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林煥陽日理萬機時,張韓碩每天拉着顏鑫尋找美食,說是要改行做美食家,當然,重要一點是,她想盡到做妻子的義務。在她的感官世界中,自認爲只有上的廳堂下的廚房纔可謂賢妻良母之風範,她纔不要做虛度光陰的闊太太,那些,只是表面上鍍了層金,至於內涵,可真不敢恭維。
城南僻靜處,有家至尊會所,外表鑲了層金燦燦皮囊,金色大理石折射出的太陽光差點灼傷眼睛,雕花座椅上零星坐着幾個人,享受着午後太陽的洗禮。
VIP套間裡,林煥陽背靠着竹椅,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臉上略顯笑意,渾厚的聲音擲地有聲,“吳總!幹了!”
被喚作吳總的是一年前剛與啓坤地產解約的鴻鑫廣告公司老總吳啓江,論能耐,此人不比林煥陽遜色,起碼在年齡上佔了優勢,年方三十五,已是坐擁十億資產的成功人士。雖相貌平凡,但舉止談吐卻極有分寸,說話拿捏有度,做事幹淨利落,只要一口咬定的事,任誰也動搖不了。
吳啓江舉起酒杯,示意幹了,沉默間隙,說:“以咱們合作多年的經驗,林總,我可真是佩服你的鐵腕作風,跟你合作,是我的榮幸!這樣,我這就讓人把合同帶來,咱們立刻就簽約。”
林煥陽先是一怔,隨即忙攔住說:“不了,吳總,既然你都表態了,也不急於這一時,這樣,明天吧,明天咱們再碰個頭,你看怎樣?”
“明天恐怕我不行,明天我還去趟延康呢,估計至少也得半個月才能回來。”
“哦?是嗎?”
“嗯,你等會,我這就打電話。”
送合同的人剛進包間,畢恭畢敬的將合同遞給吳啓江,林煥陽瞥了眼站一旁的年青人,驀地一怔,兩對眸子相對,兩人都靜默不動。
林煥陽打量了好久,除過中間接了幾句話,注意力卻一直在年輕男子身上,待他退出時,林煥陽喚了句,“等一下!”
“怎麼了林總?”吳啓江莫名的問。
林煥陽對吳啓江的提問充耳不聞,驀地,神色一凜,聲音冰冷而有力,“你是不是認識小碩?”
不錯,此人正是李宏濤,背對林煥陽的他,自與林煥陽相視的那一剎那,他就滿腔的怒火直往外竄,但也意識到此時的場合不宜有過激的行爲。
身體明顯的一顫,臉上的表情極爲僵硬,有一絲的笑容,但那卻是嗤之以鼻的冷笑。
“您肯定認錯人了,我不認識!”說完決然的走開。
林煥陽靜默了會,潛意識裡卻極爲肯定剛剛那個男人他曾在哪見過,模樣極爲熟悉,但不知爲什麼,大腦突然分解不出曾經的記憶碎片。
顏鑫剛與張韓碩道別,這邊電話就來了。
“李宏濤!怎麼是你?你怎麼有我的電話?……什麼?煥陽喝多被打了?……那你快告訴我地址……”
張韓碩沒有功夫顧忌自己的手機號碼怎麼流落到李宏濤手裡,也顧不了他怎麼就知道林煥陽被打了,現在她恨不得司機把車當火箭開,越快越好,林煥陽不能有事,千萬不能!
待張韓碩趕到至尊會所,藉着衝力正要往裡衝時,突然被人攔腰抱住,她一個激靈,“誰?放開我!”
此人並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只覺身體瞬間騰空,倏地被人扛上肩,疾速帶離了會所,她聲嘶力竭的叫喊,拳頭落在陌生人背上,身體劇烈晃動。
“快放我下來!你個王八蛋……”
被扔進車後,她纔看清劫持她的人。
“李宏濤!”
李宏濤瞥了她一眼,發動車子,手握方向盤,面目冷清,那眼神,陰暗又凌厲,似乎要將她劫持於荒郊野嶺非禮一番再拋屍野外,想到這,她一哆嗦,上下牙齒咬的咯咯響,神色慌張,聲音嬌弱無助。
“李宏濤,你這是要幹嘛?”
他還是不語,斜睨她,突然一掌擊在方向盤上,車突然左轉彎,他快速一個動作,將車頭調回,語氣極爲冷森,“我就不要他得逞!憑什麼他捷足先登擁有你,憑什麼?”
額上青筋暴起,瞳孔微微泛紅。張韓碩被他的另一張面孔嚇的渾身發冷,準備去搶方向盤,“你停車!你要帶我去哪?”
他大手一揮,她一個趔趄,身體一側倒在車門上,驚恐的看着近似發狂的李宏濤,哀求着,“停車好不好,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