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風者桑德蘭殿下進入風神王座的過程非常順利,甚至順利到有些無趣。
因爲馭風者奧拉基爾統帥不息之風軍團跑去進攻起源熔爐的緣故,導致天空之牆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像樣的防禦。
除了精銳盡出之外,元素疆域無法阻止桑德蘭的迴歸還有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是之前發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導致鎮守天空之牆出入之地的旋雲之巔宮殿連同坐鎮宮殿中的東風之主哈洛西被整個炸掉了。
這也是奧拉基爾宣稱是泰坦守護者們主動向天空之牆發起攻擊的理由和原因,它知道那毀掉了旋雲之巔的玩意是從奧杜爾丟過來的。
那該死的東西肯定是泰坦守護者製作出的新武器!
可憐的風元素成爲了泰坦守護者們瘋狂戰意的犧牲品!
瞧!那座雲端宮殿的殘骸在下方的風暴海里甚至形成了一座淒涼的廢墟小羣島。
那裡現在已經被加博亞麾下的詛咒海盜搶先佔領,看樣子是打算在戰後修補一番,再次將它升入天空作爲詛咒海盜的移動母港。
從這“廢物利用”的點而言,加博亞和老加尼的關係好絕非沒有理由,那宮殿都被尤格·薩隆的迷之匣炸成什麼樣了?加博亞居然還不願意放手。
光是這種對待垃圾的態度,簡直是臭海盜聞之落淚,老加尼見而狂喜。
總之,沒有了旋雲之巔的守護,對於風元素而言,想要自由進入天空之牆就不再是難事。
在援軍到齊之後,桑德蘭便身先士卒的喚起狂風統帥着自己的軍團飛入天際,由燈神帶着高階風元素輕鬆擊潰了奧拉基爾的守軍,以一種非常囂張的姿態回到了風元素的誕生之地。
和艾澤拉斯天空一樣廣闊的天空之牆此時一片混亂,各路勢力內鬥不休完全無法整合,也根本無法對桑德蘭的迴歸做出任何反應。
但這種元素疆域的混亂並非來自於天空之牆被突破的“外敵隱患”,準確的說,在桑德蘭進入元素疆域之前,這樣的混亂就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奧拉基爾那個如風一樣飄忽不定的神經病性格根本無法很好的治理自己的國度。
可以說,天空之牆成爲四元素中最弱勢的軍團這個結果從它們擁有了這個神經病君主的那一刻就已被決定。
馭風者因爲“個人原因”不參與到天空之牆的管理,因而這片元素疆域的權力一直掌握在馭風者最信任的風之議會手中。
東南西北四風領主各自佔據元素疆域的一部分,它們都渴望得到更多的權力,但天空之牆再大也是有極限的,而且數百萬年的封禁讓元素們也感覺很無聊。
不管是什麼生物,一旦無聊了就容易出事,四風領主之間的明爭暗鬥就如軍閥之間的合作,充滿了合縱連橫以及背地捅刀。
這種極不穩定的權力模式直接導致結果就是不息之風軍團看似一個整體,實則內部派系林立,根本沒辦法團結在一起。
再既主君是個瘋子之後,天空之牆的內鬥傳統也把風元素的勢力嚴重削弱,時至今日,天空之牆的整體力量和其他穩定的元素疆域的勢力早已不是一個等次了。
可以說,就連以殘暴和無情爲手段,鐵腕統治火源之地的炎魔之王在“統治的藝術”上都可以甩奧拉基爾好幾條街,更別提和手腕高超的獵潮者相提並論了。
好消息是馭風者偶爾清醒理智的時候也會意識到這個問題,它也竭力做了補救,比如任命了天空之牆的大宰相試圖統一權力。
但壞消息是奧拉基爾極不穩定的精神狀態讓它任命的大宰相根本得不到君主的有力支持,那個倒黴蛋在被任命的第二天就被四風領主聯合排擠。
它悽慘到需要在旋雲之巔的一間偏殿辦公,還被專門安排到這裡的風元素次級領主暗中監視。
基本上相當於被四風領主聯手放逐出朝堂跑來給天空之牆看大門,成了“宰相守國門”的經典門房大爺。
當然,那位不知名的風元素大宰相早就在加博亞用風暴召喚者王冠解封元素疆域的戰鬥中死在了自己的崗位上,連風之精華都被布萊克用來喚醒桑德蘭。
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爲國捐軀”。
而最近幾個月裡的形勢發展更是讓天空之牆糟糕的環境雪上加霜,先是北風之主尼希爾被叛徒加博亞出賣,導致死在了和海達希亞軍團的邊境衝突中。
然後是旋雲之巔爆炸,炸死了倒黴的東風之主哈洛西。
四風領主一下子沒了兩個,讓天空之牆實力大損,也讓剩下的兩位風之領主狂喜不已,它們幾乎是立刻開啓了軍閥搶地盤的模式。
就連此時奧拉基爾帶着兩位風之領主出征起源熔爐時,南風和西風兩位領主麾下的一部分軍團還在元素疆域裡互相戰鬥。
這一切都簡直和一個笑話一樣!
