好衣服,問剛剛從浴室裡走出來的薛淼,“昨天晚上年終獎有我的沒有?”
“沒有。”
薛淼輕描淡寫的這兩個字,讓辛曼詫異了。
她雖然算不上是頂尖的記者,但是好歹也算是優質員工吧,優秀獎沒有,鼓勵獎也好歹意思意思啊。
但是,等到乘坐大巴準備回去的時候,辛曼拉着周多多問起來,周多多說:“沒你的。”
辛曼心裡抓狂,她好像一不留神就讓好多小錢錢跑掉了。
周多多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光你一個人沒有拿到年終獎的,放心好了,你都已經攀上薛總了,他的錢不都是你的錢?這個公司都是你的,我們的年終獎都是你給發的。這麼想想是不是就好的多了?”
辛曼:“……”
一點沒有。
等到上車的時候,辛曼忽然發現自己把手機給落在酒店裡了,便心急火燎地重新跑回了酒店,上電梯的時候,迎面撞上了一堵硬實的胸膛。
她揉了揉鼻子,被撞的有點鼻頭髮酸,淚眼汪汪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罪魁禍首,“我手機忘帶了。”
薛淼扶住辛曼的腰,臉上神色並非十分愉悅,“不要跑起來這麼莽撞,喏,你手機。”
辛曼從薛淼手裡拿過手機,道了一聲謝,完全將薛淼剛剛說不讓她亂跑亂跳的話給拋到腦後去了,飛快的就向酒店外面即將出發的大巴飛奔而去。
薛淼臉色有點沉。
原本還想着這姑娘會不會要懷孕了,現在看來……這麼能跑能跳,也就不用去醫院檢查多此一舉了。
秦晉問:“頭兒,咱們現在也回C市?”
薛淼說:“先不回去。”
秦晉腹誹:也對,要不然的話頭兒怎麼可能讓辛小姐擠大巴車呢,肯定是自己的私家專車給送回去。
周多多給辛曼佔了一個靠邊的位置,車內嘈雜,每個同事都在說話,有點悶,她將車窗推開了一條縫,任由外面清新的空氣拂面。
大巴車開動,辛曼在側首看向窗外的一瞬間,目光在從酒店裡出來的一個身影上,一閃而過。
宋南驍?
那個戴着墨鏡的男人的背影,爲何如此的像宋南驍?
就當辛曼開了車窗,正打算要仔細看個清楚的時候,大巴忽然調轉了一個方向,角度偏轉,將那人遠遠地拋在了車身後面。
辛曼再向後面看,已經看不見了。
她有點發愣,果然是不適合到這種回憶之地來,原本想要將那些根深蒂固的記憶給洗去的,但是到了現在,倒是將她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回憶給一點一點的勾起來了,而且還看見個人就覺得像他。
已經不可能了,他早在三年前就結婚了,而她,也結婚了。
原本就是兩條相交線,在有過一個十分短暫的相交點之後,必然會越來越遠。
“曼曼,你是不是穿的挺厚的?”
一旁周多多戳了一下辛曼的胳膊,辛曼回神,摸了摸自己厚實的羽絨服,“嗯,挺厚的,我之前看天氣預報了,知道今兒降溫。”
周多多被窗口的冷風一吹,打了一個哆嗦,“但是我冷,趕緊關了窗戶!”
………………
辛曼回到天海公寓睡了一覺,醒來就已經快五點了。
肚子咕咕叫了一聲,餓了。
辛曼看了一眼手機,沒有薛淼的電話,他難道還在度假酒店?
真是工作狂。
她從冰箱裡拿了吐司麪包片和果醬,塗抹了兩片墊墊肚子,心想自己是去磨豆漿呢,還是泡一包方便麪吃?
手機響了,辛曼牙齒咬着麪包片,順手拿過手機按了接聽鍵。
“司機已經去接你了,二十分鐘後下來到公寓門口。”
辛曼聽見這個聲音的瞬間,有點懵,她將手機重新拿下來看了一眼,顯示着是奶奶。
她還以爲是薛淼的電話!
一拍腦門,忘了,出院前一天辛老太太是給她打電話了說週六是張老太太的宴會……
昨天週五,今兒個週六。
她給忘了個一乾二淨了!
聽筒內傳來辛老太太十分不耐煩的聲音,“辛曼?怎麼不吭聲,你不是給忘了吧?”
“沒有!我馬上就好!”
辛曼並沒有依照辛老太太的吩咐,只是穿了普通的衣服,頭髮在腦後紮起來一個高高的馬尾辮,只是擦了粉底塗了口紅,簡單的一個妝容,與平時上班無異。
辛老太太本意是想要辛曼打扮一下,好相親。
可是辛曼這一次過去,完全是違背辛老太太的意願的。
張家的宴會是在C市的迪亞酒店,請來的自然都是上層名流圈子的人,衣香鬢影,女人一般都是身着晚禮服。
而辛曼,簡單的套裝,平底鞋,黑直的長髮紮起來。
接辛曼來的司機犯了難,從後視鏡看着辛曼,“大小姐,你真的不用去做個造型麼?”
他可是直到辛老太太的脾性,一丁點不合她意的,會批駁的不留一點餘地。
辛曼擺手,解了安全帶下車,“不用,我就這樣就行,我就是來和奶奶說兩句話就走……”
沒必要搞的那麼隆重。
說着,她便推開了車門下車。
而就在辛曼下車之後不久,又有一輛私家車緩緩地停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