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王國首都獅鷲之心的官道上,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影騎馬飛馳而過,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張望。
獅鷲王國雖然不大,但卻是人類世界的邊緣地帶,是與外族做交易不可缺少的中轉點。人類世界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商人都是從獅鷲王國前往其他種族領地做交易。也正是靠着商路獲得的稅收,獅鷲王國才能以彈丸之地一力抗拒羅馬蒂亞帝國這麼多年,不讓其佔到絲毫便宜。
光看獅鷲王國普通軍團士兵穿着的制式鎧甲就能夠看出來它的財政是如何的富有。在德拉諾大陸上,除了獅鷲王國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國家有能力讓守城門的普通士兵都是一身重步兵的裝備。
一騎絕塵,揚起大片的塵土,灑滿整個官道之上,讓過路的商旅都不由紛紛掩鼻。
“好駿的馬啊”一個絡腮鬍子的傭兵滿臉羨慕地看着已經遠去的騎士。
人,他到沒仔細看。但是馬,他卻是看得了個仔細。如果他沒看走眼的話,那是真正的草原大悍馬,膘肥體健,個頭足足比其他馬匹高出一尺,四蹄強勁有力,能夠日行一千二百里,也是大陸上爲數不多的能夠拖得起重裝騎兵進行長距離衝鋒的馬種
“啪”一位更加年長的傭兵拍了一下這個發愣的傢伙,而後沉聲道:“那邊有個車輪陷入溝裡去了。還傻愣着幹什麼,趕快過去幫忙擡起來別看了。那馬就抵得上我們護送的這一車貨,騎得了那種馬的人,絕對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
“我也沒說要招惹他啊。我就是看着眼饞。要是我也能騎騎看,也就不枉這輩子走一遭了”有着絡腮鬍子的傭兵諂笑者,老老實實去擡車輪了。
開玩笑,家裡婆娘還等着他拿錢回去蓋新房子呢。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爲自己生了兩個娃,卻還是住在冬日裡冷颼颼,下雨天溼噠噠的茅草房裡面。這次他也是痛定思痛,宰了自家養的羊整了一壺酒送到族長家裡纔好不容易弄到這份差事的。要不然,就憑他一個只有幾分力氣的莊稼漢,哪能混進傭兵團拿六個銀幣一月的薪水。
剛剛拉車的駑馬被那匹路過的騎士一驚,頓時就四蹄意亂,一不小心就把貨車的一個輪子陷入了道路邊的溝裡。現在正有幾個漢子在努力搬上來呢。
眼前那個絡腮漢子也上去幫忙了,那位略顯年長的傭兵才望着騎士遠去的方向,皺着眉頭尋思道:“跑得這麼急。難道邊境又打仗了?”
他可不是那個蠢貨,剛剛過去那位騎士座下的明明就是一匹軍馬。如此神色匆匆,必是有急報無疑了。
心中帶着幾分興奮與不安,局勢越混亂賺錢的機會便越多,但遇到的危險也更大。他年紀不小了,若是再不趁機會多賺點,老了怕是未必能夠過上富足的生活。
他們這些傭兵,日日刀口喋血,爲的不就是退下後能過上富家翁的生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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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撩人,折騰了大半夜的菲利克斯看了一眼身邊蜷縮着嬌柔的身子連手指也懶得動一下的女人。他拿起一條鵝絨絲被,輕輕地爲她蓋上,然後將手輕撫着她柔滑的長髮,閉目不語
女人沒有睡,雖然已是倦極。
她強忍着渾身的酸澀無力,睜着眼睛,眸波兒已經慵懶柔弱到如水般嬌柔,細細打量着菲利克斯蒼白俊逸的臉龐。
傳聞中半精靈都是俊美到近乎於妖異般的尤物,無論男女。哪怕是高等精靈,比之他們也要遜色上幾分。
眸子片刻不離菲利克斯的身影,便彷彿要將他死死地記在心裡一般。蒂亞摩多看着看着,心底卻更是不捨起來。
由欲生情,由情生欲。
本就是世間常情,哪怕最初只是幾分寂寞,經過幾日耳鬢廝磨卻也是不由在心底烙印下痕跡來。女子本就是感性生物,哪能如是說忘便忘。
牀榻之上給她無上滿足的男子,女人最是難以忘懷。若是能再添上幾分柔情,又或者讓她自以爲柔情,便可將她身心牢牢握在手中。伊麗莎白夫人對於女人的話,總是那般讓人深思。
“明日便要走了麼?”今夜菲利克斯如此索求無度,她心底便是已經有了幾分明瞭。若是以往,自己哀聲告饒他定會鳴金收兵默默溫存,可是今夜他卻不予理會猶如一頭猛虎出閘,越發兇猛衝殺起來。
心底已是有幾分明瞭,她便也放開身心,竭力承歡,以求將一切烙印在記憶深處。
利克斯細細撫摸着她嬌媚的臉龐,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如春風拂面。
得到了答案,女人卻不由自主感到揪心了起來。她伸手扯住了菲利克斯的衣角,神情便好似一隻可憐的被主人遺棄的小貓咪。
“能不走麼?”女人扯住菲利克斯的衣角,可憐兮兮地說道。
菲利克斯灑然一笑,他捏了捏女人細膩的小臉,開口問道:“能跟我走麼?”
