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刨開我的心,你會發現,裡面住着個溫柔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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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塔斯一直表現的信心滿滿。

它似乎是篤定了眼前的德雷克·普羅德摩爾和過往無數年中,撿到它的其他人一樣,無法抵禦這份來自虛空與暗影的“賜福”。

它甚至貼心的給布萊克講了個“故事”。

用黑鐵巫後的事蹟來警告布萊克,在它與海盜即將開始的“交往”關係裡,它纔是絕對的控制者。

若是布萊克不聽話,或者不討它的歡心,不是它所認爲的“正確”的人,那麼布萊克的結局和這些以往的邪物使用者將沒有不同。

只能被拋棄於一個被塑造的悲劇結局裡,孤獨的等死。

薩塔拉斯的自信來自於過去無數次引誘成功的經驗,在布萊克之前,還沒有一個持有它的人,能得到善終。

它自信滿滿的另一面,是源自於萬物遠未誕生的遠古蠻荒,歷史文明的起點時,它就已經存在,在亙古流轉的時間中,這個世界的每一段歷史背後,都有它的暗中參與。

它見證過無數個勢力的崛起,也親自參與到它們的毀滅之中。

在時間的沖刷下,沒有什麼是永恆的。

除了它。

和它宣稱的“盟友”們。

但很可惜的是,這位自信滿滿的完美僞裝,對於布萊克來說,根本沒什麼意義。

早在接觸到薩拉塔斯·黑暗帝國之刃前,海盜就已經知道了它的所有秘密,和它一直在竭力隱瞞的真相。

並基於這種對真相的瞭解,在此時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這把匕首是貨真價實的虛空聖物,它取自那個來到艾澤拉斯就死於同伴之手的倒黴蛋古神的遺骸。

它確實來自蠻荒初開時,被四大古神分而食之的可憐蟲。”

布萊克維持着神力抽取儀式,以染血的手指緊握黑暗帝國之刃的刀刃。虛空在沸騰嘶鳴,足以把神智擊碎的精神衝擊被他手中的奧丁之盾承接。

在守護者的神力護持下,海盜在抽取着邪物之中隱藏的黑暗神力。

他同樣表現的信心滿滿。

對手中不斷震動掙扎的暗影邪物說:

“但那出身未捷身先死的第五古神,可不叫什麼薩拉塔斯!它在擁有名字之前,就已經被吃掉了。

薩拉塔斯是你的名字,不是它的。

你只是藉助於這古神遺留的殘骸之中,向所有發現你的人,宣稱自己乃是虛空大君們的腐蝕先鋒。

你說你是與克蘇恩、尤格·薩隆和恩佐斯同出一源的舊日之神。

但你不是!

你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對每一個持有你的人,重複這個謊言,沒人能揭穿你,因而你洋洋得意。

但抱歉,我作弊了,我提前看過劇本。

你只是個被困於匕首中不得解脫的幽魂...”

在暗影颳起的風暴裡,布萊克感知到了邪物匕首中那股蠢蠢欲動的力量。

神力抽取儀式的干擾運作中,手中的邪物匕首和那股深藏其中的晦暗意志,正在被一點一點的剝離開。

如果對虛空力量缺乏瞭解,確實很容易將兩者混爲一談,但正如海盜所說,這兩樣東西雖然都來自虛空,卻不代表着它們就是一體。

“或許你確實和上古之神同出一源,但你太虛弱了,薩拉塔斯,和那些虛空鑄就的不凡造物相比,你顯然還有所欠缺。”

布萊克的鮮血沾染在黑暗帝國之刃的表面,藉由這鮮活和邪惡儀式的聯繫,他接觸到了薩拉塔斯的晦暗意志。

又在奧丁之盾的庇護下,豁免了那惱羞成怒的虛空小姐姐試圖擊碎他意志的徒勞努力。

就像是從一個蝸牛殼裡,將深藏其中的蝸牛肉,用竹籤一點一點的拔出來。

又像是在一個昏暗的小巷子裡,一個惡霸堵住了一位可憐的姑娘,正試圖做些不雅之事。

這不是他第一次從虛空造物身上抽取神力了。

他表現的相當嫺熟。

“來吧,出來吧,你這性格惡劣的虛弱者,我命令你!和我融爲一體。”

海盜如此說着,在薩拉塔斯的尖叫中,把那團虛空神力接入自己的軀體中。眼前人物卡立刻跳出提示,如刷屏一般:

大量高階神力注入...

