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於文開學後來的次數頻繁了,有意無意的來找方彥,方彥從開學就沒見到過人影,高於文就順勢把東西都交給了寧清,班級裡頭議論紛紛,何傑見寧清不願搭理,偶爾會過去跟高於文說幾句,一來二去就也算熟了。

高於文來等她放學,他單揹着書包等在走廊上,下課後,有幾個女生趴在門外偷看,何傑麻利的收拾東西背起書包就往高於文地方走過去,期間還給林雙雙發了求救短信,他肌肉分明的手臂自然的搭在他肩上“走吧”

“去哪裡? 我等她呢”高於文原地不動

林雙雙收到兩個字“救命”,立馬收拾東西往寧清這邊趕,一看何傑和高於文摟在一起,還嘀嘀咕咕說着什麼,有點糊眼,還有種被綠的感覺。

“大雙”

寧清喊了一聲,回過神的林雙雙大步走進教室,一步三回頭

“別看了”..

“啊?他倆咋回事” 她小聲“何傑在幫我”看着寧清一臉像便秘一樣苦不堪言的臉, 立刻懂了。

“你..他!!!”她連忙做一個噓的手勢…“不是吧,那個初二的神秘女生是你啊”

寧清啊,寧清,你瞞的我好苦啊!“那,何傑爲什麼幫我”他應該遠離她纔是。

“因爲我啊”林雙雙笑的花枝亂顫,一臉不可告人的模樣。

林雙雙思緒飄回補習班結束的前個禮拜。

林雙雙肚子餓,想去操場的小賣部買吃的,就看到兩個高大的男生在操場哪裡鬥毆,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面,嚇得趕緊躲到了旁邊,好長一會不敢伸頭望,一隻小眼仔細的看才發現是她認識的,方彥的身材和何傑相差無幾,只是比他瘦點,何傑脖前的扣子勒緊喉嚨,嘴角有塊淤青滲出點點血,她看不出平時不言不語的方彥竟然有這樣的殘忍力道。

學校霸王果然是霸王,下一秒,何傑灰頭土臉的滾在一旁,然後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想繼續衝過去,方彥縱身就給了何傑小腹一腳,他又滾在一旁,冷汗因爲疼痛滲出,捲縮在一旁“住手,別打了”林雙雙揪着心看着何傑,終於忍不住衝出去護在前面。

“你們別打了,有什麼好好說不行嗎??”兩隻小爪子不停地檢查着何傑的傷勢,明明都只是小孩,怎麼下手那麼狠。方彥臉色陰沉,兩眼布上猙獰的紅血絲,何傑在地上捂着小腹,努力支撐起來,顫顫巍巍吐出幾個字“方彥,你就這麼擔心別人搶走寧清?”

“…”方彥的雙手因爲努力剋制而被指甲掐出血痕,他不看地上的人,像是憋了很長的氣,一下子坐到草地上,林雙雙不敢走到方彥地方給他遞紙巾,抽出兩張後,剩下的一包直接從旁邊小心的扔了過去,何傑由着林雙雙攙扶站起身,他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然後一瘸一瘸走到方彥旁邊,伸手。方彥瞄了一眼,沒吭聲

“怎麼,嫌棄我髒啊?我就不應該找你說寧清的事”

不說後面一句還好,還來不及反應“咚”何傑的背部和草地來了個親密接觸“啊”

“閉嘴”他的手肘撐在他下巴,半身躺壓在何傑身上“噗”

靈機一動“方彥,寧清來了!” 林雙雙急的大吼一聲,一邊打轉看周圍有沒有可以拿來把方彥打暈的東西,脖子上的力度明顯輕了,他趁他轉移注意力,何傑立刻反手用盡全力反身壓住他,衝他吼道“不打了!我不打了!我也不說了!!!你大爺的!!”

“我是看出來了,寧清就跟他命一樣”何傑扯扯嘴角的疼痛,一邊自言自語的說

“你們爲什麼會打起來”林雙雙蹲下瞅了瞅那個暴力狂“可能我上次給寧清一袋零食的時候…斯…”他像泄了氣的皮球,兩眼疲憊的望着藍天,幾片薄薄的白雲,隨風緩緩浮游着。

“啊,怎麼那麼像是?吃醋了?”林雙雙擠眉弄眼

“方彥,別發瘋了,我對寧清,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林雙雙瞪大眼睛,原來是這樣啊。

東方泛起魚肚似的淡白色,這句話輕飄飄的鑽進耳朵裡,又鑽進心裡。她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

