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海盜神,嘁,真是個丟人的混蛋,我都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頂着這張被揍開花的臉上臺接受爵位嘉獎啊!
這有的人就是打定主意不要臉了。
真是海盜們與半神們的恥辱。”
風神王座的儀式慶典上,輪到“從龍之臣”加博亞走上元素鑄就的雲端平臺,從逐風者桑德蘭手中接過象徵“風暴公爵”身份的風元素徽章時,在下方看熱鬧的風元素和水元素中頓時響起一個尖銳的聲音。
大概是爲了讓元素們也能Get到這話中的調侃惡意,臭海盜還專門用元素語把這話重複了一遍,完美的模擬了他之前的怪異腔調,引得一羣智商不高的風元素們發出了雷鳴般的笑聲。
但臺上被風暴大拳頭揍的滿臉開花,鼻孔臉腫還在鼻孔裡塞進一團紙來止血的加博亞只是惡狠狠的對布萊克做了個威脅意味滿滿的割喉禮。
隨後他就頂着那張鼻青臉腫的臉,繼續大笑着得意享受自己漫長人生中的高光時刻。
被揍了又怎麼樣?
這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在“千舌之魔”的重拳下倖存?
以海盜們基本沒有底線的世界觀來判斷,這根本不是羞辱,而是證明了自己力量的榮耀好嘛?
不是有句話說得好?
如果你不把他人的羞辱當成羞辱,那麼這所謂羞辱就毫無意義了呀,這道理就和深淵直視你時,你對深淵脫下褲子,那麼被玷污的就不是伱而是深淵了呀。
當然,在一個真正存在虛空深淵的魔法世界裡,善心的大海盜布萊克·肖真的不建議XP特殊的瘋子們這麼做。
因爲冒犯虛空意志的後果真的很嚴重。
這不是身上少幾個零件的小問題,而是極有可能會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多出幾個你一點都不想要的“零件”來。
“嘁,連加博亞這樣的蠢材海盜都能在新生的天空之牆裡獲得一席之地,這個所謂的‘新時代’的含金量看來也就這樣了。
沒意思。”
海盜看着加博亞抱着元素公爵勳章得意洋洋的樣子,他不屑的撇了撇嘴,轉身打着哈欠準備離開這個無趣的儀式現場。
元素們少有舉辦儀式的經驗,因此這場慶祝逐風者登臨風神王座的慶典辦的非常“樸實”,連給客人們準備的美餐都沒有。
更別提海盜非常渴望喝到的美酒了。
這讓布萊克感覺到大大的掃興。
當然,儀式雖然簡樸,但含金量非常高,不但有獵潮者很給面子的參加了儀式,在桑德蘭派出燈神代表自己前往深巖之洲後,石母和她的兩位女兒也欣然前來參加了儀式。
這是自主宰之戰以來數百萬年裡,罕見的一次三元素領主同框,最少對於元素生物和信奉元素力量的薩滿們而言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大事。
唔,說到這裡就不得不diss一下那唯一一個沒有被邀請的傢伙了。
嗨,討厭的拉格納羅斯,我們要在風神王座辦一場超酷的趴體,獵潮者和石母都被邀請了,但你猜是哪個可憐的混蛋沒有收到邀請函?
這麼一想的話,被所有人排擠的拉格納羅斯閣下還真是悽慘。
難怪它脾氣那麼爆裂,每天想着怎麼摧毀這個可悲又冷漠,還傷害了它的世界。
缺愛的人真可怕呢。
布萊克叼着菸斗,腦子裡想着這些有的沒的東西,他在風神王座該做的事都已做完,而像他如此忙碌的大人物也沒有那個心情參與到風神王座接下來的政務調整和重建中去。
他打算離開這裡,去起源熔爐轉一轉,然後和萊登與純淨聖母一起返回奧杜爾。
那邊還有件大事需要他參加呢。
不過在布萊克取出薩格拉斯權杖準備離開的時候,已經被任命爲天空之牆大宰相的燈神阿爾阿巴斯卻找到了他。
“喲,這是升官啦,瞧瞧你,我的老朋友,連你那個滑稽的阿三頭巾都換掉了,這身宰相袍還真是適合你呢。”
布萊克看到“嶄新出場”的燈神,便不正經的吹了個口哨。
在他眼前現身的燈神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但被桑德蘭以天空之牆的風之權柄賜予了更純淨強大的風之力量,還把自己之前那很隨意的阿三商人風格的打扮也全換了一遍。
現在它身穿白色莊嚴的宰相長袍,原本抱住腦袋的頭巾也換成了更正式的四風冠冕,在移動時有完全不同的風環繞在它身邊,對它訴說整個世界的每一縷風聽到看到的東西。
