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的自述:
我是華姐,張好的經紀人,今年已經三十有半,算的上是一個大齡女青年,主要的是現在還沒有結婚生孩子。這個結婚生孩子這個事情對女性的要求更加的高,在三十五歲之後就可以稱作是高齡孕婦了,而若是年齡再大一點,我可能連生孩子的權力都沒有了。
感情生活不好,那事業上就一定要好,但是我這個人還真的不好,也沒有掙到太多的錢,也沒有地位。
每次談到的項目都是在酒桌上拼命喝出來的,當然那種潛規則也遇到過,反抗過,最後還是向現實低頭了,主要是需要錢,沒有辦法。
前幾年,我和張好遇上了那時候我們都沒有名氣,兩個人搭上只是因爲沒有人選我們。但是我們兩個竟然闖出了名氣,一炮而紅,有名氣了,錢也就過來了。
但是感情這種事還是沒有,因爲太忙了。張好面對的是鏡頭和粉絲,我面對的是供應商,金主爸爸,他說累,我也累啊。掙錢一旦掙到了一點,是根本不會收手的,何況我們身上都還有鉅額的合約,想走都走不了。
說真的,老闆真不是個玩意。張好被壓榨,我們這些人都被他壓榨。他掙到的錢都去養了婚外的那些東西,有的時候,我真想整死他。
張好說他不想幹了,我也不想幹了,整天和那些人說的話,我都快會背了,就那幾個都不用換。張好說這些東西都是三無產品近來出事就是個大麻煩,我也知道,但是沒有辦法拒絕,首先老闆那邊不能拒絕,其次就是平臺那邊都不好弄,還有就是那些資本。我們這些小蝦米能說什麼你呢。我們只是出賣靈魂的那些知本家手裡的提線木偶,隨隨便便都能把我們換下去,再扶植上來一個。
在良心的壓力下,我也有點抑鬱了。其實張好也有抑鬱的,但是他不想看醫生,他說只要他不看醫生,他就能覺得自己是健康的,所以有的藥我會拿一點出來給他吃,我們總要活着的。
聽說張好家裡還挺有錢的,只是不想繼承家業,出來打拼的,結果在他出來的那年,家裡面給他添了一對弟弟妹妹,他現在是有家都不會回了。想不通他一個少爺還要出來跟我們這些窮人一起,最後還被資本家壓榨,本來他應該是壓榨人的。、
我的情況比張好好一點,家裡只有我一個孩子,還沒有多少錢,只能拼命的工作,沒辦法啊,家裡需要錢的。
等我掙的錢了,家裡又逼着我結婚,我想我哪裡還能結婚啊。常年的工作喝酒已經把身體給搞垮了,現在事業是正在上升期,我放不下,再說了,回到家裡,見一見父母介紹的男人,我們兩個人的三觀之類的完全的不一樣,根本談不到一塊去,真的很痛苦。
如果男人長到四十,有錢的話,肯定能找到好的女人結婚,還能生孩子,但是我的話,基本上就沒有人過問了,這個社會不用說就是對女性這樣,這也是我們身體對我們的限制啊。
只有女性能生孩子,那就根本不能做到平等。
日子過的還行,每天工作,談合作,之後去酒吧開心。
但是我沒想到張好竟然不想幹了,我看着這些違約金和自己的餘額,心裡想着一定要把人給攔下來。
還好,胳膊擰不過大腿,張好沒能成功。
但是張好說他要休息,我想這休息就休息吧,就是生產小組的驢也不能像我們一樣。
他跟我借阿普唑侖的時候,我沒感到意外,因爲現在我基本上是靠吃這個睡覺的。都能理解。
但是他竟然說要換經紀人,要換了我。我們一起工作到現在,從他岌岌無名的時候,我們一起走過來,到現在他紅到一線,月入百萬,他要換了我。我受不了,就每天去他家裡2找她。
一連幾天,他不願意見我。算了不見就不見了吧,我還能自己開心的玩幾天趕緊把手裡的這些資金洗白了吧。
等張好在上班的時候拿着他的黑料去找他,管他還有沒有什麼彼得經紀人,我只要錢就行了。當個廢物,有錢的,這就是我一直想的事情。
但是沒想到,張好竟然死了,屍體還張毛了。
呵,他以前還有點潔癖,最後這樣,也是夠諷刺的。
我搞不懂,這事情和警察還有什麼關係,張好這樣死的,就死了啊,爲什麼還要去查公司,吃撐了吧。
好了,最後我還是沒有多少錢,工作沒了,愛情沒能擁有,一夜回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
張好,呵。
那些年的痛苦掙扎都沒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