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結束的嗎?何必還要心痛的糾纏?
程浩感覺到她身體的冰冷,她現在全身都是溼的,就這樣讓她離開,還不知道她傻乎乎的坐在那個角落裡,偷偷抹眼淚,他板過她冰冷僵硬冰冷的身子,將她擁在懷裡,她猶如沉入冰窖千年的冰雕,即使他擁的再緊,就不能在溫暖她半分。
他拉着她冰涼的小手往房間裡走,他手上的溫度一如既往的溫暖,卻再也溫暖不了她的心。
董菁雅冷冰冰的手任由他拉着,冰冷的說道,“你這是做什麼?最後的擁抱?接下來還需要最後的吻別嗎?”她冰冷的語氣裡夾雜着嘲弄的諷刺。
程浩回眸看她,拉着她的手不禁用力,他再也溫暖不了她了吧?他已經失去那樣的資格了嗎?他只是想讓她泡個澡,換身乾淨保暖的衣服。
“你這個樣子能出門嗎?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走。”淡漠的語氣裡三分命令,三分冰冷,剩下四分是若有若無的關心。
他就是這個樣子,在她的面前總是用命令的口氣,給她一種無法拒絕的威懾力。
董菁雅用力的甩開他的手,“你管我怎麼出門,難道你還不清楚我變成這個樣子是拜誰所賜嗎?難道不是你造成的嗎?這樣狼狽不堪的我不就是你親手的傑作嗎?”
他沉默,她繼續冰冷而諷刺的說着,“你憑什麼管我?你有資格嗎?你是誰啊?你是害我父親進監獄的仇人,我是誰?我是害你家破人亡的仇人的女人,你現在拉着的,是仇人女人的手,不覺得厭惡嗎?”
“董菁雅,夠了。”程浩憤怒的吼道,他額頭的青筋冒起,她能感覺到他手上明顯加重的力量。
董菁雅冷笑,事到如今都沒有面對現實的準備嗎?程浩,你內心太不夠強大了吧。
“怎麼辦?可我被你這樣的拉着,卻覺得噁心,我只是這樣的看着你,就恨不得殺了你。”
“董菁雅,你確定你現在是清醒的嗎?你清醒一點兒好不好?”
清醒?!是誰不夠清醒,如過他是清醒的,他會對迷戀了他十二年的女人的父親下手嗎?
只是想想,董菁雅都覺得寒心,她都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他怎樣如此的殘忍?
“只因太清醒,纔不想再看到你這樣令我厭惡的臉。”
他一把將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身高的差距,他居高臨下般的俯視着她,她就像一隻任他宰割的小綿羊,只能任由抓着她的大灰狼任意宰割。
“我讓你厭惡,是誰整天追在我後面,不停的喋喋不休愛我的,是誰說過沒有我生不如死的,又是誰在躺在我的身下時,嬌滴而滿足的呻吟,難道這麼快就忘了嗎?可好記性的我卻還對一切都記憶猶新,不如我、、、、、、”
董菁雅被她說的臉紅心跳,心裡的怒火也在張牙舞爪的叫囂着,一個強烈的怒火,讓她伸出手來,在他那張邪惡的俊臉上,啪的一聲留下了纖細的指印。
“混蛋!你再也不配!”她怒不可遏,第一次後悔這麼多年來,愛錯了人。
她的再次轉身,再一次被他用力的鉗住了手腕,“不配?那誰陪?剛回國的那個曾經的校友,單柯凡嗎?”
