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住力量,兄弟姐妹們,不要灌注太多!”
龍眠神殿的穹頂之上,五位做好準備的龍王齊聚於此。
除了負責維持巨龍之魂的黑龍之王耐薩里奧之外,其他四位龍王分辨站在這寶物的四周,他們在向巨龍之魂中灌注龍王之力。
赤紅色的生命之火環繞在阿萊克斯塔薩那完美的豐腴軀體之上,道道寒風從旁邊被冰霜包裹的瑪裡苟斯周身傳來,而在綠色落葉如夢幻飄落的虛實之中,還有稍顯混亂的時光流沙在細細流淌着旋轉。
紅藍綠黃四色力量化作連接神器的能量光束與龍王連接在一起,泰坦賜予的守護權柄被一點一點的減弱剝離又被小心的送入眼前懸浮的金色珠寶之上。
說來慚愧,其實龍王們過了十萬多年也未能完全理解這些原力層面的晦澀力量。
不是他們不夠出色或者不夠聰明,只是因爲生命形態的限制讓他們很難完全領悟這奧術領域的至高之力。
另一個原因是巨龍們有點懶
這些大蜥蜴除了固定的發情期到來時會非常活躍之外,其他時間都喜歡待在自己的巢穴裡呼呼大睡。
他們不是沒有對於世界的好奇心。
主要是身爲守護巨龍的他們要遵守泰坦守護者體系的規則,在不必要的時間要儘量減少和凡人文明的接觸。
塑造了泰坦守護者體系的造物主們很顯然不希望世界偏離自己規劃的完美藍圖,巨龍們也沒太多辦法。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睡覺的情況下,天生強大的巨龍們對於力量的研究自然比不上那些更勤奮的精靈了。
“看!我們的力量融合在一起了。”
在儀式推進中,魔法之王瑪裡苟斯第一個感覺到了四色龍王力量匯聚在一處交融之後產生的奇妙波動。
他有些激動的對其他兄弟姐妹說:
“我能感覺到巨龍之魂中產生了奇妙的反應,就像是一個獨特的生命正在被孕育並塑造,這或許纔是龍王之力真正的使用方法。
耐薩里奧,在你將大地之力注入其中後,那個新生命就能破殼而出!”
“瑪裡苟斯說的不錯,我也感覺到了。”
阿萊克斯塔薩對於生命的感知最敏銳。
她能感覺到隨着龍王之力被灌注到神器之中確實有奇特的能量共振在形成一個很類似巨龍但又不完全一樣的生命。
那生命給她的感覺相當奇特,並非物質存在的形式,但它的氣息非常磅礴,在它不斷滋生的同時,周圍那些護衛在龍眠高塔之外的普通巨龍們都能感受到那威壓。
不過紅龍女王顯然比瑪裡苟斯這個研究者更理智一些,她說:
“耐薩里奧的謹慎是正確的,我們不能一次性將所有的龍王之力都貫注其中,巨龍之魂裡誕生的這個新生命或許會給巨龍軍團帶來奇特的變化。
但我們必須耐心一些。
兄弟姐妹們,準備收回自己的力量。
巨龍之魂已經有些不穩定了。”
在紅龍女王的指揮下,在黑龍之王殷切的關注中,四龍王以緩慢謹慎的姿態斷開了自己的龍王力量的注入。
隨着他們從懸空姿態落在地面,幾名龍王的氣息明顯萎靡了一些,而在他們的努力下,那懸浮在龍眠神殿穹頂中心的巨龍之魂彷彿被注入了真正的生命。
這圓盤珠寶一樣的巨龍神器之上籠罩着四色流光,它就像是有自己的呼吸一樣,那光芒不斷的改變着顏色和光澤。
一眼看去就知道這玩意絕對最少是+14的神器,放在劣質頁遊裡不氪個萬把塊摸都別想摸一下的那種。
耐薩里奧閣下看着眼前吞吐着光芒的巨龍之魂,一股幾乎無法壓制的喜悅在他黑暗的心中翻滾着。
但死亡之翼閣下畢竟是做大事的人,他長出了一口氣,咳嗽幾聲,對自己的兄弟姐妹們說:
“我必須把它帶回深巖之洲用元素之力穩固它涌動的力量,給我幾天時間,我會在惡魔們到來時給它們和這個世界一個真正的驚喜!”
