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日子一天天的的過去。
夢娜的眼神了漸漸的有了生氣,雖然每次只有短短的時間,但是她知道這是個好的現象。
而每當她打開窗戶或門的時候,她總會看到夢娜呆呆的看着天空,好像在想着什麼,又好像充滿了疑惑。
之後,女人會時不時的帶着夢娜出去走走,陪她聊天。
女人從來不會讓她和別的人接觸,特別是男人。
因爲有一次她帶她出去散步,就遇到一個男人上前與她攀談。她明顯發現身邊的夢娜的不對勁,她並沒有大叫,只是躲在她的背後不停的發抖。以後也有幾次這樣的情況出現,她這都還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從此之後,她就專挑人少的時候出去。遇到想照顧生意的男人,她也會委婉的拒絕。對於在她家附近接客的女人,則會直接被趕走。
因爲,女人的家只是一個木板雜草或是破舊衣服搭建起來的屋子,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隔音效果。如果遇到男人和女人正好在這做生意的話,夢娜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這可不是她先看到的。
絮娥,只是姬羽鎮最下層的一個妓女。她們接一次客也許就只夠賣一頓早飯的錢,但是她們還是需要化妝打扮,除了這些開銷,還要留下一些錢來看病,或是留下來日後僱人爲她們收屍。
這裡的橋妓都是些孤苦無依的女人,不奢求幫助,也不會主動的去幫助別人。因爲她們既沒有這份實力,也沒有這份勇氣。她們都是受過傷的女人,不想也不敢再去和別人有過多的接觸。
所以,絮娥能去救夢娜,簡直就是一個奇蹟,她自己都爲之震驚。
當然,當那個清瘦女人知道她當真救了夢娜時,臉上也是一陣古怪。但是,只有絮娥自己才知道,這份溫馨是她好久不曾有過的感覺。是啊~自從她的女兒走丟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了這種感覺。
她慈愛的摸了摸夢娜的頭。“沒事兒的,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都過去了~”
一天旁晚女人回到家,發現夢娜居然會自己出門了。現在,一個人就那麼孤孤孤單單的坐在離家門不遠的大石頭上。
“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外面很冷我們進去吧!”說着把自己身上的披肩披到了夢娜的身上,然後抱着她的雙肩想要扶她起來。可這時,夢娜卻慢慢的轉過來頭,居然對她說話了:“我要去工作!”
女人十分驚訝,高興的淚珠在眼眶裡直轉。“你終於說話了,你終於肯說話了!”
兩人一起回到了屋裡,絮娥就迫不及待的問到:”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
夢娜點了點頭。“夢娜!”其實夢娜早就清醒了,只是想了很多,看着旁邊的女人,她覺得自己也是時候該清醒起來了。
女人高興的拉起她的手,激動的說了起來:“我叫絮娥,她們都加我絮娥姐。你想不想吃什麼?你喝不喝水?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看着眼前這個女人手足無措的神情,夢娜頓時涌起一陣陣的溫暖,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不禁讓她落下了淚來。
“謝謝!”夢娜細若蚊吟的聲音還是傳入了絮娥的耳朵裡。
“不哭不哭,只要你沒事兒了就好!”
夢娜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端過絮娥手裡的冒着熱氣的杯子,吹了吹,抿了一口。然後擡頭看着絮娥堅定的說到:“絮娥姐,我想去找工作!”
絮娥似乎明白她的心意,她是不想拖累她。
“沒事兒的,你不用去找工作,我還養得起你。”絮娥明白,以夢娜現在的狀態根本不適合工作,也找不到工作。除了,除了和她一樣。
夢娜卻搖了搖頭,努力的擠出一個笑臉。
“謝謝你,但是我必須去找工作。”絮娥看着她那倔強的眼神,就知道如果不跟她說清楚,她是不會明白的。
她先是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的說到:“夢娜,在這裡,你是找不到正常工作的。”
“爲什麼?我什麼都可以幹!”
絮娥看着她的臉,摸了摸她的肩膀。夢娜一下明白了什麼意思,是因爲肩甲處的烙印。
夢娜反射性的解釋到“但是,我真的不是妓女!”
場面一下寂靜,她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話多麼的無力,同時還傷害了眼前這個溫柔的女人。
“對不起!”
絮娥只是笑了笑,一臉溫柔的看着她。“沒關係~”
夢娜也笑了笑,只是這裡空氣又陷入到一片寂靜。
夢娜知道,也許自己和妓女沒什麼兩樣~也許,自己連妓女都比不上。
但是她還是決定去試試,她看着現在唯一能依賴的女人,鼓足了勇氣。
“但是我還是想去試試!”她想得很簡單,也許多穿點兒衣服也許別人就不會知道了,又或許有人會可憐她願意用她。同時她也做好了被絮娥數落的準備,因爲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明擺着讓別人給你找工作,甚至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但是她還是說了。
果然,絮娥生氣了!
絮娥也明白,她不把話說絕了,她是不會放棄的。於是朝她埋怨的吼道:“我去哪兒給你找工作,你不知道我只是個最底層的橋妓嗎?你要是嫌棄我的錢髒,你可以離開這裡!”
夢娜知道這只是絮娥的氣話,看着手中依舊溫暖的杯子,搖了搖頭,慢慢從牀上站了起來。
“謝謝絮娥姐這些日子的照顧,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報答你!”說完就準備出去。
絮娥着急了,想着是不是自己說得有些過了。“這天都黑了,你有地方去嗎?”
夢娜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說“沒事兒,總會有辦法的!”
“你以爲這是哪兒,這周圍除了妓院就是妓女,要是被哪個男人逮到…..”看着發抖的夢娜,絮娥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然後馬上緊緊地抱住了夢娜,像撫慰嬰兒似的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安慰着。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在這兒,你不會有事兒的。”等夢娜平靜下來後,她暗自嘆了口氣,有些妥協的說到:“先什麼都不要想,工作的事兒,我們慢慢商量,慢慢商量好嗎?”
夢娜這才意識到自己想得太簡單了,最後在絮娥的安撫中才慢慢的睡去。
等到第二天醒來,絮娥就發現夢娜不見了。
她這是不撞南牆心不死啊嗎? 她一邊是氣啊,一邊是急!她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到哪兒去,更何況是去找工作,她能找到什麼工作啊~
之後,絮娥把她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可還是沒有見到夢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