“天下的男人都配,唯獨你不配!”董菁雅惡狠狠的說道,她想要甩開他的牽制,而他卻一個用力,將她打橫抱起。
他如同威懾的王者,霸道而專制的抱着她往臥室的方向走去,他身上寒徹骨的冰冷傳染了董菁雅,董菁雅在他的懷裡不禁打了個冷顫,她想要逃脫,他卻不給她留下任何的餘地。
程浩毫不憐惜的將她摔在柔軟的大牀上,董菁雅只感覺更加的諷刺,這個房間是她前幾天才精心佈置的婚房,裡面的每一件物品都是她精挑細選的,。每一個擺設都是她精心設計的,而如今,他卻、、、、、、
董菁雅嘴角勾着冰冷的嗤笑,她一定是被摔的太暈了,亦或者她淋了雨的關係,此時此刻她竟然很想流淚,她用力的咬着嬌嫩的脣瓣,強迫自己不準再他的面前在掉一滴眼淚。
她都還未清醒,身上潮溼的衣服已經被毫不憐惜的撕扯下去,她想,他大概是擔心她弄髒了他乾淨的牀吧。
董菁雅有些不敢相信,這到底是一場殘酷的噩夢?還是真真切切的現實,在她的身上攻城略地的冷漠而瘋狂的男人真的是他嗎?那個從來不生氣,不霸道,即使她犯了再大的錯誤,她再任性,他都保持着最佳的微笑。
而這一切卻僅僅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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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雨下的還真夠執着的,董菁雅只想儘快逃離這個地方,她衝進雨裡,消失在他家。
程浩無神的倚在牀被上,從抽屜裡找到香菸,點燃,大口的吸了一口,透過白色的濃霧,他看着凌亂的房間,除了香菸的味道,還有**後留下的旖旎。
她剛纔的落荒而逃,她怎會知道,在那個衣櫃裡,有他的一半也有她的一半,他早已爲她買了衣裳。
他吐了一口菸捲,在煙霧繚繞間,他凝視着地上被他撕扯的衣服,眸裡朦朧,他哭了嗎?這是他想要的嗎?爲何會有從未有過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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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柯凡站在窗前看着雨水劃過透明的玻璃,心緒萬千,或許他真的該放棄的,不,是放下,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談何放棄。
她現在和喜歡的男人在一起,而那個男人也很愛她,這樣的生活一直都是她想要的幸福,他的干涉只會讓她變得不幸福。
記得第一次見面,他站在屋檐下等雨停,而那天的雨好像下的格外執着,等了接近一個小時,大雨都絲毫沒有休息的意思,他站在屋檐下聽雨,一隻耳朵被物體塞住,耳膜裡穿入讓人安靜的輕音樂。
他睜開眼睛,側臉看着站在他身邊,耳朵裡帶着另一隻耳塞,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微顫,好看的嘴角微翹,那樣的畫面安靜的讓他誤認爲自己到了另一個世界。
“hi。”他輕聲的打招呼,那時他還不確定她是不是中國人。
董菁雅微微皺了一下好看的眉毛,纖細白嫩的食指放在嬌嫩的脣瓣中間,“噓、、、、、、”
她是不希望被打擾,這樣的站在屋檐下,彷彿站在水簾之內,她覺得這樣浪漫而又心曠神怡。
後來她告訴他,其實那一天她心情很不好,本來是想淋雨的,沖掉心裡的鬱悶,在看到他安靜的站在那裡時,她不禁的想要嘗試一次,或許換一種心境,心情也會變好,至少不會更糟吧。
果不其然,站在屋檐下聽雨,比淋雨強多了。
後來他問過她,爲什麼心情不好?
她撅着嘴巴,如同被丟棄的小孩,委屈的說道,“我喜歡的人,告訴我,他終於遇到讓他心動的女人了,而那個女人卻不是我。”
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和她在一起,好像即使他不說話,她也總能猜出他想說什麼。
她肆無忌憚的捧着他的臉,她好像從來都沒有把他當男人看過,總是對他的臉又摸又捏的,如果說他們當時的關係,他應該算是最悲催的男閨蜜吧。
即使有一天,他很認真的對她表白,“我喜歡你,做我的女人吧。”她一定會捧腹大笑,笑過之後,她還會像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說她餓了,想吃飯。
即使有一天,他將她拋到牀上,壓在身下,她也會毫無顧忌的摟着他的肩膀,迷糊的說一句,“好累,我睡了,晚安。”然後還會用腿纏住他的腰上。
這就是男閨蜜最大的悲哀吧,就好像他們真的對女人不感興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