說着話,黑龍之王摸出一個精緻的寶盒,在其他龍王的注視中將巨龍之魂放入其中,隨着那寶盒合攏,諾茲多姆輕輕嘆了口氣。
諾二爺的身影在時間的流沙中一點一點的黯淡下來,他對其他兄弟姐妹說:
“我去時光之穴集結青銅龍軍團,其他軍團也要立刻做好迎戰準備,永恆之井的傳送門裡已經逸散出了可怕的氣息。
惡魔們的神靈靠近了這個世界,一旦被祂踏足這片星域,我們和我們保護的一切都將灰飛煙滅。”
“諾茲多姆說得對。”
伊瑟拉也後退着融入夢境,這位夢境女王認真的說:
“在戰爭開始後,翡翠軍團將從夢境進入現實,我們不會允許燃燒軍團破壞被我們保護的世界。”
“魔網的力量在調集。”
瑪裡苟斯摸着鬍鬚說:
“我會保證在永恆之井被炸燬後,魔法的力量在這個世界恢復到平衡,藍龍軍團不會進入正面戰場,但我們會護送着耐薩里奧和巨龍之魂衝入辛艾薩莉的上空。
我們會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延續了百萬年的麻煩。
黑鴉堡那邊,就交給你們了。”
“放心吧。”
阿萊克斯塔薩對自己的兩位兄弟點了點頭,她對非常樂觀的瑪裡苟斯說:
“紅龍軍團現在就會出發前往精靈們的大地,我相信耐薩里奧和你一定能完成這沉重的使命。”
瑪裡苟斯微笑着消失在傳送的光芒中,於是整個龍眠高塔的穹頂上只剩下了黑龍之王和紅龍之王。
在五位龍王裡,這兩位的關係是比較複雜的。
嗯,這是個其他龍王都不會主動提起的禁忌之事。
“這場戰爭結束之後我們就可以迎來長久的和平了,一切的紛爭都會被平息,一切的災難都會被遺忘,整個世界都將籠罩在同一個意志的帶領下,萬物都將在平靜中長眠。”
耐薩里奧撫摸着手中藏有巨龍之魂的盒子。
他非常詩意的對身旁的紅龍女王說:
“我記得,那是伱一直以來的願望。”
“是啊,我還在生日的時候許過這個願呢。”
阿萊克斯塔薩笑着說了句,下一瞬,黑龍之王低聲說:
“在你70000歲的那天,伊瑟拉給你準備了一個漂亮的蛋糕和大量的烤肉,我記得那天在下雪,你喝得醉醺醺的對蛋糕許願萬物安好”
“真難爲你還能記得那麼久遠的事。”
紅龍女王的表情微變。
她擺了擺手不想再說這些,但氣氛已經變的尷尬起來,兩位很久都沒有獨處過的龍王都沉默了下來。
好幾分鐘之後,在靠在穹頂的柱子邊嗑着瓜子的布萊克和小魚人非常八卦的注視中,耐薩里奧開口說:
“阿萊克斯塔薩,你還記得我們成爲守護巨龍之前的時光嗎?我指的是我們還是元素始祖龍的時候,我們和提爾大人一起面對恐怖的迦拉克隆的前一晚。”
“你確定要說這些嗎?”
紅龍女王有些不高興了。
她有些不自在的說:
“那些事都過去了,耐薩里奧。”
“只差幾天你就會成爲我的配偶新娘,我連我們兩婚後居住的巢穴都準備好了”
黑龍之王搖了搖頭,他撫摸着手中的寶盒,說:
“那時我們很野性也沒這麼多規矩,但力量的恩賜使我們強大也使我們不得自由,不同含義的原力讓我們成爲了不同的物種。
這些力量連接着我們也約束着我們。
他們說這是賜福,但我爲了這份賜福失去了我心愛的人。
如果,你不是紅龍該多好.”
“你說這些會讓希奈絲特拉非常傷心的,耐薩里奧。”
阿萊克斯塔薩覺得是時候停止這場“危險”的交談了,她回頭嚴肅的對黑龍之王呵斥道:
“你知道她多麼愛你,那些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不能總是沉浸在過去,我們現在是守護巨龍,我們有我們的使命。”
“你還會做夢嗎?阿萊克斯塔薩。”
耐薩里奧突然答非所問的說:
“我估計你不會。
但我會!
已經過去好久了,我也以爲我遺忘了,但在某一個突然驚醒的夢境裡,我才意識到,有些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過來!”
黑龍之王伸手拉住紅龍女王的手腕。
在布萊克和小魚人捂住嘴巴樂子人尖叫聲中,兩位龍王就那麼抱在一起,激烈的吻在一起。
看得出來,阿萊克斯塔薩還有些理智想要把發瘋的耐薩里奧推開,他們在成爲守護巨龍之前確實是情侶,但現在因爲力量與職責的約束早已分道揚鑣。
你要說紅龍女王這樣的感性的人一點舊情都不講那也不現實,人家可是開後宮的女王,什麼場面沒見過?
於是在布萊克和小魚人擠眉弄眼的旁觀下,阿萊克斯塔薩最初的掙扎也很快迷失在了古老的記憶翻涌中,直到她的紅龍執事和管家發出不輕不重的咳嗽聲時,沉浸在過去那無疾而終的感情中的紅龍女王才突然驚醒。
她一把將耐薩里奧推開,捂着臉轉過身顫抖着身體呵斥道:
“走!你走!你差點毀了.”