“..咕嚕嚕”只是,她肚子很不應景的咕嚕聲肆意。

“噗”他推開上面壓着的人,拍打身上沾染的雜草,方彥拍拍何傑的肩。

他早就知道林雙雙在那邊偷看。

寧清不愛吃零食,何傑給的大多都會進到林雙雙的肚子裡,何傑別看男孩兒大咧,心思其實沉着呢,包括那天運動會的事。

可是很糟糕,他差點沒忍住。

思緒回到現在。

像這樣的情況,要是要被高於文乘機下手,方彥那個烈性,回來還不得把高於文打殘了。

何傑和林雙雙兩人夾在當中,寧清纔沒有單獨和高於文一起走,寧清慶幸。

H市正舉辦一場五屆魔方比賽,當地媒體都在臺下等着激動人心的一刻。

摁下計時器,比賽開始,

臺上幾個高矮不一的少年選手正操控着手裡的魔方。

一位戴着黑色面具的少年率先復原後將魔方放置於桌面,計時暫停。

——————4.587秒

瞬息,舞臺席下爆發熱烈的掌聲。

今天這位“神秘人”又再一次奪得h市魔方冠軍

節目主持人說:“這位“神秘人”已經奪得本市第3次冠軍,這真是難以置信。

他說未多言,而是深深鞠躬。

很多媒體都在探究這位神秘人,可是方彥的保密工作太好,幾乎沒有人發現。

C市的期中考試漸進。

寧清退步了,卡在第十名,老師找她談話,回家還被丁依苗一頓數落,讓她少出去玩,以後多跟高於文走動走動,畢竟是全校第一。

如果要是被她知道寧清跟方彥混在一起,恐怕家裡要鬧翻天,寧清閉口不提,只是說最近學習累了,她會努力的。

到冬季,衣服裹得厚實,期末考試那天,方彥的出現讓人又驚訝一把。

他從倒數一下子躍升到年級第八,學校的八卦不斷,各種風言風語。

這位神龍不見尾的方同學真是出人意料,爲了他,女生分成了兩派,一派是支持方彥,另一派是詆譭方彥。

沒有人知道消失的那段時間裡,他幹嘛去了。

名次剛宣佈完畢,副校長叫人把方彥的排名劃掉了,成天惹事生端的人怎麼可能上的了排行榜….

第二天,他被叫到辦公室。

禿頭很無奈的發放方彥同學再一次的處分。

拿着單子,他回到教室,懶散坐到位子上,寧清轉身面對他,奪走他手上的通知。她欲言又止,臉憋得像塊紅布,嘴張了一下,也沒有說出來。

“沒事”他露出一絲笑,想讓她不要太在意這些。

捏了捏手中的通知,拉住他的手,想身往外走。

處分似乎是家常便飯,他壓根沒什麼興趣,相比較,他們第一次的肢體接觸更讓他心不在焉,

手心汗來,他鬆開也不是,緊握也不是,任由着她帶走。

方彥覺得他此時好像只鐵殼的暖水瓶,外表冷,內裡卻滾燙。

“報告”

“進來”

“老師,我能證明方彥沒有作弊,這次的考試他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她的嗓門溫潤且堅定,“寧清,老師知道,你愛護班級同學,是個好學生,但是作弊是他自己親口承認的……”

寧清轉頭怒視着方彥,她真的很生氣,爲什麼不辯解,還要像上次一樣再留級嗎?“老師,爲什麼不給他次證明清白的機會”

“這個老師做不了主啊..方彥已經被記過幾次了,不是老師不想幫……”

還不等他說完寧清鞠了一個躬“謝謝老師!”

她急的哽咽,似乎快哭了,緊抿着嘴脣不斷的吞嚥,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覺得委屈,爲他的不辯解感到憋屈,爲老師的不理解憋屈!

來到副校長室門口,得到應允之後,方彥怎麼拉都不進去,她只好自己推門進去,他正在打電話“我校一直在這個領域上有不錯的學子…啊…對對對,您說的對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條紋西服在他寬胖的身上變得窄小,手握這大哥大對那頭的人誇誇其談,寧清想到兩個字,油膩。

很久,掛了電話。

“你有什麼事嗎?” “副校長“寧清鞠躬

”我是初二1班的寧清”。“聽說過你,學習成績不錯,要一直保持啊”

“副校長,我想請求您撤銷方彥兩次的處分”小姑娘眼神篤定,澄澈無暇,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卻沒有同齡人的稚氣。他先是一驚,後笑了一聲,“學校有學校的規定,方彥同學已經不止一次兩次,這是….”

“我可以保證他沒有作弊!”副校長一手拿着會議表,不時的敷衍幾聲,學習成績好,但情竇初開的太早。

“我們學校我不允許出現害羣之馬…”

“請副校長和我們班班主任一起監考”年齡不大,口氣不小,他皺眉思索了下“這樣吧,機會可以給,我這裡有幾份省級初二重點考卷,等下我會交給教導主任,這是特別給他安排的機會,如果通過測試,我就撤銷處分,小姑娘,希望你做的決定是正確的”

“恩!謝謝副校長”她一展笑顏,好像綻開的蘭花。

………

臨時考試安排在下午,教導主任站在講臺上,教室裡只有一張桌子,方彥拿了只水筆就走進去了,禿頭批完作業才趕過去,一個下午,寧清在教室裡都心神不寧,重點學校發放的試卷和他們考的內容大相近庭,嚴格來說,語文、數學、英語、科學物理、社會歷史,這幾門必考的題一下子全做完,換作她沒有一兩天是完不成的,副校長就是在刁難他…而且感覺方彥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鈴聲響了又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