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背後傳來一個嬰兒的哭聲。
丁秋玲悚然一驚,布娃娃哭了!
“喂,姑娘,你的東西掉了”一個少婦,騎着自行車追上了她,自行車後面的嬰兒籃裡,有一個小孩大哭不止。
丁秋玲突然爲自己的神經質感到可笑。
她不好意思地接過布娃娃,對那少婦說了句謝謝。
現在,布娃娃又在她手裡了。
丁秋玲走進了地鐵站,她要把布娃娃丟在上班的路上。
她坐上地鐵,忽然就有了注意,等下車的時候,就故意把它忘在座位上。昨天晚上沒睡好覺,想着想着,她就來了睡意,頭一點一點地睏乏極了。
當地鐵到達一個站點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去摸腿上的布娃娃,一下可精神了。
布娃娃不翼而飛了。
她緊張地左右顧盼,入眼之處是密匝匝的擁擠的人潮,並沒有布娃娃的影子。
她一定是自己跑了!
下車的時候,丁秋玲聽到一個小女孩對身邊的媽媽說:“媽媽,你見過自己會跑的布娃娃嗎?
媽媽:瞎說,布娃娃怎麼自己會跑。
小女孩委屈地說:“是真的,我剛纔……”
丁秋玲的頭一懵,後面的話再也沒聽到。
在商場上班的時候,丁秋玲總是感覺有個小孩子趴在某個偷看着她,眼睛裡充滿怨毒的光。於是,她不時的朝外面看,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一天下來,弄得她神色恍惚,同事問她怎麼了,她也不好意思說。
李若單沒來上班,張筱蕾聽說她病了,多半是因爲昨天晚上嚇的了。張筱蕾決定下班去看看她。
開門的卻是夏逍遙!
丁秋玲一怔而醒,然後笑着打趣說:“不好意思,我來得不是時候”說完,她轉身就要走開。
“秋玲!”夏逍遙情不自禁地追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秋玲,我也聽說李若單病了,我我剛來”夏逍遙爲自己解釋。
丁秋玲無所謂地對他一笑,說:“很好啊,你可要把握好機會呀!哎,你個死逍遙,把手鬆開,你弄疼我了!”
“哦”夏逍遙趕緊鬆手,心裡隱隱作痛,她居然不吃醋,難道她真的鐵了心要決拒絕他嗎?她真的要等那個叫趙軍軍的小混混嗎?
夏逍遙笑了,笑得很傷心,說:“你去看她吧,我要走了”
“應該是我該走吧,你去照顧人家吧,現在病人正需要你的安慰”丁秋玲邁開了腳步。
夏逍遙緊追不捨,和她並肩而行,着急地說:“秋玲,我只對你有感覺”
丁秋玲突然駐足,看着夏逍遙很着急的樣子,心裡忽然一亮,當下釋然地一笑,說:“你別老跟着我呀,我又沒生病,你去照顧美女吧,怎麼,你不想和她發展下去嗎?”
夏逍遙知道丁秋玲的個性,緘默了。
等丁秋玲走遠了,夏逍遙喊出一句話:“我會像你等他那樣等你,總有一天你會被我的真誠所感動!”
丁秋玲轉過頭來,朝夏逍遙做個鬼臉,說:“得了吧你,我還不瞭解你呀,你說謊話都不臉紅,實在佩服!”
丁秋玲是步行回家的,她情不自禁想起了她的軍軍!
她和他每天都在聯繫着,聊天,聊地,聊着自己的生活。
三年啊,她能堅持到底嗎?
走了一半的路程,夜幕垂落下來,華燈初上,若雲市的夜景美不勝收。
丁秋玲突然感到背後有個人在跟着自己,她確信是那隻布娃娃。
她的頭皮陡然一炸,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半夜,起風了。
丁秋玲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有一個小女孩喊她:“媽媽,媽媽,開一下門”
這時,門鈴真的響了。
丁秋玲脊背發涼,一下可沒了睡意,她打開屋裡所有的燈,然後一步步朝門口走出。
丁秋玲趴在打開門外看,一片漆黑。
可能是幻聽吧。
丁秋玲疑惑地轉過身去。
“爲什麼不要我!”布娃娃霍地跳到她面前,怨毒地尖叫!
丁秋玲一下從牀上坐起,驚魂未定。
自從丁秋玲的布娃娃跑掉以後,她就再也沒見到過不乾淨的東西,她的房間裡安靜極了,甚至安靜得有點不正常。
比如,她牀頭的卡通鬧鐘,現在更像個小偷,總是躡手躡腳的趕時間,沒有一點“滴答滴答”的走路聲,越來越神秘。
比如,她客廳裡飲水機上面倒放的水桶,像一個被塞進去腦袋的人,就連她去接開水的時候都心驚肉跳的,她害怕流出的是血。
比如,她隨身攜帶的手機,在半夜裡總是突然響起來,全是些陌生的來電。
這天半夜裡,她的手機又響了,丁秋玲生氣而又恐懼地看着這個陌生的來電,心裡一橫,就接聽了。
“滋滋滋滋……”
“喂,你你是誰?”
“小姨!別丟下我”一個小女孩的哭聲。
布娃娃!
張筱蕾緊張地說:“你你別別嚇嚇我,我我不不害怕”
“總有一天我會找到家的!”小女孩的聲音突然變成了尖利的的怪叫。
丁秋玲全身打一個激靈,手機一下跌落到牀上。
過了好長時間,她終於來了睡意,迷迷糊糊中聽到她的手機又響起來,丁秋玲氣急敗壞地接通,憤怒到了極點:“喂,有種你就過來吧,我不怕”
“我已經到你樓下了”還是個小女孩子的怪腔怪調。
“好,你來吧,我下樓去接你!”丁秋玲怒不可竭地掛斷了電話,叫罵着:“什麼玩意兒啊,大不了被你嚇死。”
人一旦被激怒到了極點,就完全顧不得害怕了。
她迅速的穿好衣服,疾步走到門口,撈摸一隻撮箕,打開防盜門,就“咚咚”地跑下樓。
小區裡很靜謐,月亮照到路上,像鋪了一地水銀。遠處,依稀中有個白色人影,忽隱忽現。
“三妹,好好照顧我的孩子”大姐的聲音在她耳畔幽幽響起。
丁秋玲喘着粗氣,在門口立了半天,四下裡察看,沒發現任何異常,便回去了。
來到臥室裡,她的心咯噔一下懸了起來。
她牀上沾滿了紅色油漆,枕頭被砍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