風元素們本就是四元素中最擅長打探消息的勢力,只要有風吹過的地方,那裡的秘密和一切在發生的事都瞞不過天空之牆的眼睛。
可惜之前天空之牆在四風之主彼此爭鬥中將太多精力放在黨同伐異上,導致它們嚴重缺失了對外界的關注。
但這樣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返。
作爲在凡塵中還有一個“交易之神”神職的阿爾阿巴斯而言,它非常熟悉凡人世界的那一套規則,並且致力於將風元素的威名與力量在整個世界散播開。
有這樣一個開明的傢伙當大宰相,再加上銳意進取的逐風者桑德蘭的鼎力支持,或許未來在艾澤拉斯凡人世界裡,天空之牆會成爲和世界文明聯繫最緊密的勢力也說不定呢。
“天空之牆的貴客布萊克閣下,在你離開前,我要代表我的主君和你談一件很重要的事。”
身爲大宰相的燈神嚴肅了很多,不過它和布萊克說話時那股親近和放鬆是掩飾不住的,畢竟這兩個傢伙很早之前就“狼狽爲奸”了。
交易之神的元素徽記在東部大陸流通的到處都是,這其中也有臭海盜的一份功勞在其中。
說起來,阿爾阿巴斯的神燈本體現在還存放在納薩拉斯學院聖物展覽館呢。
布萊克還從自己女兒和妹妹那裡聽說了一些小道消息,比如有些蠢學生偷偷跑去向神燈交易幫助自己通過考試,結果被藍月院長現場抓包的悲慘事情。
那麼重要的東西都不見這位宰相討要,看來它是打定主意要通過這樣東西來拉近天空之牆和納薩拉斯學派的關係了。
“說吧說吧,我的朋友,你們需要忠誠的布萊克爲你們做什麼?”
海盜吐了口菸圈,擺着手說:
“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可以稱得上自己人了,所以不需要向我隱瞞你們的需求,我會竭力做到的。”
“是關於風暴威儀的傳播。”
大宰相真的很忙,因此在面對海盜時也沒有客氣,它談起正事說:
“天空之牆的混亂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以元素們散漫的本性,要依靠我們自己恢復天空之牆曾經的繁盛估計要以百年甚至千年計算,但這顯然不是我和逐風者陛下希望看到的。
我們在多番商討之後決定劍走偏鋒。
我們打算借鑑冥獄女王海拉的邪惡方法,將風暴的力量與一切渴望這股力量的凡人分享,以此定下元素契約。
在那些凡人遭遇不幸或者終老之後,將他們的靈魂接入天空之牆進行元素升騰儀式。
以此,我們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讓精銳風元素的數量大大提升。
而且藉由凡人升騰而來的元素往往具備極高的智慧,他們進入天空之牆的時刻,便是他們進入逐風者陛下朝堂的時刻。”
阿爾阿巴斯停了停,它對布萊克說:
“我知道,這樣的方法顯得有些邪惡,但以我對凡人世界的瞭解,有很多渴求力量的人會願意接受這個苛刻的條件。
這也算是一種各取所需。
但你也知道,元素們普遍嘴笨,像我這樣能說會道的元素在天空之牆中完全是鳳毛麟角,我們打算讓加博亞公爵主導這件事,但加博亞公爵在世界範圍內的影響力還有所不足。
他可以先拿他的巨魔同胞們練練手。
在他熟悉這個流程之前,我和我的主君希望能由你來推進這件事,最少幫助我們搭建起一個穩定且可持續的框架。”
“啊,我懂,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嘛。”
布萊克哈哈一笑,絲毫沒有因爲這件事內在的邪惡邏輯就感覺到棘手,相反,他毫無心理障礙的接受了這個請求。
他摩挲着下巴,興致勃勃的對燈神說:
“納薩拉斯學院裡就有元素學派,其中有來自德拉諾的獸人,卡利姆多的牛頭人和半人馬以及一些小種族的學徒。
都是一些本身就具備薩滿傳承的優秀年輕人,我會幫助你們在元素學派中謀求一個導師職位,天空之牆派遣一位風元素長老長期任教就好。
對於專業的薩滿而言,他們很清楚這件事的風險與誘惑。
我相信,你們能在那裡收穫一批精銳預備役。
不過對於世俗世界的推廣和滲透就稍有些麻煩,畢竟薩滿教義在人類世界已經消亡很久了,目前只有庫爾提拉斯的德魯斯瓦山區還殘留一些靈脩組織,但也非常式微。
風元素教義的推廣必然會受到聖光信仰的阻撓和敵視,那些傢伙雖然很正義,但對於信仰的事看得很重。
連我的朋友老加尼在一些犄角旮旯裡組織起拾荒者們都會被他們注意到。
所以我不建議你們採取傳教的方式推廣自己的威嚴。”
說到這裡,海盜眨着眼睛說:
