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本公主?”
努爾古麗把美麗的藍眼晴睜得比任何時候都大,沉思了一小會兒,說道,“總督大人認爲本公主會被刺殺?”
“爲什麼會只說刺殺呢?比如先奸後殺;比如剝皮把你製成一個皮偶;甚至把你千刀萬剮,削成一片一片地做烤肉也都是有可能的,現正……現在變態的人很多……”寶玉(燃小石)一邊從目瞪口呆的努爾古麗手中拿過馬鞭交給年土堯,然後把努爾古麗抱進小馬車裡,一邊繼續說道,“你我不用這麼繼續演戲了,多累啊。如果你猜不出來有人想保你,同時也有人想殺你,你就不會跑了。”
努爾古麗本來想掙脫寶玉(燃小石)的大熊抱,但是突然發現自己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自己引以爲豪的力量和技巧在這個竹竿一樣瘦的傢伙面前,好像這回不頂用了。
努爾古麗從來沒受到過這樣的羞辱和委屈,現在她才發現,原來這之前,別人只不過是哄你玩罷了。
到別人認真的時刻,自己啥都不是。
見這個嬌豔的小美人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說不盡的人見人憐,寶玉(燃小石)笑道:“你的武功學來是給人看的,俺們的武功學來是殺人的,所以有本質的區別……”
聽到這兒,努爾古麗的眼淚終於從眼眶裡奪眶滾落出來。
本來以爲自己是一個王者,結果卻是一個廢材,別人只不過把你當着過家家的小孩兒罷了。
“放下,還不放下,抱着……佔本公主便宜麼?”努爾古麗一邊說一邊把鼻涕眼淚糊了寶玉(燃小石)一身,並且把寶玉(燃小石)抓得緊緊的。
滿懷異香,還有一種特別的柔軟和溫暖,寶玉(燃小石)還真有些捨不得放下。
這個小女子全身都充滿了一種異域之美。
透過車簾子,聽到車裡的嚶嚶嗚嗚,年土堯趕緊勒住繮繩,讓小馬駒慢慢地往前走。
這怎麼得了喲。
剛離開兩個師孃才二十來天,就和這個大美女公主勾搭上了。
薛大師孃讓自己看着點兒師父,還說要獎勵自己每個月五萬兩銀子。
看來還是薛大師孃瞭解俺師父啊。
師父就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同時還惦記着案扳上的,也不怕貪多嚼不爛?
車逶迤到了縣衙門,不見人下來,也聽不見動靜。
年土堯只能乾等着。
要是破壞了師父的好事,摳門的師父是真扣錢,還是特別狠的那種。
這時候的車廂裡,寶玉(燃小石)和努爾古麗頭對頭趴在鋪開的一張大地圖上仔仔細細地察看,用筆寫字,不斷地“筆談”,商量着……
“土爾扈特人現在在這個位置,伏爾加河的中下游,他們現在一共有八十八萬人,你的情郎扈雲丹現在是他們未來的王,他現在有兩個側妃,但一直沒有立正妃,應該是一直在等你……不要用那種憤怒的眼神看俺……一個男人在外面五六年,熬得住麼?能像他那樣,就對得起你了……”
本來寶玉(燃小石)想說“女人更熬不住。”,覺得有些勾引的嫌疑,也就算了。
“你的意思是,我得橫跨數千裡, 去和扈雲丹相會?這就是你所謂的幫我?”努爾古麗寫完這句活,嘴一撇,又差一點兒哭了。
“別哭,別哭……本來就醜,再一哭,就更難看了。”
“你才醜,你才難看呢。好幾千裡,你讓我一個弱女子怎麼過去?”
“當然是由本督組織一個非常優秀的送親隊伍,安全把你送到扈雲丹手中。”
“你在拿我賭……”
“沒有拿你賭。”
“我總可以知道你到底想得到什麼吧?”
“不可以。不知道纔是最保險的。我並不敢保證在中途不會出現差錯,你有可能被抓被掠走……不知道目的,你想出賣俺們,也出費不了。”
“你還是在拿本公主賭。還是在利用本公主……”努爾古麗終於流出了眼淚。
“能有人利用,能被利用,多好哇……這個世界上,人就怕沒有利用價值。”
“你的想法好怪,但是好像很有道理……好,本公主接受,等春獵大會之後什麼時候動身?”
“就在春獵大會當天。”
兩人在車廂裡談了有將近一個時辰,趴着看地圖,筆談,把衣袍弄得皺皺巴巴的,等他們談完,走下馬車時當然衣冠不整了。
本來害羞的努爾古麗見院子裡都是人,帶着各種笑看着他們,反而不害羞了。
往後退了幾步,一把抱住寶玉(燃小石),在臉上狠狠地啃了幾口,然後嘻嘻一樂,這才趾高氣昂地走了,寶壓(燃小石)只能苦笑。
留下一地的噓聲和笑聲,好一個膽兒肥的女子!
走進縣衙的大廳,古先生(顧炎武)正跟那個一心想拜寶玉(燃小石)爲師的沙俄降兵安德烈學習俄語、德語和英語。
見寶玉(燃小石)滿面春風地進來,古先生(顧炎武)用最難懂的客家話說道:“看來是談妥了……小賈大人不說目的,老夫也不問,只是,帶着安德烈,是不是冒險了一點?”
“如果他有任何異動,先生就殺之。俺們在賭一個更大的挌局……俺不知道它會不會改變歷史和未來……但,俺們必須狠狠地賭一把……土爾扈特人在西部世界能否成功立足,就靠先生周全了。”
寶玉(燃小石)衝着古先生深深躹了一躬。
此次由古先生(顧炎武)帶隊,帶着安德烈橫穿整個歐亞大陸去尋找土爾扈特人,目的不僅僅只是護送努爾古麗公主,更主要的是幫助土爾扈特人在西部立足……實在不行,也要把幾個重要人物帶回來。
這是寶玉(燃小石)對西部的一次大布局。
一同前往的還有“天衛營”的四十多個弟兄和狙擊組的一半成員,一共是兩百三十人。
這個局布的很大,寶玉(燃小石)心裡充滿了期待。
蘇門老人在側廂房和達福商量後天的“春獵”大會。
見寶玉(燃小石)進來,趕緊行禮,“不知道是總督大人駕到,老漢該死!”
“蘇門老叔,其實你早就猜出俺是誰了,只是你老人家不想認罷了。你這招難得糊塗、假癡不癲整得好啊,本侯就是想以漠河縣令的身份參加這次春獵大會。俺要把它辦成一個團結的大會,和諧的大會,勝利的大會,非常特別的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