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劫後餘生,達庫魯一直感覺體內有股力量隱隱約約在不斷的成長。
達庫魯將這種奇妙的感覺告訴塔蘭吉,塔蘭吉解釋說這是薩隆亞將生命之力傳遞給他,帶來的積極增益效果。
達庫魯心中大喜,還有這種好事?
這種得到力量的方式,也太簡單粗暴了一點。
不過塔蘭吉很快敲醒了達庫魯,不讓他繼續做白日夢。
洛阿神靈的魔精,是一種極其強大的生命之力。一般的巨魔,根本無法消化這種強橫的能量。
達庫魯之所以能將這股力量融合,純粹是因爲巧合。
在某種意義上,達庫魯對於薩隆亞的魔精有着天然的親和,所以他才能融合這部分力量。
簡而言之,薩隆亞的魔精進入達庫魯體內,有另一種不同的能量形態,對魔精進行了中和。
達庫魯聽到塔蘭吉的解釋,興致大減。
天上果然不會掉臘肉,要想變強,還是要依靠修行。
萬幸的是,達庫魯現在也擁有了神選者體質。他得到了先知薩隆亞的肯定,可以與先知建立聯繫。
南下的巨魔穿過灰熊丘陵,抵達嚎風峽灣。
達庫魯率領達卡萊的部隊,搶光了在嚎風峽灣定居的人類商船。不過人類的船隻委實太少,部隊繼續西進。又在維庫人手中搶到了十幾艘船。
做好開船準備,達卡萊部族順利南下,啓程前往贊達拉帝國。
半個月的海程結束,達庫魯和他的近千名達卡萊族人,抵達祖達薩。
在祖達克生活了幾十年,達庫魯從沒見過如此金碧輝煌的巨魔王城。
踏入達薩羅的宮殿,達庫魯感覺腳下的地磚都是新鮮的。
這裡到處都洋溢着富庶的痕跡,遍佈山野的神龕,高大威猛的黃金戰士,富麗堂皇的巨擘引擎。這裡的一切,達庫魯就是在夢裡,都沒有幻想到這般雄壯偉麗的帝國。
“嗯...這裡的空氣都是香的。塔蘭吉殿下,我們真的能在這裡定居麼?”達庫魯走馬觀花似的環視王城的風景,一臉享受的說道,那模樣就像是鄉巴佬進城。
塔蘭吉微笑說道:“當然可以,明天我就召集贊樞爾議會,爲達卡萊部族尋找一塊土地。當然,現在的達卡萊部族急需要一位領袖,我想你可以去爭取一下。”
達庫魯眼裡放光,信心十足的說道:“我盡力爭取,塔蘭吉殿下。”
抵達祖達薩後,達庫魯無法繼續跟着塔蘭吉。
塔蘭吉不在,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剛剛還泛着金光的瑰麗王都,現在就像是蓋上了灰黑色的輕紗。
達庫魯暗暗下決心,部族領袖的位置,必須要盡全力爭取。
通過這段時間對塔蘭吉和先知祖爾的瞭解,達庫魯發現塔蘭吉不僅是一名出色的贊達拉戰時,更是一名具有遠見卓識的領袖。
達庫魯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身份,不可能與塔蘭吉殿下發生任何友誼之上的關係。
但他現在至少擁有了翻身的機會,只要努力,相信總會有那麼一天。
......