連文明體系從來都是“散裝模式”的巨魔海盜們,在跟隨着桑德蘭殿下踏入神秘的天空之牆,又看到此地的滑稽混亂之後都連連搖頭。
和風元素們一比,一直處於分裂分裂大分裂中的巨魔氏族們都可以稱之爲“團結之師”了,最少人巨魔在面臨大敵的時候還知道放下分歧,短暫聯合呢。
總之,在桑德蘭迴歸到闊別數百萬年的故鄉時,當它被羣風環繞屹立於風神王座的頂端,眺望自己一片混亂的疆域,就算桑德蘭殿下沒有一張擬人化的臉,這會騎在蒼穹背後飛來飛去的布萊克也能看出這位殿下內心的極度失望,還有那種痛心疾首的憤怒。
TMD!
國家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年在主宰之戰裡,風元素內部雖然也存在指揮混亂,配合不好的問題,但那時候的風元素絕對沒有拉胯到現在這個地步。
當年的不息之風軍團出動的時候,連殘暴的炎魔之王都要禮讓三分。
那可是可以和任何一支元素軍團大規模作戰並取勝的威武之師,儘管桑德蘭本人在主宰之戰中疑似被叛徒出賣導致身死,但它對於不息之風軍團的戰鬥力依然很認可。
然而物是人非。
在親眼看到天空之牆的混亂之後,桑德蘭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在瘋子奧拉基爾的倒行逆施下,天空之牆已經真正淪爲了元素界的三流勢力。
“看到了嗎?殿下,這就是將元素疆域交給一個瘋子統治的下場。”
作爲桑德蘭王子最信任最倚重的智囊,燈神阿爾阿巴斯提着自己的風雷戰刀屹立於沉默不語的桑德蘭身旁,這老風元素帶着一種感慨和落寞對自己的主君說:
“我知道,您對於徹底推翻馭風者的統治一直懷有內疚,您誕生於奧拉基爾的風暴核心中,您將那個無能的暴君視作父親一樣愛戴。
但在您誕生的那一刻,您對於天空之牆和所有風元素同樣有必須履行的職責,您不能因爲內心的敬愛就忽視您人民的苦難。
連凡人都知道,當國王成爲暴君的時候就需要一場叛亂來撥亂反正,我們這些已經落寞了數百萬年的風元素們該向脆弱的血肉學習。
以前我們沒有可以依靠的賢明君主,只能沉默的忍受馭風者的陰晴不定,但您又一次出現了,如神蹟一樣在戰死的數百萬年後復生。
我想,如果這世界上真存在着元素的命運,那麼您的復生和迴歸就是屬於風元素的恩賜。
這個元素的國度已經不能再沉淪下去了,我的殿下。
今日您所做的一切都是必要且正確的!”
桑德蘭沒有回答。
如統帥一樣英勇的風王子只是沉默的注視着從腳下延續到疆域邊境的混亂,同出一源的風元素戰士們本該爲了保衛家園而戰,但現在它們卻因爲各自領主的貪慾而將彼此視作仇敵。
元素的混亂天性在這樣的戰鬥中顯露無疑。
這讓桑德蘭想起了數百萬年前,元素軍團面對團結一心的泰坦守護者的時候一觸即潰的慘烈失敗。
它不想再經歷一次慘敗了。
“打起我的戰旗!”
桑德蘭如風暴怒吼,對身後追隨的高階風元素們喊到:
“向整個天空之牆宣告逐風者的迴歸!我要它們停下戰鬥,在風神王座聚集,目睹我挑戰我殘暴混亂的父親,我要每一個風元素見證混亂的終結,見證新王的加冕!
一切不服從者都將被視爲叛逆,我會在勝利之後親手處死它們和它們的可恥領主!”
