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蔚靈川似乎都分不清了。沒想到現在連見他一面,自己都覺得是種奢侈了。
蔚靈川揉了揉肩膀,眼角的餘光便看到了鎖骨處深深淺淺的痕跡,如一朵朵玫瑰花嬌豔綻放。
蔚靈川欣喜,原來,昨天晚上真的不是夢境,原來真的是司龍燁!
“東方東方!”蔚靈川急急的就衝到了東方白的房間裡,東方白正在牀上,似乎還沒有睡醒。
蔚靈川吐了吐粉舌,想要轉身離去之時,就聽到了東方白的聲音:“靈川,進來吧。”
蔚靈川喜滋滋的就跑到了東方白的牀邊,挪揄道:“以前你可是從來沒有這麼晚起牀的哦,是不是榮華莊的大牀太舒服,讓你都樂不思蜀了?”
東方白坐起身,臉色不算好,眼底似乎還佈滿了紅血絲,他點了點蔚靈川的額頭,笑道:“你這丫頭!”
蔚靈川摸了摸被他點的地方,連忙說道:“東方,東方,昨天晚上司龍燁單獨見我啦!他沒有變,他只是現在還不方便從暗夜帝國出來。他全都告訴我了!”
東方白沒有她預料中的詫異,他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斂去了眸子裡的倦色。
傻丫頭,我自然是知道。不然,你以爲這麼大的榮華莊,馬車上那麼大的動靜會沒有人管嗎?以後這種護法的活,他真的不想再做了,心好像被挖空了一般難受。
蔚靈川心中高興,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東方白眼中的失落。她現在只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所有的人。
因爲玲瓏閣剛剛經歷了開業和拍賣會,所以現在上下的事情比較多,蔚靈川上午就跟榮風凌一家辭行。
反正他們都是在一個地方,離着其實也算不上太遠,她隨時都能和自己的乖徒弟再回來的。
榮家一家人都對她這個師父比較好,她也比較願意和他們親近些。
“蔚夫人,老夫就這麼一個兒子,就拜託夫人照顧了。”榮風凌不跟其他的人一樣,對自己的兒子認了這麼一個師父而覺得不合適,反而對她讚賞有加。
因爲之前榮子銘將蔚靈川的能力和丹藥都給他看過了,說實話,榮風凌完全是衝着蔚靈川的能力纔會給她這麼一個機會的。
畢竟,由榮華莊捧出來的人,怎麼能是庸才。
蔚靈川也領了榮風凌的好意,隨性道:“榮莊主不必客氣,子銘是我的徒兒,我自當真心對他,護他。莊主以後就叫我靈川吧,大家都這樣叫。”
“好好好,靈川,我便不跟你客氣,你是銘兒的師父,但我已經把你當成閨女來看了。以後有什麼事就直接說!”
“那就多謝莊主了!”蔚靈川也不再推辭,她向來就是這麼爽快,她承認的人就真誠相對,她不承認的人,連理都不理。
榮子銘在一邊看着自己的父親跟師父一來二去,心中也是樂得開懷,本來還擔心父親不同意,要知道他爹的眼光高着呢,哪裡能隨便看上什麼人。這次,還真是師父自己的能力讓父親認可了。
馬車上,東方白
閉目休憩,蔚靈川託着下巴,只一個勁的傻笑。
“笑什麼呢?跟個小傻瓜一樣。”東方白輕輕點了點蔚靈川的額頭,好奇的問道。
蔚靈川縮了一下腦袋,嘴角笑意不減:“我就是很開心,知道他沒有忘了我,心裡就好高興。忽然就覺得一切努力都值得了,一切都有了希望。哎呀,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東方,等你有了喜歡的人,你就知道了!”
東方白偏了偏頭,淡淡的問她:“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蔚靈川眨了眨眼睛,道:“大概就是想到他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笑出來吧!”
“咯咯咯……”蔚靈川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只一個勁的傻笑。
東方白坐在馬車上,斂眸,腦海裡回想着蔚靈川的話久久不肯散去:想到她的時候,會不自覺的笑出來吧!
靈川,你有沒有發現,這段時間,我也總是在笑了呢?
蔚靈川心情大好,搖搖晃晃的就回到了玲瓏閣,東方白看着看着她痞痞的樣子,嘴角含笑,連帶着昨夜的疲累都一起消失。
只是,剛回到玲瓏閣,蔚靈川就被眼前這麼一大堆人嚇了一跳。
這是幹嘛的?她的生意有這麼火爆嗎?
“是靈川回來了!”蔚中天首先迎了出來,臉上還帶着一抹急切。
蔚靈川掃了一眼周圍,狐疑問道:“爹,怎麼了?”
