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哪裡都沒有去,我又能去哪裡?
因爲男人的緣故,我現在也算是一個富裕的女人,但是一個人一旦你真的有了錢你才發現錢其實只是一個虛幻,你缺得更多,你很寂寞很空虛,你想要的不僅僅是情那麼簡單,假如真的給了你所有的情,你發現你又缺了其它的什麼?
人啊,有時候就是這麼不容易滿足。
人啊,又怎能滿足她的虛榮心?
從菁洛發的電子郵件得知梅姐已經入獄,我豁出貞潔的第一個男人譚巖也因爲涉及非法渠道運賣香料而被拘留,我的丈夫樑雨歆找遍了整個北京城都找不到我的蹤跡加之長期的抑鬱而不得不去諮詢心理醫生,而於天逸據說承受不了喪子的痛苦去了國外的一個小島
似乎與我有關聯的男人都不得善終,因此我又不得不自我感嘆了一番了嗉。
我到底在哪裡已經不重要了,雖處於花季年齡的我卻無法花朵般生活,我的思想我的情感我的心無論哪一點似乎都蒼老了許多。
偶爾,不得已我會去憶憶曾經,曾經的戀愛,無論是樑雨歆還是於天逸,與他們在一起的戀愛時光似乎都很美好,我也相信那兩個男人都是真正的愛過我,只是人的人的貪婪人性內心深處那一點點部位人知的黑暗追究讓我們天隔一方。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覺醒來似乎又回到了芙鼎芸天的舞池,我穿着性感的抹胸舞衣穿梭在每一個在夜晚尋求曖昧的人的眼神裡,只有在那樣的夜晚纔不會真正感受到痛苦,只有在那樣的夜晚,我們每一個人弄虛作假到最真,也許,那樣的夜也纔是我們每個尋求曖昧之人的情感世界,想愛又怕愛,想恨又無法恨,因爲極愛到頭就是極恨,愛沒了,又哪來的恨?
又過了些時日,應該是北方的秋,只是覺得天氣涼透了許多,我增添了一件厚厚的外衣,按照菁洛給的一個地址找到一個公墓的住處,我清楚地瞧見墓碑上寫着“欽慕雲”幾個字,這個女人突然間我倒是覺得她是極其可憐了,一直以來我弄不清楚她跟我的真正關係,但是有一點能肯定的是她的人生也是因爲男人而變得痛苦萬分。再或許,她自己並不是這樣想,也許她的愛恨情愁又是另外的一番味道,只是外人看來不解而已,因此,一切的因緣又到底是誰的過錯,沒有人能說得清楚。
我奉上一束小雛菊,然後悄悄地離開,也算是了之一個牽掛。
故事的故事似乎已經終結,但是人生誰又能說得定暗?
一個人特別是一個女人,難道從來又只屬於她一個人嗎?
又不知道什麼時日過去了,終有一天法院捎來傳票,一份離婚協議,不用說是樑雨歆,是啊,該是對這段感情做一次了結的時候了。
我如約去了民政局。
樑雨歆比我見的任何時候都要消瘦。
艾在,他叫我。
我朝他笑着,很淡然的笑,這種淡然足以讓他致痛。
對不起,我愛你,但是我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見到你,你也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太久,你是我的妻子找你是我的責任。艾在,我真的愛你!但是我也太清楚你的個性,因此,爲了你我只有選擇離婚,讓你從此活得自由!
謝謝!
我又淡然地朝他笑着。
我們的離婚程序很快一刻鐘不到的時間經有關人員問話便結束了這段孽緣!
從民政局出來,我有一種超脫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做錯了事從神父裡得到了解脫。
之後,一分鐘的時間裡,我從追上來的樑雨歆那裡得知另外一個讓我足以震驚的消息。
你和菁洛是孿生姐妹,欽慕雲其實是你已經尋找好久的親生母親。
天了,我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出現,我渾身顫抖了一番,快要站不住,樑雨歆趕緊扶住我,對不起,我必須告訴你,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你憑什麼這樣說,你又有什麼證據?我情緒已經激動到極點。
樑雨歆趕忙把我扶上他的車。
是菁洛,那天你流產失血過多,是菁洛主動獻的血,她親自對醫生說她是你的親妹妹,那一陣子大家都沉浸在痛苦之中,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菁洛告訴我這個真相,她本來也想告訴你,怕你已經很虛弱的身體扛不住,你知道嗎?欽慕雲是自殺,也是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的自殺,她覺得自己沒有顏面面對你們,特別是面對你。
不可能是真的,你說的不是真的,我怒吼道,整個人已經全然崩潰。
我說的是真的,菁洛在一次探望欽慕雲的時候聽見欽慕雲所說的關於胎記,她就一直留意着,她最後又去找了醫院的醫生,發現她和欽慕雲的完全符合,她最後又偷偷去找了你的父親,她說當年你們的父親根本就不知道生的是一對孿生姐妹,只以爲你母親只生了你一人。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對於樑雨歆所說的話我完全不相信。
是真的,是你母親偷偷把你妹妹也就是菁洛偷偷送給了人。
爲什麼這麼做?沒有等樑雨歆說完我就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雖然我是那麼不想知道。
因爲你們的父親正在進行黨選,那個年代任何不利的因素都將是政府官員下臺的直接原因。
我還是不理解。
你們出生的那個年代正是計劃生育嚴懲的年代,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超生的家庭,就這樣你的母親爲了你的父親想出了偷偷送出一個孩子出去。
不對,不對,我們不是孿生嗎?那算是哪門子超生?我不解十分不解。
因爲你的母親的父親也就是你外公曾經在他們的年代是被人批鬥過的地主,影響十分不好,最後你母親嫁給那個年代所認爲的門戶不相當的你的父親,爲了你父親的未來。你母親選擇了把孩子偷偷送走。
就因爲這樣嗎?就因爲這樣?她就這麼狠心送走她自己的親生女兒,爲什麼送走的不是我,不讓我去代菁洛受這個苦?還有最後爲什麼我的父親又把我給送走,我的母親又離開?這一切我全都不明白。
這件事又關係到於天逸,你跟他也許這輩子是註定的牽扯無盡,痛苦一生。
我望着面前的這個與我剛剛簽訂離婚協議的前夫,他說的這些關於我的身世的話,我能相信嗎?
我又怎能不信?
無論如何,都是一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