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現在,寶玉(燃小石)武功精進了不少,仍然看不透大師兄陳近南。
這個傢伙就是妖孽中的妖孽!
所有人都認爲寶玉(燃小石)把自己身邊所有高手都調了出去,一個未留,其實大師兄陳近南和整個天地會纔是他的最大依靠。
他這個天地會“紅花十三幺”可不是白給的。
“哈哈哈……俺……我終於找到你們了啊,真的好想你們,想得我日日夜夜都睡不着覺……”
“歡迎歸隊……”陳近南轉過身去對着玉影夫人和鬼影手說道,“我,就是你們做夢都想抓捕的天地會小魔頭,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陳近南!”
平生不見陳近南,便做英雄也妄然。
這就是最近聲名鵲起的“小魔頭”陳近南?
怎麼是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漢子?
不是一個少年英雄麼?
什麼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首先在臉上就做了大文章,雖然化妝術仍然有待改進,但寶玉(燃小石)相信,幾乎沒有會認出大師兄的本體。
看來這傢伙也學得非常不老實了。
能在河南一帶一個人單挑一個營三千人的小魔頭,說的就是他。
唱着李白的《俠客行》: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爲輕。
……
“小魔頭”猶入無人之境,在三千精兵當中殺了個十進十出。
當然,派去的大內高手早被他殺怕了,提起“小魔頭”陳近南,就膽戰心驚。
“原來天地會也在打這批糧食的主意,跑到車行當內應的小六子也是天地會的高手……難怪武功這麼高強……看起來歲數不大,就這麼厲害,等他長大了肯定是咱們大清的勁敵……此人應當立馬除掉……”
寶玉(燃小石)扮成“小六子”要的就是被“誤會”的效果。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玉影夫人居然動了絕殺之心。
“陳近南,你是天地會的英雄,可否願意和我單獨一戰?”玉影夫人站出來高喊道。
陳近南樂了。
“你以爲我傻啊?現在你們在我的隊伍重重包圍之下,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們就會被亂槍打死……跟你決鬥?萬一我輸了,豈不有損我百戰百勝小魔頭的名聲?”
陳近南把腦袋晃動得跟撥浪鼓似的,最近他在跟小師弟寶玉(燃小石)學怎麼耍無賴。
這方面,他審時度勢,學了個十足十。
他跟寶玉(燃小石)就沒學什麼好。
不過呢,從另一方面來說,只要勝利了,什麼“無賴”都不是無賴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只有勝利者才能稱英雄,其他的都是“狗熊”。
寶玉(燃小石)和大師兄陳近南相視一笑,心有慼慼焉。
正在這個時候,寶玉(燃小石)的心莫名其妙痙攣了一下。
寶玉(燃小石)暗叫一聲“不好!”,只見寒光一閃,有暗器襲來,已經來不及躲閃了。
正當這時候,近在身旁的大師兄陳迎南一把抱住寶玉(燃小石),用後背擋住了暗器。
大師兄陳近南一口鮮血就噴在了寶玉(燃小石)的脖子上。
“是玉影針!接槍!殺人!”
玉影夫人最強的殺招就是“玉影針”。
大師兄陳近南從來沒有這麼惱火過,也許是自己還不夠“無賴”,還不夠“卑鄙”,沒有在第一時間開槍殺人。
死人就沒危險了!
大師兄的雙槍第一時間交在了寶玉(燃小石)手上,寶玉的眼睛一下子血紅。
雙槍在他手中如閃電的靈蛇,不斷噴射出子彈,與此同時大師兄陳近南帶來的槍隊也是第一時間跟着開槍。
在現代化的武器面前,一切顯得徒勞。
玉影夫人、鬼影和其他三十多名大內高手不管怎樣騰挪躲閃,最後都被射成了篩子,鮮血染紅了整個小廣場。
寶玉(燃小石)整整開了一百二十槍,打光了所有的十個彈匣的子彈。
清理完危險,扔下雙槍,第一時間撕開大師兄的後背,看到兩排十二顆如大頭針粗的銀針齊齊整整釘在後背的脊椎兩旁。
好強的內勁,居然以這小小的銀針便讓功力深厚的大師兄口吐鮮血。
“寶玉,我的小師弟……就憑我救你一命,以後我提啥條件,你都得答應我……”
“好,什麼條件俺都答應你。”
“一定?”
“必須的。”
“好。”
說完,大師兄就暈了過去。
看着大師兄心滿意足的笑容,寶玉(燃小石)感覺特麼怪怪的。
戰場第一時間被清理,前面大原上,天地會的兄弟們已經把對方來接應糧食的隊伍清理完畢,在屍體上打上天地會獨有的標誌。
這就代表着爲了這批糧食,兩撥人起了生死衝突,天地會的人把人給滅了。
“寶黛妙車行”的人也被打暈,糧食只被劫走了一半。
剩下的糧食上面赫然放着“反清復明”的大標語。
這樣的戰鬥在三十多個關口打響。
無一例外,都以小皇帝的人失敗而告終。
除了“一線天”這一仗動用了新式武器之外,其它的戰場都是天地會兄弟們用冷兵器,用鮮血打勝的。
寶玉(燃小石)同時也對天地會的驚天實力有了一個詳細的瞭解。
這樣的實力,就算是平推整個大清,也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如果這就是真實歷史中天地會的實力,爲什麼屢屢反清未能取得成功呢?
真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在短短十幾天內,大內高手以及小皇帝抽調的地方官府各路高手損失過半,明面上是遇到了天地會反賊的襲擊,但是彼此都心知肚明: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在東北總督管轄範圍內,糧食運輸出了問題,還出現了最大的一羣“匪徒”,小賈大人在職難逃,小皇帝的斥責聖旨下來了。
從一等侯降爲三等候,着罰俸祿兩年。
懲罰就這麼輕。
在大廳接完聖旨走回後院的書房,寶黛妙三人正等着她呢。
妙玉說道:“糧戰果然不在糧戰本身……小皇帝這次受到如此重創,卻表現得如此平靜,恐怕新的浪潮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