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愛的酸甜苦辣

頂頭上司是自家老公,這感覺不用太好,熟悉和適應了舒宸的做事風格,兩人配合很是默契。舒宸是一個很嚴厲、認真的上司,對待工作一絲不苟,可對待黎若,他存了一絲縱容的嫌疑,就算黎若有些許的錯誤,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未厲言訓斥過。

似乎也知道他對自己多多關照,黎若對待工作也是嚴格要求自己,不讓自己出錯,不給他添麻煩。他們相敬如賓,從未真正吵過架、紅過臉,唯有黎若的前男友,他的出現才讓他們之間有了小小的摩擦。

黎若的生日那天,穆清拿着一束花,出現在黎若面前,還有一份生日禮物。往常的生日,他都是這麼給她過的,一整天,他們都待在一起,不曾分開。這個習慣,一時半會改不掉,就算他們分手了,也亦是如此。

他的出現,那些沉睡的記憶都被喚醒,在黎若的心底咆哮和宣泄着,滋擾她的大腦,讓她不得安寧。往日的甜蜜都一股腦涌入大腦裡,她以爲只要不去想,就可以遺忘,可自欺欺人的騙人手段,還是啪啪打臉,壓根都沒那麼快遺忘和清除。

穆清緩緩而來,他越發耀眼,越發奪人眼球,可他再也不屬於她一個人的,他們已經結束了。黎若的淚悄悄滑落,這一刻,她沒有逃,靜靜站立,看着他而來。他臉上帶着她熟悉的笑,帶着她喜歡的花束,還給自己準備了禮物。“小若,生日快樂。”

黎若接過穆清手中的花束,淚還未止住,臉上還有淚痕。穆清走進,想也沒多想,擡手自然的抹掉那些淚,亦如從前那般,他眼中的女孩不能受一點委屈,連眼淚都不可以。“哭什麼,等會不好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醜死了。”

他的語氣還是那般,雖是責怪和嫌棄,可明明就是縱容和寵溺。明明想要遠離她,可那顆想見她的心,怎麼都抑制不住,他來了,她哭了。如果,時間能倒退,他一定不要那麼做,那麼傷害她。黎若從未責怪過他,甚至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可他知道她把所有的委屈都埋藏在心底,連帶有關他的一切,都隔離了起來。

這一次,是他們分手後,黎若的生日,他還是亦如從前般,給她準備禮物,以及生日驚喜。她的詫然,她的委屈,她的眼淚,都是爲他而流,就算他們不是戀人,可曾經他們是最親密的戀人,就這一點,也好過她身旁新出現的那個人。

穆清有些恐慌,輕輕地、小心翼翼的攬過黎若,耳旁傳來他的細語,“我好想你,小若。最近還好嗎?可有按時吃飯?有沒有照顧好自己?”熟悉的人,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可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悄悄的改變。

這一幕,真實的有種仿若身處幻境,一切都不真實,卻又真實的太過現實。一時慌神,他們好像回到從前,回到他們相戀的那段時光,一切美好都是過去,現在的他們不是戀人。

她過得好不好,有那麼重要嗎?對他有何關係,他們早已沒有任何關係,他現在這般,真的合適嗎?黎若一時沉迷在這個愛情漩渦裡,直到看到舒宸的身影,他微皺的眉頭,毫無表情可言的臉上,好像在看一對不認識的陌生人。

她的意識一下回神,立馬慌亂的鬆開穆清,神情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定在不遠處的舒宸,在拉回黎若的理智後,轉身離開了,沒有一絲生氣動怒的表情外泄。可明明在他離開前,他的眼神讓黎若惶恐,好像自己失去了什麼,徒勞的沒有抓住任何東西。

來不及做其他想法,黎若丟下穆清,匆匆追趕舒宸而去。身後的穆清,莫名其妙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她從來沒有這般過,因爲舒宸的出現,他們變得疏遠而又陌生。穆清的呼喊,都沒能叫住離開的黎若,她匆匆揮揮手,淡然的模樣,太過灑脫,太過無情。

被孤立的人,久久站立在那裡,沒有動過,仿若被定住一般。心在一點一點下沉,猶如高空墜落的玻璃杯,摔在大馬路上,四分五裂、殘破不堪。如果,此刻能下一場雨,一定能澆醒這個執著的男人,他還是不願接受現實,不願面對事實。

追上舒宸,他正在忙碌工作,黎若端了茶水進去,他連多餘的眼神都沒瞧她。被冷落的人,識趣的不再打擾某人,黎若在心底暗自誹謗舒宸是個小氣鬼,吃醋的樣子還挺嚇人的。

回到自己的崗位,還沒坐多久,舒宸的郵件便來了,黎若一下子變得忙碌起來,根本沒時間想其他的瑣事。她甚至都沒時間亂想,這個吃醋的男人,假公濟私的懲罰她,行爲着實可惡。

