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準時嘛!”黃雅嬌剛下車,就聽到了一個聲音,她扭過頭向路燈的方向望去。
“果然他還是站在那裡。”黃雅嬌直接朝那個人的方向走去,“說吧,找我來有什麼事?”
雅嬌把手放進口袋,眼睛瞟了一下路燈。
“人生就像路燈,只要能勇敢的綻放出光芒,即使微弱,也能照亮黑暗。”
黃雅嬌想起這一句話。
“你應該還記得五年前那個晚上我和你說過的話吧?”神秘人半靠在路燈下,擡起下巴,鼻子高高向上。
“我當然記得,你當時說會有人接近小夏,而且你說那個人叫做亞黑斯。”
這幾年來那個夜晚就像夢魅一樣纏着她,怎麼會不記得。
“我今晚找你出來談談。”那人轉過臉,眼睛閃過一絲冷峻的眼神。
黃雅嬌感受到了那絲冷峻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我想讓你幫一個忙。”
“你想讓我怎麼做?你不是說你愛小夏嗎?!你可以跟她講明一切,然後好好保護她呀。”
只要是能夠讓琉夏好的話,她做什麼都可以。只是她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在五年前,明明跟她說他是琉夏前世的丈夫,但爲什麼他不直接站出來,跟琉夏講明白,然後好好保護琉夏?
他和另外那個神秘人,到底誰講的纔是真的?或者兩個都在說謊?
“她現在完全記不起我了。前段時間我接近她的時候,她好像對我很反感,而且對我總是防備的樣子。”
“那是當然的啊!有誰會對一個陌生人很熱情的。”雅嬌白了一眼他,沒好氣地說。
他不僅行爲怪異,而且智商還很白癡的樣子。
“所以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可以拉近我們的距離,只要是你的朋友,我想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對我感到那麼反感,這樣,就可以作爲朋友的身份,出現在她眼前。”那人眼神充滿了誠懇。
黃雅嬌看着他那麼誠懇的態度,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相信了他的話。
她對那男子說:“好吧。小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希望她能夠得到幸福。”
小時候,黃雅嬌的父母就離異了,法院把她判給了媽媽,可是媽媽每天都不管她,每天都很晚纔回家,甚至有時候徹夜不歸。在學校,雅嬌又整天被其他的同學欺負,說她是沒人要的野孩子,說她媽媽是狐狸精,每天她就像一隻驚恐的小貓一樣,所以她變得越來越自閉。有一天,琉夏搬到了她家附近,在一個燦爛的午後,琉夏拉着她的手說:“你好,我叫蘇琉夏!”黃雅嬌看着琉夏燦爛的笑臉,是一種很溫暖的味道。
從那天開始,她的世界就不再黑暗,而讓琉夏的溫暖照得很亮很亮。黃雅嬌對琉夏的感情,更多的是姐妹之情,所以在她生命中,琉夏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希望琉夏能過得很幸福。
當初不是因爲琉夏的突然出現,還有蘇爸爸蘇媽媽把她當成女兒一樣看待對她好,黃雅嬌想象不到自己的世界會變成怎樣。
對於當初在她孤獨無助的時候突然出現的幸福,她很珍惜。
“我想作爲你的朋友身份,然後你把我介紹給琉夏,雖然我和她見過幾次面,但是,她不怎麼喜歡我,所以我希望能通過你這個好朋友來把我介紹給她認識,這樣,我相信她能對我有改觀,這樣熟悉得更快。”那人說出了他的想法。
“哦。好,按你說的去做,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的名字。”黃雅嬌對他的態度有了改變,她覺得他可以讓她去相信,因爲她相信一個執着的人。
聊了那麼久,黃雅嬌意識到她還沒認真看過眼前的男子, 此時她定定的看他,心中不由微微一怔:是一個帥哥。
“我叫洛琪天。”
說完,洛琪天徑直的從黃雅嬌身邊走過。
黃雅嬌轉過身,看着他慢慢消失在眼前。
經過了這麼多次的對話,黃雅嬌也習慣了他們的狂妄。
雅嬌正想走,突然感到一陣暈眩襲來,忙從包裡掏出一瓶藥,倒出了幾片吃了下去,過了一會她覺得好多了:“不知道我的身體還能堅持多久。”她悲傷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死亡並不可怕,只是有些事情還沒完成,所以,不能了無牽掛的走。
琉夏,我要讓你得到幸福我纔可以放心的走。
黃雅嬌剛回到家打開燈,就看到喝得醉醺醺的那個人躺在地上上,桌上一片狼藉。
她看了一眼因長年酗酒身材變得臃腫的那個人,像條章魚一樣橫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黃雅嬌像往常一樣面無表情的收拾好桌子。
這麼多年了,她已經麻木了,也習慣了。
從小到大,那個人就從沒給過她該擁有的母愛,也不會像其他孩子的父母一樣有溫暖的懷抱,從來沒有。回來的時候不是喝得酩酊大醉直接一睡不起,就是淚流滿面扯開嗓子用那句重複不變的話罵她:如果不是因爲你那個男人就不會離開我!有時候徹夜不歸,甚至有時候一個星期都見不着人。
但是到底是生她出來的人,即使那個人有多麼的不好,到底還是自己的媽媽。
看着那個人睡在冰冷的地上,黃雅嬌心裡不忍。她把那個人的手攬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力攙起那個人:“回房裡睡,地面冰冷。”吃力地把那個人慢慢扶進了房間。
黃雅嬌幫那個人蓋了張被子,她站在牀邊看着牀上熟睡的那個人的臉龐,竟發現原來在她的臉上,已經開始佈滿了那麼多的皺紋,顯得蒼老憔悴。
“何必這樣爲了那個拋棄我們的男人呢?”黃雅嬌悲情的看了一眼那個人,關上燈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