湖畔長滿了蘆葦,青石板路多年未經修繕,道路中央,雜草叢生。
老舊的城堡和村鎮,荒無人煙,高聳城牆頹圮,圍牆邊緣依稀還能看到火燒的痕跡。
看來第二次獸人戰爭過後,凱爾達隆就再也沒住過人了。
巴羅夫家族的城堡被米奈希爾王室收繳,領地內的平民,一併南遷到了塔倫米爾。
“前面就是城堡的入口,不過這裡好像沒有亡靈活動的跡象。”六號和七號圍繞城堡周圍轉了兩圈,連只老鼠都沒看到。
二號碎碎念道:“那個老女人精通幻術,一定不會輕易露出馬腳,不過城堡就這麼大,她還能藏到什麼地方。我看老女人肯定不會藏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零號率領衆人進入城堡,仔細查探每一塊石磚。
“別那麼急着下判斷,我認爲羅文少爺說的有道理。凱爾達隆是巴羅夫曾經的封地,老舊的城堡年久失修,外人根本不會留意這裡。”
進入城堡,走過數個曲折走廊後,光芒漸漸消失,城堡內一片昏暗。
七號從包裹取出大塊棱光碎片,當作照明的工具。
這些不規則的魔法水晶,屬於高等階的魔法材料。由於能持續提供光芒,高階潛行者也會拿它用來當作照明火把。
棱光水晶不佔包裹,日常不需要維護,持續發亮,還沒有油煙味。果真是居家旅行的必備工具。
水晶散發出鵝黃色光芒,通道瞬間變得通透明亮。
衆人在城堡內兜兜轉轉半個小時後,零號在一個小隔間,發現了不同之處。
隔間面積很小,南面的牆壁與剩餘三面牆壁的顏色不同。顯然這裡的牆磚是特質的。
根據零號多年擅闖城堡,掠取情報的經驗。這些亮色牆磚一般是用於砌築地下結構的。
雖然隔間的地面同屬於一個花色,可零號剛剛經歷過詹迪斯的幻術魔法。他心裡留了個心眼。
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幻術鏡像就算是在逼真,其本質依然是能量構成的幻象。
零號抽出長匕,在地磚上捅來捅去。
二號愣了一秒,皺眉道:“你幹啥子?”
“別問,跟着我一起捅。切記,匕尖觸及到微弱的能量波動後,第一時間告訴我。”零號囑咐道。
二號微微頷首,抽出兩把匕首,在地轉上捅來捅去。
六號和七號面面相覷,也加入了零號和二號的捅來捅去活動。
畫美不看...
不過零號的猜測是對的,經過一番探查之後,六號果然在牆壁邊緣的一塊地磚,發現了能量波動。
暗影觸及奧術,微弱的剝奪,反饋到六號的腦海。
“在這!”六號高聲說道。
大家果斷放下手中的動作,湊過來觀察匕首尖泛起的微弱紫色映輝。
果然有貓膩。
二號早年在一名奎爾薩拉斯的魔導師中,摸到了一本破魔法術的孤本。
當然這孤本的定義,是對於二號而言。
他手裡就這麼一本,所以叫孤本。
書中描述瞭如何裂解奧術法術的一些方式。二號起初認爲自己撿到寶了。
可細細研究過後,他發現學習破魔技巧的關鍵,依然需要學習魔法。
呵呵,果然擊敗魔法的只有魔法。
二號和大多數高階潛行者一樣,對於奧術的感知能力很弱。不過爲了多一門技藝,他還是硬着頭皮學習了不少魔法的基礎知識。
比如說,銘刻裂解法陣。
“我來試試。”二號將一些次級魔法精華均勻塗抹在匕刃處。
他小心翼翼的在泛起能量波動的位置,刻制衆人看不懂的法術符號。
“你還有這門手藝?”零號吐槽道。
沒想到平日的大老粗,還能繪製奧術銘文。
“別吵,我也記不太清楚。失敗了,我可不負責。”二號嘟囔道。
漫長的十五分鐘過後,古老的裂解銘文,最終形成了一個法陣。
法陣的核心位置,就是泛起能量波動的奧術光點。
“試着把匕首提起來。”二號說道。
六號看了零號一眼,零號點點頭,六號提起匕首。
倏然,石磚上的可恨爆發出刺眼強光。整個房間內的地磚,瞬間換上了一層顏色。
青藍色切半透明的能量波動,如水流般在地磚下方流淌。
果然是幻象!
嗡嗡嗡。
高頻率的震動聲響結束後,隔間換了一副景象。
牆壁位置暴露出了一條縱深的地下通道。
“真有你的啊,二號。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門手藝。”零號一臉讚許。
二號挑眉,不滿的說道:“別問,你小子只知道泡妞,哪裡想過我們這些兄弟。不過你要是想學,我也可以教你。”
零號一臉莫名:“泡妞?哪來的妞?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我?我跟女人說話的次數,不超過十句。”
二號一臉嫌棄:“你滾你滾,還能要點臉不?”
