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安到了單可馨電話裡選好的咖啡廳之後,單可馨還沒有來,喬小安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咖啡廳裡放着悠揚的鋼琴聲,淡淡的、優雅的輕音樂,空中散發着濃濃的咖啡香味。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冷,天氣預報說會下雪,出門的時候,喬小安有點後悔,不應該這樣的天氣約單可馨見面的,她是個孕婦,如果待會兒下雪,怕會路滑。
可她有怕,如果去單可馨家會遇到單柯凡,不是想見,而是太想見,怕一見到他,所有的準備都落空。
現在的他們,相見真的不如不見。
“來很久了嗎?”
喬小安正看着窗外人來人往思想遊走的時候,單可馨好聽的聲音召喚她的思緒。
喬小安微微一笑,搖頭,“沒有,我也剛到。”
單可馨從第一次見到喬小安就有一種莫名的喜歡,在喬小安身上她找不到不喜歡的東西,單柯凡能和喬小安這樣的女子結婚,身爲姐姐的她真的很滿意。
單可馨的身子已有些笨拙,手裡的包包放在靠裡面的位子,另一隻手捂着已經明顯凸起的肚子坐在了靠外的位置,服務員已經走來,問她需要那種飲品,這個時期的她應該是不能喝咖啡的,可她還是約她在咖啡廳見面了,喬小安只覺得,可能是這個地方離她家比較近一些。
喬小安看着單可馨的肚子,心一陣揪疼,上次見面的時候聽他們說過,董菁雅肚子裡的孩子和單可馨的一樣大,那麼董菁雅肚子裡的孩子現在也已經這麼大了,可卻因爲她的無理取鬧而……
“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柯凡欺負你了?”這幾天柯凡也像是突然被霜打了似的,前些日子的神采奕奕都不見了,凌昊逸和單可馨看了都心照不宣,估計是因爲董菁雅的事情,他忽略了喬小安,所以吵架了。
喬小安主動找她,單可馨想大概也是因爲這件事情吧?
喬小安淡笑,搖頭,“沒有,他對我很好。”
單可馨看喬小安的樣子有些心疼,嘟了嘟嘴,感情這件事總是旁觀者清,特別是在吵架的時候,“可我那弟弟最近幾天看上去不是很好,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喬小安還是搖頭,“沒有,其實我想見你……是想知道董菁雅住在那家醫院,我想去看看她。”
原來真的是因爲這件事,單柯凡那混小子,怎麼這點小事都自己解決不了,一定是沒有和喬小安說清楚,或者直接懶得解釋,太讓喬小安傷心了。
單可馨有點恨鐵不成鋼。
“其實柯凡對菁雅已經沒有那種感情了,你應該知道的吧?自從他和你在一起,我們都感覺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他以前很少笑的,可自從你出現,一點小事他都會笑,有時看他一個人坐在書房裡,自個傻笑,我們都很清楚,這樣的柯凡是你給我們的。”
喬小安知道單可馨想說什麼,聽了她的話,喬小安的眼眶裡充盈了氤氳,嘴角卻勾起一抹笑,原來不止是她最近變得喜歡想着一個人傻笑,他也會。
可有一種痛,會讓人痛的說不出一個字。
笑着流淚,最痛。
“可是……我們走不下去了。”喬小安淡淡的說,聲音裡聽不出悲傷,卻讓人看了她空洞迷茫的眼神而心疼。
“爲什麼?”
“你可能不知道,董菁雅的孩子如果不是我的無力取鬧,可能就不會失去。”她以爲她能面對這件事,可真的說出口,她還是有萬分的愧疚,深深的自責。
單可馨皺眉,這話是什麼意思?
“柯凡是這樣對你說的?”單可馨不解的問。
“沒有,他一直在自責,還說不怪我,要怪也該怪他,可是事實不是這樣的,那晚董菁雅的電話是我接的,在我接到電話的時候,卻沒有及時告訴他,等他知道的時候,他着急出門,我卻威脅了他,一再的耽誤了他出門的時間,如果我沒有……董菁雅應該就不會失去還沒有出生的孩子。”
單可馨很認真的聽着喬小安說着,她大概能想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事情卻並不是他們想的那樣,難道單柯凡也不知道原因嗎?應該不知道的,最近董菁雅誰也不見,他怎麼會知道。
單可馨溫柔的笑笑,“不怪你,也不怪柯凡,菁雅的孩子是因爲在一個月前做產檢唐篩的時候,發現了孩子有問題,醫生一直勸她拿掉孩子,可她捨不得,程浩比較理智一點兒,一直都在勸說菁雅,那晚他們因爲孩子的問題吵的很厲害,程浩一氣之下離開了家,而董菁雅火氣太大,甩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所有才……”
喬小安越聽越不懂,首先她不懂什麼是唐篩,但她大概能聽明白,可就算是那樣,董菁雅還是不想拿掉孩子的,還是和她有關係。
雖然知道自己很一根筋,可……有些事情就是機緣求和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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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單可馨分開後,喬小安便鬼使神差的一路走到了單柯凡家的門口,天空依舊陰沉的厲害,灰色的天空中彷彿被灰色的冰覆蓋着,讓人想要深呼吸,卻怎麼都喘不過氣來。
喬小安依坐在單柯凡的家門口,雙手緊抱着膝蓋,冷,很冷,開始是雙腳冰涼,後來全身都被凍得僵硬,但她還是不想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坐在這裡,就連單柯凡到底會不會回來她都不確定,可她還是覺得,這樣的坐在他家門口,就好像她還沒有離開他的世界一樣。
單柯凡在公司裡焦頭爛額的忙了一整天,這幾天只有瘋狂的工作才能麻痹自己,他剋制不讓自己去想一些事情,走出電梯,不經意的一次擡眸,他看着蜷縮在門口的女人,心一陣抽痛,眉心蹙緊,是因爲想要刻意的忘記,纔有這樣的幻覺嗎?
單柯凡站在門前剛打開門便要進去,既然決定忘記,那就忽略一切好了,如果連面對她的幻覺都剋制不住心疼,怎能忘記。
他的前腳剛踏進房門,變感覺到一隻冰冷的小手拉住他的手腕,他的心一陣酸澀後便是刺疼,她的手怎麼這麼冰?她這樣坐在這裡多久了?
“我想你。”喬小安仰着頭,淚眼朦朧的仰視着高高在上的單柯凡,她知道這樣不對,她也恨自己的藕斷絲連,可她就是做不到啊。
單柯凡低頭看着眼前淚眼汪汪的喬小安,心很疼,他做了什麼,讓一個女人坐在這裡等他,等到全身都冰涼、僵硬,卻在看到他的時候,眼神裡多了另一種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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