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
聽到一向心直口快的芬娜突然聰明起來,小吉安娜頓時撇了撤嘴,不再理會自己智商上線的笨蛋姐姐。
但其他人已經因爲吉安娜這一番分析而士氣大振,小公主看到衆人的表情,又丟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她咳嗽了一聲,從脖子上取出自己那銀色的船錨吊墜,帶着一股歉意,小聲說:
“那個,抱歉,諸位,在沒有通知你們的情況下,我利用家族的血脈魔法提前通知了我父親。他現在正統帥着庫爾提拉斯第三艦隊向恐懼廢土海岸前進。
如果我們能把開戰的時間控制在後續幾天,那麼在和螳螂妖決戰的時候,我們就能得到艾澤拉斯世界上最強大的海軍艦隊的幫助。。"
吉安娜伸出雙手,很真誠的對祝踏嵐說:
“我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庫爾提拉斯人是熊貓人的忠誠戰友!螳螂妖帝國的敗亡將見證雙方的友誼。“
“你這小姑娘怎麼就不按照套路出牌呢?”
祝踏嵐被一支迷霧外的艦隊即將登陸的消息弄的很不爽,但眼下這種局勢,讓這個保守又頑固的武僧首領實在說不出不需要援軍的話。
他頭疼又無奈的看了一眼吉安娜,說:
“你這種爲了我們好的做法,讓我想起了那個討厭的傢伙!但這次就算了,下次別這麼做了。
這種狡猾的風格實在和你這樣的姑娘不搭。"
“呃,既然說到援軍了,那麼還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訴祝踏嵐掌門。”
布萊克的情報首領,墮落守望者塞拉月衛看了一眼小吉安娜,她低聲說:
“在沒有通知你們的情況下,布萊克先生同樣爲熊貓人安排了‘援軍’,這裡是一份關於戰歌獸人的僱傭合同…
你們可能不理解戰歌獸人的戰鬥力,我就這麼說吧。
如果讓他們放手大幹的話,他們可以獨自對付數量在他們五倍以上的螳螂妖,而且他們殘暴的首領很願意免費爲熊貓人砍殺幾個螳螂妖英傑來熱熱身。
還有一支半人馬炮灰軍團已經做好了隨時出征的準備,它們的僱傭價格就很便宜,但勝在量大管飽。
還有我們精銳的恐怖圖騰牛頭人僱傭兵們"
“不要再說了!"
木着臉的祝踏嵐掌門揮了揮手,他和磐皁天神用眼神交換了一下意見,扭頭對塞拉說:
“都叫過來吧,眼下這個情況,可用的戰士自然是越多越好,
我們用糧食和絲綢付賬,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
客串了一把商人角色的塞拉月衛點了點頭,說:
“直接將糧食和絲綢交予我們會在戰後到達的不死海盜商隊就可以,‘貿易親王’尤朵拉船長會作爲布萊克閣下的代言人來處理這次生意和交割。
爲了方便我們更好的完成交易,我們建議在翡翠林和卡桑琅叢林的海岸各設一個商站。”
“這些事你們和金蓮教的賢者討論吧。”
祝踏嵐大手一揮,說:
“我們現在要討論的是戰爭!
既然螳螂妖們已經做好了決死一戰的準備,再加上煞魔的威脅暫時消除,那麼是時候召喚我們所有的武僧前來前線。
我們不能在自己的大地上和螳郎妖交戰,我們要把戰火燒到它們的地盤!
我們要主動進攻恐懼廢土,
拿下戰爭的主導權!”
“沒錯,就該這樣!“
剛纔神遊天外的芬娜一聽到打仗的消息,頓時來了興趣,她掛着自己今日飽飲了螳螂妖鮮血的巨魔神劍蘇薩斯,起勁的高喊道:
“你這個總吐血的熊貓人很勇嘛,我開始欣賞你了,祝踏嵐,
這一戰就讓我來打先鋒吧,讓你們看看我們這些厲害戰士的威力!
我要帶着我的戰士衝入大女皇的恐懼之心宮殿,我要證明我的勇氣!
懼之煞什麼的,一劍砍死就好啦。
哎呀好疼。
這該死的印記,不能驕傲,不能驕傲,我得謙虛一點。“
芬娜的戰爭宣言還沒說完,頓時捂着腦袋痛呼一聲。
她身上的驕傲之罪的詛咒在生效,懲罰芬娜的高傲,這讓祝踏嵐瞪大了眼睛,玄牛磐皁更是驚的當場起身。
他盯着芬娜,甕聲甕氣的說:
你能感知到驕傲?你能對那種情緒做出反應?你能剋制自己的傲慢?”