神性力量辨別...虛空(暗影)...力量路徑-光暗寄生體殘骸·黑暗帝國之刃/虛空造物·薩拉塔斯...更上級力量路徑-虛空大君(未知)...

未獲得神話職階...

力量屬性符合,轉換中...

除了這神力注入的提示之外,還有如文字遊戲一樣的攻防提示,頻率刷新極快,就和怪異點的戰鬥記錄一樣:

薩拉塔斯被激怒了,向你發動精神衝擊。

力量檢定,虛空神性力量弱於奧丁,此次攻擊被奧丁之力·希瓦娜的守護豁免。

薩拉塔斯覺得不可思議,它尖叫着向你發動精神鞭撻。

力量檢定,弱於奧丁之力,攻擊豁免。

薩拉塔斯被你的裝腔作勢再次激怒,它試圖控制你的精神。

力量檢定,弱於奧丁之力,精神控制失敗。

薩拉塔斯感覺到了自己力量的流失,它決定徹底殺死你,它向你發動暗言術·滅。

力量檢定,攻擊失敗。

薩拉塔斯變得暴躁了。

薩拉塔斯決定動用虛空的力量腐化你,它要將你墮落爲虛空之物。

...

失敗。

失敗。

失敗!

薩拉塔斯變的虛弱不堪。

薩拉塔斯覺得你是個怪物,它放棄了抵抗。

“奧丁真的是個了不起的敵人,我曾以爲他的傲慢毀了他,讓他被海拉束縛於名爲聖殿的囚籠之中,我以爲他已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卻沒想到,他居然如此自甘墮落!

竟和一個弱小的凡人結盟。”

薩拉塔斯恨恨的聲音,帶着一股不斷被抽取力量的虛弱,在布萊克的意志中響起,它似乎預感到了自己今日的結局。

便對海盜說:

“你想加入泰坦守護者們的陣營,你揮舞着那個失敗者賜予你的力量,卻在汲取讓所有守護者都萬分厭惡的虛空能量。

你可能沒想到,讓我提醒一下你,敢這麼幹的人最後都衆叛親離了!

在秩序與混亂之中搖擺不定,想要兩頭下注,想要同時擁有的凡人,你在做一件讓我都覺得危險的事情。”

“我提醒你一下,薩拉塔斯,你現在正在被你口中的‘凡人’壓制,我勸你還是收斂一下自己的傲慢吧。”

布萊克沒有理會薩拉塔斯的低語。

他隨口回答道:

“至於我在做什麼,我很清楚,不需要你再提醒我一次。也別試圖干擾我,或者和我做什麼‘交易’。

我知道你所謂‘正確’的人,只是能帶着你去尋找某位古神,好藉助它們的力量打破你的封印,讓你得以自由。

根本就不存在你所宣稱的什麼偉大之事,你真是把自私演繹的非常鮮活。

我沒興趣成爲你手中的下一個棋子。

我有我的遊戲要玩呢。

它比你上不得檯面的陰謀好玩一百倍...”

他感受着大量的虛空力量不斷的通過儀式,融入自己的身體。

就和在提瑞斯法地區之下,抽取扎卡茲遺留神力時的過程,在尚未取得神話職階的情況下,他沒辦法直接吸收利用神性力量。

但可以在人物卡的幫助下,把這些珍貴的神性力量“降一級”,以陰影之路的方式,用來強化自己的凡俗軀體。

這種感覺非常的舒適。

在人物卡的面板上,布萊克能清晰的看到自己那本來就已經很離譜的血條,在快速的上升,代表着他的體質,也在不斷的被陰影改變,提純。

如他所說,他完全沒那個意思要和薩拉塔斯虛與委蛇,他只想把這個來歷不明的虛空小姐姐“榨乾”。

把它的力量化作自己的力量,如果能一口吞掉它,自然是最好的。

“你所得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碎片,你所追尋的陰影之路,那是虛空在物質世界裡最微弱的迴響。”

