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當年,在七位勇士的殊死搏鬥下,終於讓巴奧等七位大魔頭重新回到它們的老巢——地獄……
可惜的是世界之石已經被黑暗力量所污染,大天使泰瑞安不得不手持神劍將世界之石毀滅,大地開始漸漸步入消亡,世界各地的動物和人類分分失去免疫力,瘟疫在大地四處漫延。天空裡烏雲密佈,黑暗籠罩大地,植物也因終日不見陽光而日益枯蔞。陸地上的淡水資源慢慢地消失殆盡,而人類爲了爭奪僅有的生命源泉而晝夜不停地發起戰爭……
這場人類戰爭持續了近二十年。
最後,天神決定給人類一次機會。於是,天使長集結了七位大天使的力量用遠古之血、六聖器、以及天神之淚重新將世界之石修復,大地開始慢慢恢復生機……
如果若干年以後,這個世界原本已經腐朽的人心再不知悔改的話,七個大魔頭將會藉助邪惡的力量操縱人心,利用黑暗儀式重新復活。到時候天神不得不將自己親手創造的大地和人類文明世界毀滅,然後重新創造出新的文明世界……
正午時分,熾熱的陽光筆直地照射在一望無限的沙漠上,除了稀疏的一些冒然聳立的仙人掌和偶爾在沙地上爬行的蠍子或昆蟲以外,似乎感覺不到有任何其它的生命氣息。
就在不遠處,一個身披灰色斗篷的中年男子獨自蹣跚地走在看似沒有盡頭的沙漠裡,所經之處的一雙雙腳印仍然清晰可見。
他披着破舊不堪的灰色斗篷,這樣做爲的是儘量減弱炙熱的陽光對皮膚的灼射。身上灰色斗篷底下鑲着金色花邊的騎士鎧甲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刺眼的光芒。
也許是太炎熱的原因,他把原先遮掩住頭部的斗篷向後摘去,露出他那飽經滄桑的面容。天生長着一頭白色短髮的他,皮膚黝黑,臉上的絡腮鬍似乎有些日子沒有修剪過了,這使他看起來顯得十分憔悴。
一位皇家貴族騎士,一位被聖神力量祈福的聖騎士!他左手拿着一根用枯樹枝做成的木杖,一步一個腳印艱難的在沙地裡行走着,似乎已經獨自旅行了很長時間,早已筋疲力盡。
由於過度疲勞與飢渴難耐,眼前的景色開始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最終“撲通”一下子倒在了沙漠裡……
我叫特瑞斯•米歇爾•萊因哈特•肯,一個皇家聖騎士,之前我所經歷的歲月是漫長的、陰暗的,甚至是地獄般的……。
在這漫長的黑暗旅程裡我學到了很多,也忘記了很多。不過,那對我來說都已經無關緊要了。因爲我沒有辜負王國和我的臣民對我的重望。而現在,我將繼續邁向我人生的另一個目標——塔里斯多特拉王城。是的,那正是我的故國。
我知道我所熱愛的人民在等待我的凱旋迴歸,我所尊敬的父王在等待我對他傳達黑暗時代已經結束,而幾個魔頭已經被封印的好消息。然後我會和我一生中唯一深愛過的女人舉行盛大的婚禮儀式。我要讓整個國家的臣民看着我登上那國王的寶座,從此和梅娜一起過上幸福的生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太陽的光芒剌痛了我的雙眼。這讓我漸漸的恢復了些許的知覺,我無奈地睜開雙眼,幾個模糊的黑影將我牢牢包圍了起來。那是一羣專以動物的死屍爲食的禿鷲!它們正在等待死神的降臨,將我的靈魂從這個傷痕累累的身體裡帶走。然後只剩下一個發着惡臭的皮囊淪爲它們的盤中餐。
我吃力地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沙子,隨手用木杖奮力向四周揮舞,嚇得那幾只禿鷲迅速飛得老高,直至我再也看不到它們爲止。
“我還沒那麼容易死哪!你們這羣惡魔見鬼去吧!”一個孤獨的聲音在沙漠裡迴盪,然後,四周再次迴歸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這種寂靜比什麼都要可怕,這讓我心中延生出另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孤獨,又有一點像是寂寞,不過我知道這種感覺還遠遠不止這些,它讓我感到了死亡的氣息。是的,死亡無處不在,它遍佈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不過,我知道它現在還無法降臨到我的身上。
在這之前每當我感到死亡的威脅的時候,我會緊閉雙眼默默祈禱。可是現在我應該向誰祈禱呢?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每當這個時候黑暗的空間裡會出現她的身影。是的,是她讓我重新站起來並指引我前進的方向,是她給予了我面對死亡的勇氣。