“我都快要疼死了,怎麼可能剋制不了?你這蠢牛看不到我有多疼嗎?“
芬娜捂着腦袋,眼睛都在充血,她不耐煩的說:
“都怪該死的布萊克,他給我打上了罪孽標記,而我的罪孽裡就有高傲,好在我有罪碑,能讓那些情緒不會侵擾到我的“
“罪碑是什麼?它可以大規模製作嗎?”
祝踏嵐一把抓住芬娜的手腕,將一縷真氣注入戰士體內,緩解她的痛苦,又追問了一句。芬娜聳了聳肩,捂着腦袋說:
“可以啊,布萊克會那個,而且只有他會,我們當時在希利蘇斯對抗其拉蟲人的黑暗之神的時候,全靠罪碑護着纔沒有被虛空入侵神智,
唉…
說起來,如果你們熊彩貓人有罪碑的話,豈不是就不怕負面情緒的影響啦?
哎呀,我可真是個天才啊!快瞧瞧我這天才般的想法。“
祝掌門得到了確信的消息,他回頭看着磐皁。
玄牛甕聲甕氣的說:
“立刻找到布萊克,時間緊急或許無法給所有武僧配備那罪碑,但最少影蹤派的武者們必須有,如果它真有芬娜描述的那麼神奇,或許我們就不必再擔心螳螂妖使用懼之煞的力量攻擊我們。”
“我立刻去。"
祝踏嵐點了點頭,召喚來自己的黑色翔龍跳上去,他回頭對磐皁說:
“那麼,集結軍隊的事,就交給您了。"
“哈?罪碑?那玩意有什麼難的?我一天就能做一百個出來,
當然你們必須得到我面前來,由我這個先知親自裁斷你們的罪孽。"
祝踏嵐行動速度很快,
他找到布萊克的時候,臭海盜剛剛回到昆萊山正在白虎寺裡召集笨蛋小星星和老矮人布萊恩與周卓,準備進入不息山中“尋寶”。
在聽說了祝踏嵐的請求之後,臭海盜露出一副“終於被我等到了”的表情,他隨手拿出一塊非常精緻的罪碑,如推銷一樣,
給滿臉懷疑的祝踏嵐說:
“看我這塊罪碑,這可是人類王國裡最好的石匠大師親自雕刻,光這個手工費就得收你們一百個金幣,他們還額外搭配了堅固的鎖鏈,可以讓你們把它背在背上作戰。
一旦等到它被銘刻罪孽之語,這玩意的穩固程度就遠超你們的想象,你們甚至可以把它當做盾牌來用,當然我不建議你們這樣粗暴的使用它。
不過用它直面上古之神還是有風險的,上次兩個弱氣的聖騎士帶着它直面古神,差點給罪碑幹碎了,還得我幫他們修補。
但他們親眼所見墮落的威儀卻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和不被影響的神智,這已充分說明了我這塊罪碑的威力。
有了它,熊貓人們就不必再忍受諸多情緒的限制。
你們可以快樂的笑,悲傷的苦,盡情感慨人生的艱難而不必強求自己一切都微笑面對。
有了它,熊貓人的文明就能從自我剋制的泥潭裡走出,你們可以肆意向這個世界宣佈你們的力量與權威。“
“我們爲什麼要那麼做?”
祝踏嵐反問到:
“我們爲什麼要因爲推廣權威就任由混亂和邪惡侵染我們?不要再說這些煽動性的話了,海盜閣下,讓我看看罪碑的威力。
“好嘛,我這就爲你占卜罪孽。“
布萊克活動了一下手指,擺出一副很神棍的姿態,他看着眼前的祝踏嵐,突然說道:
“罪碑是有壞處的喲,一旦你們的罪孽實體化,就意味着這是被他人利用的力量。
如果你們不幸丟失了罪碑,而它落到了有能力驅使它的人手裡,你,祝踏嵐,你就會不受控制的成爲你最厭惡的那種人。
肆意殺戮,肆意傳播憎恨,肆意奪走生命。
好消息是,這個世界上目前只有一個人掌握這種操縱罪孽的力量。
壞消息是,那個人是我。"
祝踏崗的眼睛緊縮了一下,但隨後,他摩挲着下巴說:
“罪碑必須到你手裡,你才能操縱我,對吧?"
“沒錯,怕了吧?"
海盜做出一個惡意滿滿的動作,又叉着腰點了點頭。
祝掌門哼了一聲,說:
“那不讓你拿到它不就好了?你或許可以從其他人那裡偷走東西,但我很懷疑你在影蹤派嘗試一下,我不覺你能”
“飛雪,香蓮!我的追隨者們,還不趕緊去幫小星星收拾東西?”
祝掌門的話還沒說完,布萊克就扭頭對一旁走來的兩個身穿影蹤派武僧袍,帶着黑紗斗笠的女熊貓人俠客喊了一句。
兩個熊貓人妹子很不爽,但她們也沒辦法,只能向祝掌門行禮後跑去幫助笨蛋小星星收拾遠行用的東西。
“祝掌門,你剛纔說什麼?我無法從影蹤派偷走什麼?"