六號七號幽怨的望向零號,然後用眼角的餘光撇向身邊的情敵。
二人動作一致,毫無差異。
“行了,行了,做任務,做任務。”零號破解尷尬,帶頭向通道下方走去。
下走一層樓梯,零號就問到了腐爛的味道。
亡靈的屍臭味,薰得零號腦袋發懵。
“少爺牛逼啊。這他都能猜到。”零號暗暗讚歎少爺的過人智商,要是沒有羅文少爺提供思路,大家還不知道找到什麼時候。
二號附和道:“不愧是戴林上將欽定的繼承人,果然有兩把刷子,有阿迪烏斯勳爵那味了。”
地下宮殿一層,兩位骷髏守衛把手入口。
零號二號手起刀落,砍下了他們的腦袋。
二號擦拭匕首上的深綠色血跡,沉聲說道:“不對勁啊,剛剛裂解法術那麼大的動靜。下面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按理說,如果有魔導師在這裡,那麼大的能量波動,不可能沒有引起他們的警惕。
除非是他們故意爲之,企圖誘敵深入。
不過講道理,四名高階潛行者,在這種地形複雜的地下宮殿,可謂是佔盡了地形優勢。
打不過就跑,換做是羅寧魔導師來也攔不住。
“確實,感覺有陰謀。”零號說道。
二號猶豫片刻:“是進是退,你拿主意。”
.....
昨夜奮戰一晚,早上醒來,神清氣爽。
這些天的壓力與煩悶,全部都釋放的一乾二淨。
枕邊少女,還在熟睡。昨夜吉安娜各種不服,經過一番鏖戰,吉安娜舉手投降,現在還沒醒。
羅文小心翼翼起身,將白皙圓潤的胳膊,悄悄拿到溫暖的被窩。
時間還早,就讓吉安娜多睡兒。
時間快到夏季,北流鎮清晨的海風,依然清冷刺骨。羅文裹着外套,來到海邊散步。
“早上好。”伊露希亞衣着一身緊緻皮質裝束,腰間裹着一條白毛巾,性感嫵媚的小蠻腰,一覽無餘。
綁着馬尾,沒有妝容的伊露希亞,滿臉膠原蛋白,這種不加修飾的美感,委實讓羅文有點難頂。
這身材,這顏值,真的是絕了。
“晨跑是個好習慣。可惜我沒有。”羅文笑了笑,尷尬的說道。
“不介意的話,我明天早上去叫你,我們一起。”伊露希亞笑着邀請道。
羅文皺眉,想到吉安娜一早聽到伊露希亞的聲音,還不得把他榨乾。
這麼愉快的晨間運動不做,非要出去跑步,不行!
“不了,不了,我身體挺好的。”
伊露希亞一副瞭然的面容:“你當然好了,每晚都運動。昨晚我可是聽得真真切切的。”
伊露希亞就住在羅文隔壁的房間,也不知道吉安娜是不是故意的,刻意搞出動靜來。
“咳咳,不說這個,說正事。”
伊露希亞拿起白毛巾,拭去額頭晶瑩,與羅文一同在海邊散步。
“昨天的行動你也知道了,現在北流鎮附近沒什麼人手。我需要你把南海鎮的商會工作人員,臨時調過來。人都給抓了,不能讓大家都餓着。”羅文說道。
說起昨日的行動,伊露希亞滿臉擔憂。
“這個事情我立馬去辦。不過說起昨天的事,你幹嘛那麼着急啊。我們手中這麼多籌碼,完全可以用別的方式向他們試壓。”
現在處於關鍵時期,關係鬧僵了,倒黴的還是洛丹倫民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有句話叫做不破不立。有些東西,一刀切,要比打太極要好的多。”
“說點我能聽懂的行麼?”伊露希亞白了羅文一眼。
羅文撓頭:“就是抓個典型,媽的,不給這羣混蛋一點顏色看看。真以爲我們諾文頓家族的羊毛隨便薅?”
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沒用。伊露希亞既然決心堅定的站在羅文這邊,她也不後悔羅文做任何選擇。
“總之,你以後做事一定要小心。知道麼?我不像吉安娜,可以保護你。”伊露希亞微微低頭,輕聲說道。
這話說的太暖了,伊露希亞的關切和無奈,竟然讓羅文有點心酸。
“別這麼說。我是那種需要保護的人麼?”
“是。你這麼喜歡作死。你難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你死?”伊露希亞一臉幽怨。
羅文聳聳肩,笑了笑:“這不是還有關心我的人麼?放心吧,這些麻煩,都是暫時的。”
“不娶何撩?你以後別跟我說這種讓我幻象的話。”伊露希亞笑容滿臉,溫柔的望着羅文,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