“你先過來看看吧,有個病人被送來,凌木和慕老都沒有辦法。”蔚中天說道,便將蔚靈川引到了大廳側邊的診斷處。
蔚靈川心中掛念着病患,也不多言,就疾步到了牀邊。只一眼,蔚靈川便從牀上男子的身上看到了死亡的氣息,他是個五十多歲的男子,面色死灰一片,瞳孔渙散。此時已經出氣多進氣少,像是久病不愈。
蔚靈川走過去,東方白和榮子銘緊跟其後,凌木和慕老紛紛給她讓開了道路,站在了一邊。
蔚靈川上去執起了那名病患的手,開始給他號脈。一時間,房間的氣氛十分的安靜。
“我爹到底怎麼樣啊,你們玲瓏閣行不行?”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將一室的安靜打破,蔚靈川皺了皺眉頭,這才注意到身邊還站着一名妙齡女子。
那名年輕女子說話神情頗有傲氣,口頭上是在關心這名老者的病情,但是實際上蔚靈川卻聽出了一些涼薄,她的眼神里根本就沒有一個女兒對一個病重父親的關愛。
蔚靈川轉了轉水眸,笑道:“姑娘莫着急,我再探一探你的脈象。”
那名女子微微一愣,不知道蔚靈川是什麼意思,明明是她爹病了,幹嘛要來探自己的脈象啊?
“爲何要探我的脈?該不會是你蔚靈川沒有這本事,還裝模作樣吧!”女子言辭犀利,上來就對蔚靈川諷刺了一番。
榮子銘最是護着師父,看到有人出言不遜,立馬跳了出來:“休要惡語傷人,我師父這是看看你們全家是不是有同樣的病症,不懂不要瞎說。”
“乖徒兒。”蔚靈川
給了榮子銘一個誇獎的眼神,有個這樣的傻徒弟可真好啊,不管何時都這麼護着她,沒想到那次的誤會,竟讓她撿了這麼個寶貝疙瘩。
那女子有些臉紅,眼眸裡閃過微光,隨後纔不甘願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右手。”蔚靈川冷冷道:“男左女右。”
女子咬了咬嘴脣,把左手收回去,又遞上了自己的右手。
蔚靈川將她的衣袖撩開,探上了她的脈。手指下,正好壓着女子皓腕上的刺青。試探下去,這女子的玄氣修爲還不低。
水門弟子。
蔚靈川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別有深意的看了那女子一眼。然後目光落在了牀上躺着的男子身上,這恐怕就是水門故意設計的吧。這女子根本不是男子的女兒,而是水門的弟子。
水門如此做也不過是在她揚名之初,砸給她一個燙手山芋而已,不管自己治不治的好,都會落下口實。哼,沒想到一個堂堂門派,作風竟然這麼下作。
“姑娘身體無礙,但要清心寡慾才行啊!”蔚靈川給了她別有意味的一記眼神,隨口說道。
那女子聽到這話,頓時羞紅了臉,似有惱羞成怒狀,未經門主同意與男人在一起,是要受到處罰的!果然,女子的眼神飄向了門口的衆多人之間,眼神落在了一個容貌嬌美的女子身上。
“你,你休要胡說!我爹身體病重,你還不趕緊替他診治!外面傳言說玲瓏閣有多麼厲害,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不是徒有虛名!”女子連忙收起了自己的手,對着蔚靈川恨恨道。
蔚靈川也不爭辯,給東方白打了一個眼色,便讓開了路。東方白自然明白,坐在方凳上,開始靜靜的替病人診治。
不管這個男子到底是誰派來的,他身上的病卻是千真萬確。身爲醫者,他們有責任給他治好。
不過,卻不能這麼便宜了水門的人。
“姑娘,你爹的病情是常年肺癆所致,本來如今已經沒救了。但是,好在有我們東方醫師在,但是需要的藥材十分珍貴,再加上我們玲瓏閣首席醫師出診,診金更是不菲。所以,還請姑娘準備好錢。”
蔚靈川趁着東方診治的時候,將衆人從診室引到了正廳裡,對着那名女子說道。
那女子輕哼一聲,心下開始算計。這男人的病她自是知道,已經病入膏肓了,所以門主才讓她們帶着這人來找蔚靈川的。蔚靈川如今誇下海口,更是深得她意,只要她治不好這人,她玲瓏閣的招牌自然就砸了。
但若是治得好呢?豈不是要損失一筆錢財,還要給他們製造聲勢了?
女子的眼神繼續向門口瞟了一眼,看到女子點頭之後,才說道:“那是自然。”
蔚靈川沒有錯過這兩人的交流,不過那又如何,他們這樣做,只不過是來給她造勢而已。現在,她反倒希望門口能聚集更多的人呢!
東方的丹術與她不相伯仲,他的醫術也絲毫不比她差,而且重點是東方擅長的是中醫,她偏向於西醫。這對於他們玲瓏閣,是很好的搭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