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歲月留聲(二)

好學生顧叢珈坐在臨近窗口的第一排位置,教臺前教數學的老師正努力的講解着幾何圖形,窗外操場上高二年級的學生正上着體育課,這昏昏欲睡的下午時光裡,隔壁桌的那個叫做安非的男生正仰起頭專注的望着黑板,這個男孩有着好看的側面輪廓。

顧叢珈低下頭來一邊聽着老師的講解一邊在書上不停的寫寫劃劃。這是她從小到大養成的不良習慣,別人的教科書總是保持的整齊乾淨,偏偏她的不是,她總愛在每頁紙張的右下角畫上各種各樣的圖案,有時候是一簇漂亮的花朵,有時候是一團很抽象的線條,也有時候是某個卡通的人物,不一而足,畫完以後總愛在空白的地方寫上些莫名奇妙的話,比若說:紅螞蟻問綠螞蟻吃飯了沒有,綠螞蟻說她肚子不餓,等等等等。

這樣的顧叢珈看在別人眼裡卻是實打實的好學生。也難怪別人對她的不瞭解,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孤單的來去的她,身邊從來沒有一個要好的朋友,有些人看着跟你好,可是卻不是真心的待你,她成績好,長的太過漂亮乖巧,平庸的女孩子見了望而卻步,同類的女孩子見了難免羨慕嫉妒恨,儘管表面上和和美美的,私底下的交往卻是少的可憐,這點在以往班級聚會活動時就很好的體現出來。

平淡如顧叢珈卻從來不介意這些,她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一個人輕鬆自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就應該是一個人。

中午的時候那位叫高意茹的女同學邀請她一起去吃飯,她也欣然前往,她很感激她,要不是由她帶着她還真有點不知所措,畢竟第一次走在高中的校園裡,那麼多的學生從四面八方的涌來,誰也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三三兩兩的成羣結對,她很高興有了高意茹這麼一位爽朗大方,能說會道的同學,要不是對方先開口,她想她是沒有機會跟她並肩走在校園裡面的。

吃過中飯,又被邀請到她們宿舍小坐了一會,便藉口回到了教室,她的家離學校只有6站遠,儘管心裡清楚住校比較合適,可是想到年邁的外婆將獨自一個人留在空空的屋子裡,她便不忍心離開。

因爲是第一天正式開課,每位來上課的老師或許都還沉浸在假期的放鬆狀態裡,竟都沒有出現拖課的現象。

顧叢珈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課桌,實在覺得這第一天的課業輕鬆的可以,開學那段時間她得的重感冒居然轉變爲肺炎,不得已住了幾天醫院,等出院的時候新生集訓已經開始了,想着反正都已經錯過了,乾脆就在家好好的休息幾天,想來對於新生訓練這樣的集體活動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

剛想着回家,臨座的安非就開口了“你這是要準備回家了嗎,我想出去買本書,我跟你一起走吧。”

班級裡的大部分人已經回去,剩下三三兩兩的幾個還在那裡看着書,隔着三個座位的高意茹衝她點頭一笑,安非已經等着跟她一起走。

“你怎麼不跟他們一起去。”她指的是陳浚浚李博凡他們幾個,早聽到他們幾個在那裡唧哩呱拉討論着下課後一起去打球。

“今天不去了,這幾天天天打球都累死了,關島說你前段時間病了,你得了什麼病啊?”

兩個人並肩走在校園裡,邊走邊聊。顧叢珈一看到安非就覺得他很高,這會兒兩個人挨的近了,才發現竟足足高出半個頭,安非有180吧,顧叢珈覺得有點不可思意,被自己突然涌出的想法嚇了一跳。

安非呢一邊找話題說着話,一邊聞着顧叢珈身上淡淡的香氣,那是她一頭長髮發出的洗髮水的味道,清新淡雅。

誰也沒有想到第一天相識的兩個人竟如老朋友一樣的走在一起。

眼看着811路的公交車遠遠的開過來“車子過來了,我先走了,你要買的書在哪裡啊?”

