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扶着腰肢,正要站起來,忽而有兩股強大的罡氣壓制着雙眸。嘴角一勾,烈如歌暗中運氣,抵抗住那兩股冷氣。
兩人暗中對峙良久,金鑾座上的司徒拓眉宇摺痕更深,深邃犀利的鳳眸盯着殿中央的烈如歌,若有所思。接着烈如歌感到兩股冷氣撤去,她筆直挺胸站起。
“小的剛滾回來,不知哪裡又惹得尊主的不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尊主不願看到小的,小的這會變走,走得遠遠的,保管尊主會長時間見不到,眼不見心不煩。”
烈如歌面色皺巴巴地,眼淚在眼眶滾動,長腿往後退去,準備要再度滾遠。
其實,烈如歌是惦記着外頭的司徒明。司徒明看穿了她的身份,她還沒有和司徒明約法三章啊,不知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廝會不會跟司徒拓咬耳朵,戳破了她的身份啊!
“站住!本王允許你離開了嗎?烈歌,你好大膽子,你眼中有本王的存在嗎?”司徒拓眯起鳳眸,陰沉地怒斥。
烈如歌人剛退至門檻處,小身板不禁哆嗦了幾下,手擡起扶住門框,一臉明媚憂傷地仰着45°角,深感做人難,做奴才更難,做司徒拓的貼身小廝簡直是在用生命在挑戰新記錄的難。
莫名的,烈如歌真覺得蛋疼得厲害。
扭過頭,烈如歌神色哀傷地看着金鑾椅上陰晴不定,脾氣暴躁的司徒拓,忽爲落夏的百姓感到不幸。
“尊主,您有什麼事要吩咐,您說吧,小的洗耳恭聽。哦,您在小的眼中猶如眼屎,是永恆又不可缺少的存在,小的眼裡心裡,哪哪都有您,絕對無人可取代您在小的心中位置。”
烈如歌扣了下耳朵,心口不一地道,面色淡淡,略顯無奈。
真是個自戀狂,非逼得人家要贊他,要說違心的話。烈如歌暗中鄙夷至極。
司徒拓臉色陰沉,目光鋒利懾人,放在手託的大手冷光匯聚,微微一展,躁怒到要一掌劈了烈如歌。
正巧嫌不夠亂,司徒明推開擋在面前的黑衣人,快速的走到大殿。看着門邊的烈如歌,上下掃了幾下,知她並無大礙,心下鬆了一口氣。要是烈如歌身有大礙,司徒明猜母后定會傷心,他可不要做不孝子啊。
“九皇弟,烈歌要是犯了過錯,你看到皇兄的面子上,放他一次吧。”司徒明見司徒拓面色難看,顯然大怒,罪魁禍首的可能只有烈如歌這個不怕死的人,隻身擋在烈如歌面前,輕聲道。
司徒明不開口則好,一開口替烈如歌求情,司徒拓的怒氣更漲一分,盯着烈如歌的那雙深邃犀利的鳳眸迸散出來的銳利幽光,簡直要眼神殺死烈如歌。
“此乃皇弟府中小事,皇兄不宜插手。若皇兄要護着,望皇兄給皇弟一個可說服的理由。”司徒明的面子,司徒拓於情於理不可不買,只是他九皇府的事情,也由不得外人管。
就司徒明,或太后也不行。
司徒明轉頭,劍眉蹙起,對身後的烈如歌眨了一下眼睛。烈如歌一愣,疑惑地看向他,不
明所以。
見狀,司徒明朝着司徒拓淺笑,拉着烈如歌到殿內的一方,低聲問道,“你犯了什麼過錯啊,還不快告訴朕,朕好給你洗罪開脫。”
天曉得,司徒明有心幫助烈如歌,可卻不知烈如歌的罪行,哪裡能找出合適的理由。可天可憐,烈如歌自己也不知哪裡惹怒了司徒拓,還是司徒拓內分泌失調,她不小心撞到了槍口上了。
癟着嘴巴,烈如歌一臉無奈的看着司徒明,神色同樣迷惑,可憐兮兮地道,“我不知道啊。剛進來,他就罵我,還打我了。”
怕司徒明不信,烈如歌捋起自己的褲管,膝蓋上有剛纔被司徒拓誤傷留下的淤青。暗下烈如歌嘚瑟,讚自己聰明絕對,措手不及之時還能留下司徒拓不軌的證據。
咳咳,不過膝蓋上的傷是上一次走路磕到的。但是在大殿內,終歸是有司徒拓的錯,就是他導致的。
賽雪凝脂的肌膚上,青紫的傷痕異常明顯,猶如是完美無瑕上的一丁點瑕疵,卻足夠人憤怒與心疼。
司徒明臉色微變,流露出憐惜與心疼,屈尊紓尊的親自替烈如歌放下褲管,接着憐愛的擡手輕拍着烈如歌的頭頂,輕聲道,“此事朕幫你,莫怕。”
兩人在一側說着悄悄話,舉止曖昧,看起來是親親我我的。金鑾座上,司徒拓臉色愈發陰沉幽暗,眉頭深皺,盯着烈如歌的一雙深邃鳳眸冷光更深。
