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音來到肖晴的房間。
門緩緩打開,她隨着門的開啓,漸漸任由記憶的開啓。她記得肖晴喜歡拉着她看各種新奇的玩意兒;她記得肖晴時常關心自己;她記得她最後一次見她時那份柔弱的樣子。她的淚水不自主地流下來,她顧着自己的喜怒哀樂、兒女情長,而忽略了肖晴的漸行漸遠。
肖晴留下的東西不過,時間那麼久了,覃音彷彿還是感受到肖晴在的溫度。她摸着一桌一椅一凳,這些是唯一與肖晴的聯繫。累計的灰塵如覃音心中累計的抑鬱,待人抹去。
恢復情緒後,覃音知道要振作爲凌峰洗清沉冤,爲肖晴找到真兇。她仔細地尋覓,每一個角落,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時間秒秒逝去,依舊毫無線索,是呀,警察都來過了,怎麼可能還有線索。她幾近放棄,但就在放棄前一秒,想到凌峰幫過自己的點點,她咬咬牙堅持下來。
她突然想起肖晴曾經翻箱倒櫃的照顧東西,最後在梳妝檯一個夾層的角落找到,這個位置極難被發現,如果不是肖晴曾經告訴她過,她是絕對不會發現這個地點,那裡也是容易從梳妝檯桌面掉落下去的地方。
吸一口氣,她向新的方向尋覓。
果真是有東西,一張外賣卡,有一個未署名的電話。
這是誰的電話?會不會是第四人的?她急於想得知,用自己的電話撥打過去,不行,還是找個公話打過去,怎麼問呢?
覃音跑到外邊的電話亭,拿起電話。
“嘟!嘟!嘟!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電話那頭響起。
關機,她想過無數可能,唯一沒想到的是關機。怎麼辦,她想問問賈天明的意見,電話無人接聽。
覃音的心情跌到低谷。
去營業廳能問到機主嗎?她試着去問問,但是工作人員說沒有機主證件無法查詢。可想而知的結果。
覃音有個習慣,如果沒有接到未接來電,她會去網上查查,可能是找工作的時候養成的習慣,用電話號碼查查是哪家公司打來的。
天註定,這種方法居然查到了機主,如果她查一下自己的手機是能查到結果的,這人是誰?萬萬出乎自己的意料,她拿着自己的手機再次確認,沒錯,就是他!
小雄,是小雄的手機,他是賈天明的助手。肖晴怎麼又小雄的電話,肖晴和小雄、肖晴、小雄......他們的關係網是怎樣的?他們怎麼會認識,她突然想起了一個理論,說是世界上每兩個人通過六個人就可以認識,他們之間的人橋是哪些?
會不會是劉紫菱?劉紫菱喜歡賈天明,小雄是賈天明的助手,劉紫菱和肖晴一同外出過,是這樣認識的嗎?但是之前覃音在和賈天明和小雄一起分析案情的時候,兩人並未表現出認識肖晴,第四人會是小雄嗎?還是賈天明?
覃音有些害怕,有些擔心!她該怎麼辦?如果真是賈天明怎麼辦?是他嗎?還是不是他?她心慌意亂,不告訴別人,不能告訴別人,萬一是他,怎麼辦?怎麼辦?她使勁敲打太陽穴,讓思緒恢復正常。
不!不!不!這樣做凌峰怎麼辦?對與錯的爭辯,凌峰與賈天明的取捨就需要覃音這一刻的決定,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和一個自己愛的男人,在公義與背叛面前,總要做一個決定。
覃音不記得誰人說過,20歲之前做的錯事都是值得被原諒的,她那一年做錯過一件事,她不懊悔,是這種信念免其受良心的責備。事過境遷,幾年時光讓她已非昨日在校園任性妄爲的少年,她長大了,已懂得識人情明道理,如果隱瞞線索去挽留一個做錯事的人,將對不起太多無辜的人,而且如果跟賈天明無關,她卻一輩子不得知,一生懷疑痛苦,對賈天明也不公平。
她決定,根據線索調查下去,她應不應該換律師,律師是賈天明請的,她不該質疑律師的專業度,但是換一下更放心是吧!她沒有請律師的錢,該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