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一直遊離於金色沙灘,酒店,其它哪都不想去,當地人向她推薦了一些蘊含民俗文化的去處,但又提不起興趣,就連路邊的特產小吃也勾不起她的胃口。她這是怎麼呢,玩就有個玩的樣子,怎麼感覺像是逃難似的,足不出戶。
第五天,漸漸的,碧海藍天對她已經沒了誘惑,開始仔細打量着整個房子,復古而又典雅的牆紙把真個屋子襯托的高貴大氣,坐下來慢慢品味時,才意識到這幾天竟沒有好好觀賞這房子。
她對白色襯衣非常癡迷,還在文安的時候,就遐想着有天穿着潔白的襯衣,夢遊似的遊離於整個屋子,捧上書,蜷縮在有太陽光照射的地方,暖暖的感覺,好幸福!對!那時對幸福的詮釋好像就是這樣,過着愜意的生活,隨心所欲,這難道不叫幸福嗎?
如果手捧着書,坐在沙灘上,那會是什麼感覺呢?
她很嚮往,於是就馬上行動了。
下午五點整,出門,左轉,到達目的地。
沙灘上人影稀疏,太陽光不再那麼刺眼,反而很柔和、暖暖的。
海水靜悄悄的,說是看書,看見徐徐飛起的海鳥,興致卻被轉移了。提着裙襬,低頭尋覓着什麼,怎麼找不到魚兒呢。
突然一股迅猛的海風吹來,橫衝灌入口中,鼻子裡,一瞬間竟呼吸不暢,於是轉身逆風行走,看着腳印歪七扭八的躺在柔軟的沙子裡,心裡很是愉悅。
“小碩…..”
誰?誰在叫她,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震驚中的她驀地停下腳步,眉梢緊皺,目光茫然。
“小碩……”
還在驚詫中的她,緩緩轉身,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怔,“你……你怎麼也在這?”
她很驚訝,他看出來了,他在感嘆這世界太小,每每都會與她不期而遇。
幽深的眸子裡透着晶亮,臉上洋溢着笑,“我在漓島上班,你怎麼也在這?”
她勉強笑笑,明眸低垂,想了會說:“我是來旅遊的。”
“是嗎?那真是太巧了,我真 沒想到還能再次遇見你,那你打算呆多久?”
“還不知道呢,再看吧。”
突然黑眸暗了暗,她那一頭秀髮讓他想起了什麼,靜默了會,黑眸裡的晦暗一掃而光。
“那要我給你當導遊嗎?別看我來這才一個月,整個漓島都我遊遍了,隨便你說個地方,我都知道,怎樣?”
“再說吧,我先回去了。”說完拔腿就走。
他見狀,忙上前,“我送你,你住哪?”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她一分鐘也不想逗留了,再次遇到他,反而跟以前的感覺不一樣了,起碼沒了厭惡,或許就因爲他救過她,心存歉意,但不知是什麼在驅使她的意念,還是不想看到他。
他卻樂此不彼,對她說的話充耳不聞,仍然一幅笑臉,“反正我沒事,你就讓我送送你吧,好嗎小碩。”
她真不想對他那麼決絕,極力想收回冷漠,但再次說出的話卻還是有些傷人。
“李宏濤你有完沒完?我都說了我自己能回去,聽不懂人話是吧?”
他微微一愣,隨即又一臉溫和,“我不管,誰叫老天再次讓我遇到你,既然遇到了,那我就要送。”說着眨着眼,衝着她傻呵呵的直笑。
突然覺得很奇怪,他竟逗她笑了,他的傻氣與執着讓她有些感動,這是怎麼回事呢?
她瞥了他一眼,徑直往酒店走去。
李宏濤小跑着跟在後面,此時他樂的屁顛屁顛的,就像中了頭彩似的,一路上小碩長小碩短的,叫個不停,惹的張韓碩心裡偷笑。
到酒店大廳時,她讓他回去,她要上樓了,可這塊木頭,卻執意要送她上去,這下張韓碩可不幹了,扯着嗓子把他往外轟,這架勢完全顛覆了她這身白衣仙子的形象。
李宏濤躲開她的進攻,擡腿一跳,跑到了街上,看着她,卻並不生氣,反而樂的說些頑皮話。
“滾!”
一路小跑,上了電梯,待平靜下來時,竟莫名的想笑,心情大好,不經意間哼起了小曲。
倒在大牀上,眼前浮現着李宏濤說笑時的調皮樣,那表情一看就是逗她開心,怎麼以前沒發現他原來是個活寶呢?咦?好像不再那麼討厭他了。
遠處的海水翻卷着,潺潺水聲驚擾着這本該寂靜的夜,突然,一股涼意襲上脊樑,起風了。
躺在牀上,滿腦子都是李宏濤,怎麼那麼巧,總會遇見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嗎?兩次不期而遇,這足以說明緣分就該如此。突然,一個熟悉的影子竄入腦海,林煥陽,他看起來很生氣,又很悲傷,臉上的喜瞬間消逝,一抹痛楚涌上心頭。
怎麼會同時想起兩個男人呢?難道這就是命中註定?註定這輩子都要在兩個男人之間徘徊?
不安、恐懼、心痛讓她徹夜難眠。
翌日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在牆壁上,牀上的人兒似醒非醒,困難的睜開眼瞼,又輕輕合上,潺潺水聲似乎越來越大,驚擾着不願醒來的人兒,抽出腦袋下的枕頭,臉蛋藏在枕頭底下,雙腿垂在半空。
做了一晚的夢,主角不是林煥陽就是李宏濤,夢裡的氣氛似乎很壓抑,要不醒來怎麼腦袋沉重,打不起精神呢。
哎!不管怎樣都得先吃了早餐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