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法露茜,兩位王子互相對視,各不相讓,場面突然陷入了僵持狀態。
她微微愣了一下,終於從摩納的懷抱中掙脫開來,徹底地甩開了他,之後便站在了卡落的身後。
對於她的選擇,摩納似乎早已料到,所以他並沒有顯得十分驚訝,然而即使如此,她還是看到了他的臉上突然出現的那道痛苦絕望的神情。
“爲什麼?”他看着她,平靜地問道。
“我有自己的理由。”到了這一刻,她竟然不敢對視他的眼睛。
摩納輕輕地搖了搖頭:“聖靈只是在利用你……”
“那又怎樣?!”她提高聲音打斷了他,“只要能爲父王報仇,我就已經心滿意足……”
“你以爲只要報了仇,一切就會好起來嗎?”摩納的聲音依舊平靜,卻不由向前走了幾步,慢慢地靠近了她。“你究竟有沒有想過你的子民,你的江山……”
“我顧不了那麼多!”
“那只是你的藉口!”摩納輕易地便看穿了她的僞裝,“其實,你是想以死來換取解脫,所以,你甚至甘願將你的王權拱手讓與別人……”
“你真的以爲自己很瞭解我嗎?”法露茜高聲打斷了他,接着,她的臉上便出現了一抹刻意的不屑和嘲諷,“摩納王子,難道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真的很自以爲是嗎?”
“想必也一定沒有人親口告訴公主,你真的很愚蠢嗎?”摩納淡然而笑,搖了搖頭,“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聖君其實正是爲了得到精靈國土,所以才故意讓你前去送死……”
“摩納,你不要亂說!”卡落終於忍不住衝上前來制止了他,“皇叔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摩納聽到他的聲音,這纔將目光從法露茜的臉上移開,慢慢地落到了卡落的臉上,接着,他的脣邊便多了一抹淡淡的嘲笑,“卡落王子,你不會真的以爲自己的皇叔乃是一位光明磊落的聖主嗎?”他逼視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着他,“那好啊,你現在不妨回去問一問他,當年所謂的‘魔界造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兩位老國王的犧牲,究竟值不值得?要是卡落王子還有興趣的話,不妨再多問一句,這一次,他想要消滅的敵人,究竟是惡靈,還是,另有其人……”
“摩納,你不要再在這裡含血噴人!”卡落再次義正言辭地打斷了他,“你這樣三番兩次的挑撥離間,目的究竟何在?”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法露茜輕聲開了口,接着又走上前來,站在兩人了中間,“摩納,就算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身爲臣子,爲君效忠本屬自己的職責,如今聖君有令,我又豈能推託?更何況,即使聖君不說,我也知道精靈國土實屬聖君所有,我們有幸得其封土,繁衍生息,本應感激纔對,所以……所以我已對聖君說過,我死之後,將由他統治精靈王國……”
“你爲什麼要這麼固執?”摩納看着她,無望地搖了搖頭。
就在幾人爭執之時,一聲傳報突然從下面傳來,響徹在這個並不平靜的夜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