“就這附近吧,你上車吧,我一會兒就過去買。”

直到目送811路公交車在前方轉彎看不見,安非這才邁開腳步慢慢的渡回去,原來她坐的是811路,自己竟爲了知道她是坐幾路車而找了個藉口接近她,他心裡清楚自己有多喜歡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望着自己。

811路公交車幌幌蕩蕩的載着顧叢珈奔向目的地,她不知道在車子慢慢開動後,安非還站在那裡一路看着她。她想着他說話的樣子心裡竟是高興的。

********

高一的課程不緊不慢的展開在每個人的眼前,有的人開始狠命讀書,畢竟這是名聲不錯的重點高中,壓力之下唯有約束自己,也有的人輕鬆應對,顧叢珈和安非都是屬於後者,兩個人資歷都相當高,由於臨桌的關係,遇到弄不明白的問題也會互相討論,平時碰到感興趣的事物也會拿出來說笑。在別人看來這兩個人既友好又曖昧。

這天安非正窩在牀上看着一本課外書,文藝凡同學靠過來。

“在看什麼,瞧你一本正經的模樣。”沒等到對方接話又自顧自的說下去,“徐柘他們幾個提議這個週末我們找幾個人一起青山湖玩,一年當中也就屬現在景色最好了,等再過段時間,天氣冷了不說,這學校也不會放任我們這麼輕鬆的過日子了。”這不是重點,頓了頓又繼續說到“平時就屬你跟顧叢珈相處的好,你跟她說說唄,再讓她叫上高意茹,如果有其他女生願意參加,我們也歡迎。”

安非終於擡起頭來,文藝凡以爲他不高興,又加了一句“你看顧叢珈也不住校,平時跟我們相處的時間也不多。”

“我試試吧。”嘴上這樣說着,心裡卻樂開了花,文藝凡這小子平時是愛玩了點,嘴巴碎了點,可人卻是相當的不錯的,學習成績雖不見得非常優秀,但外交能力確實人如其名,不凡。自從新生集訓以後連着跟隔壁幾個班打過幾次球之後,跟徐柘他們一等人已經混的如魚得水,用他自己的話說是,近朱者赤。

隔日課間把這個計劃跟顧叢珈說了一下,高意茹恰巧也過來跟他們說話,一聽馬上表示支持,還說會問問其他女同學有沒有興趣。

結果那天回到宿舍後,人員就確定下來,男生方面是文藝凡,陳浚浚,安非和徐柘,女生方面除了顧叢珈說要回家跟外婆商量一下才能確定以外,其他三個高意茹,呂心悠和朱可宜都表示一定參加,雖說要回家商量一下,但這事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果然第二天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一行人都挺興奮的,想着再過三天就要前往風景秀麗的青山湖了,每個人心裡都充滿了期待。恨不得日子一下子就竄到了週六那天。

青山湖位於本城西側,距離150多公里處,因着連綿的羣山和山腳下的湖泊而聞名,近年來加大了開發力度,羣山裡座落着不少渡假村,周圍有溫泉,馬場這樣的人工文化活動中心,也有大大小小的天然湖泊,週末邀上幾個人開車過去住上一晚,隨便找個地方垂釣,騎馬或者泡溫泉,或者乾脆什麼都不做,看看風景爬爬山,都是非常好的選擇。

陳浚浚友情出借了他家在渡假村的歐式風格小木屋,安非提出可以讓司機來回接送,解決了最基本的硬件設施以後,剩下的就是一些吃的,穿的,用的瑣碎的東西。

幾個人討論下來詳細的列了一份所需採購的清單,文藝凡再度發揮了他那不凡的外交能力,在週五之前將清單發了每人一份,上面除了已經列明的一些必帶的物品以外,還註明了週六集合的時間,地點與及每個人的聯絡方式。

********

週五晚上回到家中的安非拿着已經打印出來的清單,仔細的看着,因爲有可能要去到溫泉池,其中一項寫着泳衣。

顧叢珈都準備好了嗎?這樣想着眼睛就離不看那個屬在名字後面的阿拉伯數字,不過是短短的八個數字嘛。

聽着話筒裡面傳出的長長的嘟嘟聲,說不緊張那是假的,過了好一會兒,覺察到有人接起了電話,隨即一個好聽的聲音隔着電波傳了過來“你好,請問找誰?”