司徒明走上前,在一處備好的九龍盤旋的金鑾椅上落座,擡頭看向司徒拓。他們是落夏國一明一暗的統治者,地位實則有所偏差,暗帝更多的輔佐明帝,理應對明帝要尊敬。
只是眼下,司徒拓坐在上方,氣勢不凡,器宇軒昂,顯露出更爲凌厲的君臨天下至尊的氣質。
不過似乎對此,司徒明並無在意,笑得尤爲的自在明朗。
“九皇弟,請。”司徒明手中現一深褐色墟鼎,拋擲半空,手掌微動,墟鼎快速旋轉,不見原樣。
司徒拓大手一動,一道藍色的幽光射過去,牽引着墟鼎,墟鼎的速度有所下降,形狀準建清晰。司徒明不甘示弱,運功,一道淺紫色的光芒從緊貼的兩指間貫出。
墟鼎時而快,時而慢,兩個王者,爲異母兄弟,無聲在暗中鬥衡着。殿內瞬間寂靜,門外守着的黑衣人與殿內的烈如歌都屏息,全神貫注地看着兩人精彩的較量,耐心地等待結果。
烈如歌尤爲的驚奇,沒有想到司徒拓與司徒明的功力可以凝住鬥氣幽光,兩人的武值與她不相上下。一想,烈如歌渾身血液涌動,激動滂湃,她已好久沒有遇到過棋逢的對手,看來以後尋到絕生蠱解藥後,可以與司徒拓對戰一回,看看鹿死誰手。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轉眼兩個時辰已經過去,司徒明額頭滲出冷汗,臉上有些蒼白,內力較勁已處下風。
“咚咚”墟鼎突然在半空停下,掉落到地毯上,發出悶聲。兩人同時出手,各自手中都夾着一張紙片。
“水,久旱逢甘露,淹埋土,生。”
“土,乾旱裂焚,西北風,無用,死。”
兩人同時出聲,司徒明手中的一張簡單的水圖,而司徒拓手中是土圖,右上角落還有一個方向。
司徒拓手一捻,紙片碎成渣滓,飄落在空中。司徒拓輕吐一口氣,深邃的鳳眸鋒利懾人,俾睨地看向烈如歌,冷聲命令道,“出去!”
烈如歌一愣,對司徒拓拽得二萬五的神色很是不滿意,但還是識趣的退出大殿,只是那雙明媚的美眸翻了一個大白眼。
見烈如歌鬼怪的神色,司徒明輕笑出聲,司徒拓面色一沉,不悅至極。
察覺後背鋒芒刺來,烈如歌加快步伐,一扭腰身,便不見人了。
殿內,司徒拓目光復雜,略顯柔和地看向司徒明,低聲道,“皇兄不該護着那以下犯上的小子,那小子不配皇兄垂眸。”
“拓,想說就直說吧。”司徒明搖着手中的玉扇,笑道。
沒有外人在,司徒明如往常親切地喚司徒拓。他們從小被選爲明暗帝,親如一母同胞兄弟,雖後有分開的年份,只是他們依舊書信來往,兩人之間的情誼非他們可比較,熟悉程度也無人能及。
司徒拓的一個眼神,司徒明默契地猜到他的意思。而剛纔司徒拓明顯話中有話,他們之間從來都不會有疏離,相生隨死。
“落夏國的明皇不能兒女情長,要以社稷江山爲重,不該有的,更不應成爲百姓口中的謠言,生出事端,影響了你的名譽。”司徒拓皺眉,勸告道。
司徒明一怔,疑惑地看向司徒拓,接着捧腹大笑,哭笑不得。
“拓,你以爲我看上烈歌了,要和她……嗯,行斷袖之禮。哈哈,笑死我了,拓啊,你怎麼會那麼想呢,我只是見她好玩,是個玲瓏可愛又好玩的人罷。”
司徒拓眉宇間摺痕淺了些,臉色含着絲尷尬。
他見司徒明緊張護着那小子,偏那小子長得不錯,便誤會了兩人。若司徒明有所不符合皇帝之行,他可以狠心出手,替他斬斷所有不該的存在。
空中戾氣浮現,司徒明一頓,擦去眼角的薄淚,擡頭看着霸氣威嚴紫氣繞身的司徒拓,眉色微柔,是兄長的情誼,嘆息道,“拓,你比我,更像一位王者。”
司徒拓神色一凜,脣角抿着,不悅的沉下了臉,“灰頭土臉的,本王要看不起你了。”
司徒明勾脣一笑,瞭然地點了下頭,“對,落夏的百姓,還有父皇的夙願,還要靠我們一起守護與完成。”
烈如歌實在好奇司徒明與司徒拓在殿內的較勁,更準確來說是遊戲,剛出殿伸手揪住一個黑衣人,神秘兮兮地問道,“嘿,剛纔尊主和聖上在幹啥咧?”
黑衣人低頭,鄙夷地往後看去一眼,見問者是烈如歌,長着一張人神共憤絕代的臉,蒙着黑紗巾的臉頓時爆紅,冷酷一復不見,扭扭捏捏地哼唧了幾聲,才道。
“那是五行遊戲,五行相剋相生。這是尊主與聖上幼時自創學識遊戲,一直至今經常用來決策大小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