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五年的磨礪(一)

夜深人靜,皓月高懸,唯有蟲鳴狼嚎會在這種時候響起,夏天的夜晚是美麗的,因爲有螢火蟲,好似漫天飛舞的光點,在這夏日清涼的夜晚閃爍着,微不足道的身軀卻能綻放出這些美麗的光點。

雲翼的家裡,雲翼已經不在那裡了,他決定,要去見那個老者,雖然輕信於人是愚蠢的行爲,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願意相信那個人,總能從那個老者身上感覺到親和的力量,儘管那個老人身上的氣息是多麼凌厲。

就算是用那被污染的力量隱去了身形,雲翼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前行,因爲那只是隱去身形,而不是消失,如果被那些夜晚的掠食者發現的話,自己也難免會變成別人的夜餐。

隨着和帕洛走過的那條路一直走,過程總是會想起帕洛大叔和自己一路上的說說笑笑,他還記得就在昨天,就在這個山林,大叔還鼓勵着他要勇敢地去一個像自己父親那樣的人,而今天卻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裡了。

他不懂,也不想懂,人們的這種表現早已經司空見慣了,早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這是?”雲翼突然看見昨天佈置的那個陷阱裡好像有些什麼東西,當他走過去的時候發現是隻是一隻野兔,可能因爲被尖利的木樁刺穿了腳,所以現在正一動不動地蹲在那裡。

“自舔傷口,永遠是最悲哀的。”雲翼對這隻兔子沒興趣,既不想抓它也不想救它,他不是一個愛心氾濫的人,況且對於野獸來說,你接近它在它看來反而是一種危險。人們總是不瞭解這些道理,自以爲是地以爲接近別人就是好心,可事實上一切都和你想象地背道而馳。

沒有再理會那隻受傷的野兔,雲翼繼續朝着前面走着,從這裡開始的路,就已經是昨天沒有走過的了,荊棘叢生,對於沒有帶任何工具的雲翼來說,無疑是艱苦,皮膚被過往的勾刺劃破,有的刺甚至鑽進了肉裡,

但是雲翼還必須小心翼翼地藉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前面的路,因爲或許就在這雜草中,就有着潛伏捕獵的毒蛇亦或者其他東西。

雲翼會害怕,把任何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丟進這夜晚漆黑的山林中他都會害怕。儘管身子在畏畏縮縮地發抖,儘管心裡的恐懼已經無限蔓延,但是雲翼一直沒有放緩腳步,因爲他知道,一旦停下來,自己就會忍不住逃跑,他不想做個懦夫,他要成爲父親一樣的英雄,這樣的信念就像黑暗中溫暖的火光,支撐着他朝着那個山頂前進着。

可是就在下一刻,雲翼停下了腳步,因爲他看見了前面有一羣眼睛閃着墨綠色光芒的狼,不知道是運氣背還是和狼有緣,上兩次山,遇到兩次狼。

雲翼一動不動地站着,不管挪動分毫,他知道現在對方看不到他,但是如果他移動的話,一定會引來狼羣的懷疑的,他現在只希望,狼羣趕快離開。

狼是天生的獵手,是相比起人類來也毫不遜色的獵手,它們擁有無與倫比的團隊協作,擁有夜晚也能看清東西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它們還擁有人類無法比擬的嗅覺。所以儘管雲翼沒有動,但是他還是被發現了,狼羣都朝着雲翼這個方向過來了。

雲翼第一個想法就是趕快逃,逃到樹上,狼是無法上樹的,但是雲翼一次次問自己,自己能夠趕在狼羣咬住自己之前爬上樹嗎?答案是不能,以自己這樣單薄的身子,是比不過狼的速度的,所以雲翼沒有動,他相信狼不會對一個它們看不見的東西下手的。

雲翼的心跳幾乎在這一瞬間停止了,因爲已經有兩隻狼走到他身邊,用它們溼潤的鼻子不停在雲翼身上嗅聞,好像在奇怪這氣味是從哪裡散發的。

“嗚…”似乎是因爲遇到這樣奇怪的事情有些鬱悶,一隻狼嗚咽了一聲,率領着羣狼離開了,它們要開始今晚的捕獵行動了。

呼…”狼羣跑遠後,雲翼一個踉蹌坐了下來,渾身都被冷汗浸溼了,他明白,剛纔他與死亡擦肩而過,若是有一丁點差錯,比如狼不是過來嗅聞,而是直接撲上來的話,那麼雲翼這條小命就沒了。

不過,雲翼突然擦着汗笑了起來,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很好,但是想起剛纔在生死邊上徘徊了一趟,雲翼覺得還是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纔好,因爲再一次的話,恐怕自己還沒被狼吃掉,都會因爲心臟停止跳動而死去。

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不但沒有讓雲翼退縮,反而讓他更堅定了要朝着山頂前進了,就算不是爲了去見那個老人,也可以當做磨礪自己。看着帕洛大叔英勇地和羣狼戰鬥,而自己卻在一旁瑟瑟發抖,那樣丟人的事情雲翼再也不想發生了。

在雲翼沒有發覺的時候,他身上的那些黑色條紋似乎微微閃耀了一下,可能因爲很微弱,所以雲翼並沒有發現。

已經用掉一個多小時了,夏日的天本就亮得很快,如果不抓緊時間的話,就無法在天亮之前到達山頂了。

接下來的路途中,雖然路難走了一些,但是好在沒有遇到任何獵食者,但是雲翼還是因爲四處遍佈的荊棘而弄得滿身是傷,不得不說雲翼是幸運的,因爲有的荊棘的又劇毒的,好在雲翼沒有碰到這種荊棘,所以他也終於順利地在日出之前抵達了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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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雲翼站上山頂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老人的身影,擡頭看看天邊,太陽並沒有出來,難道老人只是和他開了一個玩笑嗎?

雲翼搖了搖頭,其實他也想過這樣的情況,不過真正發生了還是難免失望的,不過雲翼並不會抱怨,因爲這是他自己選擇的,沒有人逼迫他。就算是自己給自己的鍛鍊好了,雲翼如是安慰自己。

“怎麼樣,山頂的風景好嗎?”那個熟悉的有些滄桑的聲音終於在雲翼耳邊響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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