“對不起,阿萊克斯塔薩,這是最後一次不該有的冒犯了,我保證。”
黑龍之王輕聲說了句,在他化作龐大猙獰威武的黑龍離開時,他對羞愧的紅龍女王低聲說:
“再見了,我的家人,再見了,我的愛人。”
“嘖嘖,原來是這樣啊。”
躲在陰影中的布萊克將一顆開心果丟入嘴裡,嚼的咔咔作響,他對腳下的小魚人說:
“死亡之翼的誕生源於上古之神揭開了黑龍之王深藏於心底的古老秘密,他對於泰坦權柄不只是喜愛也有抗拒。
難怪他會被上古之神們盯上。
一個心有遺憾卻有力量的男人簡直是黑惡勢力最喜歡的刀呢。
夢.
他夢到了老情人。
然後在遺憾與痛苦中墜入了黑暗,嘖嘖,奧丁那個鋼鐵直男果然是對的,當初泰坦們就不該把力量傳功授予這些巨龍。
如果沒有祂們胡亂插手,耐薩里奧和阿萊克斯塔薩早就和和美美的過完一輩子然後兒孫滿堂了。”
“呱!”
小魚人覺得這個解釋很棒。
它擡起頭指了指耐薩里奧飛走的方向,做了個割喉的動作,眨着眼睛看着布萊克,海盜點了點頭,說:
“告別一吻確實消散了黑龍之王最後的執念,在他飛離神殿時,他就徹底死去,現在存在的只有死亡之翼。
別多想了。
就算阿萊克斯塔薩在這裡主動獻身也救不回他,只會讓紅龍女王也被虛空感染。
他的靈魂早已被撕碎又被縫合。
剛纔那個吻,就是他對這個世界最後的丁點溫柔,而他把那溫柔給了阿萊克斯塔薩,舊日的情侶,前男友和前女友的故事.
老男人和一個不難喜歡的女人成了家,前女友也在痛苦中選擇了向前開然後開了個大大的後宮。
嘖嘖,真讓人感動。
我都要落淚了。”
說着話,裝模作樣擦眼睛的布萊克咧嘴勾了勾手指,已經飛離龍眠神殿的死亡之翼感覺到被隨身攜帶的寶箱中的巨龍之魂突然震動了一下。
但他不以爲然。
那玩意剛剛接受了四大龍王的力量灌注,這會沒爆炸都算是幸運的事,因爲能量衝撞跳動兩下再正常不過了。
“這個寶貝真棒啊。
尤其是在它被打上寂靜者大人的印記的時候,這樣的好東西就該放在寶庫裡慢慢欣賞,傻子纔拿着它出去打架呢。
浪費!
真是浪費。”
布萊克舔了舔嘴脣,最後看了一眼呆立在神殿穹頂邊緣,目送着死亡之翼消失在天際的紅龍女王孤獨的身影。
看來開後宮的女海王心裡也有那麼最溫柔的角落是留給前男友的,畢竟一個女人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一輩子都忘不了呢。
他踹了一腳還打算看熱鬧的小魚人,說:
“走了,該去辛艾薩莉了。
啊,今天這場戲沒白看。
它又讓我明白了愛情的偉大與殘酷,讓我更堅定我纔不會成爲死亡之翼那麼悲情的老男人,我纔不會允許奇奇怪怪的傢伙想要把我和我的妻子們分開。
誰敢伸手我就剁了祂的狗爪子。”
小魚人聳了聳肩,跟着布萊克跳入開啓的虛空裂隙裡,不過在進入虛空裂隙的一瞬,小魚人又想起了一個非常哲學的問題。
它坐在布萊克的肩膀上,對自己的飼主手舞足蹈的問到:
“呱呱呱呱?”
“呃,你這個想法很奇怪啊,憑什麼因爲死亡之翼和阿萊克斯塔薩有段舊情,就說黑角和希奈絲特拉的行爲不算是婚內出軌呢?
牛頭人就是牛頭人,你怎麼洗都洗不白的。”
布萊克呵斥道:
“再說了,人家死亡之翼和紅龍女王之間根本沒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啊。
我們兩可是見證者呢,就連最後告別也只是清水寡淡的一個忘情熱吻,兩人的衣服都好好的更別提更進一步了。
這最多算個精神出軌.
所以黑角的行爲沒得洗,等我們幹完所有的活之後,等我們閒下來,就讓我們去獵殺那個陷入澀情地獄的牛頭人吧。
哪怕只是給咱們可憐的之翼君出口氣也好啊。
哦,差點忘了,得先找找少昊!
那胖熊貓整天忙着行俠仗義都忘了自己是爲什麼跑來精靈帝國了,我也正好有件重要的事要拜託他幫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