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裡原本只有一條泥土小路,但經過剷車、挖掘機、伐木機的共同努力,變成了一條5米寬的大道。闌
這條路本來是要一直沿着上山的緩坡修到這處鶴立山林的矮山上的,但原定計劃晚上抵達山腰平地的施工隊遇上了意外。
一羣穿着T恤,留着黑色長髮的印第安人從山林裡衝了出來,用大量的印第安人的語言加上少量的英文,對他們進行了阻攔。
建築隊的頭目比伯上去和這些人理論,他想着自己合法合規接了官方訂單來這裡,只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忽悠這些不太聰明的印第安土着老去找官方要賠償,就能繼續上山工作。
沒想到這事兒比他預想中的要棘手,交談沒兩句,一個激動的老人聽完年輕人的翻譯,一把就將比伯拿出來展示的公文搶過來撕了個粉碎。
他們差點和這羣土着打起來,有幾個老夥計都從工程車駕駛位旁抽出雙管獵槍了。
比伯怕事情鬧大了更耽誤事,也怕隊伍裡跟自己混了那麼久的兄弟們因爲這事進去,好說歹說才勸住了他們,繼續和這些印第安土着理論,只是言語不像剛開始那麼好。
畢竟這個時期幹工程的,不管是拳頭還是火力都不輸小型黑幫,他們動起手來可也不會手軟。闌
真耽誤了他們掙錢,到時候把這攔路的幾十號土着打死埋進水泥裡都不會皺一下眉頭,除非這些印第安土着家裡有女人小孩,這樣的話就比較不好辦。
“我們都是有政府允許的,趕緊帶着你們所有人離開這裡,要是耽誤了我們掙錢,我的兄弟們手裡的傢伙可不會客氣!”
進入現代後的世界交流密切,就算是隱居的印第安人裡也是有在城市裡讀過書的,即便沒什麼文化,至少還認識那一柄柄獵槍。
印第安人裡的年輕人知道槍械的厲害,他也很是猶豫地看向身邊激動的長老,用印第安人的話語說道:“長老,他們說如果我們不讓開,就要動手把我們趕走。要不,我們還是……”
“滾!讓他們滾出這裡!”
沒等小年輕把話說完,臉上全是皺紋的印第安長老就揮舞着乾瘦的拳頭對肥胖壯實的比伯大喊大叫。
“這裡是我們世世代代守護的土地,只有這裡你們不能踐踏!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神的怒火會讓大地燃燒!
!”闌
四周圍跟來的多數中年印第安人一同用印第安人的語言,對着比伯的工程隊衆人不斷怒罵,比伯他們雖然聽不懂,但也知道這這些印第安人是在罵人。
“法克!”
比伯摘下安全頭盔撓了撓頭皮,經常食用高熱量食品而發福的臉和脖子都因爲憋屈而發紅發綠。
這些人堵在這裡,他們的施工隊上不去,工錢都有可能丟,就算福利變好了,美利堅還是那個美利堅,不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工作,不僅沒有錢,還得倒賠一大筆的違約金。
這個施工隊可不全是他的,隊伍裡的兄弟們都有股份,分錢也是一塊分。
現在的這個問題他一個人可能搞不定,當即比伯就想要放棄文明解決,看了眼印第安人土着那三十多號人,最後再對着會說英文的小子問道:“我最後再說一次,你們如果不讓開,我們就要動手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特意按下了無線電,讓自己的話傳給後面坐在車上等待的所有兄弟們聽。闌
後車的一衆工友聽到這番話後,紛紛回到車上取出獵槍或者是栓動步槍,交火不大可能,但也得用來防冷箭。
印第安人如果先動手,他們就有理由還擊。
這副劍拔弩張的狀態真的把去過大城市的印第安年輕人給嚇壞了,他可沒那麼大勇氣站在平均身高一米七,平均體重180斤的紅脖子們面前攔車。
他伸手去拽倔強的長老,語氣急促,勸說長老離開。
可這終究是徒勞,長老並沒有離開,反而是想要衝上去,用左手的棍子狠狠抽打比伯的胖臉,年輕人面色大變地區阻攔。
差點打到鼻頭的棍子讓比伯連連後退,扶正重新戴上有些歪斜的安全帽,表情難看到了極點,“該死的土着!”