王子的命令立刻得到了執行。
在燈神的吼叫中,一杆又一杆風暴戰旗被豎立在風神王座的雲端之上,還有很多高階風元素手持桑德蘭的戰旗飛去各處調停混亂。
“您的發言真是振聾發聵,讓我都感覺到了內心的激動,這完美的展示了您的王者風度,但恕我直言,它們不會聽你的,我敬愛的殿下。”
這時布萊克騎着蒼穹悠哉悠哉的飛過來,他巧舌如簧的對桑德蘭說:
“您離開這風的王國太久了,數百萬年的時間足以埋葬一切和逐風者有關的輝煌傳說,而常年處於四風領主的爭權奪勢中讓這些不善思考的低級風元素已習慣了彼此的爭鬥。
它們一時間根本轉不過彎,也無法意識到您所帶來的新時代。
這個時候就該快刀斬亂麻,以絕對的實力展現威懾住這些叛亂分子,讓它們服從於逐風者的冷酷威嚴。
至於仁慈還是慷慨的統治您的國度,還是等到您肅清了國內的各路叛軍,讓天空之牆安寧下來之後再說吧。”
“我的朋友布萊克說得對,桑德蘭。”
統帥海達希亞軍團,進入天空之牆的獵潮者也提着自己的三叉戟對桑德蘭說:
“作爲一名君主,你可以讓你的人民愛戴伱或者敬畏你,最好的情況是兩者兼得,但如果非要從其中選擇一樣,那麼敬畏往往比愛戴更有用。
這是來自深淵之喉的建議。
你麾下的風元素戰士驍勇無比,但數量不足,還不足以壓制混亂的場面,如果你有需要,海達希亞軍團隨時會願意爲你服務。”
獵潮者露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它很顯然是想要藉助這個機會將深淵之喉的力量展示在桀驁不馴的風元素們面前,用協助的方式來展現自己身爲水元素君主的力量。
它想要風元素們不但要畏懼桑德蘭,還要畏懼自己。
但桑德蘭不是奧拉基爾,它有足夠的智慧分辨出獵潮者這援助中帶毒的陷阱,於是,桑德蘭將目光投向布萊克。
海盜矜持的笑了笑,從懷裡取出閃耀着天空與大海之力的潮汐之石,他將這神器遞給桑德蘭,說:
“借你用,我的殿下,用完要歸還。而且我相信您完全能理解這神器的力量之沉重,對於偉大的力量我們要心懷敬意。
所以,我需要得到這份幫助的應得報酬。”
布萊克也不裝了,他舔着嘴脣對桑德蘭說:
“在您於王座之上殺死了自己瘋癲的父親之後,我要得到它的風暴精華我知道,在一名孩子面前提出這個要求真的非常可怕,會顯得我非常邪惡。
但如果您能認真的考慮一下,您就會發現,這個要求對您而言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利益損害。
元素君主的力量來自於元素疆域的認可與賜予,有沒有奧拉基爾的風暴精華都不會影響您未來的強大,但您卻可以用這份您用不到的力量爲您換取一位老朋友更忠誠的友誼。
您賺大了呀。”
“勸說一個孩子弒殺生父,還要他殘忍的將父親的屍骨作爲禮物送給你,唔,我的朋友布萊克,你此時表現出的邪惡讓我一個混亂的元素都感覺到毛骨悚然。
但你對於朋友的忠誠又讓我心生敬意。”
獵潮者帶着吃檸檬的酸氣,盯着布萊克手中的潮汐之石,水元素君主先是感慨了一聲,隨後又笑眯眯的說:
“我也是你的朋友,布萊克,我能否在我需要的時候得到你的善意呢?”
“當然,我的陛下,雖然您已不需要我爲您服務,但我永遠是您的忠僕。”
布萊克扭頭對獵潮者露出了一個完美的虛僞笑容,他說:
“但既然我已不是您的庭臣,那麼所有的幫助與服務都要明碼標價了別露出這樣的失望的表情,我親愛的獵潮者陛下。
看在我們過去合作愉快的份上,我會爲您打個八折的。
哦,對了,有一點我要提醒您,潮汐之石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借給您使用,但您不能用它攻擊我敬愛的艾薩拉陛下。
我現在還在她的宮廷裡領一份工資呢,我可不想砸了自己的飯碗。”
“只是不能用來進攻艾薩拉本人嗎?”
獵潮者迅速理解了海盜話裡的隱藏含義,它對於這個約定很滿意,便點了點頭,退到了桑德蘭身後。
而手握潮汐之石的桑德蘭在布萊克對它開放權限之後,立刻感覺到了來自創始者的無盡威能,這讓桑德蘭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它將自己的元素聖刃高高舉起,剎那間就有遍佈整個天空之牆的狂風飛舞,一切風元素不管力量強弱,職位高低,都在這一瞬被強制剝奪了駕馭風暴的力量。
隨後雷霆萬鈞如雨落下,在桑德蘭的意志控制下,精準的轟在每一個還在繼續混戰的戰場,強行將那些不同陣營的風元素們分開。
這種已經和馭風者相差無幾的威能迅速讓整個天空之牆安靜下來,所有風元素們都看向天空,隨後它們聽到了桑德蘭殿下威嚴如雷霆翻滾的聲音。
“夠了!沉浸於內鬥的蟲子!放下你們的武器,前來風神王座!我慷慨的賜予你們親眼目睹瘋王隕落的榮光。
你們沒有拒絕的權力。”
“過來!”
“向你們的君主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