布萊克回過頭,眨着眼睛看着祝踏嵐,他說:
“影蹤禪院我去過呀,防守力量還不錯,但也就那樣了。對了,古穿雲大師被我的兄弟捅了兩刀,雖然傷不重,但現在需要休養呢。
可千萬別派他去做什麼危險的事,對病人的身體不好。"
“算了,當我沒說。"
潘達利亞第一武僧又一次吃了癟,他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不去思索雪流大師的兩個親傳弟子爲什麼會在布萊克這裡。
但雪流大師那麼穩重的人既然默許了這件事,就代表着布萊克確實用某種方法說服了他。
不可能是用武力搶奪的。
雪流大師那麼厲害的武僧,絕對不可能被這個臭海盜給…
“唔,你的罪孽裡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驕傲。"
祝踏崗的思索還沒結束,眼前的海盜就開始了“罪孽占卜”,
他微閉着眼睛,在白雪鎧的白虎寺裡動着鼻子,就像是嗅到祝踏崗的罪惡。
他拉長聲音說:
“連少昊皇帝那麼偉大的人都避免不了驕傲的侵襲,你自然也做不到,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有所成就的人,都被驕傲包裹着。
很多時候它不是壞事,你的驕傲可以幫助你在最落魄的時候也不至於墜入泥潭,但在面對黑暗之力時,這麼一丁點傲慢就會讓你陷入絕境。
祝踏嵐,身爲影蹤派首領的你,顯然是個驕傲的人。
但在你的驕傲之中,我還嗅到了頑固與僧恨的味道頑固是因爲你肩負着潘達利亞的秩序,你將影蹤派的萬年使命和這片大地的秩序人格化,並將它作爲你一生追求的目標,
爲了實現這個目標,你幾乎沒有朋友,沒有愛人,沒有任何身爲生命應有的享樂追求,努力的錘鍊自我將自己化作熊貓人文明的劍盾與長城。
你對我們這些外來者的冷漠與懷疑也是出於此,你討厭一切不受控的局面,或許我該說,你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偏熱狂?
但這對於你來說或許是一種美妙的罪孽。
因而,祝踏嵐。
作爲潘達利亞和熊影貓人守護者的你,顯然是個頑固的人。"
布萊克的手指在罪碑上不斷滑動,一道道碎屑從石碑上飛出,
他在用一種祝踏崗無法理解的文字書寫着罪孽銘文。
在最後,海盜又說到:
“我說你個心懷憎恨的人,你或許不服,但我說的是真的。
你從小就立志成爲一代大俠,你的每一次勝利都建立在你嫉惡如仇的性格與心靈之上。
你見不得一個善良者被邪惡折磨,你也見不得一個惡徒逍遙法外。
這種極端的性格讓你厭惡並憎恨一切破壞秩序的人,就比如現在,你的心裡在憎恨着我,你覺得我就不該出現在你的大地上。
如果有可能,你現在就會動手把我緝拿,甚至把我殺死。
你並不認爲這是一種錯誤。
我也不認爲。
但遺憾的是,哪怕憎恨邪惡,依然是憎恨,它是正義的流毒,
在蠶食你剛正不阿的心靈,或許未來的某一天,你會因爲這種憎恨拋棄自己的準則。
從一個高貴的守護者,淪爲一個肆意使用私刑懲罰一切被你視爲邪惡的人。
祝踏嵐,不必反駁!
身爲正義者的你,毫無疑問是個憎恨的人。
這就是你的三大主罪。
經由本先知的評判與你的罪碑結爲聯絡,你的罪孽將被實體化,以此源於你靈魂的黑暗之力化作你應對邪惡時的盔甲絕不要忘記,黑暗也是你的一部分。
你不拋棄它,它也不會辜負你。“
說完,布萊克伸手在祝踏嵐肩膀上輕輕一抽,一團細碎的心能被抽取出來又被拍在了罪碑之上,下一瞬,祝踏崗感覺到了自己和眼前這塊黑色石碑的靈魂相連
”拿着它吧。"
布萊克將罪碑丟給祝掌門,揮手取出了心能容器,他看着其中五顆熠熠生輝的“寶石”,對眼前的熊貓人擠了擠眼睛,說:
“我要用我的花言巧語和惡毒力量揍你了,這可是我光明正大的揍你,你不能反擊放心,我絕對不會打你臉的。
現在,拿好你的罪碑,迎接我狂風暴雨一樣的襲擊吧我親愛的老祝。“
“別那麼叫我。“
祝踏崗冷漠的背上罪碑,將自己的斗笠向下拉了拉,這冷酷的熊貓人低聲說:
“我們還沒熟到那個地步,或許有一天我會接受這個稱呼,但不是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