女人沉默了。
菲利克斯依舊是微笑不語,他和衣鑽進了被子裡,將女人豐腴嬌柔的身子攬入了懷中。一手把玩着傲人的曲線,一手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便好似在安撫一隻受傷的小貓咪一樣。
“我……”女人張口想說什麼,但最終只能化爲一絲苦澀的笑容。
菲利克斯擡頭望着窗外的明月,手指輕輕撩起女人柔滑的長髮,他俯身在女人的額頭輕輕一點,輕聲道:“一百年後,你會變老紅顏不再。二百年後,你會化爲塵土埋骨長眠。三百年後,世人將不再知你的名知這世上曾有你。”
“但是夜空中的星辰依舊明亮,至始至終未曾改變過。”菲利克斯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自己,最終還是走到了追求永恆的道路上了麼?
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自己電腦訪}最快不會刻意拒絕情愛,但也絕不會因此化爲羈絆吧?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能夠在他心底真正留下痕跡的女人只有兩個。
一個他已經償還完了一切,而另外一個則在天國守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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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渾身一震,隨後一字一頓地問道:“你-想-封-神?”
菲利克斯笑了笑,只是淡淡道:“我只是想站在天上看看這個世界有何不同。”
女人沉默了許久。
而後乖巧的將頭埋進了菲利克斯的懷裡,如淘氣的小貓咪一般拱着,鼻息逐漸平緩,彷彿睡着了一般。
“你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菲利克斯柔柔地輕撫着女人的臉龐,微笑道:“我不會強迫你。”
這個世界聰明的女人不少,但智慧的卻不多。
菲利克斯將懷裡嬌柔的身子緊了緊,而後淡淡道:“我的時間還很寬裕,我要讓世人都知我的名。”
“你不必擔心我會突然離去,你會在傳說中發現我的身影。若是有一**做好了決定,可以再來到我的身邊。”菲利克斯說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而女人長長的睫毛顫抖着,顫抖着……
大陸的東南部,自由之都。
自由,便意味着混亂。吹捧自由那是陷入理性化世界的無知詩人才會幹的事情。真正的智者才知道秩序和規則是何等的重要。
或許在很久以前,這裡曾經是自由之都,是理想中的自由之地。
不過現在這裡是大陸上最藏污納垢的地方。這裡隱藏着大陸上百分之四十以上名聲在外的騙子通緝犯殺人狂,甚至這裡還聚集着大量的暗黑生物乃至惡魔
在這個名爲自由之都的地方,哪怕是腳下的泥土裡也藏着化不去的血腥味。
這裡是聖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所以邪惡的信仰在這裡滋生,茁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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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之都東城門,某處大型奴隸拍賣場地下三十米處。
純白的大理石搭建出一個高達十多米的祭壇,祭壇的四周立着一尊尊面目猙獰的雕塑,這些雕塑有魔怪有亡靈也有真正的高等惡魔。而這些雕塑的身前,都立着一個幽幽燃燒的火盆。
祭壇之上,一個全身籠罩在黑暗之中的模糊身影盤坐在雲臺之中。
死寂的祭壇之中突然颳起了一陣陰風,隨後雕刻着一團有着無數觸手的肉球魔怪的雕塑面前的火盆突然熄滅了。緊接着,離它不遠處的一個雕刻着獨角魔的雕塑面前的火盆也熄滅了。
籠罩在黑暗之中的人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沒有瞳孔,只有一團血紅色的光,他看着兩團熄滅的火盆,發出了一聲冰冷的毫無感情的聲音。
“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嗎?這羣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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