薩拉塔斯被海盜拒絕一次,但並未停下低語。

它換了種更恭順的語氣,像是真的放下了自己性格中的高傲,如低眉順目的僕從一樣,對布萊克說:

“這條給凡人走的路,即便走到盡頭也不會讓你超脫。人類的軀體羸弱,並沒有被秩序的神賜福。

你們有你們的上限,那是不可逾越的,我的...主人。

你若想要強大,我這裡有更好的方式。”

不得不說,以薩拉塔斯誘惑人心的本事,再加上那股甜膩膩的語氣,說出“主人”這個詞,確實讓男人們心頭一動。

但它這給予力量的建議,卻被布萊克無情否決。

海盜以毫無憐香惜玉的冷漠迴應:

“不,我不會接受你的任何建議。

你願意爲我所用是你的事,但我並不需要你的服務。你的‘主人’們的下場,已經足夠讓我學會教訓了。

虛空是個壞朋友,我現在太弱小,還沒打算和它玩。

閉嘴吧。”

“呵呵,如此睿智,如此果斷,如此冷酷,我就知道,我選你準沒錯!你的力量和勇氣都...那麼迷人。”

海盜的高冷回答,卻得到了薩拉塔斯怪異的欣賞。

就好像是抖M一樣。

你越是強勢,它就越是順從。

但...

面對這種恭維,布萊克只是冷笑了一聲,不過是一種示弱的策略罷了,他怎麼會被這麼幼稚的把戲分神?

神力抽取儀式已到最後階段。

虛空神力已不再轉化爲陰影力量,皆因爲薩拉塔斯的那一團意志內核已無法再被剝離,那是虛空神性的集中體現。

以布萊克尚未到傳奇的體質,承受不了那麼高濃度的虛空加身。

那種濃度的虛空加身,會把他的血肉軀體立刻扭曲成不可名狀之物,他可能會瞬間突破傳奇,但也會徹底失去純粹。

因而對待這最後的一團神性力量,海盜便選擇了最穩妥的方式。

抽取,隔離。

“嗡”

手中的虛空邪物徹底安靜下來,就像是被抽離了靈魂的軀殼,黑暗帝國之刃變的沉默下來,真正化作了一把武器。

而寄居於它之中的虛空造物·薩拉塔斯,則被抽到了海盜體內。

在人物卡的神性力量欄位中,一團散發着紫黑色光芒的神性被封鎖在那裡,它的詞條相當有意思:

名稱:神力·薩塔拉斯

屬性:虛空之遺【完整·活躍】

狀態:不可使用【需要神話職階/需要傳奇之軀/需要信仰派系】

適配職業:牧師、刺客、術士

“打完收工!”

看到神力被完整剝離出來,布萊克長出了一口氣,將手裡安靜下來的黑暗帝國之刃上下拋了拋,又看了看祭臺周圍化作灰塵,隨風飄散的魔法材料。

他吹了個口哨,打算回去墓場,看看娜塔莉·塞林的情況。

不過就在海盜轉身躍入陰影的那一瞬,他聽到一個虛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薩拉塔斯悄悄的說:

“你榨乾了我,小弟弟,滿足了嗎?如果你喜歡這種粗暴的娛樂方式,我可以告訴你,哪裡還有同樣的力量可供你吞噬。

我們或許可以再找點人多的地方,收割點靈魂,我很樂意教你如何讓它們墮落。

你這個有秘密的小傢伙...

對了,你喜歡我叫你小主人嗎?”

面對這突然出現的聲音,海盜愣了一下,隨後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在這黑夜之中,他半是開玩笑,半是譏諷的說:

“哎呀哎呀,我這樣一個海盜,居然也有一顆少女心了。”

“你喜歡叫我什麼,就叫我什麼吧,我很隨和的,不會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和你爭吵,但你要做好準備哦,薩拉塔斯。

未來的某個時刻,一定要把自己洗的白白嫩嫩,讓我吃掉你的時候,心情能愉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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