這下子,完全是不用談了,用手指對在這些死都不肯退後的印第安人重重地點了幾下,他回頭爬上了剷車。闌
拍拍駕駛位上早就不耐煩的工友,說道:“開車!我看他們敢不敢攔!”
急着掙錢的工友也沒猶豫,啓動剷車開始向前。
隨着工程車輛的再次前進,印第安人們叫聲更大了,嘰裡呱啦的紅脖子們也聽不懂,就覺得像是他們像一羣亂叫的猴子。
剷車一點點逼近印第安長老和擋在前面的印第安人,這些印第安人也沒有傻愣愣地待在原地被撞,他們直接抓起木棍和石頭,跳上剷鬥伸長了手臂勐砸剷車的駕駛窗。
彭彭彭!
冬!
傻眼的比伯安全頭盔被石頭給砸了一下,接着石頭接二連三的砸在身上,疼得他嗷嗷直叫。闌
怒火充斥心頭,比伯用胳膊肘擋住臉頰,對着對講機大吼道:“兄弟們,把這些狗孃養的東西打一頓綁起來,別下太重的手,耽誤賺錢!”
這下子,車隊停了下來,兩百多號紅脖子壯漢帶着麻袋和繩索,衝向了僅有三十多個印第安人。
印第安小年輕怕捱打丟下人走了,剩下的印第安人不但不害怕,反而是氣沖沖地迎了上去,還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刀具。
兩邊一打起來,呼啦嘩啦亂糟糟一團,不少紅脖子看不清場景,身體被小刀劃拉開了不少口子,鮮血咕咕往下流。
最後這場工地大戰以紅脖子十多人輕傷,印第安土着全部被綁結束。
“媽惹法克!”混戰中,比伯也被敲了一棍子,他摘下頭盔看去,堅固的安全頭盔上都裂開了一道口子,這些印第安人是真的就是奔着殺人去的!
不少的兄弟也被刀子劃傷或者是捅中,幸好他們都是工地打架的好手,加上人多幫襯纔沒人重傷,但受傷的兄弟們也幹不了太重的活了,總體來說,這次衝突還是耽誤了工期。闌
“受傷的兄弟上車,繼續上山!”
車隊開始順着小路上山,那些具有幾十年樹齡的樹木被無情砍伐推倒。
被丟在路邊的印第安人們還在怒罵着入侵者,手腳被捆起來之後,他們除了罵人之外什麼也做不到。
紅脖子們也聽不懂這些印第安人在說什麼,罵得越兇,他們反而越樂,無情地嘲笑着這些不自量力的印第安人。
車隊很快就抵達了預定位置,他們更兇勐地砍伐樹木,這些木頭他們可以轉賣給木材加工廠,賣掉的木頭收益的60%會用來抵掉一部分工程隊的工錢,另外的40%屬於工程隊的額外收入。
頭目比伯老早就聯繫上附近木材加工廠,等木頭堆在一起之後,卡車會來將這些木材運走,立即就能拿到一部分工程款,還有外快,這也就是爲什麼他一定要完成這一個工程項目的原因之一。
整片山林的木頭可是能賣不少錢的,和木材廠的老闆擡擡價,說不定還能拿到更多的錢,扣下來一部分那些監管部門肯定不知道,又是一筆收入!闌
兩百多號人登上山頂,在較爲平緩的地勢上安營紮寨,大幾十號人拿着電鋸和斧頭去伐木,比伯帶着技術員到山林裡附近地形勘測,確認那些地方是可以用來丟垃圾的。
這座矮山只是緩坡之上一塊比較大的平地,因爲比周圍突出,而且平地附近還有一個湖泊,所以才被選爲貨運中轉站。
日後這裡會建立一個小鎮,專門負責美利堅內部運輸的休息補給點。
比伯帶人在附近找着找着,順着印第安人踩出來的小路,他們見到了一間木屋……
“這是什麼?印第安人的破屋子?就是爲了這個?”
“裡面有人嗎?”
“誰家屋子這麼破啊!”闌
“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印第安人的寶藏?”
“不會吧?”
勘探的幾個工友看着這棟頗有年代感的木頭房子,覺得十分怪異,三言兩語之間給出了一個離譜但又有着微弱可能性的猜測。
那些印第安人不會就是正在阻止他們進入這間木屋吧?
就連比伯也心癢癢的,想要知道這間木屋裡有什麼。
掂量了一下帶出來的獵槍,勇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招呼道:“走,去看看。”
木屋雖然外表破舊,木板龜裂,門窗緊閉,但爲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用力敲響了木門。闌
鼕鼕…彭!