這個電話平時沒什麼人氣,她們家就自己和外婆兩個人,平時也就自己在外面有事耽擱了或者外婆有什麼事情需要讓在外頭的她跑一下腿的時候纔會體現出價值。

“顧叢珈,是我,你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哦,安非,差不多了,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再順便買一些路上吃的零食就可以了。”

“你住哪條街,我明天先讓司機來接你吧。”

“這樣啊,青和路三園小區,那個如果時間來不及的話就算了,我自己過去好了。”明天集合的地點從小區門口的公車站坐車過去也是很方便的。

“明天9點你哪兒也別去就在小區門口等着就行了,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好好休息,我收了。”沒等到她的答覆就把電話掛了,他覺得自己的心臟雀躍不已。真是越來越不像自己。

顧叢珈拎着話筒,聽着嘟嘟的忙音正發呆,外婆的聲音就在房間裡面響起來。

“誰呀,都這麼晚了。”

“喔,是明天一起去郊遊的同學,他問我東西有沒有準備好。”

“男的?”

“恩。”

“珈珈,你現在還小,學習應該放在第一位知道嗎?別看那些男同學都愛跟你玩在一塊,我知道你們這個年紀。。。。。。”外婆的話還沒有說完顧叢珈就忍不住搶白:

“外婆不是你想的那樣,同學們也是覺得我不住校才叫我一起去的,平時我也沒機會和他們一塊玩。”

其實顧叢珈跟外婆說週末要跟同學們去青山湖郊遊,外婆的第一反應是不同意的,當然顧叢珈沒有向外婆明說其實只有他們八個人去,而且是四男四女。

一想到從小到大同學間的集體活動,除去必須全班參加的屈指可數的那幾次,自己真是從沒有這麼被重視過,最主要的是她也想去。

外婆當然明白她的心思,看着她滿臉期待的神情也只好把話放在了心裡,珈珈現在長大了,也應該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了。

今天回家的路上她還故意拐到了崇光百貨,爲自己挑了一套款式可愛式樣保守的泳衣,雖然不確定一定會泡溫泉,但有備無患。當然這泳衣是不能讓外婆看到的,不然外婆又要擔心了,她不是想違背外婆的意願,只是有些事情確實也是自己想要體會的。

一切準備妥當後,顧叢珈就着電視裡上新聞的空檔瞭解了下明天的天氣情況,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居然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37.人是物非36.曲終人散【新文公告】31.後會無期38.只當初見6.歲月留聲(三)40.我們的愛27.風雨欲來37.人是物非9.歲月留聲(六)14.悠悠我心29.邪惡之心2.人海飄萍2.人海飄萍16.紫藤花落27.風雨欲來22.悲喜難決41.八面來風16.紫藤花落40.我們的愛14.悠悠我心10.歲月留聲(七)38.只當初見43.半暖人生36.曲終人散【新文公告】4.歲月留聲(一)2.人海飄萍21.知否知否16.紫藤花落16.紫藤花落41.八面來風40.我們的愛9.歲月留聲(六)7.歲月留聲(四)40.我們的愛40.我們的愛35.花開花落34.讓她降落2.人海飄萍21.知否知否33.隨波逐流30.若我離去35.花開花落18.此去經年16.紫藤花落22.悲喜難決17.永失我愛2.人海飄萍4.歲月留聲(一)33.隨波逐流38.只當初見34.讓她降落38.只當初見23.昔日重現30.若我離去31.後會無期4.歲月留聲(一)7.歲月留聲(四)31.後會無期41.八面來風26.火花遊戲(二)41.八面來風16.紫藤花落35.花開花落41.八面來風18.此去經年17.永失我愛30.若我離去34.讓她降落17.永失我愛29.邪惡之心16.紫藤花落34.讓她降落10.歲月留聲(七)5.歲月留聲(二)33.隨波逐流3.破空煙花10.歲月留聲(七)43.半暖人生30.若我離去33.隨波逐流10.歲月留聲(七)29.邪惡之心7.歲月留聲(四)34.讓她降落7.歲月留聲(四)6.歲月留聲(三)30.若我離去19.塵緣如夢9.歲月留聲(六)2.人海飄萍34.讓她降落7.歲月留聲(四)17.永失我愛3.破空煙花35.花開花落26.火花遊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