“不要引導人們來尋找你,而是去尋找那些本就有需求的人,這樣一來,就是他們主動向天空之牆奉上契約。
就算被聖光教會抓了包,你們也可以撇清所有麻煩。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把握住這三點就沒問題,我會讓我的無冕者們幫助你們蒐集這樣的傢伙,反正人類世界裡這樣的下九流一抓一大把。
而且還有大海上的海盜們。
他們可不受世俗信仰的約束,他們是最現實最迷信的一羣人,他們渴求得到風暴的庇護讓他們發大財,只需要你們隨便給一點甜頭就能讓他們排着隊簽下靈魂的契約。
不過海盜的問題在於,你們可能要做好和深淵之喉共享他們靈魂的準備。
雖然耐普圖隆陛下現在還沒有這個打算,但按照我對它的瞭解,一旦天空之牆的升騰的計劃有了奇效,它也一定會快速跟進的。
到時候,元素界的‘信仰戰爭’可能就要醞釀起來了。”
布萊克瞥了一眼沉思的大宰相,他輕聲說:
“以我們之間良好的合作關係,我希望你們能提前做好準備。元素們是不可能長久和平的,混亂與紛爭是你們的天性。
或許幾十年,或許成百上千年,你們遲早會再次開戰,所以,一定要把握好這來之不易的和平時期。
我也不瞞你。
如果耐普圖隆陛下求到我頭上,我也不會拒絕它,而且我會對它說同樣的話,如果你們開戰的時候我還活着而你們還需要我的幫助,那麼”
臭海盜咧嘴一笑,露出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又做了個全宇宙通用的動作,他說:
“那時候你們雙方都要做好任我宰割的準備了,所以,提前準備好寶藏,我或許已不再需要財富。
但那是你們誠意的證明。”
說完,布萊克向大宰相做了個非常優雅的告別禮,然後揮動薩格拉斯權杖消失在了改朝換代的天空之牆。
差不多三個小時之後,他和處理好了起源熔爐的萊登與純淨聖母又回到了奧杜爾。
這座百廢待興的城市需要守護者們通力合作才能更快恢復到可以運作的程度,但在那之前,萊登要負責主持矮人三錘氏族重歸泰坦守護者序列的儀式。
因爲掌爐者伊格尼斯剛剛在創世熔爐中將土靈指令的權杖戰錘瓦蘭納爾·列王守護者重塑完成,因此這個儀式也關係到土靈之王的選拔。
這可是真正重要的事。
“蠻錘和銅須氏族都好說,唯一比較麻煩的是黑鐵。”
在到達奧杜爾的鋼鐵之城時,大守護者萊登正皺着眉頭對布萊克說:
“他們要重歸守護者序列,就得先拔除炎魔之王留在他們血脈與靈魂中的奴役詛咒,但這個活並不輕鬆。
那意味着我們要深入火源之界,如你處理掉奧拉基爾一樣處理掉拉格納羅斯。
那殘暴無序的炎魔之王也是這個世界的不穩定因素之一,如果放在平時,奧丁的英靈軍團或許可以承擔這個重任。
但現在,他們要守護奧杜爾還要爲阿古斯遠征做準備,他們騰不出手。”
說完,萊登和純淨聖母的目光在同時落在了打哈欠的臭海盜身上,布萊克立刻感覺到了兩人的目光,他狐疑的回頭,對兩位守護者說:
“你們爲什麼要這麼看着我?難道你們想讓我承擔起你們應該承擔的重任嗎?不會吧?你們不會以爲我輕描淡寫的幹掉了馭風者,就覺得我可以同樣瀟灑的處理掉炎魔之王?
喂,這兩個傢伙的戰鬥力和威脅完全不在一個層面好吧?
虛弱落魄的天空之牆和強盛殘暴的火源之界也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啊!”
布萊克吐了口菸圈,看着前方廣場上正在歡呼着準備儀式的矮人們,他撇了撇嘴,對萊登說: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做到。但是,得加錢.呃,不,這可不是加錢就能解決的問題,一時說順嘴了。
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幫手!
抽調不出英靈軍團我可以理解,但守護者們最少調給我一兩個吧?
這樣白嫖金牌打手以及狐假虎威的機會可是非常罕見且寶貴的,你們別以爲我會錯過。
而且你得代表守護者們和三元素君主籤個和平的契約,正式結束雙方的敵對,這樣我才能說服它們一起出兵幹大事。”
說完,布萊克摩挲着自己長滿了胡茬的下巴,轉着眼珠子說:
“而且在辦這件事之前,我可能還需要處理一點‘私人恩怨’,這可能會浪費幾天的時間,如果你們不着急的話,那麼這事我就接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