大家都下班了,黎若還在位置上忙碌,而舒宸也在忙着他的事。還算他有良心,沒丟下她獨自離開,再怎麼生氣,還是顧及到她是他的人,除了他,其他人不許欺負的。

不知何時,舒宸丟下黎若,悄悄的離開了。許久不曾和老友聯繫的舒宸,主動聯繫了同是大忙人的葉南軒,兩人約在一家酒吧,誰都不多言,自顧喝着悶酒。兩人仿若約好一般,你一杯我一杯的把酒當水喝,絲毫不考慮醉酒的問題。

在理智就剩最後一分前,他們理智的離開了,到家前舒宸醉倒在家門口,不過在此之前,他還不忘使勁砸門,還好黎若已經到家。打開門看到跌坐在地上的男人,一身酒氣,閉着眼睛,靠在牆邊好似睡着了。

黎若費了好大勁,才把醉酒的男人扶進家門,氣惱的扔在沙發上不想搭理。明知道自己的胃不好,他還去喝酒,就那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嗎?躺在沙發上的男人,眉頭微皺,黎若狠不下心,接來熱水給他擦臉擦手,動作溫柔眼帶疼惜之情。

渾渾噩噩間,舒宸睜開眼睛,看着忙碌的黎若,那雙醉酒的眼睛,與黎若的眼神撞到一起。他的眼眸太過深沉,猶如一眼望不到底的湖面,波光流轉,讓黎若一時沉淪在這個漩渦裡。

他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黎若的心間有淡淡的委屈,就連穆清都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可他卻反常的跑出去喝酒,還給自己找了一堆的瑣事,害她忙到很晚纔回家。可明明舒宸不是這麼不講道理的人,今天的他所作所爲太讓人起疑,他明明有準備,卻什麼都不說。

家裡有黎若的生日禮物,還有生日蛋糕,甚至還有一些食材,是什麼讓他改變決定,跑去喝酒晚歸,卻不陪黎若過生日。黎若回來,家裡漆黑一片,她的心別提有多失落了。她好怕舒宸會不吭一聲的消失,再也不理她了,她不想再次被拋棄。

蹲在舒宸面前,兩人相顧無言,眼神間傳遞着某種訊息。黎若首先打破沉寂,“爲什麼不陪我過生日?”舒宸並未回覆,緩緩吐口氣,道:“真的放不下他,那我成全你們。”

他的話纔剛說完,黎若的淚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滑落,心底有種恐慌的情感,來的措手不及。“你不要我了嗎?你不要我了嗎?你真的不要我了嗎?”她委屈的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那些淚水被舒宸溫柔的抹掉,“我怎麼會不要你,傻瓜。”

原來,他不是真的要拋棄自己,黎若破涕而笑,“我想吃蛋糕。”看着她孩子氣的模樣,舒宸心底柔軟的一塌糊塗,“我去拿。”舒宸攬着黎若,去拿一旁放着的蛋糕。“我還要點蠟燭許願。”舒宸也答應了,她想做什麼,他都依着她。

舒宸第一次給異性唱生日歌,雖然曲調有些差強人意,但黎若很開心和滿足。趁着舒宸低頭切蛋糕的間隙,偷抹奶油,舒宸也沒氣惱,反而無奈的看着黎若,滿眼的縱容。

沒怎麼吃東西,黎若嘴巴里塞滿蛋糕,整個口腔裡都是。她臉上滿足的笑容,悄悄抹平舒宸那些吃醋的小情緒。原來,在乎一個人,是這種感受,會因爲她和其他人多說兩句,心裡泛酸。還會因爲她和異性親近,生氣懊惱的好似小宇宙要爆發,他真的愛慘這個可惡的小女人。

黎若討好的湊在舒宸面前,還朝他餵食蛋糕,用她的餐具直接餵給他。舒宸微愣,隨即臉上浮上笑容,張開嘴巴吃光她遞來的食物。“對不起,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我保證,以後離他遠遠的,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不許一個人偷偷去喝酒,要喝帶着我一起唄?”

舒宸有些懷疑,她的道歉真誠度。其實,他早就不氣了,可他並未表現出原諒她的神情來,故作嚴肅道,“你何時把酒戒掉,我就原諒你。”戒酒,開什麼玩笑,恐怕有些爲難和勉強。偶爾小酌一下,已經成爲她的生活裡,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黎若表示,她真的不要戒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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