才敲了兩下木門就轟然倒塌,揚起的塵土湖了他們一臉。
“咳咳咳……我就說這破屋子沒有人!”
“呃,別說了,快看裡面!”
屋子裡雖然沒有人,但屋子裡有非常古老和原始的油燈,細小的燈芯亮起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木屋一隅。
整齊排列的頭蓋骨空洞的眼眶正對着倒下的木門,頭骨之間似乎有樹脂黏合,沒有因爲木門砸地的震動倒塌。
幾人被裡面滿滿當當壘砌而成的人頭骨給嚇壞了,轉身尖叫着跑回工地。闌
不久之後,大幾十號人來到木屋這裡,然後纔有勇氣走進木屋。
進入木屋之後,滿牆被擺出各種造型的骨架更是駭人,他們沒敢破壞現場,全部都退了出去,對着那些印第安人破口大罵。
雖然他們打架鬥毆,惡意商業競爭,但還不至於殘忍到要殺了人,還將屍體的骨骼擺放成奇奇怪怪的模樣祭祀!
比伯等人很快來到緩坡,想要找到那被丟下的印第安人,但等他們回到緩坡時,原地只剩下被解開的繩子,人全跑光了。
無奈,工程隊也只好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這個山溝溝來處理這件事情,他們繼續工作。
工程隊早上上山後,一直幹到了晚上,他們這裡沒有什麼娛樂,一羣大男人晚上也就是吃點烤肉,喝喝小酒,吹吹牛逼,或者聽下電臺。
那些印第安人的事情,在一天忙碌的疲憊中也沒人再提及。闌
工友在搭好的帳篷之間抓取食物,或是去湖邊洗去一天的疲憊。
吃飽喝足之後大部分人都去休息了,但仍然有少部分人醒着守夜,因爲他們要防止那些印第安人夜襲營地。
逃走的印第安人也確實想過要襲擊營地,只是率先逃跑的小年輕回到部落之後勸動了女人和孩子,還有族裡的大長老。
最後他們沒有直接和白人拼近戰,而是啓用了古老的儀式!
呼啦啦!
墳包被挖開,沾滿泥土的殭屍從穢土中站起,一個接着一個,平地爬出了足足六百具殭屍,有大有小,甚至有些連人都不是。
印第安長老們躲在樹上,遠遠地扔出石頭,引導這些不受控制的殭屍往施工隊營地方向移動,速度很慢。闌
腐爛的外觀和不死的特性,在曾經的蠻夷入侵戰爭中,在當地殺出了赫赫威名,嚇得入侵者不敢來犯。
長老們小時候都見過這些白皮豬被殭屍啃咬砍殺至狼狽而逃的樣子,時隔多年封印的殭屍再次出土,他們相信這次殭屍依然能夠將這些入侵者趕出聖地。
藉助夜色,一大波殭屍晃晃悠悠地朝施工隊的營地走去。
營地裡有燈光,但不多,更多的是用就地取材的木頭點燃的火堆。
三四個人圍在不同方向的8個火堆旁邊,百無聊賴地東拉西扯,他們的手邊都放着還有各自帶的獵槍或者是老式的栓動步槍。
就算手邊沒有槍的,腰間也一定彆着左輪。
“其實前幾天我妻子電話告訴我,她給我生下了一個兒子……幹完這一單我得回去看看。”闌
“沃特?你不是已經快兩年沒回家了嗎,哪裡來的兒子?”
“所以我纔要回去看看。”
“不,強尼,不要做傻事,做完這一單還是跟兄弟們一起去拉斯維加斯看脫衣舞吧,我們有錢了!犯不着爲了那個賤女人進監獄!”
“等等,好像有聲音……”
靠近東側的火堆幾人正在閒聊,忽然就聽到了漆黑的樹林裡傳來了或輕或重的大量腳步聲。
爲了防止印第安人襲擊,他們營地都是儘量往裡縮成一個圓形,外圍都是機器,移動廁所就在他們旁邊,所以樹林裡的東西不可能是他們自己人。
聽動靜慢悠悠的,也不像是什麼野獸。闌
“拿手電照照看。”
三人中年紀最大的絡腮鬍大漢微擡下巴,抓起了手邊的獵槍。
左側的黃帽子點點頭,提起手邊的探照燈指向動靜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