“該死!這鬼地方除了沙子還是沙子!”我抱怨到。
我繼續向着正緩緩落下的太陽相反的方向前進,身上的食物早已用盡,而僅僅維持生命的淡水也一滴不剩了,即使是這樣也無法阻擋我前進的道路。因爲我知道我即將到達下一個城鎮,東方大陸——魯•高因。
我再次在沙漠裡獨自前行了大約兩三個小時,太陽的光輝早已經退去,而不遠方的天空上已經升起了新一輪下弦月。淡淡月光下的空氣已經不再有白天那麼炙熱了,在月光的照耀下隱約可以看到那前方一座用土石堆積成的城鎮一角,我趕緊加快了腳步。
大約又過了半小時已後,城鎮四周的土牆已經盡收眼底。整個城鎮有兩個出入口,一個是我進入的西門,另一個是北方通往塔里斯多特拉城方向的北門,而東面則是雙子海的內陸海峽,沿着這條海峽的東北方向再走兩天的路程就可以到達我的目的地——塔里斯多特拉王城。即是說,從走出沙漠那一刻開始,我已經步入了自己的國土。因此對於我來說,這座城市顯然再熟悉不過了。
“事隔二十幾年,咱們又見面了‘魯•高因’”,我不禁自言自語到。
我從這座小城市的西門進入來到市中心,這裡一切依然還是照舊,在這個時候的街上已經看不到一個路人,偶爾會有一兩個捲縮在街角里打盹兒的臭烘烘的醉漢。不過我已經顧不上欣賞沿途的風景,現在的我又飢又渴,長時間的勞累再加上胸口因尚未痊癒而隱隱作痛的傷口都已經將我逼至死亡的邊緣。現在的我一心只想到酒館裡喝飽吃足,然後躺在牀上好好的睡上一覺。
抱着這樣強烈的慾望,不知不覺我已經走到了這裡唯一一家酒店的大門口。
我不自覺地臺頭看着上面由於夜風侵襲而不停搖晃着的店牌,滿是灰塵的上面刻着的一行字仍然清晰可見,“寧可醉死,也不願成爲沙蠍嘴裡的食物——黑公羊酒館!”
這是一家不太大的酒館,腳剛一踏進門口就可以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兒,酒味、汗味、以及一些其它發酶的味道。現在正是晚上,看來店裡面客人並不多,除了吧檯上兩個因爲喝得酩酊大醉而昏昏欲睡的兩個醉漢以外,就只剩下那屈指可數的角落那邊幾張桌上還留有夜不歸的酒鬼。
我的左前方是酒水臺,裡面站着一個戴着紅色頭巾的大鬍子夥記正在忙着清點櫃子上的杜松子酒。他馬上注意到了我,並轉過頭朝我瞥了一眼,那種眼神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幾乎同一時間,右邊幾張桌子的幾個酒鬼不約而同地用眼角的餘光看了我一眼,雖然只是不經意的一剎那,不過我的確是察覺到了。
這裡的人對外來人一向很不友善,雖然只是一些窮苦的平民百姓,對我這樣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來說並不能構成威脅,不過仍然不能放鬆警惕,因爲現在的我已經十分的虛弱。
我朝酒館的最裡面走去,找了一個靠牆且比較陰暗的角落坐了下來,並把我的佩劍放在了旁邊的空位上。整把長劍是用一塊比較舊的厚布包起來的,這樣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不過當這把沉重的金屬玩意兒接觸到木製椅子的時候仍然發出了細微的聲音。正是這麼點聲響引起了那夥不友善的傢伙的注意。他們有的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有的立刻停止了剛剛還在進行的談話,幾乎所有人的眼神都向我襲來,並代着幾分敵意,他們在觀察我桌上的包裹以及那若隱若現的金屬鎧甲。對他們來說,這些都足以交換成一大筆錢。
“需要喝點什麼嗎,老兄?”一位衣着闌珊的店員站在我旁邊問到。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一直緊盯着我身旁用布裹着的佩劍。
“杜松子酒,要烈性的,再來一大盤上等牛肉,五層熟。然後給我準備一個房間,安靜點兒的,我不喜歡被人打攪。”說話的同時我同樣以不友好的眼神瞥向那些看着我的醉鬼們。他們也同樣察覺到了我,並瞭解到我與一般懦弱無能的旅人不同,於是又紛紛繼續他們剛剛做過的事,各自熱鬧起來……
酒足飯飽後我來到了我的房間,雖然房間顯得十分的破舊不堪,不過還比較乾淨,沉沉的身體一下子躺到了牀上發出“咯吱”的聲音,現在的我如逝負重,很快便進入了夢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